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69986
这个小小的留守中长大的孩子,不管经历多少磨难,都将要蹚着命运的河流跨过一道一道的坎儿,迎接属于自己的成长。
生活在“窝窝梁”的马铁老汉,一生在田地里耕作,从未离开过乡村。而老汉的儿子马向虎在读书失败后去城市寻找出路,带回了未过门的儿媳妇梅梅,此时梅梅已意外怀孕。孙子马哲布出生后,马向虎和梅梅返回了城市,哲布则留下来与爷爷奶奶生活。孤独的小哲布一天天长大,他在崖背上栽种了五棵树分别命名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哲布,但是只有叫“哲布”的树存活了下来,在漫长的留守岁月里,它也成了哲布亲密的朋友……
马金莲对笔下的人物满怀同情满怀爱,这种情感穿透文本抵达读者,让人感同身受。马金莲的写作是本色的,根植于信仰。她叙述爱、成长、忍耐和痛苦都是信仰的苦汁浇灌的花朵。
——评论家 申霞艳
她是在叙述着这个世界里这些老人、女性和儿童的痛苦、孤独、困惑和迷茫,但是她既不控诉,也不反抗,而是默默地忍耐,并在忍耐与苦难中书写他们温暖的片段,书写他们生活中内在的尊贵。
——评论家 马明高评价《孤独树》
1999年腊月二十日,梁坡上的马铁老汉给儿子满素娶媳妇。木匠老汉去搭情了。搭情是窝窝梁人老五辈传下来的习俗,谁家有嫁娶大事,全庄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去,拿几十块钱写在礼铺上,以示对主家的恭喜。
木匠奶奶没去,留在家里打袼褙子。打袼褙子也是人老五辈传下来的,算是老手艺了,窝窝梁的妇女没有不会的。把破旧衣裳拆洗整理成大小不一的布片晒干,再熬一马勺油渣糊糊,晾温,就可以打袼褙子了。
木匠奶奶把小木桌儿搬到窗边,到一口箱子里找纸。打袼褙子理想的纸是幅张较大的报纸,但山里人生活简朴,加上窝窝梁这地方僻远,庄里都是土里刨食的老农民,十个里头九个半是文盲,没人舍得花钱订阅报纸,所以他们的生活里一般很难见到报纸。
箱子藏在炕里靠墙的位置,上面一排溜儿摆着两床被子,几个大枕头,上面叠着一页新毡,外面又拿一片床单苫得严严实实。箱子里压了满满一箱书。木匠奶奶揭开床单,望着箱子走神了,怔怔地看一会儿,伸手去摩挲。这里头的书,有小学一到五年级的小本书,有初中和高中的大书,有厚的,也有薄的,有崭新的几乎没有翻阅过的,也有翻得卷边发毛破旧不堪的。
木匠奶奶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从1 到10十个洋码号数字。这些书上的字儿她自然是一个都不会认,但是她爱书。这一箱子书是儿子马向虎念过的。从他念小学一年级开始,每一学期,每一年,所有的书,只要儿子不弄丢,带回家里来了,她都捋平压展,一本不少地收藏起来。儿子小学留过一次级,高中出来没考上,又补习了一年,前后加起来,他一共念了十三年书。十三年里用过的书,沉甸甸压了一大箱子。
那十三年,娃没少吃苦。窝窝梁这庄子太偏了,默默藏在群山深处,八岁那年小虎子就背上了花书包,每天爬上弯弯曲曲的山路到梁后的小学校去念书。初中更难,要到乡中学住校。娃岁数小,背个铺盖卷儿,步行十五里路才能到乡上。高中在县上的回民中学住校,路途就更遥远了。儿是娘的心头肉,她心里疼娃,但又实在帮不上忙,只能给娃多做几双鞋,鞋底纳得厚厚的,让娃走山路舒坦点,给娃烙干粮时,多多地放清油和苦豆粉,用尽了心思,只为儿子啃这些干粮的时候能够觉得香一点,好吃一点。
两年前,马向虎复读了一年又没考上大学,木匠老汉失望得趴在枕头上抹老泪,要将精心打造的一口大箱子送人,说这箱子本来是准备给儿子上大学带的。现在没考上,不如送人,免得摆在眼前天天看着心里难受。
大学生念书背个巨大的木箱子,这叫啥事儿,人家大学生难道还会和中学生一样,住校都带个大箱子装干粮?马向虎冷冷瞅着笨重的箱子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的父亲,又不敢说出来,毕竟他没考上,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再说这箱子送人不送人,他都不在意,但是木匠奶奶舍不得送人,把这些年收集起来的书全部装了进去,用床单苫住,藏了起来。
马向虎带回一个落榜的消息,接着就进了他自己住的偏房,倒头大睡,好像又一次高考落榜,让他攒了几座山的瞌睡,怎么都睡不醒。他这一睡木匠老汉更生气,他边嘁哩咣当摔绊着手头的木件儿,一脚踢飞了他自己常坐的小木板凳儿,又甩木板砸了一下汪汪叫个不停的狗,还把一只刚刚下完蛋报功一样咯咯叫个不停的母鸡砸了一刷子。
木匠奶奶知道老汉心里憋着气。供养儿子这些年,满心盼着能念出个名堂来,没想到补习一年还是没考上,听那分数还差得太远呢,这要是差一小截儿,明年再补一年再考,说不定还有希望,大不了他们两口子再多吃点苦,木匠老汉多打几件家具卖,她多种几亩洋芋。可老汉说差的是一大截子啊,补一年谁知道能不能真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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