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8069191
一位普通的中国老人,一位父亲,却在去世后,让国学大师季羡林亲笔题词,由衷地表示钦佩。这究竟是为什么?这又是位什么人?《中国布衣》记述了作家张曼菱的父亲张进德那平凡但不平庸的人生,也向世人证明:中国的一介布衣,凭精神、德行与大爱,依然可以做到:有品,有位,有尊!
中国民间社会,有一种布衣精神。它指的是那些特立独行于帝阙与儒林之外者,无名有品,无位有尊。张曼菱的父亲张进德,就是这样一位云南昆明的士人。张曼菱以深痛莫解、情透纸背的文字,追溯父亲的中国式生命行迹,竟是纵深直入奄奄就尽的布衣本真精神的流变与绝地,直入精神集体倾覆时布衣人格的担当和砥砺。主人公不畏于势,不惑于神,不弃高贵的尊严于寸阴,孤守怀疑、叛逆、自由而旷达的布衣精神,极尽苍凉的人生,读来使人慨叹、唏嘘。在今天这么复杂多变的大时代里,一个普通人如何守护自己的内心,如何形塑自我的精神向度,进而如何教育子女,《中国布衣》或许能给人们一些启示。
新版序:支撑心灵的恒久力量 001
人静日月长 001
君子之泽 014
放逐长河 026
雅致老家 036
布衣者,虚怀若谷 045
“我写字就是为了自由” 058
父亲的左手 066
寒不改叶 070
墙上留联 080
不是无端悲怨“深” 087
后的细节与《马说》 100
择生与择死 106
高山流水哀知音 111
三春杨柳 一介书生 118
落日故人情 125
三元茶钱 一盘青菜的西湖 131
又是橙黄橘绿时 140
进入家的历史 145
乡 音 152
冲出云层的闺秀 159
风琴 被剪断的旗袍 174
春风重重地吹 186
放逐少年 195
锑 盘 206
恩义的焕娘 218
骨头香 226
被放逐的心 234
照片的遗憾及成书 241
亲情文字 251
玻璃板下的照片 260
大地山河 273
附录 进德笔记《东鳞西爪》(摘录) 289
北大版跋:风中的布衣 303
书中主人公去世时,季羡林曾书法题词:“无名有品,有位有尊。”
程郁缀致信作者张曼菱:“我始终认为这是你写的*有价值的书。《中国布衣》这本书,是可以传几代的。”
诗人吉狄马加:“这是一本有社会价值的书。什么是中国人?这就是中国人。”
学者谢泳:“这本书是用人间*美好的感情写出来的。”
“看《中国布衣》这本书,我大概明白了称得上‘布衣’的这类人的活法儿。也思考了,如果一个人不从政不为官,也没有去社会上沽名钓誉,也无意成为社会上的名家文人,那么他该如何活出自我的价值?有一份普通的职业,自食其力,有自己一套立得住的审美、道德、世界观判断。从读书、思考,修习技艺,建立汲取营养培养自我精神的方法,从日常生活,待人接物,甚至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教育上,都可以是表达自我,向社会输出价值的渠道。”
“此外我还有一种干净脱俗的感受。为什么?因为作者的父亲,以‘布衣’的读书营造的书香家庭,家教开明,父女同读,追求真理,而不是陷于家庭琐事,家长里短。作者家里当然有人间的家庭温情,但是并没‘以亲情绑架个体’,始终自由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作者是真正的‘富养’的女儿:给予关爱,平等,自由。”
——该书2003年初版时,成都媒体评价
人静日月长
一直到父亲辞世前,在我的心中,总以为父亲的时日是无穷的。
他似一棵常青树。无论他的相貌、身姿与动作,与我离家二十年前,几无改变。连白发亦罕见。我们是“青丝家族”。
当我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陪父亲去他心目中的“圣地”——西安碑林的时机,我想弥补时,父亲则说,他在电视上都看到了,不去也罢。
他已规缩了自己的空间,其实是他已看到时间的规缩。
父亲亦曾表示过,想到我曾经插队的傣乡去看看,亦被我那时忙着为知青“拍片”忽略了。
这是父亲进八十的日子。他依然热爱着所爱的一切,只是减少了许多外出的活动。
他经常静坐阳台,我来了,他就告诉我,当太阳照到家中墙上何处时,墙外的学生们下课、上操。他自己的看书写字也到了一个间歇。再照到何处时,可以准备淘米煮饭。
也有这样的时候。我来了,父亲正在看书,只是一点头,仍看书。或拿出昨天写的几幅字来,叫我品评。我说的总是很被父亲接受。父亲在此时便把一些选好的字画送给我去收藏。
父亲也写一些字交给他的两个孙子。此间已有去意。谁也不忍说破。
小小阳台,父亲写字的家当,笔筒砚台等,就摆在顶头的那张桌上。
母亲缝纫的机器则与之垂直。直角之间,是一张我从海南带回的躺椅。躺椅上,铺着父亲退休时单位赠送的虎纹毛巾毯。靠背上,是他们的孙儿们乳婴时代的小薄枕。
那两个他们曾经怀抱过的、早晚接送上学的孙儿,如今俱长成了高大的少年。
这阳台上,便是我父母的憩趣园。
所有人的习惯是,一进家就问:“爸爸呢?”母亲回答:“在阳台上。”于是跑到阳台门口,喊一声:“爸爸。”
躺椅上的父亲会悠悠然地对我指点,刺梅盛开了,或会问我闻见兰花的香气否?指指点点,就在这窗台上。
我家养两盆兰草,盆大而深,呈幽谷形。兰草的风姿,也像是在山里长的那种,勃发丝丝,犹如野性的瀑布,呈一种未梳理过的丛状,乱得有情。后来,有人也送我兰,理得太清秀,似雕琢了。
父亲从来不追求什么“”。我理解他的意思,只要它是兰,具有兰的特性,看得入眼,它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兰”,就是古诗词中的兰,就是深谷幽兰。
就是一棵普通的海棠,在父母的阳台上也因为温馨的陪伴而鲜洁滋润。
母亲还喜欢在初春的寒意里买来野山茶。父亲就静坐而赏。我来了,他说:“你看这野山茶,就像一个山姑娘那样可爱、自然。”
有一次,我想“净化”阳台。我说,应该把那些晾在窗下花前的什么毛巾、袜子收走,还有那只放在窗台上的小簸箕,里面晒的是父亲老乡送来的华宁小腐榨。
父亲则不以为然,他说:“这都是自己用的、自己吃的,很自然,很好。我这样坐在这里很舒服。”
我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很自然”。
这样,才是一个温馨“过日子”的环境,此真境界也。而我的要“净化”,则有从俗与造作之嫌。父亲从不乱性,这一点我永不及他。
父亲生病之时,楼上楼下新迁入户装修的轰响声常令我烦躁。父亲却说:“没什么,习惯了。”照旧地看书写字。这就是我的父亲,有着撼不动的沉静与不焦不躁的面容。
他说:“一天不看书写字,生活就没有质量。”
母亲说,父亲晚上躺在床上,还在手心里划来划去。母亲问他,他说:“我在想,这个字要怎么写才好看。”
父亲说,当他坐在躺椅上时,犹爱观赏那盆从海南带回的观音葵。他说,在昆明见过的所有那些同类植物,都与我家的这棵不同,没有这棵的舒展、飘洒。
“洒脱”与“舒展”,是父亲喜欢的状态。父亲所有的袜子都是剪开了口子,由母亲重新缝上边的。他一点不能受那种紧袜口的束缚。
关于海南带回的观音葵,他还说过:“谁说海南的东西都是假的,海南人都是骗子?我们买这两棵的时候,只是两坨黑黑的根,什么也看不出来。人家说,您带回去种吧,种出来很好看的。带回来两棵都活了,果真是好。倒是搬家的时候不注意,让人偷走了一盆。”
雨后,父亲观察出,那盆海南的观音葵又抽了新条。那一年抽出两枝,长得迅猛,不久即与老枝条相齐,不分上下。父亲说:“这两枝是应在洲洲考上上海的重点大学,和你回到云南再创事业上。”
父亲去后,此树欲枯;两句古诗猛上心头:“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我于是将它移到了我住处,欣然而绿。
大约我家的人总是以“草木”为命的,而不是金命玉命。那年我落魄已久,忽考上北大,可谓“一飞冲天”。那正是我家一棵文竹长得很高,“台数”很多,勃勃生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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