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7739907
“科塔萨尔的接力者”、诺奖作家略萨和库切盛赞的幻想小说家,萨曼塔·施维伯林长篇小说力作——她是《格兰塔》蕞佳西语青年作家,24岁摘取阿根廷全国文学大赛头奖的天才少女,西语文学大奖“胡安·鲁尔福小说奖”得主,以其精湛的短篇小说斩获多个国际奖项,发表长篇突破之作《侦图机》。
幻想小说大师的“社交网络时代寓言”,《侦图机》入围2020年国际布克奖,当选《纽约时报》《卫报》《观察家报》《卫报》《Vulture》《奥普拉杂志》“美国国家公共电台”(NPR)等多家主流媒体2020年度小说,《泰晤士报》2020年度科幻小说。
“侦图机”是萌宠与社交网络的人们得以窥见互联网的阴暗面,现代社会蔓延的孤独,人类尝试与他人沟通理解的努力,及其导向荒谬、暴力和恐怖的可能性——这是我们的现实,只是我们尚不自知。
萨曼塔·施维伯林是西语文学蕞有希望的新生力量之一。——略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我想过无人机的发明会带来什么后果,除了隐私界限方面的影响,我们还会得知那些在我们被禁止进入的地方所发生的不公平、差异以及对权利的滥用。因此我问自己:在我们不被允许看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呢?当我们自己是筑起那道墙的人的时候,我们会不允许别人看什么呢?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侦图机’这个概念。”——萨曼塔·施维伯林
“侦图机”本无生命——直到有人把它们带回家。连线激活,睁开双眼:摄像头后面是匿名服务器随机选择的、世界上任意地方的一名陌生人。陌生人通过远程操控虚拟寄居在小动物体内,也进入宠物主人的生活窥探跟踪。每个“侦图机”只拥有一次生命,“机主”和“机控”的任何一方中断连接或让电量耗尽,小动物将彻底沉睡,游戏结束。
从香港、温哥华、特拉维夫到埃尔福特,我们进入一个逐渐被“侦图机”填满的世界。孤独的秘鲁老妇人同时也是一名德国年轻女性的小兔子,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越过亲密关系的峡谷。失去母亲的安提瓜男孩操纵着一只挪威的小龙,梦想看到真正的雪,“用指尖触摸世界的另一端”。高价贩售侦图机“定制”连接的克罗地亚男子被卷入大型犯罪集团的活动,操控熊猫侦图机救出了远在巴西的女孩。在墨西哥陪伴艺术家男友的年轻女子买下了一只乌鸦侦图机,却逐渐失去对它的掌控……
《侦图机》是圣诞诞幻想小说大师施维伯林的一次思想实验:在一个依赖虚拟连接的世界,在线体验能否让人看见自己,看见他人?科技在赋予人类力量的同时,是否会让我们在情感上退行,为难以想象的恐怖铺平道路?当物理隔离和监视成为常态,当在真实世界中面对面几乎是种威胁,人类依然会去探索真实人生与超现实的边界。
萨曼塔·施维伯林的黑色幽默故事仿佛格林兄弟和弗朗茨·卡夫卡造访了阿根廷,人们从裂缝中滑落,跌入洞中,进入了不同的现实。——J. M. 库切
萨曼塔·施维伯林是西语文学有希望的新生力量之一。——巴尔加斯—略萨
施维伯林创造的“玩具”是萌宠与社交网络的完美结合,让她能够剖析那些触及我们所有人生活的问题:互联网的阴暗面;全球蔓延的孤独;让我们追随潮流的愚蠢惯性……在她创造的世界忠,真正的怪物并不存在于外部世界,而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纽约时报》(西语版)
《侦图机》是一部简短有力、令人不安的小说。故事探究了构成隐私侵犯的灰色地带,以及亲密关系和暴露癖之间的界限。萨曼塔·施维伯林[在这部长篇小说中]以娴熟的手法引导叙事,让人想起她那些秀的短篇。 她是一位天才的讲故事的人,但重要的是,她是一位真正的作家。——《理性报》(La Razón)
《侦图机》让人想起《黑镜》的世界。其效果是窒息感与令人欲罢不能的成瘾性;以一种看似自然却又隐藏张力、令人不安的风格,将家庭生活的细微琐事与科技的阴暗面结合起来。——《世界报》(El Mundo)
对孤独和隐私的深刻反思。——美国广播公司(ABC)
施维伯林是探索21世纪人类恐惧的文学探索者。——《先锋报》(La Vanguardia)
施维伯林再次将自己投入到我们所以为的“正常”那令人不安的边界地带。——《自由信报》(Letras Libres)
《侦图机》……让萨曼塔•施维伯林登上了新一代惊悚小说大师的榜首。——《Book Riot》
坐在父亲书桌前的椅子上,马尔文够不到地面的两只脚来回荡着。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在课堂笔记的边角空白处画着蜗牛,隔一会儿就看一眼平板电脑上已经显示了十多分钟的“正在建立连接”的提示,在那下面还有一条提示信息,“这一过程有可能延迟”。那条信息是给那些从未启动过侦图机的人看的。而马尔文已经亲眼见证过他的两位朋友是怎样建立起那令人兴奋的连接的。他很清楚所有的步骤。
一个星期前,当爸爸发现了马尔文真正的考试分数后,便逼着他承诺每天在书房里待上三个小时,埋头在书本堆里学习。马尔文说的是“我在上帝面前起誓,每天都在书本中间、在书桌前待三个小时”,但关于“学习”他可只字未提,所以他并没有违背任何誓言,就算他爸爸又有时间来关注儿子的新动向,但要他发现儿子在平板电脑上装了一个侦图机程序,怎么也得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儿了。购买这个应用程序,马尔文花的是他妈妈账户里的钱。那是个数字账户,哪怕人死了,账户里的钱也一样可以使用。那个账户马尔文以前也用过几次,他甚至开始怀疑爸爸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个账户的存在。
终于, 序列号通过了验证。马尔文从椅子上腾跃起来,俯身凑向屏幕。他不知道怎么在平板电脑上运行一台侦图机。他那两个朋友都是用VR设备来操控分别位于特立尼达和迪拜的侦图机的,马尔文学会的是使用VR 设备来操作,因此有些担心用他那款旧平板电脑上操作起来会不一样。屏幕上,侦图机的摄像头已经被启动了,显示出一片空白。“龙,龙,龙。”马尔文交叉手指小声嘀咕着。他希望自己是条龙,虽然他也知道不管轮到什么样的侦图机他都应该接受。他的朋友们也曾希望成为龙,可上帝比他们更清楚他们每个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个成了兔子的朋友整天都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蹓跶,到了晚上,那女人还让他看自己洗澡。那个成了鼹鼠的朋友则每个星期都要在一间能望见波斯湾松绿色海岸的公寓里过上十二个小时。
在他的平板电脑上,屏幕仍是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马尔文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原来是侦图机的摄像头正好对着一面墙壁:他什么也看不到是因为摄像头离墙壁太近,无法聚焦。他向后移动了一下。平板电脑上的应用程序跟VR设备上的几乎一样好用,尽管如此,他还是很难判断出侦图机身在何处。他让侦图机转动起来,终于看到了:那是四台家用吸尘器,一台挨着一台,排成一列,差不多都跟他的侦图机一样高。那些吸尘器光鲜亮丽,现代感十足,他妈妈要是还在的话估计会很喜欢。转向另一边后马尔文才明白:这个空间的第四面墙是一面朝向大街的玻璃,原来他的侦图机正待在一个橱窗里。此时正是夜晚时分,外面有个穿着帽衫的人经过,由于那人裹得太严实,马尔文根本猜不出他的年龄,也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雪。那里在下雪!马尔文的双脚在书桌下晃荡了起来。甭管他那两个朋友能得到什么,都没法拥有雪。他们这辈子都没有碰过雪,而此时此刻他却看到了雪,还看得一清二楚。“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去看雪”——在马尔文还不知道什么是雪的时候,妈妈就总这么向他许诺——“等你碰到雪,你的手指尖都会疼的”。然后,妈妈还会作势要胳肢他。
马尔文寻找着离开橱窗的出路。他在那些吸尘器周围转悠着,把四周的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大街上,一位女士停下来看了他一会儿。马尔文试图冲她挤挤眼睛,却发出了一种轻柔而忧伤的声响,那声音是如此低沉,不太像是龙的嘶吼,倒像是变压器烧焦的声音。他到底是什么动物?那位女士又继续向前走了。马尔文试图推开一台吸尘器,可吸尘器都太重了,他几乎没法让它们移动分毫。他走到玻璃橱窗边,在那儿待了一会儿,想方设法寻找自己的倒影,但却因为没有合适的光线而作罢了,于是他就待在那儿,看着雪花是怎么落下的,还没等它们落到地上,就变成了水滴。还要再下多久,雪才能堆积起来,让一切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呢?
马尔文在他的平板电脑上练习了几次如何快速地从侦图机的控制面板切换到维基百科的页面,以防他爸爸进到房间里来。然后,他就望向了墙上妈妈的照片,照片就挂在马尔文爸爸那个木制的旧十字架和一张小小的悲悯圣母像中间。也许上帝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来向他揭示他分到的是哪种动物。他又俯身凑向屏幕。侦图机的前额已经贴到了橱窗的玻璃上,他就那样注视着空荡荡的街道。我一定会找到办法从这里出去的,马尔文想。至少在他的另一重生活里,他是绝不会接受自己再被禁闭起来的。
*
马尔文在玻璃橱窗里围着吸尘器转了几圈,然后向大街上张望了一会儿。这家商店并不大,店里漆黑一片,他能猜到这一点,全凭看到了玻璃上的倒影。商店是卖家用电器的。但是倒影中却没有他自己,不管从哪一边看,他都没法看到自己的映象,这样一来,他也没法告诉朋友们他的侦图机到底是什么动物了。就算侦图机发出叫声,从马尔文的电脑扬声器里传来的声响也无法为他提供任何线索,那声音既有可能是一只猛禽的鸣叫,也有可能是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吱扭声。他连侦图机身在哪座城市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的“机主”到底是什么样。他已经把这里有雪的事情告诉朋友们了,但看起来他们并没有被震住,反而还在知道后笑话他,告诉他公主的屁股和迪拜的公寓可要比下雪好得多,更何况那雪连摸都摸不到。马尔文知道他们都错了:如果你能找到雪,而且能推动你的侦图机,在那一大堆白色蓬松的雪里拱呀拱的,你就能在雪堆上留下你的印子。这就相当于你在用自己的手指触碰世界的另一端。
在玻璃橱窗里,侦图机身处的那两平方米的空间让马尔文觉得越来越逼仄。他实在很无聊,甚至一度想干脆去学习,让侦图机自己在那儿待着算了。不管怎么说,书本都在那里,那么厚重,那么一成不变,以至于马尔文有时候会慢慢地翻着它们玩儿,就好像它们都是前朝文明留下的遗物。但每次他都还是会把注意力放回到侦图机身上,回到那几乎没有人从旁经过的漫漫长夜中去。有一次,一位老先生停下来看侦图机,马尔文便让侦图机原地转圈,先朝一边转,再朝另一边转。那位老先生鼓起了掌,大声欢呼起来,马尔文觉得他似乎喝醉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经过,这次是一个比马尔文高大的男孩子,跟那种在学校里根本不会正眼看马尔文的同学是一类人。那男孩经过橱窗,用戴着戒指的手指敲了敲玻璃,算是打招呼,还冲侦图机挤了挤眼睛,就继续沿着街道朝着上坡方向走去了。第二天他又经过了橱窗,第三天也是如此。马尔文喜欢那个男孩,喜欢他每次向侦图机打招呼时用戒指敲击玻璃发出的声音。难道他经过这里就是为了看看马尔文吗?
一天晚上,橱窗里的大灯熄灭以后,有人把侦图机拿了起来。有那么一刻,马尔文看到了店里的全貌:摆满了收音机、搅拌机和咖啡机的货架,闪着亮光的柜台和地面。和他曾经猜测的一样,这个塞满了各种植物和货物的地方可真是不太大啊。那人将侦图机放到店面中央那张店里仅有的桌子上,这让马尔文终于完整地看到了店里的样子,也让他感到异常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想寻找一面镜子,或一个可以让他看到自己样子的东西,好知道自己到底是哪种动物。那个把他从橱窗中拿出来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妇人,她正不知疲倦地在店里来回忙碌着,拿一块麂皮轻拂着她周围的物件。她打开了橱窗侧面那扇马尔文从未见人打开过的门,把那些吸尘器也都拿了出来。她斜靠在收银台边上,有好一会儿,马尔文几乎看不到她的腿,只能看到掸子的灰色羽毛时不时地从收银台的另一边冒出来。柜台上方的墙壁上有七个挂钟,它们的指针都指向凌晨一点零七分。马尔文心想,这个老妇人干吗要在这个时间打扫卫生,她到底是这家店的女主人,还是个清洁工?马尔文记得他妈妈曾说过,没人会为与己无关的事情卖力干活,而眼前这名老妇人看起来对正在干的活儿相当投入。马尔文看到她直起身子,将掸子放到桌子上,又拿起了那块麂皮。这时马尔文试着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让侦图机在桌上转起了圈,同时一睁一合地眨动着它的小眼睛,发出低沉、忧伤的叫声。那个女人回过身来盯着它看。马尔文让侦图机在原地轻轻抖了抖身体,就像他想象中一条狗为了甩掉身上的水而做出的那种动作,随后它就移动到桌子边上。他实在没什么别的可表演了。老妇人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她离得太近了,搞得系在她腰间的绿色围裙占据了整个屏幕。马尔文让侦图机向上看,他想知道老妇人是不是还在微笑,却看到另一只手正从它头上伸过去。他也说不出那只手到底在干什么,老妇人的胳膊一直悬在侦图机上方,正以某种奇怪的方式与它发生接触。一种短促而刺耳的声音又从平板电脑的扬声器里传来,马尔文终于弄明白了:老妇人正在抚摸侦图机。当她胳膊的动作使得镜头前的那条围裙在屏幕上呈现出起伏时,马尔文让侦图机发出了他想象中猫咪会发出的那种短促的咕哝声,还尽量快速地眨了好几次眼睛。
“多好看的东西啊!”老妇人用某种马尔文听不懂的语言说道,不过控制面板还是顺利地把它翻译了出来。
这老妇人如此穿着,对着侦图机讲话时又那么温柔,这让马尔文想起了给他们家打扫卫生的那个女人。他家位于安提瓜的房子实在太大了,塞满了各种原本属于他妈妈的装饰品,不过现在谁也打不起精神来清理它们。家里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对待马尔文就像是在照管又一件失去主人的装饰品。而这个穿着绿围裙的老妇人却抚摸了马尔文。她带着抚弄动物幼崽时那种真挚的爱意抚弄着侦图机的脑袋,她刚把侦图机放开,马尔文就又让侦图机转身去求她再摸摸。于是老妇人便将脸庞凑近侦图机,她那张变得很大的面孔占据了电脑的整个屏幕,然后,她次亲吻了侦图机的额头。
从那以后,每天半夜,那个老妇人就会把马尔文的侦图机从橱窗里拿出来,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跟它聊天。这一天,本来一切照旧,老妇人要擦桌子,便把侦图机挪开,放到了一面镜子前。虽然只有那么一秒钟,但身在安提瓜的马尔文却在自己的书桌前喊了起来,还朝着天花板举起了双臂,握紧拳头,就像在为一粒进球庆祝、欢呼。
“我是龙!”
马尔文一直都想成为龙。“我是龙!”不管是坐在书桌旁,站在妈妈的照片前,还是第二天每次课间休息时,他都一次次地重复着这句话。在那个卖家用电器的商店里,终于发生了一些事。
那个老妇人到店里来时通常都气鼓鼓的,有时说起话来也是怒气冲天,以至于翻译软件都无法将她说的内容完全翻译出来。但打扫卫生会让她平静,也许只有这事情能让她暂时分心。她跟侦图机聊她的两个女儿,抱怨她丈夫把这家店经营得多么糟糕。就是她丈夫把侦图机带到这里来的。他是个什么都要买的人。二十三年前决定开这家店时,她曾以为开店可以让丈夫不再那么冲动,起码他可以通过为别人进货来让自己开心,别人从他这儿买东西时,他也能从中得到快乐。她丈夫从四处搜罗来的那些没用的物品多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当时,他总说这些是为了紧急事务必须进的货,可刚一进完货,那些紧急事务就都没影儿了。
弄台侦图机来可以让橱窗变得更活泼生动,咖啡机和电咖啡壶的批发商就靠这个说法把侦图机卖给了老妇人的丈夫。把侦图机交给他时,批发商还随货附上了一篇报纸上的文章,里面有侦图机的数十个统计调查,还保证一旦被启动,这台侦图机就能“像只小猴子一样”地跳起舞来让人们不由自主地在店前驻足。但很明显,任何人都没告诉过那位老板,这只“小猴子”只在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三点钟“跳舞”。除了镇子上的醉鬼,谁又会在那个时间从橱窗前经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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