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68699
编辑推荐:
- 理查德•布劳提根,嬉皮一代的文化偶像,“嬉皮士的海明威”,后垮掉派传奇作家。
- 村上春树视他为自己写作道路上的启蒙者,直言“他描绘的静谧、温柔又充满幽默的个人世界,是平凡作家模仿不来的”。Pulp乐队主唱贾维斯·卡克(Jarvis Cocker)是他的狂热读者,曾为其小说新版撰写导言。
- 通过写作,布劳提根发明了一种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崭新文体:“理查德•布劳提根是的存在。或许当我们垂垂老矣时,人们会写布劳提根(Brautigans),正如我们现在写小说(novels)一样。”
- 《在西瓜糖里》写成于1964年,首次出版于1968年,是理查德•布劳提根写作生涯中的第三部小说。小说意象纷呈,想象奇崛,具备多重阐释空间,堪称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典范文本,被诸多评论家视为布劳提根继《在美国钓鳟鱼》之后的又一小说代表作。
- 唐纳德•巴塞尔姆译者、诗人王伟庆(笔名少况)经典中译本,暌违二十年修订再版,补全旧版缺漏章节。先锋作家朱岳倾情导读推荐。
关于《在西瓜糖里》的几个事实:
- 本书1968年初版封面上并无书名,而是以小说开篇句话代替。(这句话会原样出现在简体中文版的封底)
- 本书曾被众多后起作家如雷·蒙哥、斯蒂芬·盖斯金、迪恩·库恩茨、沃利·兰姆等在其作品中郑重致敬。
- Klaxons、Goodbye Kumiko、Deception、The Lovely Eggs、S.Idiot等乐队和音乐人都曾创作同名歌曲致敬本书。
- 英国歌手、演员“哈卷”哈里·斯泰尔斯的2020年“Billboard Hot 100榜单”冠军单曲《西瓜糖》系直接受本书启发创作。
关于《在西瓜糖里》的几个传说:
- 有未经官方证实的说法认为,苹果公司iPod、iPhone、iPad等产品命名均系受本书里的故事发生地“我的死”(iDeath)这一名称启发。
- 另有未经官方证实的说法认为,村上春树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的空间设定系直接受本书影响。
《在西瓜糖里》写成于1964年,首次出版于1968年,是理查德•布劳提根写作生涯中的第三部小说。小说意象纷呈,想象奇崛,具备多重阐释空间,堪称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典范文本,被诸多评论家视为布劳提根继《在美国钓鳟鱼》之后的又一小说代表作。
导读:谜的叙事法
◎朱岳
次读到《在西瓜糖里》是大约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还清楚记得,翻开页,读了几行之后的惊诧。这些年来,我一再回到这本薄薄的书,从中汲取灵感和语感,它对我始终有着谜一般的吸引力。我想,它并非一部好懂的书,这也是为什么,时隔这么久它的中译本才得以再版的原因吧。借此中译本再版的机会,我又重温了本书,希望可以把它看得更清楚一些,并将思索所得同其他读者分享。
《在西瓜糖里》的篇幅不到四万字,它的“密度”是很大的。但其表面的松散形式与轻松诙谐的语调,却造成一种举重若轻的效果,让读者感觉不到这密度的沉重。那么其密度究竟体现在何处呢?
首先,小说的基本结构就很复杂。小说的主人公“我”,一个没有固定名字的人,本身便是一个作家。在小说中,他作为叙述者,扮演了小说的“作者”。也就是说,这部作品具有“元小说”的结构。在小说中,多次写到(虚构)了“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以及其他人物对它的询问和议论。
而在时间线上,作者又采用了倒插叙的手法。“我”的写作开始的时间,发生在两个毁灭性事件之间,这两次毁灭性事件分别是阴死鬼和他那伙人之死与玛格丽特之死。阴死鬼的故事,作为小说的第二部出现,发生的时间却在部中许多故事之前,但部中又包含了对西瓜糖世界的概述,以及对老虎的事迹的追述,在时间上则早于阴死鬼之死。
还有一个特殊的叙事手法,作者并没有让他的作家主人公“我”直接说出阴死鬼的故事,而是通过一个梦来讲述——“接着,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它又是关于阴死鬼和他的团伙的历史,以及几个月前发生的可怕的事情”。对于玛格丽特之死,作者也采取了相似的手法,“我”并未直接目击玛格丽特的死,也非道听途说,而是通过一个奇异的设置:镜子塑像。“我”在镜子塑像前放空自我,偶然地看到了玛格丽特上吊自杀。在处理“我”的父母被老虎吃掉的情节时,作者也是让“我”在一个幽静的环境下,通过回忆来叙述。可见,在处理创伤性场景时,作者都利用了某种“媒介”:回忆、梦、镜子塑像。
由此,作者向我们展开了一个纵横交错的迷宫般的文本,而他的书写又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炫技或者故弄玄虚的成分。
文本的密度还在于,作者以如此小的篇幅,构造了一个完整的运转中的世界,即“在西瓜糖里”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中心是我的死,它像是某种公社或俱乐部,但我揣测,它也可能是一家孤儿院,因为主人公是在失去父母后住进那里的,其他住在那里的人也都像是没有父母。但作者并未清楚说明我的死究竟是什么,反而有意将之抽象化。从字面看去,我的死自然是与死亡相关的,但它又是一个温暖、舒适、美丽、变化多端、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
与我的死相对应的是遗忘工厂,这也是个谜一般的所在。“没有人知道遗忘工厂存在多久了,它延伸向我们无法去也不想去的远方。”在遗忘工厂中有数不尽的被遗忘的东西,很多被遗忘的东西都是无法识别,甚至难以形容的。阴死鬼用这些东西酿造威士忌。奇怪的是,这里还有很多书,会被当作燃料来用。遗忘工厂似乎象征着我们的文明,它像一座无比巨大的垃圾堆横亘在那里,提供糟糕的书本和光怪陆离的物品,从中只能提炼出使人暴躁、麻木的威士忌酒。但这只是猜想,很难证明。布劳提根所给出的隐喻总是似是而非,我们找不到等号关系,这也是他的高明之处。我们不会因明确的批判意向失去作品的诗意,但又能隐隐感觉到作者对世界(现实世界)的否定。
再有就是“城里”,以及“西瓜工厂”、农田和树林。这之间是大大小小的河流,河底有坟墓,河上是各式各样的桥。还有散布各处的小屋和雕塑,等等。
所有这些,都是由西瓜糖、石板、松木和其他一些建材构筑起来的。
此为空间方面的设定,充满童话感,而从时间方面看,这个世界也是有“历史”与“事件”的。老虎时代与后老虎时代,有着明显的分界。而阴死鬼和他那伙人的自杀无疑是后老虎时代重大的一个事件。接下来,像是历史的尾声,玛格丽特也自杀了。这其中有一种动力在推动历史发展,作者并未明确说出来,那就是某种“蜕变”。
“查理说很久以前我们或许也是老虎,只是后来变了,但它们没变。”这是一次蜕变,使得人与老虎区分开来。阴死鬼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直至与我的死决裂;玛格丽特沉溺于搜集被遗忘的东西,迷失在遗忘工厂,终与主人公离心离德,这些也是蜕变。但蜕变的原因是什么呢?阴死鬼和他的那伙人酗酒,只是其蜕变的一个结果而非原因,至于老虎和玛格丽特的情况,则更令人费解。
这个原因是神秘的,我认为它也是这部小说被隐藏的内核。我们也许可以隐约感到,它与“颓废”有关。那么是否能认定,老虎、阴死鬼与玛格丽特是颓废的,而生活在我的死的其他人则是健康的呢?我觉得很难给出这样的结论,虽然老虎都被杀死了,阴死鬼和玛格丽特终走向自我毁灭。
阴死鬼一直在指责查理等人“对我的死一无所知”,这完全是疯话,还是有其背后的道理?这里似乎暗示了两类生命的冲突:老虎和阴死鬼是有血性的生命,他们直面虚无,怪诞而残酷;查理等人则是头脑简单、彼此友爱、从事劳作的“平民”,多少有些像卡通人物。玛格丽特不是此二者中的任何一种,她下意识地迷失在了虚幻的物质文明之中。
布劳提根在不到三十岁时完成此作,二十年后,他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世界,对他而言,是否也发生了某种蜕变呢?
这部小说为怪异之处,可能在于它将死亡主题与一种充满想象力的童话感融合在了一起——从我的死这个名字,到阴死鬼、老虎、被烧成灰烬的小屋和尸体、玛格丽特、坟墓、坟墓安装队、葬礼,书中遍布死亡的情节与意象;但同时,那每天变换色彩的太阳、西瓜工厂、蔬菜雕塑、灯笼、小桥、鳟鱼、肉面包、胡萝卜,以及善恶分明的人物、典型化的职业(医生、教师、工头)和简单到近乎天真的对话,又营造出一个童话世界的背景。
作者在叙述时也采取了一个有意思的策略:每逢写到死亡,其后总会出现有些滑稽的画面:老虎在杀死主人公的父母后,帮他做算术题;搬运阴死鬼一伙的尸体时,特意强调了“独轮手推车”;玛格丽特死后,晚餐上的胡萝卜被给了一个特写镜头。在沉重之中,总会有某种稚拙的插曲,这制造出强烈的反差。这是作者特有的幽默感,与其说是对死亡的嘲讽,不如说是在绝望中的自嘲。自嘲既是绝望的表现,又是对绝望的反抗。有些地方写得十分好笑,而越是好笑就越是成功地达成了某种超越。
但布劳提根的笑声从不尖利,它总是温柔、舒缓,伴随着那些闪光、悦耳、微凉的事物,由被梦幻包裹的伤口中发出。
理查德•布劳提根是的存在。或许当我们垂垂老矣时,人们会写布劳提根(Brautigans),正如我们现在写小说(novels)一样。他创造了一种新文体,一种全新的镜头,一个为我们所需要的、令人愉悦且正确的东西。——《旧金山观察家暨纪事报》
《在西瓜糖里》是一部神秘莫测甚至可说超凡缥缈的小说,它无法被一言概括。——《纽约时报书评》
《在西瓜糖里》是布劳提根的之作。——《新闻周刊》
布劳提根描绘的静谧、温柔又充满幽默的个人世界,是平凡作家模仿不来的。——村上春树
次读到《在西瓜糖里》是大约二十年前的事了,如今还清楚记得,翻开页,读了几行之后的惊诧。这些年来,我一再回到这本薄薄的书,从中汲取灵感和语感,它对我始终有着谜一般的吸引力。——朱岳
在西瓜糖里
在西瓜糖里,事情一次又一次发生,就像我的生活发生在西瓜糖里。我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因为我在这儿,你在远方。
无论你在哪里,我们都必须尽力而为。要去的地方这么远,而我们除了西瓜糖里又无处可去。我希望这样说清楚了。
我住在我的死附近的一间棚屋里。我能看见窗外的我的死。它美丽。我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它,触摸它。现在,它是冰冷的,就像孩子手里的一样东西在转动。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在我的死有一种微妙的平衡。它适合我们。
棚屋很小,但却和我的生活一样舒适、令人满意。和这儿所有的东西一样,它用松树、西瓜糖和石头造的。
我们的生活是用西瓜糖小心翼翼地构造的,然后用我们的梦沿着松树和石头铺出来的道路前进。
我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只放东西用的大箱子。我有一盏夜里烧西瓜鳟鱼油的灯笼。
那是另外一回事,我以后告诉你。我过着平和的生活。
我来到窗前,又看着外面。太阳在云端闪耀。这是星期二,太阳是金色的。
我能看见松树林和松树林中流出的河流。河水冰莹清澈,里面有鳟鱼。
有一些河流只有几英寸宽。
我知道一条只有半英寸宽。我知道是因为我量过,并在河边坐了整整一天。下午刚过一半就下雨了。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叫河。我们就是那种人。
我能看见西瓜田和流经田间的河流。松树林和西瓜里有许多座桥。这座棚屋前面有一座桥。
有一些桥是用木头造的,已经旧了,上面布满银色,仿佛是雨点;一些桥是用从远方采来的石头造的,石头是按照距离远近排列的;还有一些桥是用西瓜糖造的。我喜欢这些桥。
我们用西瓜糖在这儿生产出很多东西——我会告诉你们——包括这本在我的死附近写的书。
所有这一切都会进入西瓜糖,并在那儿漫游。
我的名字
我猜你一定好奇我是谁,但我不过是那些没有固定名字的人中的一个。我的名字取决于你。想到什么就叫我什么好了。
如果你在想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有人问你一个问题,你却回答不了。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那时候雨下得很大。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或者有人想让你做某件事。你做了。然后他们告诉你做得不对——“对不起,做错了”,你不得不另做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它是你小时候玩过的游戏,或者你年老时坐在窗边随便想起的某件事情。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或者你在某处散步。周围到处都是花。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你凝视着河水。你的身旁有爱你的人。他们要抚摸你。在它发生前,你感觉到了。然后它发生了。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或者你听见有人在远方呼喊。他们的声音近似一声回音。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你正躺在床上,马上就要入睡;你笑了起来,一个跟自己开的玩笑,一种结束一天的好方式。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或者你在吃一样好东西,刹那间,你忘了自己在吃什么,但还是吃着,并且知道那东西好吃。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临近午夜,火在炉子里摇晃,像一只铃。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或者当她对你说完那件事后你感到不舒服。她完全可以把它告诉别人:某个对她的问题更清楚的人。
那就是我的名字。
也许鳟鱼在池子里游动,但河流只有八英寸宽,月亮照在我的死上,西瓜田闪闪发光,它开始变形,黑糊糊一片;月亮好像是从每一棵树上升起来的。
那就是我的名字。
我希望玛格丽特别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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