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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79891
1.70万 读者收藏追读 2023年度番茄人气作者任欢游古言佳作
2.宋挽x沈千聿,和离女成为太子之师,演绎时代爱恨嗔痴。
3.双封设计,古典雅致。
4.随书附赠,群像海报x1,Q版书签x2,四时花笺x4,精美赠品,多重惊喜。
宋挽抱着牌位嫁入侯府孀居六年后,夫君带着一位女子归来,
他是她的夫,她总不能任由二人如此冷淡下去,
她鼓足一腔勇气轻轻握他的手,却被甩开,
那时,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踏上前往后宫的道路。
太子沈千聿为质十二年,坎坎坷坷,换东宁十二年太平,
回朝后,迎接他的并非荣宠加身,反而是唾弃鄙夷,
外加身无长物,身后又无支持者,想要翻身乃为天方夜谭,
那时,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求助于昔日挚友口中的嫂嫂宋挽。
寸寸山河梦,昭昭赤子心,
面对东宁危难,他们心意相通,
秉持人之一生家国为先,情爱为后,誓死捍卫山河,
等天下安乐,能否执子之手,做一辈子寻常夫妻?
第一卷 半生一梦
第一章 侯府
第二章 理家
第三章 雾散
第四章 大宴
第五章 失望
第二卷 恩断义绝
第六章 翻天
第七章 后路
第八章 仲秋
第九章 离府
第十章 拜师
第三卷 知心着意
第十一章 合作
第十二章 太子
第十三章 再嫁
第十四章 报恩
第十五章 入宫
第四卷 国泰民安
第十六章 使团
第十七章 立誓
第十八章 告急
第十九章 护国
第二十章 人安
番外 天地悠悠
番外一 时晏
番外二 立命
番外三 锦书
番外四 岁月
番外五 万宵
番外六 林葭玥
番外七 闲之
“老祖宗,大爷回来了。”
一道略显苍老浑厚的声音自城阳侯府门房处爆开,紧接着,外院下人都跟着乱了起来。
江老夫人正领着侯府女眷在海棠园听戏,眼看着府中的老嬷嬷涕泗横流地爬了进来
那悲怆中带着兴奋的哭声万分惹人怜,还不等整理脑中的思绪,宋挽便见门外走进两人。
当中的男子身形颀长,眉峰如剑。他仍是那副俊朗倜傥的温润公子模样,只是没了少时的青涩、腼腆,多了几分成年男子方有的坚毅同冷峻,仿似一柄收剑入鞘的利刃,敛着那股锐意锋芒。
“易儿。”江老夫人扑上前,将侯府嫡孙紧紧地抱进怀中。
男人低声安慰着自家祖母,待抬起头见到宋挽时,忽然一怔。
宋挽朝他福身行礼,心头思绪颇多。
江、宋二府世代交好,她同江行简相识十二载,自幼定下婚约。自她六岁读书识字初学女工起,便日日被府中的教养嬷嬷耳提面命地教导妇言妇功,只为日后做江家媳妇而准备。可谁都没想到,六年前,江行简同城阳侯去边关押送粮草,被邻国游军偷袭,父子二人双双殒命。而她,则成了上京中年纪最小的望门寡。她抱着江行简的灵位嫁入城阳侯府那年不过十一二岁,如今守寡六年,她的夫君却突然平安归来,且还带了位女子。
宋挽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清秀娇美,一双猫儿眼似的眸子灵动俏丽,身上穿着一件葱绿色攒丝软烟罗曳地裙,头上简简单单地插着根白玉嵌珠发簪,颇有几分娇俏可人的模样。
她收回目光,静默不语。
“易儿,快让娘亲看看。”江母拉着江行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老夫人在一旁默默垂泪。
宋挽见她二人哭得失了声,指使着丫鬟去请府医。
“易儿,你在外多年餐风露宿,身边又没个丫鬟小子照顾,祖母真真不知这六年你是如何挺过来的。”
江老夫人抹泪:“挽儿年纪轻轻地便做了望门寡,照顾我同你母亲多年,如今你回来,祖母这心也算是放下了,日后你夫妻二人若能给祖母生下个小曾孙,老婆子我这一生足矣。”
江老夫人说着,将宋挽的手放到江行简的手中,江行简的动作微微一僵,宋挽心中一叹,将手抽了出来。
“老太太这话说得重了,夫君刚回府,怕是正疲惫着,不妨让他先歇歇,您同婆母也静静心神。”轻抚了抚江老太太的背,宋挽道,“您素有心疾,心情不可这般大起大落。”
说完这话,宋挽看着江行简:“夫君一路劳顿,理应先去梳洗,只是您携了娇客归府,不好怠慢。”
宋挽的语气未变,仍是冷冷淡淡的,江行简知道她的性子自幼冷淡,可不知为何,如今见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颇为不适。他抬头去看宋挽,仔细打量了几分。
上一次见面还是他离开上京她来送行那日,那时宋挽不过十岁出头,稚嫩的小脸儿裹在红狐披风里,嫩生生的很是喜人。宋府乃钟鸣鼎食之家且以诗书传代,最是讲究规矩礼教,她小小年纪便一口一个妇容,一口一个妇德,端是可爱。
本以为六年过去,记忆中那个软嫩的小姑娘早已被他忘却,却没想到今日得见,昔日情形竟然悉数涌上心头。
记忆中那张埋在狐狸毛中的小脸如今愈发清秀美丽,哪怕江行简知道她自小便生得秀美,也没想如今大了长开了,竟这般美得令人心惊。
“行简哥哥。”少女娇软的声音响起,打断他的思绪,江行简回头,只见林葭玥捏着手,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江行简回过神,向府中的众人介绍:“这位是林姑娘,孩儿从边关安全折返,多亏了她。”
林葭玥好似不满被简单地带过,她睁着一双笑盈盈的眸子笑着道:“我叫林葭玥,叫我小玥儿便好。”小姑娘抿着唇,笑着的时候脸上浅浅地浮现出一对儿笑涡。林葭玥满是笑意,可不过片刻,笑容便僵在脸上。她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江行简的生母甚至颇为隐晦地瞥了她一眼。
林葭玥满面通红,一时感到有些尴尬。
“林姑娘安好。”宋挽淡淡地接了一句,抵消了些她的不安。
林葭玥感激地看向她,大概守寡的缘故,宋挽穿着一身缟素,头上、身上没有任何饰品。可那身极淡的素服配上不施粉黛的娇颜,反倒别有一番淡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的意韵。
宋挽的五官精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住,素袍外若隐若现,露出一截白皙得仿佛泛着柔光的手腕,让她看着也微微有些心痒。
林葭玥抿着唇,不安地看向江行简。
“府里荫花楼同绣烟阁都空着,不知夫君想安排林姑娘住在何处?”
荫花楼在外院,乃客宿留居的地方,绣烟阁则在澜庭院内。澜庭院是江行简同宋挽的居所,一个外院一个内院,江行简明白宋挽问的是林葭玥的身份。他微微蹙眉,看着一脸懵懂的林葭玥,终是道:“将林姑娘安排在绣烟阁。”
他这话一出,江老夫人微微拧起了眉,而江母则隐隐有些厌恶地看了林葭玥一眼。
宋挽点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将绣烟阁收拾出来,送林姑娘入住。”
城阳侯府乃世袭爵位,江行简本该是最后一代,但怎奈他同父亲边关遇难,当今圣上不忍江家得此遭遇,便降隆恩让侯府再袭一代。
可城阳侯府只有江行简一个嫡出,余下虽然还有几个庶子,但江行简同侯爷去世之时,几个庶子尚未成气候,这爵位便保留下来,未曾定下袭爵的人选。
如今江行简回来,怕是会直接袭爵。
这般喜事本是要进宫谢恩以及知会宋府,但圣上同后宫嫔妃以及宋挽的父、兄都去了避暑山庄,是以这入宫一事便先搁置了下来。
江行简走进宋挽的房间,见她正提笔书写,猜她是给宋蓝安和宋扶去信。他未言语,打量起房间来。
按说宋挽本该住澜庭主院,大约是不想挪动他的“遗物”,嫁过来后便一直住在了主院东边的拢香斋。如今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整面墙的书籍再无其他,唯一显些志趣的,便是窗台上放着的一排生肖木雕。
江行简微微挑眉。他上前执起一个把玩,只见那个木雕刻法生疏,粗制痕迹依稀可见。但许是经常被人放在手中摩挲的关系,上头的刻痕变得圆润且富有光泽。他心中一动,转头去看宋挽,果然见她的耳尖微红,仿似染了一层绯色。
江行简垂眸,片刻后又将木雕放回原位。
“你竟然还留着。”
宋挽闻言面颊更烫,却未发一言。
不知怎的,见她如此,江行简忽然升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千思万绪在心头翻腾,脱口而出的时候唯化作一句淡淡的:我不知道你会嫁过来。
宋挽感到有些恍惚,过了好半晌才垂眸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江、宋两府为世交,两家的婚事又是你我未出生时便定下的,无论为了宋府的声誉,亦或女子清名,我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她抬起头看着江行简,丢下一句你不该不知,便继续写信去了。江行简回京于两府来说都是大事,她须告知父、兄。
三言两笔写完,宋挽将信笺封好交给身边的丫鬟送了出去。
江行简还在屋中,二人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好在门外跑进来一只皮毛油滑且身骨硕大的肥猫,宋挽见到它才堪堪露出个笑容。那笑容仿如冬雪消融,衬得整个拢香斋都亮堂起来。
大肥猫喵呜喵呜地叫着,拱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宋挽的怀里亲昵地磨蹭,宋挽招来身边的丫鬟,让她们拿了肉羹来。
“再吃些。”
“喵呜……”
大肥猫吃完,直接翻了个身,露出一片白白的肚皮给宋挽抚摸,若摸得不舒服,还要抗议似的喊上几声。江行简正看得有意思,就见蘅芜挽了珠帘进来。
“大爷,林姑娘求见。”
宋挽摸着猫的手一顿,江行简拧着眉走了出去。走出院时就见林葭玥百无聊赖地捏着指头,很是不耐的模样。
“行简哥哥。”
江行简见她满眼笑意,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你可有什么不习惯的?若觉得哪里不方便我让祖母再派两个丫头去你院中。”
“不必了,我不习惯有人贴身伺候我。”
见对方不讲话,林葭玥眨着眼睛调侃:“真是没想到你府里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夫人,若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回来了。毕竟我可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江行简不语,似是不知该如何说。
他的反应让林葭玥有些不满,只是她实在喜欢眼前这个长相帅气,举止又极有风度的男人,是以一时也不忍将话说得太过。
“喏,我只问你,以前你同我说过的话、做过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江行简点头:“自然。”他那时真的不知宋府会履行这个婚约,尤其在他查出父亲同自己遇难的真相后。
“你这样说便好,也不枉费我千里迢迢地跟你来到上京。”她看着江行简,似是亲昵,似是不小心般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其实我找你是有点事。方才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给我送衣物首饰,让我今晚同你一起赴宴,只是送来的衣物都太过花俏,不是翠绿的便是大红的,我实在不想穿,你可不可以帮我另外找一条裙子?”
“我让人通知绣房给你做一套。”
林葭玥咬着唇:“只有半日时间,哪里来得及?我瞧你的夫人穿得就很素淡,你就不能找她借条裙子给我?”
江行简不悦地皱起眉头。他的祖母根本不可能给她送什么红绿衣饰,林葭玥这点小心思他并非看不懂。
“行简哥哥?”小姑娘抿着唇,一张脸有些涨红。
想到她无父无母,只身一人,江行简心软下来。
“我知道了。”他说完便又返回了拢香斋。
宋挽手中正拿着一个颜色鲜艳的布球逗弄猫儿,丫鬟蘅芜站在珠帘前,见江行简返回,很是不屑地朝着自己的姐姐蘅芷努了努嘴。
蘅芷瞪了她一眼,走到宋挽面前将那只肥猫抱走。
猫儿离开,宋挽面上便显得有些淡淡的。
江行简道:“葭玥想同你借件衣裙,不知可方便?”
“既林姑娘想借,为何不自己开口?”
宋挽的乳母赵嬷嬷站在一旁,见自家小姐的态度冷淡,忙笑着打圆场:“姑爷回府本是天大的喜事,但今日之前夫人还是孀居身份,这衣柜中尽是素服,又如何给府中的贵客穿?若真拿了去,才是怠慢了人家。若那位姑娘不嫌弃,蘅芜、蘅芷那边还有府里新做的衣裙,不若老奴拿来给您瞧瞧?”
江行简看着面色冷淡的宋挽,心中莫名不快:“素服亦无碍,下人的衣物给葭玥穿终归不妥。”
宋挽没什么反应,倒是赵嬷嬷同屋中的众丫鬟都不高兴起来。
她们家小姐到底是平章政事府千金,捧着牌位嫁人,又守寡多年,如今终得老天垂怜,夫君死而复生,却怎是这么个光景?
蘅芜抿着唇正要说话,却被宋挽打断:“蘅芷,带大爷去妆房。”
蘅芷点点头,带了江行简出去。
二人离开,蘅芜立刻掐着腰骂了起来:“什么东西?葭玥葭玥,不过是个不知礼数的小贱蹄子罢了。大爷怎还就当成了宝哄着捧着?下人的衣裳穿着不妥,我瞧她连下人都不如呢!礼义廉耻都不知道怎么写的东西!”
“小姐,您是没听见那个小狐狸精在外头同大爷说什么。她跟大爷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庭广众之下自报闺名给外男不说,无媒无聘的,就同男子回了家,这般轻挑的行径连个门子里的小娼妇都不如。”蘅芜拉起袖子,越骂越气,“但凡好人家的姑娘,哪个敢无名无分,随随便便就同男子有了私情的?做出这种腌臜事,同跟男子淫奔有什么区别?就算日后一顶小轿收她入房,那也是先奸后和。于薄祚寒门都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到了咱们侯府倒张扬起来了?小姐,您就由着姑爷抬举那下作东西?”
宋挽听蘅芜气得喘息都粗了半分,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赵嬷嬷既是宋挽的乳母,又是她的教养嬷嬷,听见蘅芜的话立刻呵斥过去:“呲什么胡话呢?你明知那个女子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还让小姐以千金之躯同她拈酸吃醋?那小姐成什么人了?且自古爷们纳妾便是正事、常事,你如今倒好,想挑唆着小姐做那遭人唾骂的妒妇不成?嫡妻善妒同乱家之贼有什么区别?日后少在小姐面前说这种没规矩的胡话。”
蘅芜本就堵得慌,再被赵嬷嬷呵斥一顿,心中更替她家小姐不值。
“君子背后不言人,日后不要再谈论这些了。”宋挽淡淡地开口,一句话便阻止了二人的争吵。
赵嬷嬷瞪了蘅芜一眼,又朝着屋外扬了扬头,蘅芜见状,这才咬着唇安静下来。
侯府到底不是宋府,说话不自在,她若言行出错,只会连累小姐担个无力管教下人的名声。
宋挽见她还气呼呼的,笑着道:“你在这儿哼哧哼哧的做什么?若无趣便陪金丝虎玩绣球去,只是仔细莫让它跑出了院子,吓到老太太养的八哥便不好了。”
蘅芜知道小姐心疼自己,福身行礼后默默地退了下去。只是她现在哪有心思陪金丝虎玩儿,反而三两步去了主卧里头的妆房,她可不能让大爷把小姐的东西给那小贱蹄子拿去。
刚到妆房,蘅芜就见江行简指着一件浅珊瑚色锦边绣银的暗花罗裙说不错。
“这件不行。”蘅芷还未说话,蘅芜便将衣裙抢了回去,重新挂进衣橱中。
“大爷难道没瞧见这整个柜中都是素服,唯独这件罗裙不同?小姐还未及笄就守寡,终身穿不得带颜色的,用不得胭脂水粉,是老太太心疼,在本该大办的笄礼那日送了这套衣裙。这么多年夫人都未舍得穿,就这一件您还要拿走?”
被一个丫鬟抢白,江行简心中不悦,他眯起眸子正欲开口,蘅芷却道:“蘅芜的性子急,大爷莫同她一般计较。没她说得这样严重,比起这些,怠慢府中贵客才是失礼。”
蘅芷把那件罗裙从一排素服中重新挑出来,又在妆匣中拿了宋挽唯一一套首饰头面递给江行简。
“女子梳头也要些时间,大爷快些去吧!”
江行简身后的丫鬟接过衣物,二人扬长而去。
蘅芜见蘅芷将小姐的东西给了人,气得大声喊了起来:“你你你……你是不是瞧大爷回来,生了什么歪心,才心眼子偏成了这般?”
蘅芷被她说得脸色一红,哭笑不得地伸出手指戳在她的脑袋上:“往日赵嬷嬷说你是个没脑子的,我还不愿听,如今看看,果真如此。我把那衣裙给大爷自有我的用意,你喊个什么?赶紧回去给小姐梳头更衣。”
直到二人回了拢香斋,蘅芜口中还在念叨着,小姐除了素服根本没衣裳穿之类的话。便是为宋挽梳头,她那张小嘴儿还同炒豆子一般嘟嘟囔囔个不停。
宋挽莞尔,挥手让二人下去自己更衣。
待到屋中安静下来,她才坐在蒲团上微微出神。
蘅芜说了,江行简知道那是她的笄服,也是除素服外唯一可以穿着见客的衣衫,却还是将它拿给了林葭玥……
屋外烈阳高照,宋挽却觉得拢香斋安静、空荡得过分,她起身走到窗台边的小榻前坐下,望着手边摆放的一排生肖木雕,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推倒一只。
江行简归府,今夜江老夫人邀了东西二府、江家嫡庶两支所有人去福鹤堂赴宴,虽然众人都知宋挽以前孀居,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在这等喜庆场面再着素服。
选了身素色长袍,又去蘅芷柜中拿了件色鹅黄色绣花海棠软烟纱褙子套在外头,虽看着还有些寡淡,但到底不似之前显得那般压抑。
宋挽看着镜中的自己,又随手从蘅芷的妆匣里抽出两根百珠花小簪别在头上。
蘅芷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忍不住红了眼。她们家小姐在宋府娇养了十几年,只因嫁给江易就吃了这般多苦头,任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是见我用了你的衣饰,便心疼得哭出来吧?”宋挽见蘅芷偷偷抹泪,柔声安慰,“日后我补你一整套金镶翡头面可成?”
“小姐惯会嘲笑奴婢。”蘅芷被逗笑,心中却愈发难受。
宋挽知她担心自己,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半天只温和地开口:“我知你们的心意,只是侯府到底比不得自家。澜庭院上百个伺候的,人多口杂。你多提点些蘅芜,莫让她落人口实,日后被人抓了把柄我也未必能担待得住。”
蘅芷点头,知道她的意思。女子外嫁等同脱离母族,尽要看婆家的脸色过活,若得夫君敬重,那日子也仅略略能过得去。可看她家姑爷今日抬举林葭玥的做派,怕是小姐日后还有苦头吃。
蘅芷想到此,心头忽然冒出个大不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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