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6821672
“大航海”时代、“收复失地”运动、西班牙内战、三十年战争……
近现代历史上第一个全球性帝国
黄金、天堂、新的机遇
从十五世纪末卡斯蒂尔与阿拉贡的联合,到无敌舰队在英国面前的失败,四位统治者统治着一个全方位的国家:在地中海对抗奥斯曼帝国和巴尔巴雷斯克,在北欧对抗叛逆的荷兰和经过改革的神圣帝国王子。
国王、王后、战士、圣人、诗人
◎为什么西班牙经济是西欧国家最落后的,西甲却是世界上最顶级的联赛?
◎比英国还早的“日不落”;
◎世界上第一个全球霸主是如何诞生的?
◎无敌舰队怎样成为全球第一的舰队?
◎美洲帝国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南美洲被称为拉丁美洲?
本书介绍了波澜壮阔的西班牙历史。从收复失地运动,到天主教双王联合赶走摩尔人,
哥伦布扬帆出航发现新大陆,就此揭开了西班牙帝国兴盛的序幕。在接连不断的战争中,西
班牙取得又失去了广阔的领土,令所有国家闻风丧胆的无敌舰队最终败落于英国手中,不可
一世的西班牙帝国终究走向衰落……
第一章 最初的诸国
第二章 托莱多(西哥特)王国
第三章 摩尔人和基督徒:中世纪的双面性
第四章 中世纪的光辉与阴暗
第五章 伊莎贝拉和费尔南多:西班牙天主教双王
第六章 大国统治的优雅与丑陋
第七章 帝国的至上荣耀
第八章 费利佩二世:“可怕的家伙”?
第九章 黄金时代的崛起和幻灭
第十章 哈布斯堡王朝的衰落
第十一章 西班牙王位继承
第十二章 波旁王朝
第十三章 卡洛斯三世与启蒙时代
第十四章 世纪之交的灾难(1789—1808)
第十五章 史无前例的战争
第十六章 “渴望者”的统治:两个西班牙
第十七章 自由主义与浪漫主义:女王和将军的时代
第十八章 从革命到复辟
第十九章 1898 年:民族意识危机
第二十章 阿方索十三世与普里莫·里维拉的独裁
第二十一章 1931 年:共和国——君主制的产物
第二十二章 动荡不安的共和国
第二十三章 走向内战
第二十四章 西班牙内战
第二十五章 考迪罗的时代
第二十六章 胡安·卡洛斯的时代
第二十七章 历经考验的民主
第二十八章 三十年荣耀与幻灭
序言 从新视角看西班牙
菲利普·努里非常了解西班牙的风土人情和历史。过去他出版的作品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他曾成功地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新的西班牙,一个在胡安·卡洛斯领导下,最终在欧洲占据一席之地的强国。菲利普努力纠正人们的错误认知,用谦逊的言辞,准确、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西班牙的面貌。
不过,菲利普·努里认为他最了解的还是当代西班牙。独裁统治使它与欧洲其他国家产生了深深的隔阂;但自 1975 年以来,西班牙踏上了波澜壮阔的发展征程,并建立了民主制度。读过菲利普所写关于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和胡安·卡洛斯著作的读者,一定能明显地感受到作者的分析是建立在对西班牙起源、形成和发展的史料考究之上的。因此,这一次,作者想和读者分享他过去丰硕的学术成果和翔实的史料。这也是出版本书的目的。
还有一点,他说,人们往往认为至今没有哪两个国家的历史记载是相似的,但他们错了。每个历史学家从他们自己关心的问题出发,诠释他们所研究的过去。因此,从他们书写的历史中发现与当代议题相呼应的内容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写历史最重要的是保持作品本身的客观性,即使有些事实或多或少会动摇人们根深蒂固的观点,也必须考虑到现实的各个方面,再进行写作。
历史学家虽说应该保持客观,但并非没有主观判断。他们不能隐瞒史实,不过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表明立场,指出某些决定虽然在特定的环境下合情合理,最后却导致了灾难性的结果,理应受到道德谴责。西班牙的命运从它的起源开始就给人们抛出难题:西班牙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今天人们的共识是不把罗马时期算在内,不过西哥特国王已经统治了我们俗称的西班牙了吗?菲利普认为是的。
他是对的。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维拉曾经中肯地说,公元 711 年之后人们常惋惜“西班牙的丢失”……在公元 711 年后(基督教历史文献里)之所以有这么多关于“西班牙丢失”的言论,是因为西班牙应该早已经存在于人们的情感中。
菲利普·努里没有回避西班牙历史发展中的种种问题:收复失地运动是宗教战争还是重新夺回领土的政治斗争;中世纪伊比利亚半岛的局部伊斯兰化;围绕着三种宗教——伊斯兰、基督教 b、犹太教的争论;对征服和殖民新大陆的争议;近代西班牙如何融入哈布斯堡王朝,以及为此付出的代价——那是一个黄金世纪,也是一段漫长黑暗的时期;18 世纪的复兴;独立战争时的大国崩溃;百年的混乱和持续的内战导致西班牙从 1815 年到 1975 年间从国际舞台消失……对每一个问题,菲利普都在大量阅读文献后摆出事实,进行解释、分析和判断。阅读这部心血之作,读者会对作者肃然起敬,也能重新发现作者先前作品的价值。
约瑟夫·佩雷
前言
有约瑟夫·佩雷和巴托洛梅·本纳萨两位法国的西班牙研究专家珠玉在前,我现在写这部西班牙历史并非妄图补充他们的研究,只因我个人好奇,想要梳理一下这段有很多疑点、却又令人沉迷的历史。同时,为了让读者们一步一步向前发现另外一个西班牙,我想严格按照时间线来写,尽量不偏离主题,虽然这种情况会因为历史本身的步调时有发生。
皮埃尔·维拉说过,了解历史所有的细枝末节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理解它为什么发生,以及对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有自己的评判。因此需要去探索它的意义,尽管这种方法也可能会带有意识形态色彩……
阅读前人的书,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研究来源于对答案的追寻,他们的表述足够凝练清晰,不过仍然需要用更简单、更完整的细节让普通民众明白。这就是西班牙史的特点,一直都给人留下需要探索和解释的空间。
举例来说,约瑟夫·佩雷的研究《聆听西班牙历史》,还有巴托洛梅·本纳萨所著的《佛朗哥传记:理解》(下卷),或者美国的西班牙研究专家史丹利·佩尼最新著作 《西班牙内战——混乱的历史》,还有西班牙自己的学者加尼维特、奥特嘉、马隆、马达里亚加,以及乌纳穆诺—— 每个人都在不断反思这个国家的历史,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试图揭开棘手的谜团,如西班牙历史学家克劳迪奥·桑切斯·阿尔博诺兹的《西班牙历史之谜》。
很多的迷思来自根深蒂固的偏见,充斥于整个历史,让其显得独树一帜。在这个欧洲边缘的国家,在它独特命运的浪漫光环之外,“衰落”是反复出现的主题。外国人常常把它作为镜子来反观自己的国家,也用它掩盖自己的责任。
西班牙的独特性首先体现在穆斯林统治下的西班牙开展的收复失地运动,从夺回格拉纳达一直持续到现代的伊始。其特殊之处在于一系列历史意外突然且长久地打断了它朝着民族国家方向转变的进程。第一次中断是天主教双王去世后,王朝国家崩溃,接着西班牙被查理五世并入他的帝国计划中,为了它在欧洲的霸权以及那些非正义的殖民(被称为“黑色传奇”)而不断内耗。第二次中断是由于欧洲三十年战争中西班牙失败,自1648年后,其国力式微,走向衰落。但更严重的是 18 世纪末,法国大革命时期,拿破仑大军的入侵打断了波旁王朝卡洛斯三世英明统治的势头。最后一次断裂是在混乱的 19 世纪末、20 世纪初。1898 年西班牙失去了最后的殖民地,后来虽经历短暂的幸福时光,但社会问题仍没有得到解决。那个时代所有的意识形态弊病都在内战中找到出口,汇聚成激烈的冲突。
此后的西班牙历史也表现出振奋人心的一面。虽然以独裁统治为代价,但它不再厄运缠身,有长时间的喘息之机以改变其结构性缺陷,让中产阶级更为安心的、和平的新社会慢慢出现了。这次没有再度发生悲剧,经过三十五年,在西班牙,真实、完全欧洲化的民主制度到来了。
西班牙的历史往往被外来因素阻碍,连续的发展滞后使它被欧洲边缘化,导致它的真实价值没有得到认可。我们对邻国的认知错误比自以为的更多。虽然没有敌意或反感,但冷漠和精神懒惰常常限制我们去思考、验证所接收到的观点。
我们设想西班牙易怒且傲慢,也敬畏它黄金时代的军事和文化力量,但很快会歪曲它,我们忘记了拉封丹(法国诗人及寓言作家)用一段智慧的短诗来总结我们同胞的弱点:
我们虚妄自大
西班牙人亦自负,但方式不同
他们的骄傲,一言以蔽之:
疯狂,但不愚蠢
一个世纪之后,仍然可以看到我们的百科全书编纂者轻蔑地嘲笑西班牙。浪漫主义者虽然改变态度,恢复了伊比利亚半岛的声誉,但有时候会在描写西班牙的文学作品中不公正地指责比利牛斯山另一边的异域特质。在巴雷斯之后,我们有很多作家从自负转变为陈词滥调地吹捧,西班牙人没有那么容易上当而对我们的热情表示感谢。他们的历史使其带有一种介于骄傲和自我否定之间的矛盾情绪。到现在他们依然受不了在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中被忽略。就像在《希望》一书中马尔劳所说:“啊!我不想被人忽视!”
由于上述原因,我开始书写这本酝酿已久的书,如果它能够帮助人们消除一些对历史的困惑,也就达到目的了 。
第一章 最初的诸国
西班牙堡垒
让我们看看很久很久以前伊比利亚半岛的地理环境,这个巨大的欧洲海角像船头一样在大西洋冰冷的海水中前进,是未来征服者的希望。
这个紧凑的五角形周围被海水浸泡,只有在比利牛斯山难以跨越的地峡处与欧亚大陆相连,它距离马格里布最近处大约 14 千米,更接近岛屿一般的孤立状态。但这个孤地本身是“力量与复杂的统一体”。
鉴于这种轮廓,人们可能会问,是不是与它如此接近的非洲大陆才是伊比利亚半岛真正的母亲?把它看成欧洲的领土,是不是弄错了?许多世纪以来,关于伊比利亚人的来源,关于长期被阿拉伯 – 柏柏尔人占领的半岛,大量的争论显得有些陈词滥调,有的观点还歪曲事实,但它们都在试图回答伊比利亚的起源。“这里已经是东方了 !”浪漫主义旅行者狂欢道。20 世纪西班牙的学者用“近东”这个词来称呼这片土地,因为西班牙表现出的“异域风情”让他们也感到困惑。
这块欧洲次大陆的命运坎坷不平,就像它古怪的性格。似流苏散开的海滨和较难接近的卡斯蒂利亚高原占据着半岛的大部分土地。埃布罗盆地朝向东部地中海,塔霍河、杜罗河、瓜达尔基维尔和瓜迪亚纳四条大河汇入大西洋。前两条朝西,另外两条向南。瓜达尔基维尔河在安达卢斯境内的流域——从科尔多瓦到塞维利亚——形成广阔丰饶的平原。梅斯塔巨石所塑造的水路之间,连绵的山脉如锯——瓜达拉马山脉、格雷多山脉、埃斯特雷马杜拉山、伊比利亚山脉——使卡斯蒂利亚高原与外界隔离,成了一片孤地。
在它的外围,半岛的南部和北部都没有繁茂的景象。在南边,从将新卡斯蒂利亚和安达卢斯分开的莫雷纳山脉下来,走过绵延的平路,就会遇到高耸屹立的内华达山脉,其中最高峰穆拉森山高达 3478 米。北面有坎塔布连山脉,是西欧最后一群土生熊的避难所。东部耸立的欧罗巴峰,使得桑坦德和阿斯图里亚斯的沿海地区只有一片狭窄的海岸向比斯开湾开放。
在伊比利亚半岛,走到哪里都有屏障阻碍。各个方向都有山口及难以通过的狭道:北方的潘科尔沃、索莫谢拉 , 中部的德斯皮纳佩罗。这些天险以及其中致命的陷阱、横行的匪徒、游击队四面埋伏的景象,在历史长河中被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会被一直铭记。古老土地的野性,人和家乡亲密的关系,很长时间会成为他们的精神烙印。这些分隔可以解释自治者甚至分裂主义者的强烈渴望,他们现在仍然是西班牙国家组织体现出的特色。不要忘了,他们也是一个群体,通过奖励或补偿统一在一起。
到了距离今天相对近一些的时代,人们认为马格德林时期(欧洲的旧石器时代晚期,约公元前 15000 年到公元前 10000 年)的艺术家是半岛上最远古的居民。他们刻在坎塔夫里亚的阿尔塔米拉洞穴里的动物轮廓和拉斯科洞穴的动物绘画相似。从 1983 年,在老城卡斯蒂利亚,在索里亚和布尔戈斯之间的胡瑟裂谷中发现三十多块人类化石,将西班牙大地上的人类足迹推前至距今 30 万年。到了 1994 年,在大多利纳发现另一些化石,来自于六个更早之前的个体,采用现代鉴定方法检测出他们是来自距今 80 万年前的史前人类,尽管他们凶残地食用人肉,但与海德堡人、尼安德特人和智人都有共同之处。这个令人震惊的发现证明伊比利亚半岛是欧洲最早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可以说,他们是最早的欧洲人。
不过先让古生物学家继续去探索幽暗深渊吧!我们要靠上“史前史”的未知海岸,在那里,科学知识往往和神话争得不可开交。
黄金国塔特苏斯:神话和现实
越过在阿尔梅里亚(Los Millares)发现的公元前 3000 年的巨石台阶和技术精湛的堡垒,在青铜时代(公元前 2500 年到 1200 年)安达卢斯这片区域,就出现了先人所说的半岛最初的文明——塔特苏斯文明。这个富裕的王国占据着围绕塞维利亚的瓜达尔基维尔平原、威尔瓦平原以及莫雷纳山脉的矿区。
希罗多德基于腓尼基航海家的描述记载道,公元前 1000 年塔特苏斯通过离他们最近的据点——建于传奇王国旁边的加地尔(如今的加的斯),与推罗、西顿做贸易。
《圣经》里同样描述过这个地方,它被称作“他施”,就像所罗门王获得珍宝的黄金国。它的财富有瓜达尔基维尔和赫尼尔的黄金,力拓河的银、铜,莫雷纳山脉的铁、铅,还有腓尼基人和塔特苏斯人从加利西亚的凯尔特人那里找到的做金属制品所必要的锡。
塔特苏斯存在有组织的政体、使用古代法律的说法不太可信。关于它的神话中还出现了革律翁,他的牛群被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牵走了(后者的十二伟业之一)。
但其统治者的名字是从希腊历史学家那里得知的:占领撒丁岛的诺拉,开创养蜂业的加多里斯,最终统治了 80 年的阿尔甘托尼欧斯,大约在马赛建立不久的公元前 630 年,这位国王迎接了第一批从马赛来的希腊军舰,激起了腓尼基人的后继者迦太基人的愤怒。在公元前最后一千年间,似乎是布匿人破坏并摧毁了塔特苏斯王国。那时王国的规模正扩张达到最大,一直延伸到安达卢斯最东边的加塔海角。
尽管哈米尔卡和汉尼拔的先辈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塔特苏斯遗迹,不过德国考古学家阿道夫·舒尔滕在努曼西亚遗址被挖掘出之后,于 20 世纪初开始重新寻找这个神秘王国的位置,发现了一些在火葬时倒塌的遗迹,显现出伊特鲁里亚墓葬建筑的风格。人们稍迟一些时间在塞维利亚附近(卡兰博罗宝藏)发现了“受东方影响”的黄金和青铜制品。这些遗迹至少让我们更了解伊比利亚,以及一个卓越进步的塔特苏斯文明。伊比利亚的文化确实受到来自地中海以东地区的影响,但受伊比利亚半岛最初居民的影响更多。
埃尔切夫人像:伊比利亚时期
公元前 500 年,伊比利亚半岛被来自不同地方的两个族群共享:在公元前最后一千年的前半段,凯尔特人如潮水般穿过比利牛斯山脉,在半岛的北方和南方安营扎寨;伊比利亚人则占据了所有地中海沿岸以及很多内陆地区,他们的栖居地像一个拱形,从安达卢斯延伸到朗格多克。如果说凯尔特人的起源已广为人知的话,那伊比利亚人的祖先就有争议了。
人们猜想他们的祖先是古老的柏柏尔移民,或是从黑海沿岸迁移而来的人。大部分当代历史学家倾向于回避这个问题,应该说吸引着前人孜孜不倦探索的种族特征研究不再受欢迎。很多人都赞同伊比利亚人是真正的原住民,就像巴斯孔塞人(广义上来说是巴斯克人)。
因为尚未发现类似罗塞塔石碑的双语铭文,所以人们还没搞清楚伊比利亚人使用的字母,只能根据一些石刻碎片上的文字,猜测伊比利亚人和巴斯孔塞人是同一个民族,讲同样的语言,现今的“巴斯克语”可能是残存的古伊比利亚语。这种论点背后无疑带有政治意图,让巴斯克人成为“最西班牙的西班牙人”,不过它从来没有被证实过;唯一的证据就是伊比利亚语和巴斯克语都不属于印欧语系。
对伊比利亚文明源头的逐步认识改变了过去的考古学研究方法——那些用“殖民者”视角的方法——过高估计了腓尼基人和希腊人通过商贸点带来的影响,而且忽略了原住民文化。腓尼基人可能从公元前一千年前,希腊人从公元前5 世纪起,就在布拉瓦海岸建立了安普里亚斯和罗萨斯;伊比利亚人则一直沿着海岸直到加利西亚和阿斯图里亚斯。
这些做贸易的航海人通常住在贸易歇脚点附近,在一些被猜测为其聚集地的遗迹中可以看出,他们以很有智慧的方式生活着。他们没有去征服原住民,只是在文化层面上影响当地人,更准确地说,是两种不在同一层次上的文化间的互相渗透。
在那个时代,人们认为所有的启蒙都只来自于希腊。特洛伊的发现者海因里希·施利曼把一切发现归为荷马的作品,挖掘塔特苏斯遗迹的阿道夫·舒尔滕在寻找腓尼基或希腊印记时也有同样的认知上的偏见。我们知道这几个世纪希腊和拉丁历史学家充满了对他们自己文化的优越感。
考古学以科学方法准确地告诉我们这里存在着什么样的文明。皮耶尔在1897 年挖掘出埃切尔夫人像时有重大发现,但这确实不是第一次证明伊比利亚文化的存在。人们先是通过阿尔瓦塞特省的墓葬地了解到这个文明,那里出土了很多圣人塑像。稍迟人们又发现了大量生产的、被命名为“法尔卡塔斯”的军刀。1618 年在贝扎(哈恩省)附近发现的一只银碗上刻着楔形文字,我们现在知道那是伊比利亚文字,另外还有一些钱币。19 世纪,在明智的政治家卡诺瓦斯·德尔·卡斯蒂略的推动下,人们开始认真进行大规模挖掘工作。在之前提到的“中世纪的圣殿”遗址出土了稀奇的人面公牛,人们相信它受到亚述或是拜占庭文化的影响,就像人们把最新出土的一些雕像归为阿利乌教或是西哥特时代天主教的殉道者一样。有些看法称这是原始伊比利亚艺术的复兴,还有观点认为正是从这些前罗马时代的伊比利亚手工艺品中产生出了原创艺术。
埃切尔夫人像是在阿利坎特南部的埃切尔棕榈林中被挖掘出的。这个创作于公元前 4 世纪、深深根植于地中海艺术传统的杰作被认为是真正的伊比利亚手工艺作品,不过也不可避免地结合了半岛上的其他外来元素。庞大的圆形发式盘绕在庄严安详的脸庞两侧,丰腴的胸前戴着垂饰。西班牙研究专家观察到首饰的装饰作用超过实际功用,认为傲慢的夫人像具有未来几个世纪在西班牙美学中持续体现的“矫饰主义造型艺术”。
在其他夫人像身上同样也能发现对装饰造型的关注。比如在圣殿、巴扎(格拉纳达的省,1973)发掘的卡贝佐·卢塞罗夫人像(1987)——半身像、手托祭品的全身像,女神像或女祭司像,我们虽想不起来它们属于哪一个教派,但可以凭借想象和传说将它们与极为古老的亚特兰蒂斯神话联系起来。而无论是用石灰石雕琢的戴着头盔、双眼紧闭的武士面具(波尔库纳 , 1975)或是狼首(塞里洛·布兰科,哈恩,1979),也都证明伊比利亚工艺手法的灵感来源广泛。
由于从推罗到迦太基留下的工艺品相对贫乏,导致人们认为腓尼基人对原住民艺术的影响也许没那么大,而希腊艺术甚至还有更遥远的伊特鲁里亚人的影响则会更明显。然而它们没有遮盖伊比利亚原住民特殊的工艺手法。希腊人让东方和意大利艺术成了原住民文化的重要搭档,就像在伊比利亚半岛其他地区的凯尔特人所做的那样。
凯尔特 – 伊比利亚人:成功的联姻
公元前最后一千年间,凯尔特人来到伊比利亚半岛居住。这些被高卢人驱赶的凯尔特人穿过比利牛斯山脉,和伊比利亚土著融合孕育出凯尔特 – 伊比利亚人,主要生活在梅斯塔,成为西班牙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看法没错,但还需调整,因为我们一直关注早先的移民,以及后来的战争侵略者等大规模流入现象,却没有考虑几千年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西班牙、葡萄牙和现在的其他国家一样,从洞穴时代甚至更早以前,除了他们自己的族群,没有其他地方的人来居住。也许我们也可以称之为“伊比利亚人”,因为他们是第一批占领这片土地的人。不要忘记“混合”只是为教学用途简单化了的概念,但却让我们忽视了同化实际上是更复杂的过程。
凯尔特人进入伊斯帕尼亚,建立了努曼西亚,可能还雕刻了著名的吉桑多巨人托罗斯,他们的武力优势比文化优势更明显。不过这不能说他们只是通过暴力征服半岛。实际上,我们对在公元前 8 世纪到公元前 6 世纪这些新来者和原住民之间以何种方式融合不是很清楚。在半岛的北部和南部更能表现出凯尔特人的影响力。其中,加利西亚、阿斯图里亚斯和坎塔布里亚受影响最深。凯尔特语词尾的特征也出现在梅斯塔高原上的卡斯蒂利亚语和阿拉贡语中。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在加泰罗尼亚(凯尔特部落入侵南地中海高卢的途经地)看到它的影子。伊比利亚人本身也已经渗入到中央高原的阿基坦(Aquitaine)盆地、高卢的东南部,可能在更久以前就到达了利古里亚人的影响区边界。因此,法国对凯尔特 -伊比利亚互相融合的兴趣不比其对半岛的兴趣小。
那么,是否应该将今天西班牙某些矛盾的特质上归结于两个互相对立的种族间的混合——“想象中的伊比利亚,暴力而敏捷;凯尔特,强大有序,更慢但更有效率”?小心这样的想法!因为这到形成如今的“西班牙人”还有一段距离。凯尔特 – 伊比利亚人还有两个强大的殖民者对手:其一是迦太基,其二是罗马,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罗马。罗马化的凯尔特 – 伊比利亚被西哥特人留下印记,最终,后者的广大领土又被阿拉伯 – 柏柏尔人统治了许多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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