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19620
《复活》是托尔斯泰晚年重要的作品,其地位与价值不亚于《战争与和平》及《安娜•卡列尼娜》,关于托尔斯泰在世界文学史的地位,从下面这段文字中可以窥见一斑:
据说有一次,俄裔美籍作家纳博科夫在美国的大学课堂里讲俄国文学。他进入教室以后,就让大家把窗帘都拉上,把灯光都关掉。他打开一个灯,告诉学生们,这盏灯是普希金;接着打开了另外一盏灯,他说这盏灯是果戈理;再打开第三盏灯,他说这盏灯是契诃夫。然后他又冲到窗帘之前,把窗帘一下打开了,阳光冲了进来,他指着照进教室的阳光,告诉学生说“这才是托尔斯泰”。
《复活》一书以聂赫留朵夫和玛丝洛娃的情感纠结开始,再以二人相互理解达成谅解结束,情节百转千回,扣人心弦。聂赫留朵夫在赎罪过程中大量的内心独白,正是托尔斯泰自己一生对理想社会构想的蓝图。他在自己独立而坚定的精神世界行走,把一生的理想倾注于聂赫留朵夫这个人物身上,虽然过于虚幻,但这也许是一位作家为社会改良所能做出的努力!
《复活》是俄罗斯大文豪、思想家托尔斯泰晚年的代表作。这部托尔斯泰晚年呕心沥血十余载的长篇著作,也是他一生思想和艺术的结晶。这部作品情节的基础来自于托尔斯泰从一位法官那里听来的一个真实的故事。贵族青年聂赫留朵夫在姑母家度假时,诱奸了姑母家中养女、农家姑娘卡秋莎·玛丝洛娃,在她怀孕后又遗弃了她,导致她沦为妓女;而当她被卷入一场谋财害命的案子在法庭受审时,他却以陪审员身份出席法庭审判她。这样的经历刺激了聂赫留朵夫,导致他良心发现,决定以跟玛丝洛娃结婚的方式去拯救她,却遭到玛丝洛娃的拒绝。尽管如此,聂赫留朵夫坦诚而执着的态度消解了玛丝洛娃对他的怨恨,两人在充分交流以后增进了彼此的了解,相互原谅了对方。
这看似巧合的事件,在当时的社会却具有典型意义。小说一方面表现作者晚年代表性主题──精神觉醒和离家出走;一方面则是借聂赫留朵夫的经历和见闻,展示了俄罗斯从城市到农村的社会阴暗面,对当时的俄国政府、法庭、监狱、教会、土地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做了深刻地批判。
部/001
第二部/229
第三部/419
尽管几十万人集聚在一个不大的地方,千方百计把他们住得很拥挤的土地毁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在地上铺满石头,不让任何东西生长,尽管小草刚一出土就被除掉,尽管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树木遭到砍伐,鸟兽尽被驱逐——春天甚至在城市里,依旧还是春天。太阳暖暖地照着,青草在没有被铲尽的地方,不仅在林荫路的草坪上,而且在石板的夹缝里,死而复生,呈现出一片绿色。桦树、杨树和稠李长出黏黏的、散发着清香的嫩叶,椴树上鼓起一个个绽裂的幼芽。寒鸦、麻雀和鸽子像春天那样欢快地筑起巢来,连被太阳晒暖的苍蝇,也沿着墙根儿嗡嗡地飞动。植物啊,鸟雀啊,昆虫啊,儿童啊,全都快快乐乐。唯独人们——大人们,成人们——却永不休止地在欺骗自己和相互欺骗,在折磨自己和相互折磨。成人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个春天的早晨,这种专为造福万物而出现的人间的美——能激发和平、亲睦、友爱的美,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那套一个人统治另一个人的把戏。
譬如,省监狱办公室的人们就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所有的动物和人都能感受到春天的魅力和欢乐,而是前一天收到的一件编着号码、盖着大印、标着罪名的公文,上面指定今天,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点前,将狱中三名在押的案犯——两女一男,解送法庭受审。两名女犯当中,有一名是要犯,必须单独解送。于是,遵照这道命令,四月二十八日上午八点,看守长走进女监又暗又臭的走廊。跟着他走进来的是一个面带倦容、鬈发花白的女人,穿着袖口镶金绦的制服,腰里系着蓝边的带子。这是女看守。
“您是玛丝洛娃?”她一边问,一边跟这位当班的看守长朝走廊里的一间牢房门口走去。
看守长哗啦一声打开铁锁,拉开牢门,一股比走廊里更臭的气味涌了出来。他吆喝道:
“玛丝洛娃,去过堂!”又把牢门掩上,等她出来。
监狱的院子里,还是新鲜的、爽人的田野上的空气,那是风从城外刮过来的。然而走廊里却是令人无法忍受的带着伤寒病菌的空气,充满粪便、焦油和腐物的气味,足以让任何一个刚进来的人立即感到烦闷和忧郁。女看守虽然闻惯了这种恶浊的空气,乍一进来,也免不了有这样的感觉。她刚进走廊,顿时感到周身无力,昏昏欲睡。
牢房里传出忙乱的声音:女人说话的声音和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快点儿,找什么呢,别在那儿磨蹭,玛丝洛娃,听见没有!”看守长冲着牢门喊道。
过了两分钟光景,一个身材不高、胸部非常丰满的年轻女人,穿白衣白裙,外罩灰色囚袍,大步走出牢门,灵活地转了一下身子,在看守长身旁站住。这个女人脚上穿着麻布长袜,外面套着棉囚鞋,头上包着一块白头巾,几绺鬈曲的黑发显然故意从头巾里露了出来。她脸色惨白,长期坐牢的人大多具有这种特别的脸色,仿佛地窖里的土豆新生出的白芽。她那双不大的胖乎乎的手和从囚袍宽大的领口露出来的丰满的白脖子,也是这种颜色。在这张脸上,尤其是在惨白无光泽的脸色的衬托下,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叫人称奇,眼睛稍稍有些浮肿,但非常有神,其中一只眼睛略微带点儿斜视。她把身子挺得笔直,丰满的胸脯高高耸起。她来到走廊上,微微仰起头,径直看着看守长的眼睛,停住脚,露出一种顺从的神情。看守长刚要关上牢门,不料一个没戴头巾的白发老太婆,从门里探出她那张苍白、冷峻、布满皱纹的脸来。老太婆刚开口对玛丝洛娃说着什么,可是,看守长把门抵住那老太婆的脑袋,她的脑袋就缩回去了。牢房里响起女人的哄笑声。玛丝洛娃也微微笑了一笑,把脸转向牢门上装着铁栅栏的小窗口。老太婆从里面凑近窗口,用沙哑的嗓音说:
“要紧的,一句话也别多说,咬定了就别改口,这样就行啦。”
“只要有个结局就够啦,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的。”玛丝洛娃说着,摇了一下头。
“当然,结局只会有一个,不会有两个,”看守长说,露出一种长官的自信,显然以为自己讲话很俏皮。“跟我来,开步走!”
老太婆的眼睛从小窗口消失了。玛丝洛娃回到走廊的中央,迈着细碎的快步,跟在看守长的后边走着。他们沿着石头楼梯下去,走过比女监更臭更闹的男牢房,每个牢门的小窗口里都有男犯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然后他们走进办公室,里面已经站着两个持枪的押解兵。坐在那儿的文书把一份满是烟味的公文递给一名士兵,指着女犯说道:“交你接管吧。”
那名士兵——有麻子的红脸膛下诺夫戈罗德汉子——把公文掖在军大衣袖口的翻头里面,目光瞟着女犯,笑嘻嘻地朝颧骨很高的楚瓦什卡同伴挤了挤眼睛。两名士兵押着女犯下了楼梯,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上的一扇小门打开了,这两名士兵押着女犯跨过小门的门槛,来到院子里,然后走出围墙,沿着铺满石子的街道穿过闹市区。
马车夫、小店伙计、厨娘、做工的、官吏们纷纷止住脚步,好奇地打量着女犯;有人摇摇头,心里想道:“瞧,这就是干坏事儿的下场,还是我们这样做人好。”孩子们恐惧地望着女强盗,只是她被士兵们押着,不会再为非作歹,才使他们安下心来。一个乡下汉子,卖掉了木炭,在茶馆里喝足了茶,走到她跟前,画了个十字,送给她一个戈比。女犯脸红了,低下头,嘴里说了句什么。
女犯觉察到众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并不转过头去,而是悄悄地斜视那些瞧她的人,大家对她的注意,使她感到开心。春天的空气,与牢房里的气味相比,清爽多了,也使她感到开心,不过,她好久没有走路了,这时又穿着笨重的棉囚鞋,双脚在石子路上走得生疼,于是她瞧着自己脚下,尽可能把步子迈得轻些。他们经过一家面粉店,店前有许多鸽子,摇摇摆摆地走来走去,没有受到谁的欺负,女犯的脚差点儿碰到一只瓦蓝鸽;鸽子腾地飞起来,扇动着翅膀擦过她的耳边,掀起一阵清风。女犯微微一笑,接着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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