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7557886
以生动鲜活的语言,讲述南唐后主李煜的政治生涯和诗词人生。
打破成见,不仅着眼于李煜身为诗词名家的一面,还依托史料,讲述与评判李煜作为南唐君主的政治得失
纵向展现李昪、李璟、李煜祖孙三代的人生轨迹与南唐国历史,再现南唐时期繁华风雅的人文景象。
将李煜的个人遭际,横向放置于五代十国群雄逐鹿之中,同时展现杨吴、闽国、南楚、后周、北宋各势力的变迁与消长,成为一部荡气回肠的简明五代史。
本书不是单纯的人物传记,也不是历史传奇,而是对大环境背景下的家国命运与情怀的中肯评判。五代十国时的南唐,经李昪、李璟两代君王的休养生息,经济、社会、文化都得到了很大发展。李煜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既是历史人物,也是文化人物。南唐的历史,因他的文化身份而得以彰显;他的词作,又因为亡国之君的命运而更加动人。全书将重现李煜生长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环境,找寻其多才多艺、多愁善感和人生悲剧的起点;也着笔于南唐繁华的人文景象。在嗣位后、降宋前,偏安江南的十多年中,李煜虽然由于文人习性,耽于享乐,但他和大小周后凄婉的爱情也是“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他也曾尝试改革,试图保全南唐的社稷,其仁厚的品性和施政风格,也得到了南唐百姓的认可,但在历史洪流和时势面前,还是沦为悲剧人物,成为亡国之君。
第一章三十年来梦一场
杨吴天祚三年( 937) 七月初七, 李煜出生。这一年, 他的爷爷徐知诰( 李昪) 篡夺杨吴皇位, 建立了南唐。徐知诰原本姓李, 是一个孤儿, 被杨行密收留, 后来又成为杨吴权臣徐温的养子。杨吴天祐十五年( 918) , 徐温的长子徐知训被大将朱瑾刺杀。徐知诰迅速填补权力真空, 并逐渐进入权力中枢。杨吴顺义七年( 927) , 徐温去世。此后, 徐知诰又花了十年时间, 扫除一切障碍并登基开国。
第二章细雨梦回鸡塞远
徐知诰篡位后, 改名李昪, 并定国号为唐( 史称南唐) 。李昪治理下的南唐实力强大, 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大国, 但是李昪因为多种原因, 并不向外武力扩张。他不太满意长子李璟, 但又不想打破嫡长子继承制。他五十四岁那年, 因为服食丹药意外去世后, 李璟成为南唐第二任皇帝。
第三章宴罢又成空
李璟是个文人, 登基以后重用的也都是和他有一样喜好的东宫文学旧臣, 对于那些犯颜直谏的直臣, 他都敬而远之。南唐保大二年( 944) , 李璟出兵讨伐陷入内战的闽国, 并将其灭亡。南唐保大四年( 946) , 吴越派军队出兵福州, 支持造反的原闽国将领李仁达, 南唐军队遭到惨败。战争前后持续数年, 南唐国库亏空大半, 所得到的仅仅是建州、剑州、汀州三个地方。李璟用人不当, 赏罚不明的处事方式, 让很多人忧心忡忡。
第四章回首绿波三楚暮
南唐保大四年( 946) 12 月, 后晋为契丹所灭, 中原地区陷入混乱, 李璟的军队主力却在遥远的南方, 不能及时北上填补权力真空, 不久后周建立, 南唐失去了重返中原的时机。之后, 楚国爆发内战, 双方都向南唐求援, 李璟趁机出兵吞并楚国, 可惜不到一年, 就被逐出楚地。南唐保大十二年( 954) , 李煜成婚, 新娘是周宗的女儿娥皇, 多才多艺, 婚后两人情投意合, 琴瑟和谐, 成为李煜人生中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
第五章南朝天子爱风流
经历伐闽伐楚两次得不偿失的战争后, 李璟终于决定回归到父亲的和平路线上来, 但是他在政治和军事上依旧不能振作。南唐保大十三年( 955) , 后周皇帝柴荣发兵征服南唐淮南之地。南唐与后周的战争持续了四年, 南唐几乎到了亡国边缘, 最终李璟被迫割让淮南十四州之地, 并去除帝号, 向后周称臣。此时的南唐国力已经一落千丈, 随时面临亡国的威胁。
第六章梦里落花谁是主
李璟的长子李弘冀在与吴越的战争中表现优异, 被立为太子。南唐中兴元年( 958) , 李煜的长子李仲寓出生, 后周显德六年( 959) , 后周皇帝柴荣去世, 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成为北宋开国皇帝, 他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李璟更加胆战心惊。此时的李煜依旧逍遥世外, 他专心于书法等艺术, 独创的“金错刀”书法尤其为后人仰慕。但李弘冀不久即因病去世, 毫无心理准备的李煜成为南唐皇位继承人。李璟鉴于金陵与江北只有一江之隔, 决定迁都南昌。
第七章千里江山寒色远
北宋建隆二年( 961) , 李璟留李煜在金陵监国, 自己率文武百官南下迁都南昌,不久就在南昌去世, 李煜成为南唐国主。他即位之后, 外交上积极与赵宋交好, 内政上则改革币制, 铸造铁钱以解决财政困难, 竭力革除弊政, 任用贤臣, 稳定了南唐急坠下落的国势, 为南唐争取到了十多年的和平。北宋建隆三年( 962) , 十国之一的南平、荆楚相继被赵宋吞并。
第八章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即位后, 曾想重用韩熙载, 为了规劝他, 特地命人作画《韩熙载夜宴图》。陈乔、汤悦、严续、徐铉、潘佑等人成为李煜治国初期的重臣。治国之余, 李煜和妻子周后复原了唐代名曲《霓裳羽衣曲》。北宋乾德二年( 964) , 成为李煜人生中最不愿回首的一年。这一年, 他的爱子和爱妻, 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内, 先后去世。年底, 赵匡胤出兵讨伐位于四川的后蜀, 后蜀不久灭亡, 南唐的外部环境进一步恶化。
第九章流水落花春去也
李煜礼佛跟时代风气、他个人的性格、学识和经历都有着很大的关系, 并不能简单归结为佞佛, 跟南唐的灭亡更加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大周后去世以后, 李煜迎娶其妹妹为妻, 是为小周后。李煜任用潘佑、李平主持改革, 可惜因为用人不当, 操之过急, 激起广泛反对, 被迫中止。潘佑、李平二人相继身死。南汉也被赵宋所灭。李煜主打求和牌, 但也在悄悄备战。
第十章几曾识干戈
李煜面对赵宋的威胁, 主动降低国格, 但在赵匡胤要求他入朝开封时, 坚定地选择了拒绝。北宋开宝七年( 974) 11 月, 赵匡胤下诏讨伐南唐, 三路大军同时出发, 很快就攻破了长江防线。李煜主持金陵防卫战, 宋军花了大半年时间, 才于年底攻克金陵。
第十一章最是仓皇辞庙日
北宋开宝九年( 976) , 南唐灭亡, 39 岁的李煜作为亡国之君被俘虏, 并押送至开封, 开始了三年的臣虏生涯。无论是生活上的落差, 还是待遇上的羞辱, 都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人生际遇的变化无常以及生命痛苦的本质, 都让他一个人体会到了。他活得无比压抑, 只能终日饮酒, 即使喝坏身体, 也无所顾忌。他的词风至此开始转变, 无意中也为宋词的发展开拓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太平兴国三年( 978) 七月初七, 李煜去世。
一不小心成为太子
后周显德六年( 959) , 后周征伐南唐战争结束的第二年, 成为李煜人生的重要转折点。这一年南唐发生了一件影响未来历史走向的大事:九月初四, 被朝野寄予厚望的太子李弘冀病故了。
史书上说, 李弘冀“莅下有法”, 意思就是他管理臣属, 赏罚分明, 一切都按照法律条文办理。山河破碎, 风雨飘摇, 李弘冀的去世, 让南唐这艘本来已在惊涛巨浪中颠簸的巨船再次失去希望。
有传言说李弘冀猜忌李煜, 理性分析, 李弘冀这样一个能力突出、行事果决的人, 不太可能会去猜忌李煜这样一个压根不想当皇帝的人。
据说李弘冀被立为太子后, 因为有不法行为, 李璟气得用马球棍子边打他边说, “我要重新召回李景遂”。李弘冀感到地位不稳, 于是秘密指使洪州都押牙袁从范毒杀李景遂。
这个所谓的谋杀, 怎么看都是捕风捉影, 无中生有。李景遂本人一直对继承皇位不感兴趣, 为了表明心意, 还给自己取字“退身”, 典故取自《老子》: 功成名遂身退, 天之道。史书上评价他“纯
厚夷淡, 有士君子之操”。再说当时的南唐已经风雨飘摇, 皇帝之位已经成为避之犹恐不及的烫手山芋, 不要说李景遂不想当皇帝, 就连李璟也多次想传位李弘冀, 只是因为柴荣的反对, 才放弃这个操作。
此外, 立太子在任何朝代都是一个慎之又慎的操作, 即便是昏君, 也不可能把立太子当作儿戏, 废立仅仅凭一时心情。李弘冀去猜忌和谋杀两个压根不想当皇帝的人, 于情于理都讲不通。
李煜后来回忆说, “被父兄之荫育, 乐岁月以悠游”, 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有父亲和哥哥的庇荫, 他才能开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李弘冀去世的时候, 朝廷要给他定谥号, 因为他在润州指挥柴克宏打败过吴越军队, 准备定为“武宣”。结果新科进士张洎( 看字帖那位)站出来说, “太子的德行, 主要在于孝敬, 现在根据武功确定谥号, 就不符合注重德行的原则”。于是又改定谥号为“文献”。
所以, 就跟明朝文官系统不能容忍正德皇帝舞刀弄枪一样, 在南唐,始终秉持“以文驭武”的国策, 李弘冀有军功, 就让他们觉得有违太子身份, 不符合对理想中君临天下皇帝的期待, 就硬生生搞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谥号: “文献太子”。
上一年八月初二, 曾经的皇太弟李景遂在洪州病逝。随着两位继承人的先后病故, 南唐储君的位置又空了出来, 谁有希望呢? 李景达因为战败自求处分, 已经退出皇位竞争序列。
李弘冀一母同胞的弟弟, 李煜年龄最长, 顺理成章, 成为嫡长子。李璟打算立李煜为继承人, 没想到引来了礼部侍郎、知尚书省事钟谟的反对, 他说“李从嘉( 李煜) 德行轻浮、志趣懦弱, 又酷信佛教, 不可以当人主”, 认为李从善“果敢凝重”, 可以做继承人。
钟谟, 会稽人, 曾经是李璟最为信任的大臣。当初柴荣征讨淮南, 李璟先后派了几拨使臣前往后周求和, 他和李德明是第一拨。当时南唐节节败退, 李德明回来之后, 夸柴荣英武, 又劝李璟割让江北诸州, 遭宋齐丘、陈觉等人陷害, 说他卖国图利, 被李璟下令在江宁街头斩首。
钟谟被扣留在后周的时候, 第二拨求和的使臣孙晟及同行的两百多人, 一起被柴荣下令斩首, 唯独赦免钟谟一人, 并任命他为耀州( 今陕西铜川) 司马。战争结束后, 柴荣放他归国, 但使了一个小花招, 不仅赏赐黄金五百两, 还提拔他为卫尉卿( 九卿之一, 主管京城仪仗, 武器库藏) 。果然钟谟回来之后, 遭到李璟猜疑( 同样是使臣, 李德明、孙晟, 一个回国被杀, 一个在后周被杀) , 凭什么你活得好好的, 还又是提拔, 又是赏赐。
钟谟此后如果低调一点也就罢了, 可他偏偏仗着多次出使后周的资历, 以及柴荣对他的赏识, 行事骄横跋扈, 横加干涉尚书、中枢、门下三省事务。如今甚至干涉起皇位继承的问题, 直接触动了李璟最敏感的神经。
自古以来, 无论是一代雄主还是中庸之主, 都不愿意大臣干预立储一事。因为立储, 既是国事, 也是家事, 基本上都是皇帝本人乾纲独断,而不是听取一个外人想法, 让自己听从他人摆布。身为大臣, 哪怕恩宠再大, 除非皇帝主动问起, 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发表意见。钟谟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也误判了李璟的心理, 投资太子意味着投资未来, 他想通过干涉立太子来确立自己的拥立之功,赢得未来若干年继续执掌权力的资本。
可惜的是, 很多时候用力太猛, 往往就走到了反面。李璟对钟谟的意见不置一词, 下诏封李煜为吴王, 尚书令, 知政事, 居住东宫。钟谟大概没有意识到, 自己在作死的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不久,枢密副使、给事中唐镐举报钟谟与天威都虞候张峦经常密谈到半夜。事已至此, 李璟依旧压住怒火, 隐忍不发。
十月, 钟谟亲手点燃了导火索: 他请求命令张峦所部军队负责京城巡逻。身为大臣, 不仅干涉皇帝家事, 还私下结交武将, 干涉京城警卫工作。随便一个罪名, 一般人都兜不住。李璟二话不说, 下诏披露钟谟越权的罪状, 将他贬谪为国子司业。
当柴荣驾崩的消息传到南唐后, 李璟又将他流放饶州。仅仅过了一个月, 又派人到流放地将其赐死。钟谟面对使者的时候, 试图进行最后的抗辩: 我未曾辜负国家。
使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孙晟有负国家吗?
钟谟顿时无语, 于是自缢而亡。
成为太子的李煜, 逐渐意识到如果人生可以划转折点的话, 那么一定是以兄长李弘冀病亡为界。在这以前, 父皇李璟年富力强, 兄长精明能干, 他才可以整天逍遥自在, 做自己喜欢的事。当他真正被迫站出来承担重任后, 才发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只不过是父兄在扛着而已。想到即将担负的重任, 李煜除了自嘲人生的无常, 只能期盼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他甚至憧憬着, 能一直在钟山隐逸, 终日于湖光山色间寄情山水。
在这期间, 他写下了《病起题山舍壁》:
山舍初成病乍轻, 杖藜巾褐称闲情。
炉开小火深回暖, 沟引新流几曲声。
暂约彭涓安朽质, 终期宗远问无生。
谁能役役尘中累, 贪合鱼龙构强名。
穿着短褐, 戴着头巾, 漫步山间林中, 看着新建成的山舍, 困扰自己的病情也仿佛好了许多。为什么要被纷繁复杂的世事所牵绊, 真想像彭祖那样无心功名, 像宗炳和慧远那样远离世俗。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看着火炉烧开, 就像远处溪水叮咚的声音, 永远闲散隐逸, 那该多好啊。春去秋来, 寒来暑往, 李建勋死前的预言仿佛不祥的谶语, 南唐的国运正在悄悄下滑, 就跟这无情的岁月流逝一样, 给人心酸无奈。后周南下的铁蹄踩碎了酒池花阵, 歌楼燕馆, 无穷无尽的割地赔款,放眼望去处处危机四伏, 使得这个时代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末日感, 只能闭上眼睛去醉生梦死, 但内心深处又总是笼罩阴影。
晚秋的寒风, 吹过西苑, 林木间传来几声凄然的鸣叫, 这是一只失群的秋莺。李煜想到春日里无忧无虑鉴赏字帖的时光, 就跟草长莺飞的美景一样, 变得遥远和不真切, 无可奈何的岁月更加倍增凄凉之感:
残莺何事不知秋, 横过幽林尚独游。
老舌百般倾耳听, 深黄一点入烟流。
栖迟背世同悲鲁, 浏亮如笙碎在缑。
莫更留连好归去, 露华凄冷蓼花愁。
所谓笑语中隐含着一丝苦笑, 游乐中间杂了无可奈何, 尤其是对自己的命运无从把握的黯淡心理。
李煜成为储君之后, 不仅要学习很多朝廷礼仪和此前不需要掌握的知识, 还要每天早起上朝, 参与各种国家大事的决策, 尽可能多地分担政务, 以便李璟集中精力做一件大事:
迁都。
早在后周显德六年( 959) 七月, 战争结束的第二年, 李璟因为江宁距离后周国境只有一江之隔, 开始谋划迁都。经过一番对比, 他决定把新的都城安放在洪州( 今江西南昌) 。这是因为他认为洪州处南唐腹地, 东临鄱阳湖, 西靠赣江, 水路发达, 地势险要坚固。
没想到他把迁都计划拿到朝堂上时, 意外发现支持并鼓励自己迁都的只有一个人: 枢密副使、给事中唐镐。
尽管大多数臣子都反对, 但李璟还是命令按照江宁城的体制来规划建设洪州。他下令将洪州改名为南昌府, 建立南都。任命武清节度使何敬洙为南都留守, 任命兵部尚书陈继善为南昌尹。
这年冬天, 后周端名殿学士、兵部侍郎窦仪出使南唐, 当时正值隆冬, 天降鹅毛大雪, 李璟准备站在廊檐下接受诏书。窦仪不允许, 说:“使者奉持诏书而来, 不敢有失从前旧礼。倘若害怕衣服沾上雪花, 那就改天再接受吧。”
李璟吓得不敢再提任何条件, 只好冒着大雪, 走到殿前庭院里, 跪拜在地, 接受诏书。
这一刻, 李璟的心无比悲凉。屈辱是一回事, 提心吊胆又是一回事。柴荣的突然去世和赵匡胤登基以后的一系列动作, 更加坚定了他迁都的决心。他不喜欢跟粗鲁的武人打交道, 更害怕亡国之后的屈辱。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
远离江宁。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