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8070463
在长达一个多世纪的吸血鬼流行文化中,有一位夜之帝王一直*为突出,那就是德古拉伯爵。德古拉是1897年布拉姆·斯托克在小说中创造出来的角色。该书一经上市便大受欢迎,甚至引发了书籍与电影无限制的再创作。但这一不死偶像究竟从何而来?是什么激发了斯托克的创作灵感,令他妙笔生花,创造出这样一只怪物,一只世世代代不断出没于我们的梦想与渴望中的怪物?
斯坦迈耶翻阅档案和书信,研究书面与戏剧背后的历史,并调查那些对斯托克一生影响重大的人物与事件,*终揭露出特尔瓦西亚传奇的幕后故事。在这个文学母题背后,竟然有这么多故事,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竟然彼此关联,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本书展示了斯托克如何从同辈作家如奥斯卡·王尔德与沃尔特·惠特曼的作品中收集材料,如何从开膛手杰克与声名狼藉的恶王子弗拉德三世身上汲取形象,而影响斯托克的,还包括他曾经的老板、英国舞台明星亨利·欧文,甚至西奥多·罗斯福的叔叔罗伯特·罗斯福—那个被认为是范海辛原型的人。
导 言
序曲 “吾血之血”
章 恶魔,“以意想不到的方式”
第二章 男孩,“生而羞涩”
第三章 首席女演员,“只用真正的鲜花”
第四章 业务经理,“令人不快的事情”
第五章 吸血鬼,“我是德古拉”
第六章 总督,“恶魔般的狂怒”
第七章 小说家,“糟透了”
第八章 谋杀犯,“病态的迷恋”
第九章 嫌疑人,“知名人士”
第十章 演员,“卑贱的恐怖,冷酷的幽默”
第十一章 诗人,“永恒而甜美的死亡”
第十二章 剧作家,“他的罪恶之谜”
第十三章 被告,“可怕的和非法的”
第十四章 陌生人,“在这里,我是贵族”
第十五章 朋友,“交到您手中,哦,上帝啊”
第十六章 传奇,“流芳百世”
致谢和出处
男孩,“生而羞涩”(节选)
布莱姆·斯托克再次看了看手里的请柬,扶了扶头上的礼帽,系上大衣扣子,然后穿过都柏林梅瑞恩广场(Merrion Square)的门。这里是都柏林的住宅区之一,住着有名的王尔德一家。他们总是在周六举行这种盛大的社交聚会,每个房间都被蜡烛照亮,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物。斯托克沿着笑声和窃窃私语般的交谈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房子后面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经典钢琴曲的声音。形形色色的宾客——艺术家、诗人、教授、科学家、作家——三五成群地小声交谈,女主人简·王尔德(Jane Wilde),被她的朋友称为“斯佩兰扎”(Speranza),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对于每场谈话都游刃有余。她在宾客中左右逢源,妙语连珠,还提供各式各样的茶点和三明治。她个子很高,略显笨拙,穿了件饰有长腰带和胸针的吉卜赛样式的裙子。
当时的斯托克继他父亲的后尘,在简易法庭(Petty Sessions,又名即决法庭)做文员,业余时间撰写评论文章。他的工作,正如头衔表明的那样,很清闲。虽然需要他花大量的时间在爱尔兰各地出差,却极受好评,因此得以接二连三地升职。但他的野心并不在此,而是在文学或戏剧方面:写短篇小说向杂志投稿,或在都柏林参加戏剧剧组的面试。在梅瑞恩广场的王尔德家里,他接触到了都柏林文艺界的各色人物,见识到围绕在斯佩兰扎周围各种各样的怪人。
王尔德一家在都柏林以古怪著称。爱尔兰诗人威廉·巴特勒·叶芝(William Butler Yeates)当时也经常在王尔德家出入,他回忆时评论这一家是“寻欢作乐的、懒散的、无畏的……极其富有想象力和博学的”。斯佩兰扎是简的笔名,她因撰写极具煽动性的诗歌和文章鼓吹民族主义谴责王权而名噪一时。她的丈夫,威廉·王尔德爵士是一个留灰色胡子的小个子,他在宴会上总是喜欢把谈话引向无数离奇的话题。作为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科医生,他获得了爵士称号。他是眼科疾病方面的专家,还热衷于爱尔兰历史和迷信传说,同时还是一位早期的、业余的埃及古物件学家。
整个家庭都以有争议而著称。简夫人曾在一场叛国审判中发表过激情澎湃的证言。在婚前,她的丈夫就有过几个私生子。在获得爵士称号后,威廉·王尔德还曾被控告侵犯自己的一个病人。这些丑闻全都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所有都柏林人都对此指指点点,但王尔德一家依旧我行我素。
威廉爵士和简夫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夭折了)。大儿子威廉·查尔斯·金斯伯里·王尔德(William Charles Kingsbury Wilde),被人们叫作威利(Willie),比布拉姆小五岁,也就读于三一学院,是个才华横溢的好学生。他们的小儿子奥斯卡·芬戈尔·奥弗莱厄蒂·威尔斯·王尔德(Oscar Fingal O’Flahertie Wills Wilde)比布拉姆小七岁,他在1871年进入三一学院时布拉姆正在读后一年。
奥斯卡·王尔德继承了父亲高谈阔论的倾向和他母亲对幽默和诗歌良好的品位——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像其母亲一样高,一张圆脸上粗眉大眼。梅瑞恩广场的沙龙铸就了他日后驰名的机智,而三一学院则促成了他的时尚品位和文学技巧,但他在都柏林并没待太长时间。1874年,他获得了一笔牛津大学的奖学金,开始去征服伦敦。
王尔德一家成为布莱姆·斯托克的朋友——他比奥斯卡留在都柏林的时间要长。布拉姆喜欢威利和威廉爵士,王尔德夫人则对他在政府部门的工作很感兴趣(即使她一直在谴责爱尔兰政府),似乎对母亲的职责毫不上心。布拉姆和王尔德一家过了 1875 年的圣诞节,第二年威廉爵士就去世了。
在都柏林时,奥斯卡和布莱姆并不是很亲近的朋友。奥斯卡过于傲慢,过于神秘莫测。但他展示出诸多布拉姆梦寐以求的成就,尤其是在别人看来不费吹灰之力的文学才能。
布莱姆终其一生,辛苦工作,努力成为一个评论家、一个小说家、一个诗人、一个剧作家,但总体而论,他的成就只能算是中人之上。他终生都在成功的边缘打转,却不得其门而入。他来自爱尔兰的年轻朋友王尔德则在上述诸多领域独领风骚。在很多年里,他是伦敦家喻户晓的名人,是万众瞩目的中心,甚至达到了荣誉的。
王尔德一家住宅的旁边,梅瑞恩广场18号这栋高大的砖式建筑属于托马斯·谢里登·勒法努(Thomas Sheridan Le Fanu)。勒法努是都柏林的名人,他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多产作家,写了十几本关于爱尔兰历史的情节曲折的小说,大都带有一些超自然的神秘色彩。他也是三一学院的毕业生,在成为记者之前曾学习过法律。勒法努成功的一部小说《暴雨梨花》(Uncle Silas)出版于1864年,而他为后人铭记的作品则是《女吸血鬼卡蜜拉》(Carmilla)。这部作品于 1872 年开始在一部杂志上发表,后来被收入故事集《神秘的镜子》(In a Glass Darkly)。这表明在布拉姆离开三一学院不久后,这部作品便开始被都柏林人广泛阅读和探讨。无独有偶的是,布拉姆的部小说《水晶杯》(The Crystal Cup),一个国王献身于美的神话故事,也在这一年开始在伦敦的杂志上发表。
《女吸血鬼卡蜜拉》是一部杰出的吸血鬼小说。在某种程度上,这部作品中的哥特氛围和吸血鬼的传说及被压抑的性欲幻想后来似乎成了这一类小说的标杆。同勒法努的大部分作品一样,这部小说被精心设计成一起神秘的科学事件,由故事的女主人公劳拉以人称的视角开始讲述。劳拉经由一起马车事故结识了神秘的女孩卡蜜拉,卡蜜拉后来同劳拉及她的父亲住到一起,之后她就开始对劳拉进行频繁而吓人的午夜拜访,劳拉后来发现卡蜜拉其实是一个名叫卡恩斯坦伯爵夫人的吸血鬼。在故事的后,一个吸血鬼专家打破了这场可怕的噩梦。他按照习俗,用木桩刺破了卡蜜拉的心脏,然后砍掉了她的头颅。
就小说本身而言,《女吸血鬼卡蜜拉》是纯粹哥特式的:相较于耸人听闻的坦露,作品中充满了令人忐忑不安的暗示。小说的字里行间满是性欲的张力,却一直被冷静地克制着。勒法努对传统吸血鬼小说的改造在于他的作品中标志性的同性恋主题,女吸血鬼只会去咬女性,进而引诱她们做自己的情人。
虽然非常可惜,但没有证据表明布拉姆·斯托克曾见过勒法努。当斯托克在《晚邮报》做戏剧评论时,勒法努其实是他的雇主之一(他当时是报纸的主编),但勒法努是出了名的避世隐居,他尽量避免同陌生人的一切接触。1860年他的妻子去世,勒法努对她之前的精神崩溃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因此开始完全与世隔绝,也停止了他的写作。都柏林的邻居们称他为“隐形的王子”,因为他总是在夜间出没于黑暗的房间,避免同外界一丝一毫的接触,他变成了自己作品中饱受折磨的那一类人了。几年哀悼般的隐居后,他重新开始了写作和编辑,他曾担任过《都柏林大学杂志》(Dublin University Magazine)的主编。《女吸血鬼卡蜜拉》是勒法努后,也是伟大的成就,他于此后一年在都柏林去世,享年58岁。
斯托克之后创作的很多超自然的神奇故事的灵感都源于勒法努。《女吸血鬼卡蜜拉》中的吸血鬼诞生于斯托克的故乡,由斯托克的雇主之一,在斯托克的朋友王尔德一家附近的房子里创造出来的,这就为他的《德古拉》提供了诸多重要的启示。
作为一个戏剧评论家,斯托克肯定熟悉戏剧舞台上大获成功的吸血鬼故事。
1818年约翰·波利多里(John Polidori)的短篇小说《吸血鬼》(The Vampyre)应该是英语文学中部有关吸血鬼的作品。故事的主人公是鲁斯温勋爵,这位贵族吸血鬼和他的朋友奥布里在漫游欧洲期间,造成了一系列的悲剧和许多神秘的死亡事件。小说的结尾是鲁斯温勋爵在设法娶了奥布里的妹妹后,随即吸干了她的鲜血,继而神秘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部作品其实成就一般,但有一个伟大的源头。作为拜伦勋爵的朋友、旅伴兼医生的波利多里曾在1816年随拜伦到瑞士日内瓦湖边的迪奥塔蒂别墅(Villa Diodati)避暑。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群朋友,其中包括珀西·雪莱(Percy Shelley)和他的未婚妻玛丽·戈德温(Mary Godwin)。
关于这个文学小团体的故事几乎尽人皆知:每个人都被要求写一篇鬼故事。作家拜伦和雪莱的构思后都没有成篇,倒是玛丽·戈德温那个古怪的故事后来以玛丽·雪莱的名字出版了,题目是《弗兰肯斯坦,或现代普罗米修斯》(Frankenstein,or The
Modern Prometheus,又译《科学怪人》)。波利多里的作品大部分取材于被拜伦放弃的构思,终形成了《吸血鬼》。这部小说发表之后就获得了不少赞誉,还曾一度被误认为是拜伦之作。
如果不是在1818年被夏尔·诺迪埃(Charles Nodier)改编为大受欢迎的法国音乐剧,波利多里的这部作品很可能早就被世人遗忘。接下来,这出戏剧又被翻译为英文,于1820年在伦敦上演。英国上演的这出戏剧采用了后来非常著名的手法“吸血鬼陷阱”,这种特殊的舞台装备被用到整出戏剧的高潮部分,当鲁斯温勋爵被阳光困住时他凭此瞬间消失。吸血鬼陷阱的秘诀在于开口在舞台地板上的活板门,活板门主要由橡胶制成。扮演鲁斯温勋爵的演员头朝下跳下,仿佛被大地吞没一般,而红色火焰似的闪光则预示了他地狱般的命运。这种舞台表演几乎令当时的观众喘不过气来,而“吸血鬼陷阱”也因此成为一个世纪以来评价戏剧效果的标准之一。
这出戏剧的流行导致了19世纪中期一股小小的吸血鬼热潮。其中包括纽约博物馆呈现的巴纳姆(P. T. Barnum)的《吸血鬼新娘》(The Vampire Bride)和法国作家大仲马(Alexander Dumas)的戏剧《吸血鬼》(Le Vampire)。另外还有1851年上演的鲍西考尔特(Dion Boucicault)的戏剧,名字也叫《吸血鬼》(The Vampire)。鲍西考尔特在戏中加入了煽情的一幕:那些在几乎与身体等高的画像中的吸血鬼受害者看起来栩栩如生,他们从画像中警告女主人公将面临的可怕命运。
鲍西考尔特是爱尔兰著名的剧作家和演员,曾主演过许多成功的戏剧。在他演绎的版本中,吸血鬼成了一个名叫艾伦·雷比的威尔士人,说话时带有浓重的爱尔兰口音。鲍西考尔特在舞台上是一个魅力超群的古怪的爱尔兰精灵,很难把他想象成一个魔鬼。但维多利亚女王非常喜欢他,在看过表演后对他的吸血鬼造型大加赞赏。但当她一周后再次观看演出时,女王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她认为这出戏剧“毫无价值”。《吸血鬼》是鲍西考尔特为数不多的几个败笔之一。
斯托克在都柏林的皇家剧院结识了当时的爱尔兰社交名流鲍西考尔特。对于 19 世纪 70 年代的布拉姆·斯托克来说,吸血鬼首先是一种和剧院紧密关联的生物,那些流行的吸血鬼贪婪地吮吸着票房收入。
在三一学院期间,斯托克首次遭遇了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的诗歌。准确来说,是三一学院的著名教授、斯托克的导师爱德华·道登(Edward Dowden)向他推荐了惠特曼。对道登来说,惠特曼既是他的朋友又是他的偶像。惠特曼的诗歌在三一学院的师生中广泛传播,他们热切地讨论着《芦笛集》(Calamus)中富有争议的“狂野的爱”和大胆的同性恋的诗篇:“我要说出日夜陪伴着我的秘密,我要欢庆同志的爱情。”这些诗句在学生中反响不一。实际上,当时大多数的英国读者阅读的是但丁·加布里尔·罗塞蒂(Dante Gabriel Rossetti)主编的《沃尔特·惠特曼诗集》(The Poems of Walt Whitman)。在这部诗集中,罗塞蒂删掉了许多他认为“淫荡”的诗歌。
斯托克像道登一样赞赏惠特曼大胆、直白而男子汉气概十足的诗中真挚的情感,他俩同样喜欢那些富有争议的诗歌。斯托克后来弄到了一本《草叶集》(Leaves of Grass),才得以阅读惠特曼那些未经删节的诗歌。道登曾为诗人辩护,说他“绝不会堕落成任何下流的东西”,但他同时也矛盾的认为“任何卓越的作家都会或多或少对某个人造成过伤害”。
源于这种精神上的共通,斯托克在 1872 年某天的冲动之下给诗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但经过多方考虑,又把这封信锁到了书桌的抽屉里。或许,这封信写作的过程已经达到了他直接的目的。斯托克自认为是一个艺术的卫道者,而将惠特曼视作他的祭司。在他留下的惠特曼式的散文中,斯托克倾诉了他的理想(“一个强壮健康的男人……能找到灵魂上的父亲、兄弟、妻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事”);他的目标(“我想……和你谈论一些不是诗人的我几乎很少提及的东西”);以及他的缺陷(“我长得很丑,但很强壮……面对世界时总是很羞涩”)。斯托克虽然很清楚惠特曼的诗歌在读者间毁誉参半的现状(“我曾无意中听学校里的两个人谈论你……大声念着令他们两个捧腹大笑的诗行”),但他在信中依旧喋喋不休的表达着自己热情洋溢的崇敬之情。
如果说这封信是不合宜的、绝望的,那么斯托克在深思熟虑并将其束之高阁的四年之后,又把它寄了出去,就显得更加怪异了。这样的一封信,出自于一个刚刚从三一学院毕业的学生,带有些甜蜜的天真和理想主义尚可理解。但多年之后,斯托克真的还能唤起当初虔诚的梦想?
导致这封信寄出直接的原因是 1876 年斯托克在某个俱乐部参加的一次惠特曼诗歌的讨论。斯托克巧妙地为诗人辩护,脸上带着胜利的红晕,回到公寓就立即再次给惠特曼写信。除了四年前那封自荐信,这次的信中带有更多的坦诚:“我说的这些全都是真实的,就如同光就是光一样。消逝的四年时光只是让我加倍地喜爱您的作品……”
惠特曼被年轻的亚伯拉罕·斯托克的鲁莽逗笑了,在回信中对他大加赞赏:“那么鲜活,那么具有男子气概。”惠特曼同样激发了斯托克一直以来持有的对美国的兴趣,惠特曼的诗歌一直在称赞美国的民主制度,一直在表现一种理想化的、朴素的美国文化。
这是斯托克次同自己偶像的交往,也正是由此,惠特曼记住了这个年轻的通信者的名字。惠特曼的诗歌——以及之后他的友谊——将对后来的斯托克大有裨益。
更加幸运的是,斯托克的另一个偶像重返都柏林了。
在1876年,亨利·欧文主演了戏剧《哈姆雷特》(Hamlet)。在他生活的年代,几乎每个伟大的演员都重新演绎过哈姆雷特,而且,欧文个人的心理特征极其适合扮演这位犹豫的王子。当时的斯托克依旧供职于市政府,也仍在撰写评论。不过当时的他除了欣赏演出外,终于可以在都柏林的报纸上表达出他认为欧文应得的赞誉。斯托克的评论和他再次观看表演后的文章中狂热的吹捧欧文极富现代气息的表演方式,令欧文很感兴趣,他想见见这位评论家(斯托克的评论并不是的原因),于是剧院经理安排了一次会面及晚餐。
“正是从这个特殊的夜晚开始,我的主人的心开始接近我,我的心也开始贴近他。他明白我极其欣赏高度的努力……”作为对斯托克的感谢,欧文主动提出为他朗诵托马斯·胡德(Thomas Hood)的《尤金·亚兰之梦》(“The Dream of Eugene Aram”),一首关于凶手及其良知的戏剧诗。这首诗其实只是一个在校生的练笔之作,但欧文清楚凭自己的表演天赋可以将这篇简单的作品改头换面,点石成金。
凶猛的复仇精神不会罢休,
直到血债用血来偿!
28 谁是德古拉?——布拉姆·斯托克的血色踪迹
是的,虽然他已被埋葬,
石头压在坟墓上,
岁月腐蚀了他的血肉之躯——
但人们依然能看到他的骨头。
哦,上帝啊!那个恐怖、恐怖的噩梦
一直困扰着我现在终于苏醒!
一次,一次,我昏沉的头脑
我选择的人生;
我鲜红的右手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愤怒,
就如同火刑柱上的克兰麦(Thomas Cranmer)。
斯托克对这次朗诵的反映是“某种歇斯底里的东西”——而这可能正是亨利·欧文希望听到的恭维。当他戏剧般的恢复了冷静,走进房间,拿出了一张签名照。照片上的题词泄露出他因斯托克的反映而兴奋不已的心情,也表达了一个演员对观众良好的品位的赞赏:“致我亲爱的朋友斯托克。愿上帝保佑你!愿上帝保佑你!!亨利·欧文,都柏林,1876年12月3日。”
由此,正是两人友谊的开端。斯托克渴求着欧文的关注,用自己不加矫饰的赞美取悦这个出类拔萃的演员。而欧文则狼吞虎咽般贪婪地吞下这些赞美,直到他心满意足,又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了他的奉承者。多年之后,斯托克谈及这次会面时说:“看着眼前这张他的照片,还有那些真挚的话语,关于我们之间满是深情和理解的记忆,使我哪怕在写这段话时,也难以自持。”
“难以自持”是维多利亚时代一种委婉的表达,斯托克的意思其实是欧文的照片至今仍令他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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