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52409
本书是俄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列夫·托尔斯泰晚年呕心沥血十余载的长篇巨著,也是他一生思想和艺术的结晶。小说通过玛斯洛娃以及监狱中的“囚犯”蒙受的不白之冤,对沙皇的法律、法庭、监狱、官吏以及整个国家机构的反人民的本质作了广泛而深刻的揭露,是一面反映俄国农民在革命中矛盾状况的镜子。
《复活》是托尔斯泰晚年呕心沥血十余载的长篇巨著,也是他一生思想和艺术*的结晶。这部小说的情节取自一个真实的故事,贵族青年涅赫柳多夫在纯真的少年时期爱上了姑妈家的侍女玛斯洛娃,引诱并抛弃了她。天真美丽的少女在被伤害之后走投无路,受尽屈辱和折磨,美好的灵魂被扭曲,从而沦为妓女。八年后在一次法庭审讯中,命运使这两个已遗忘了过去的人偶然重逢。玛斯洛娃被冤枉犯谋杀罪,被判往西伯利亚服苦役。涅赫柳多夫在自责、悔恨而矛盾的心情中积极救助她,为还她清白而努力地在法庭、监狱、教会、政府机关甚至宫廷等上层社会之间奔走、斡旋。在这过程中在不断的自我反省中涅赫柳多夫身上精神的人性不断战胜兽性的人性,*终精神的人性复活,在爱的哲学中获得了新生。在监狱中,在和流放犯、政治犯等人的交往中,在涅赫柳多夫的帮助下,玛斯洛娃身上的美好人性也得到复归,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
尽管几十万人聚集在一块不大的地方,千方百计将他们聚居的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用石头覆盖地面,不让地上长出任何东西,尽管出土的小草都被清除,尽管煤炭和石油燃烧的浓烟四处弥漫,尽管树木被滥伐,鸟兽被驱逐,但是甚至在这样的城市里,春天仍然是春天。阳光和煦,小草复活,只要除根不尽,它们就生长、发绿,不光在林荫道的草地上,而且在铺路石板的夹缝中。桦树、杨树、稠李长出黏稠清香的嫩叶,菩提树鼓起一个个饱胀欲裂的新芽。寒鸦、麻雀、鸽子怀着春天的喜悦,已经在欢乐地筑巢,就连被阳光照暖的苍蝇也在墙脚嗡嗡作声。草木也好,鸟雀也好,昆虫也好,孩子也好,全都生气勃勃,喜气洋洋。惟独人,惟独成年的大人,却不停地在欺骗、折磨自己和别人。人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不是这春天的早晨,不是上帝为造福一切生灵而赐予的这个世界的美,那种促使和平、协调、相爱的美。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发明的统治别人的种种手段。
比如,省监狱办公室里的人们认为,眼下神圣而重要的并不是春天带给一切生灵和人类的祥和与欢乐,他们认为神圣而重要的是头天接到的一份编号加印、注名案由的公文,公文指定今天,即四月二十八日上午九时之前,务必将三名在押审查的人犯,两女一男,解送法庭受审。其中一名女犯系主犯,必须单独押解。根据这个命令,于是,现在,四月二十八日早晨八时,看守长走进女监昏暗而臭气熏人的走廊。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面容疲惫、鬈发花白的女人,穿着袖口镶金边的制服,束着一根镶蓝边的腰带。这是女看守。
“您要提玛斯洛娃吧?”她和值班看守走到门朝走廊开的其中一间牢房门口,问道。
值班看守哐啷一声开了铁锁,打开牢门,顿时从牢里冲出一股比走廊里更熏人的臭气。值班看守冲里吆喝:
“玛斯洛娃,过堂!”随即又掩上牢门,在门外等着。
即使在监狱的院子里,也有风从城外刮来的清新爽人的野外空气。可是走廊里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污浊空气,充满伤寒病菌,充斥着粪便、焦油和腐败物的恶臭,令任何人一进来,立即就感到忧郁和烦闷。虽然女看守闻惯了这污浊的空气,可是她从院子里一进来,就会产生这种感觉。她一进走廊,顿时感到疲倦,昏昏欲睡。
牢房里传来一片忙乱声——女人的说话声和光脚板走路的啪嗒声。
“快点,玛斯洛娃,手脚麻利点,听见没有!”看守长冲着牢门喊道。
约莫过了两分钟,一个身量不高、胸脯隆起的年轻女人健步走出牢门,一个急转身,站停在看守长身旁。她内穿白上衣、白裙子,外罩灰色的长袍。脚上穿着亚麻布袜,外面套着囚犯穿的棉鞋。头上扎着一块白头巾,头巾下显然有意露出几绺鬈曲的黑发。这个女人的整张脸呈现着只有长期遭受幽禁的人才有的特殊的苍白,使人联想起地窖里的马铃薯的幼芽。一双不大的手和从灰袍的宽领子里露出的肤色白皙的、丰满的脖子也是这样的颜色。在这张脸上,特别是在暗淡无光的苍白的脸色衬托下,她的眼睛显得乌黑发亮,虽然有点浮肿,但是很有生气,其中一只眼睛略带斜视。她笔直地站着,挺着丰满的胸脯。她来到走廊,微微仰起头,直视着看守的眼睛,停在那里,随时准备执行对她的任何吩咐。看守刚想锁上牢门,从内探出一个没戴头巾的白发老太婆的一张苍白、端正、满是皱纹的脸。老太婆对玛斯洛娃说着什么,可是看守将牢门对着老太婆的脑袋推去,蓦然那个脑袋不见了。牢房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哈哈大笑声。玛斯洛娃也微微一笑,转身对着门上装有铁栅的小窗。里边的老太婆紧贴小窗,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要紧的是别说废话,咬定一条就行。”
“好得有个结果,总不会比现在更糟。”马斯洛娃晃了一下头,说。
“结果当然只有一个,不会有两个,”看守长摆出一副长官的架势,深信自己说得俏皮。“跟我走!”
小窗口里现出的老太婆的那只眼睛消失不见了。玛斯洛娃走到走廊中央,迈着细碎的快步跟着看守长走了。他们沿着石砌的台阶往下走,从比女监更臭、更闹的男监旁走过,男监的每扇牢门的通气窗里都有眼睛盯着他们。他们走进办公室,里边已经站着两个持枪的押送兵。坐着的文书将—份满是烟味的公文交给其中一个士兵,指着女犯说:
“带走吧。”
下诺夫哥罗德农民出身的红脸麻子士兵将公文掖在军大衣的翻袖里,微笑着对他的高颧骨的楚瓦什人同伴挤了挤眼目光投向女犯。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走下台阶,朝大门走去。
大门上的一扇小门打开了,两个士兵押着女犯跨过门槛,来到院子里,然后出了院墙,来到城中石铺的街道上。
马车夫、小铺老板、厨娘、工人、官吏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女犯。一些人摇着头,心中思忖:“瞧,这号人行为不端,不像我们,结果弄到这样的地步。”孩子们惊恐地望着女犯,幸亏有两个士兵押着,她现在再也不能作恶,这使他们感到放心。一个卖了焦炭、在小饭馆里喝足了茶的乡巴佬走到她身旁,画了个十字,递给她一个戈比。女犯脸红了,低下头,说了句什么。
女犯感觉到人们的目光向她射来,她虽然未掉头,但悄悄侧目瞟了那些人一眼,人们对她的注意使她觉得陕乐。与监狱里相比,这里春天的空气比较洁净,这也使她陕乐,只是走在石铺路上双脚生痛,因为她久不走路,而且还穿着笨重的囚犯棉鞋,于是她瞧着脚下,尽量下脚轻些。他们经过一家面粉店,店门前有一群鸽子大摇大摆地走着,没人去惊动它们。女犯的脚差一点碰到一只瓦灰鸽,鸽子扑棱一声飞起来,扇动着翅膀贴着女犯的耳边飞过,给她带来—股清风。女犯微微一笑,可是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喟然长叹。
女犯玛斯洛娃的身世极其平常。她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农奴的女儿。这个女农奴跟着饲养牲口的母亲住在乡下,母亲为地主的—对老处女姐妹做工。未出嫁的女农奴每年都生孩子,并且按农村的惯常做法,给婴儿行洗礼,但她不给婴儿喂奶,于是这个不该出生的、妨碍干活的、多余的婴孩很陕也就饿死了。
这样已经死了五个孩子。五个孩子都受过洗礼,都不给喂奶,统统都是饿死。第六个孩子是她同一个过路的茨冈人生的,是个女孩。本来这个孩子的命运也会同前五个一样,可是事有凑巧,两个老处女中的一个偶然来到牲口棚,斥责女饲养工,说奶油有牛骚气。这时正好产妇带着美丽健康的婴儿躺在牲口棚里。老处女说完奶油的事,又责备不该让产妇进牲口棚。她正打算离开,突然看到婴儿,忽发慈悲之心,自愿做这个婴儿的教母。她为女婴行了洗礼,后来因为可怜自己的教女,常常送点牛奶和钱给她的母亲,女孩就这样活下来了。老处女两姐妹为此叫她“幸存女”。P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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