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3523101
这是一本有关上海方言的语言类随笔集,用作者自序里的话说,“对上海话乃至世界各地方言的未来,一点也不乐观起来”,“这么好玩的东西,就这样没了,有点可惜,不如我来留她一留”。作者写方言随笔,“抱定宗旨,不去爬所谓的学术宝塔”,而是把上海话的故事都解散了来写,“就像学生子早操结束,不再立正排齐,突然可以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一路有言笑”。他从语言这一众人都感兴趣的角度入手,进而表现上海这座城市以及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的特性,为“海纳百川”的上海城市精神张本。
本书作者十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有关海派文化的写作,能够记录下往往会被普通人忽略,但一经讨论,又能引起众人共鸣的日常生活中的事例和细节。这么好玩的上海话,一经这么好玩的文笔写出,使阅读者有如在看老一辈滑稽名家表演的上海独角戏,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有关上海方言的语言类随笔集。篇名大都即为上海话惯用语,但并非只是语词解释,而有更为丰富的表述,大都是具体的故事背景中,将词源追溯、词义变迁、使用场景等一一道来,于语言的变化中折射出时代的发展。全书按篇名首字字母排序,并附有上海话惯用语检索表。能让老上海人产生共鸣,亦有助于新上海人在学习上海话的过程中了解上海文化,进一步融入上海。
A
阿王炒年糕
“阿”字打头的叫品
B
白相官
白相与白相人
百年前的街头对白
百年前的歇后语
“摆”字的老上海话
扳会
“浜瓜”还是“崩瓜”?
贬称99种
C
钞票里的切口
车垃三
“撑家当”与“掼家生”
吃别人家的出汗
吃豆腐
吃素碰着月大
出道
厨房间里的动词
“触祭”及其他
“戳”字不出口
绰号里的上海话
D
“打横”小考
“大大弗大大”及其他
大舞台对过
“大兴轰”及其他
到苏州去
“等席子”及其他
电车里的老上海话
垫刀头
“吊八斤”与“五斤狠六斤”
“顶”与“底”
斗地主里的老上海话
“堆老”与“慑气”
F
“发糯米嗲”及其他
犯关
“饭塥头”及其他
饭吃过了否啊?
“饭”字的老上海话
角多老娘钿
覅哇啦哇啦!
弗罢
G
隑隑
杠棒陛了门背后
骨头轻
初识畸笔叟时,他还不是作家,而是隔壁办公室一位风风火火的老师。一头长发披肩,一副黑色的“噶亮”(眼镜的上海话俗称),厚度比啤酒瓶底还要深。一笑,两颗大门牙。郑健脾气大,眼里不揉沙子,管你天王老子打招呼,稿子写得不满意?红笔粗的一头笔套一拔,“唰唰”两下,一只“大皮绞”,回去重写算是好的,有些直接就“枪毙”了。稿子被枪毙了,晚上播出怎么办?郑健大手一甩:“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我不管了!”总算他不是真的啥也不管,同事赶紧把枪毙的稿子捡回来,改改弄弄,安全播出一点不耽误——这是从前东方电视台报道部一段时间内经常上演的戏码。
那时也没人叫他畸笔叟,一打听,郑健的身份还蛮复杂:当过知青,偏偏英语超级好。做过老师,却又天不怕地不怕。曾经是电台的一支笔,倒在电视圈名声显赫。郑健是老派新闻人,有担当道义的铁肩,也有横扫千军的秒笔,唯独没有唯唯诺诺的乡愿。所以到退休他也就是个白衣卿相。他的家教、他的学养,他的见识、他的曲折,他的得意、他的不甘,他的铁肩、他的妙笔,他的欢喜、他的不屑……全都化为文字和声音,自然地流淌。从单位退休以后,他摇身一变成了网红畸笔叟,这个畸笔叟,可比隔壁办公室那个郑健老师有意思得多了!
很快,畸笔叟成了上海的文化现象,想了解上海文化的人,几乎人人知道郑健。畸笔叟也笔耕不辍,不断有新作诞生。没有旧上海的风花雪月,也没有老上海的金枝玉叶,只是些人们熟视无睹却不曾注意的东西。咦?这还是那个笑谈风云的畸笔叟吗?畸笔叟怎么变小了、变得边缘化了呢?
细读畸笔叟的新作,边边角角的寻常日脚却被他写得活色生香。“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这是多少年来上海人的生活方式。浪奔浪流的,是上海的大历史;有滋有味的,是上海人的小日脚。城头变幻大王旗,晚饭还是要有块红烧肉。小天井变成了大阳台,热天吃西瓜、冬至烧锡箔,这些都是不会变的上海生活。
畸笔叟剑走偏锋, “黄伯伯”和“唐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样是“滑”,滑头和滑脚各有什么样不同的涵义?这些问题你也许想过,但只有畸笔叟想了下去,还引经据典、煞有介事地考证出一篇又一篇文章出来。从这些边边角角管中见豹,看到的难道不是上海的本色、底色吗?
——资深媒体人、五星体育首席编辑 周力
借一借
上海话的“借一借”也很好玩,全国人民都讲“打方向盘”,只有上海人讲“借”。
除了普通的“朝左面借”“朝右面借”以外,还有“稍许借一眼眼”或“再借过去点”呢,凸显上海人的精到与细腻。
从“借方向”又延伸到“借地方”:
比如会车的时候,可以“上街沿(人行道)借一借”;
又比如掉头的时候,可以“厂门口借一借”。
当然,也免不了有“侬借错地方唻”的尴尬时刻。
查“借”字,义便是:暂时使用别人的财或物。
地盘,当然也可以视为财物的一种。
因此上海人的这个“借一借”是很有内涵的。
首先是有“公共意识”,我的车压着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朝左面借”还是“朝右面借”,都是借的别人的地,于是就有了敬畏,甚至会诚惶诚恐。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有些车子和行人经常罔顾其他车子和行人,大模大样,慢慢吞吞,手机打打,野眼望望,就完全不是在“借”的地盘上行走的意思,好像马路就是他们家的打谷场一样。
其次,既然是“借一借”,那就要按时还,这叫“契约意识”。
所以很多差头司机,尽管为了生意会乱停车,但也总还是关照乘客快一点,因为那地盘毕竟是借来的。
事实上很多车主的素质比差头司机差了不止一个头。
我就经常看见有些穿着入时的女车主将自己的豪华车胡乱地停在马路边,斜斜的,既不完全靠边,车尾又占着机动车道,任凭后来者怎么摁喇叭,就是油盐不进。
那架势,那眼神,也根本没有“借”别人地盘的意思。
上海人对“不是你家你又不挪窝”的人有个贴切的说法,就叫做“赖脚皮”。
再次,既然是“借一借”,便是有求于人,总要和颜悦色些,不好“狠三狠四”,吃相难看来兮。
于是就会主动礼让,至少也要做到招呼在先,这便是“文明意识”。
不知道从哪一年哪一天起,人们开始先讲“道理”了,讲“行车优先权”了,只要占着一点道理的边,就不再“借”,而是“抢”了。
必须指出,“借一借”丝毫也不是不遵守交通规则,而是一种“得理也饶人”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借一借”还是一种自我保护,因为是“借”,之前总要先格格山水,看看人家脸色。
这里,我要借用一下土方车的例子。
前些年,上海的土方车小转弯压死人的惨案一度屡见报端。
当然,我不得不先谴责一下开土方车的肇事司机们,并对无辜被夺去的生命(很多是孩子)表示遗憾。
而我想说的是,我注意到,绝大多数受害者是外来务工者。当然,肇事司机也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外来务工者。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城市文明还不太熟悉。
开土方车的司机会认为,我小转弯是天经地义,不需要看信号灯之红绿。
骑自行车或开助动车的人也会认为,我绿灯直行是天经地义,其他车和人都该让我。
结果呢,天经地义加上天经地义等于天崩地陷,死的死,关的关。
如果大家头脑里都有一个“借一借”呢?
我小转弯是借,我绿灯直行也还是借,借别人之前,都先看一看别人的脸色如何?
这一看,就已经逃出生天。
“借”字在这里,直是千金难买!
不要不服气,大城市的人就是会少犯这种算不上高级的错误。
并非他们智商更高,而是更早听说各种状况,更多类似的直接或间接的生活经验,更早懂得“借一借”的好处。
素质就是习惯,文明也是一种习惯,而习惯的养成需要时日,会有代价。
所以,城市文明建设毕竟不等同于城市硬件建设,大马路摩天楼你可以后来居上超越之,但城市文明的积淀就好比树的年轮,后来者很难追上的,羡慕死了嫉妒死了恨死了也没用。
可惜的是,现在,上海的“借一借”文明也已经堕落到只停留在口头上了。
即便新的交通规则规定,机动车在斑马线前要让行人,但我们更加常见的,还是“抢一抢”“逼一逼”“冲一冲”“歪一歪”。
诚然,城市文明的发展也不是永远直线上升的。
就像沪股指数,我们曾经到达过6000多点的高度,现在不照样在3000点上下徘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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