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91446
1、“是留下,还是离开?” 外遇事件对于夫妻双方而言,都是一场核弹级别的情感大浩劫,足以让一切感官的罗盘失效。要想走出这场浩劫,万不可继续感情用事,因为——“你的感觉可能会背叛你”。此时为忠诚可靠的向导,唯有深思熟虑的理性抉择。
2、抽丝剥茧,层层深入——耶鲁大学心理学系前临床督导斯普林博士将夫妻走出外遇事件、重建亲密互信的心路历程拆分为三个阶段:反应期、检视期与恢复期,每个阶段都有其特有的陷阱与瓶颈,以及当事人必须直面的自我审视。斯普林博士凭借其大道至简的专业素养,摒除让人不明所以的心理学术语行话,以清新晓畅的语言与读者进行心流的对谈,将这个原本复杂的难题剖析得一清二白。
3、由易入难,步步递进——作为一本自助疗愈手册,可操作性是本书追求的首要目标。斯普林博士在搭建全套疗愈框架的时候,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引导当事人双方先疗愈自我,再开展对话,后迈过重建互信的关键性门槛。而在每一个阶段,斯普林博士都提供了扎实的量化评估列表与条理清晰的执行清单,帮助读者将这个千头万绪的难题分解为一个个可操作、可跨越的小目标。
4、你并不孤单——在斯普林博士四十三年的从业生涯中,先后有过无数位背景、处境、个性各不相同当事人向她讲述过各自的故事。这些当事人的声音,以上百份一手案例材料的形式,融入本书的叙述之中,让每一位读者得以借用别人的视角来看待自己的难题,并且知道:你并不孤单。
5、每位购买实体书的读者,都可凭内页书籍编码参与抽奖,获奖者将以邮件形式向作者斯普林博士直接咨询个人问题,并免费获得作者亲笔解答!抽奖链接敬请期待.
“外遇”是两性关系中一个永恒的话题。然而,充斥网络的大多是抱团站队、迎合受众的情感宣泄,少有客观精准的剖析与专业可行的建议。而本书恰恰是这个鱼龙混杂的领域中一本难得的专业指导书。作者贾妮斯·斯普林博士曾担任耶鲁大学心理学系临床督导,拥有四十余年的临床心理治疗经验,掌握了大量的一手案例材料。在这本当代经典疗愈自助手册中,斯普林博士结合抽丝剥茧的心理学分析与娓娓道来的当事人自述,层层深入,步步递进,帮助受害者与不忠者双方摒弃负面情绪的干扰,建立客观的认知,对于这段关系的是去是留做出一个理性而郑重的决定,并终拯救那些值得拯救的婚姻之树,甚至使其生长得比遭遇变故之前更加健康、茁壮。
致谢
引言
阶段 反应期:“我的感觉正常吗?”
1 受伤方的反应:陷入重重的失落
2 不忠方的反应:置身抉择的迷宫
第二阶段 检视期:“该留下还是离开?”
3 探究自己的爱情观
4 直面自己的疑虑与恐惧
第三阶段 恢复期:“如何重建共同的生活?”
5 从外遇事件中学习
6 恢复信任
7 如何谈论往事
8 恢复性爱
9 学会原谅
10 网络空间里的性、秘密与外遇:生活中的“新型”不忠
尾声——要不要坦白:真相与结果
新问题?
注释
参考文献
引 言
夫妻能度过不忠的考验吗?
作为有四十三年治疗情感受困夫妻经验的临床心理学家,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前提是你们双方都愿意诚实面对自己和伴侣,并学会能帮助自己度过这令人心碎的危机所需的各种技能。
你们要提醒自己并不是只有你们遇上此事,这可能很管用。尽管统计数据差异很大,但根据近一项权威研究,多达 37%的已婚男性和 20%的已婚女性有过不忠行为。 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比例;我只敢肯定,对配偶撒谎的人也有可能对研究者撒谎。不过,即便按保守的估计,我们也有把握说,在美国,每 2.7对夫妻中就有一对有过不忠,也就是超过 2100万对夫妻。
外遇的本质是什么?
外遇必须有性交吗?接吻算不算?吃个午饭算不算?
我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因为说到底,你所看重的事情才是重要的。算不算不忠,这完全取决于你认同什么,或者你自以为认同什么。当你们的伴侣与第三者发生性关系时,无论是一夜情还是长期情感纠葛,几乎所有人都会有被伴侣背叛的感觉。然而,他们之间的其他亲密行为(比如拥抱、发送明显涉及性话题的邮件),也会让许多人感到被背叛,同时也一定会感受到威胁。五年前,我有个病人叫莎伦,她给前男友发了一张自己的半裸照,双方没有进一步动作,但她丈夫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这是本书第三版,我增写了一个章节,谈谈前两个版本中没有提及的对伴侣关系的种种挑战。本章将讲述向我咨询的病人的内心挣扎,以及我给出的具体治疗建议。
我不对外遇做三种评判
1.我不对外遇本身对错做笼统评判。对你们夫妻一方有利的评判,有可能会摧毁另一方,从而破坏你们的关系。不过我发现,一段没有得到夫妻双方首肯的持续婚外情,会导致夫妻关系持续僵化,使夫妻之间几乎不可能建立亲密关系。如果你发生了不忠行为,并且还认真地想要重建夫妻关系,那我觉得你必须放弃你的情人。
2.我不把你们区分成受害者和加害者,不把你们区分成被背叛者和背叛者。对夫妻之间出现的问题,双方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与其划分责任,我更加鼓励双方各自直面自己,弄清是什么导致了外遇,然后在多个方面做出改变,重建互信,恢复亲密关系。这并不意味着各打五十大板,让你们对此事负有同等责任,毕竟没人能让别人出轨,而是
对方自己出轨。不过,我确实是要你们对自己制造的夫妻嫌隙负责,第三者正因如此才得以乘虚而入。
3.我不建议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在一起,也不建议仅仅因为感觉不开心而逃离婚姻。恰恰相反,我请你们跟我一起探索,探索你自己坚持或放弃爱人的独特原因,选择或拒绝重建夫妻关系的独特原因。你的决定应该经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仅仅基于感觉。实际上,你的感觉可能会背叛你。
解释所用术语
对遭到外遇困扰的夫妻,本书将他们一方称为受伤方,另一方称为不忠方。受伤方是指在夫妻关系中持夫妻互忠信念,却遭对方违约的一方;不忠方指有外遇的一方。如何选择标签来称呼这些人是挺困难的。不忠方当然也会时常觉得自己很受伤;但一般来讲,伴侣有外遇的那一方才会体验到更大的毁灭感。对遭到外遇困扰的夫妻,我不把他们归入被背叛者或背叛者。这两个词带有某种道德上的正义或谴责,把责任归到某一方身上,而事实几乎从来不是这样。跟你发生外遇的那个人或者跟你伴侣发生外遇的那个人,本书称之为情人或外遇对象。一般来讲,如果我在跟不忠方交谈,并且不忠方的当前外遇尚未结束,我就用“情人”这个词。如果我在跟夫妻中的某一方交谈,为了保护受伤方的感情,需要去掉“情人”这个词里的浪漫含义,我就用“外遇对象”这个词。
本书援引案例分析均来自本人多年临床实践,但所涉人物的身份都已隐去,以免泄露当事人隐私。
此书为谁而写?
此书主要写给伴侣不忠或夫妻互相不忠却仍想试着重建关系的人,包括已婚者和未婚同居者,包括异性恋伴侣和同性恋伴侣。我将同等对待受伤方和不忠方。
此书还写给:
•因不忠导致关系结束的人,难以走出痛苦往事的人,想要明白无法维持关系之原因的人,想要明白自己应为既往错误承担多少责任的人;
• 想要更好地理解自己经历的原生家庭不忠,以避免在自己的关系中出现类似行为模式的人;
•为受困于不忠的个人与夫妻做治疗的专业人士和心灵导师;
•想要发生外遇的人,以及准备踏出那不可逆的一步之前,想要更好地了解外遇感受的人;
•外遇已结束,但对是否坦白外遇仍在权衡利弊的人;
•无意于坦白已结束的外遇,但仍然想与伴侣重建关系并想要了解自己的人;
•怀疑伴侣不忠,但从未与伴侣对质的人;
•除了不忠事件,还纠结于伴侣之间的秘密、谎言和信任问题的人;
•想要学习应对夫妻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幻灭感,以免向外求索的人。
疗愈的三个阶段
在你对外遇事件作出反应,与之纠缠,而后从中恢复的过程中,此书会引导你走过三个清晰可辨的阶段。有人把这三个阶段称为三个雷区。
阶段:平复情绪
外遇一旦曝光,夫妻双方都很有可能身不由己地卷入情感漩涡,受伤方陷入深深的失落,不忠方陷入各种矛盾的抉择和互相冲突的情感。为了照顾你的感受,我希望用这些话来让你安心:你没有疯,也没有情绪不稳定,其他人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和困惑,你并非如此的人。
第二阶段:决定修复或退出
你要直面自己的矛盾心理——是留下还是离开,这样才能稳定自己的情绪。你要探索自己心中的选项,这样才能根据自己的境况和需要,做出深思熟虑的决定。“我从爱情中能够期望什么? ”“我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吗? ”“我怎么知道伴侣是否适合我?”——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将帮助你找到自己的答案。
第三阶段:重建你们的关系
如果决定重建你们的关系,那么你可能需要花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来努力恢复信任和亲密。让我们一起温习以下策略,我希望你用这些方法:
• 破解外遇事件的意义,并承担相应的责任;
• 与情人分手道别;
• 赢得伴侣的信任(如果你是不忠方),或者告诉对方你需要什么才 能再次产生信任(如果你是受伤方);
• 跟对方说话时,要让对方能够听得进去,理解你的痛苦;听对方说话时,要鼓励对方敞开心扉,说心里话;
• 认识到早年的生活经历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以及如何避免这些经历对现在的夫妻关系造成影响;
• 妥善处理你们之间的分歧和不满,这样即使感受不到来自对方的爱,或者感受不到自己爱对方,你们也还能保持情感关系;
• 恢复性爱;
• 原谅伴侣,原谅自己。
全书假定伴侣已知不忠方有外遇,但有时外遇尚未曝光,不忠方要不要向伴侣坦白?在后记中,我将帮你权衡坦白的利弊。无论你如何决定,你和你的伴侣仍然可以一起努力,重新开始生活。
丧钟还是警钟?
有些人可能不想冒险复合,以免自己受到进一步的伤害,或者产生更大的失望。对受损的夫妻关系说再见,这可能是为简单或者说合乎人情的解决办法,能够将你从希望的桎梏中解放出来。然而,这个办法也可能是在逃避成长,逃避直面生活、爱情和自我的痛苦真相,逃避为维持你们的关系而要承担的可怕责任。
此书适合那些被外遇深深伤害,内心十分矛盾,又有足够勇气承认你们可能仍然想和对方在一起的人,适合那些能够直面导致不忠的己方责任,并努力重建信任和亲密关系的人。如果双方都选择重新开始,终你们可能会发现,这段外遇不仅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创伤,而且是一个警钟,让你们警醒的钟声。终你们可能会发现,你们本来就需要遭遇一场外遇那样的情感核爆炸,把以前的存在炸个粉碎,然后用更健康、更清醒、更成熟的存在取而代之。考虑到你们都已经很受伤了,所以可能不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机会来考验你们之间关系的抗打击力了。我鼓励你们走进这个挑战痛苦的过程,看看你们能共同创造出什么来。其实我想请两位做的是,当我数到三,你们俩走到拳击台的中央,摘下各自的拳击手套,互相手牵手。
“这是一本充满希望、情感细腻的疗愈指南。”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作者约翰•格雷博士
“本书文风干净利落,语言晓畅易懂,不落自助疗愈书窠臼,而是以丰富多样的案例来洞悉我们错综复杂的个人情感关系。”
——《女性》杂志
“这是一本好书。这是我们读过的Zui好的自助疗愈书之一,它证明了我们可以把科学和经验切实地分享给大众。”
——《行为治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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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方的反应:陷入重重的失落
“我十五岁的时候被人强奸了。但跟你的外遇相比,那根本不算什么。强奸我的人是陌生人;而你呢,我本以为你是我好的朋友。 ”
“我次发现你秘密的时候,就对你没有特别的感觉了。但在内心的更深处,我对世界也对自己失去了信任。 ”
当你次得知伴侣不忠时,你说出的这些话就表明你很可能要经历一场深重彻底的失落之旅了。突然得知伴侣有外遇,这种打击让你根本没办法提前做好准备。你的人生观、世界观可能会分崩离析。过去的自信和安全感,现在可能都显得那么幼稚而虚假。你会问自己,“我这是在哪儿? ”“我还活在这个星球上吗? ”
你的大脑和身体很可能都处于震惊之中。你对世间秩序和正义的基本感受都会消失。你对自己生活的掌控,你的自尊,还有你对自我的认知也都会消失。你可能觉得自己被家人,被朋友,被上帝,被所有人抛弃了。你可能一会儿坚定自信,一会儿屈辱无依,从一个摇摆到另一个,你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受到如此强烈的感情折磨,你可能开始想: “我是不是疯了? ”
我想向你保证,你没有疯。实际上,你的体验是严重心理创伤导致的正常反应。让你感到晕头转向的原因,不仅在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完美无缺,还在于你心中幻象的破灭——你原以为自己是伴侣的心中至爱,你原以为自己和伴侣的亲密会永远持续下去。面对如此令人震惊的外遇消息,如果不感到失落,那反倒奇怪了。
四十岁的玛莎从事社会工作,还要养孩子,她用了十多年时间才从丈夫外遇的痛苦中再站起来。她的讲述如下:
我们结婚十三年后,拉里对我说他不要我了,他要小他十四岁的那个保姆。我的反应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夫妻非常般配啊。那个保姆几乎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怎么能辜负我的信任呢?”拉里搬到保姆那里同居了,我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一夜之间,我从一个持家能干、做事独立、充满热情的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精神抑郁到对全身都没有感觉,而在这之前,我对抑郁只有理论上的印象。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屋子里一片寂静,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充满恐惧,突然听到车库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他回来了,”我想,“他想把这事讲清楚了。”我穿着睡衣跑下楼——先照了照镜子查看自己是什么状态——这才发现根本没人动车库门。整件事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这时我才突然想到:“我不但失去了配偶,还失去了理智。”我的自信心急剧下降。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冒名的妻子,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空洞虚无,无可救药,教不好孩子,也不配有个好伴侣。别人配活着,而我不配。三年后,我还纠缠在抑郁症中——当时我丈夫和我早就重归于好了——我在一个有关创后压力综合征的研讨会 1上,得知有些人在情绪压力下,很可能会产生避世心理,感知不到自我,甚至出现妄想症状。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我的抑郁是这样的,它有名字了。我没有发疯;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正常反应。如果我早知道这么回事,可能就不会感到那么孤独了,或许还会早点打开心扉,迎接各种可能的未来。如果当初有人帮我弄明白怎么回事,那真是极大的恩惠。
这就是本章的出发点,它着眼于让你做好准备,迎接所有遭到不忠考验的受伤方都将体验的失落感。一旦你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普遍,可能就不会因伴侣的背叛而五内俱焚,也不会因为自己强烈的情绪反应而震惊。一旦你知道自己可能有什么样的反应,还知道这个反应叫什么名字,你的容忍度就提高了。看到自己的感受,理解自己的痛苦,这就是疗愈的开始。记住这个要点:康复的威胁,就是失去希望。
外遇事件的生理影响
此时此刻,你的神经系统和认知功能很可能在发生生理变化。由于肾上腺素及其他压力相关的激素涌入交感神经系统,你会处于一种高度激发状态。你会一直关注自己的伴侣再次出轨的迹象。你会长期焦躁不安,你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入睡,经常在夜间醒来,对噪声更加敏感。你会因为睡眠不足、胡思乱想而疲惫不堪。你的脑中会浮现出各种记忆、各种感觉,浮现出各种画面,活灵活现,让你心烦意乱。在你睡着的时候,梦中充满了暴力,令你惊恐不安。在你醒着的时候,会忽然不知身在何处,茫然无措。
格洛丽亚是一位三十岁的记者,她的情况就很典型。她告诉我:“我丈夫承认有外遇的第二天,我去上班,结果迷了路。我怕自己快要疯了。我的意思是,那条路我天天走,都走五年了。 ”
帕姆是一位三十七岁的房地产经纪人,她讲过类似的情况:“杰夫承认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我让他打包走人。接着周末我去布洛克岛的朋友那里,不想面对自己的孤独。路上我停在一家高尔夫俱乐部,在球场里散了会步。那时候都还好。可是,到了要回车里的时候,我却记不起把车停哪儿了。我找了一个小时才找到车,浑身发抖,哭着开回了家。然后周末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家里躺在床上。当时让我不安的不是自己的失魂落魄,而是我对自己的状况产生了想法——我快要疯了。 ”
由于神经系统发生了变化,强烈的情绪反应击倒了你,让你产生恐惧感、无助感。神经心理学家艾布拉姆 ·卡迪纳( Abram Kardiner)在描述创伤的神经生理影响时写道:“负责协作一致且具有目的性活动的整个机制都被摧毁了。 ”
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理变化,就是你的身体会分泌类似吗啡的内源性阿片肽,将其释放到神经系统。这种变化降低了你对痛苦的感知,帮你抵御的情绪压力。换言之,你的身体启动了收缩机制,进入冬眠状态,停止工作了。你的感知范围缩小了,仅仅几周前还给你带来快乐和目标的人际关系和活动,现在你已毫无兴趣。你努力想要振作,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正常起来。你思绪漂移,注意力很难集中。上班时,你心不在焉地翻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在家里,你坐着发呆。你会失去与外在世界互动的信心,退缩到内心世界,陷入隔绝状态。你会有一种奇怪的麻木感和冷漠感。
四十二岁的特殊教育教师斯蒂芬妮对此解释道:“就像在经历活着的种种过程,意识到你的一部分已经死去。我曾经觉得,自己和约翰之间有一根金线相连。我望向房间他那边,感觉有一股能量在将我们彼此吸引。现在呢,我只能说我在尽量过下去。我们还在一起,但在内心中我已经死了。 ”
作家丹 ·弗兰克( Dan Franck)在小说《分离》中,描述了知道妻子有外遇后,丈夫遭到心理创伤的种种情绪:“他以前一直活在恐惧中;现在呢,是活在平静沉闷的悲伤海岸。恐惧是流动的;而悲伤是停滞的,它就像瓶中的水。 ”
外遇事件的心理影响
受伤方可能会经历九种丧失感。它们都是一种极为根本的丧失感的变型,即丧失自我。丧失自我比失去伴侣更为根本。丧失自我有多种表现形式,每一种都捉摸不定,因此你可能很难意识到它的存在。在别人眼里,你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但你的内心却在流血。突然之间,你会觉得自己丧失了这些东西:
1.丧失自我身份
2.丧失情感独占
3.丧失自尊——屈尊放弃自己的基本价值观以求伴侣回心转意
4.丧失自尊——不承认自己因伴侣不忠而受辱
5.丧失身心控制
6.丧失世界的基本秩序感和正义感
7.丧失宗教信仰
8.丧失社会交往
9.丧失人生目标——甚至是生存意志
丧失自我身份:“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发现了伴侣有外遇,这迫使你用根本的方式重新定义自己是谁。你会问:“如果你——我的人生伴侣——不是我原本以为的那个人,我们的婚姻就是一个谎言,那我是谁?”突然之间,你觉得自己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跟以往对自己的认知大不相同。在这之前,你会觉得自己能干、独立、风趣、大胆、友好、温暖、稳重、有爱心、很慷慨、有魅力。大概这个样子。而现在呢,你会经历一百种消极情绪——嫉妒、愤怒、报复、失控、小心眼、畏缩、痛苦、害怕、孤独、身体不适、肮脏、丑陋、怀疑、受人耻笑,如此等等。你被伴侣的欺骗蒙蔽了双眼,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自己,怀疑自己的善良、自己的魅力,以及自己为人处世的基本能力。
三十一岁的简是一名会计师,婚龄五年。她回忆说, “‘充满活力,身体健壮,大胆勇敢’,这是他们在大学毕业纪念册上对我的评价。现在呢,约翰出轨以后,我好像没精神出门,也不想出门了。我觉得大家都知道我的事了。 ”
罗伯塔,婚龄十四年,也是突然丧失了自我身份。“我以前挺喜欢自己的。我以前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人,是个有爱心、很可爱的人。那都是过去了。我一直在想,唐之所以背叛我,是因为我太好说话,太普通了。我如今一个人,可能是有原因的。但凡有点样子的人,可能都不愿意跟我相处。 ”
如果你有罗伯塔那样的抑郁症状,可能也会夸大自己的缺点,并为伴侣的不忠行为过多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无论你厌恶自己哪个方面,都会以之定义现在的你。你以为是你一个人造成了这桩可怕的事情。你会想,“要是我改变自己就好了,我就能让我的伴侣回心转意。”你是在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你们关系的命运还掌握在你的手中。假以时日,你应该会能够更加客观地看待自己,更加公平地划分各自的责任。不过,现在你不大可能抽离出来观察此事,无法公平地看待任何人,尤其是你自己。
丧失基本的自我意识,这比不忠更加伤人。被困于你觉得陌生的躯壳里,被隔离于一直以来告诉你“我是谁”的核心自我,还有什么体验比这种感受更加痛苦呢?
丧失情感独占:“我原以为我对你很重要。现在我意识到,我在你心中可有可无。”
随着自我意识的丧失,你的信念也在丧失。你本以为,你和你的伴侣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让你的伴侣更加幸福;你们俩是原始的、不可分割的整体,你们的关系无法切断,不能与他人共享。你的婚姻是非同一般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或说是被伴侣珍视的。可是,外遇事件的发生,标志着这两种天真的幻想消逝了。
米里亚姆十几岁的时候,继父强奸了她,母亲根本不相信她对继父的指控,再也不管她。米里亚姆渐渐地自暴自弃了,她感兴趣的男人都跟她父母一样对她不好。读完文秘学校后,她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当了前台。在那里,她遇到了埃德。一开始,她不相信埃德会对她感兴趣——她不理解,为何会有人被她这个人吸引?然而,她渐渐开始依赖他的宽容和保护。同居三个月后,她同意嫁给他。她并没有炽烈地爱上他,但他是个让她觉得自己干净体面、值得珍重的男人。一年后,她发现他和他的秘书上床,她那刚刚找回的自尊也随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心中特别的人,”她告诉他,“你是我好的朋友,我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跟你在一起,我觉得非常安全,什么事都能告诉你。更重要的是,你让我有自信了——自信我这个人还不错,小时候发生的一切不是我的错,不是因为我不好。我有生以来次觉得自己很特别,也会被人爱。现在我明白了,我在你心中就是可有可无的垃圾。 ”
如果你像米里亚姆那样,被曾让你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人存心抛弃,你可能会看轻自己,觉得自己不但不配为人伴侣,也不配为人父母。由于夫妻关系破裂,你可能会失去信心,觉得自己对孩子没什么重要,觉得自己没什么可给他人,甚至对那些爱你、需要你的人也是如此。
南希有个女儿才九个月,她坦承:“我很认真地想过买张单程票,离开这里一去不回,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抛到脑后。我觉得自己根本比不过吉姆的女朋友——她看上去那么年轻,那么有活力。我的孩子怎么想跟我这个失败者在一起?我能给她什么?当时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对孩子有养育责任,有重大意义,有重要价值。感谢上帝,我终于知道这只是我的抑郁情绪,我留下来没走。我可能不再是吉姆的至爱,但仍是我女儿的母亲。 ”
如果你像南希那样,丧失了自己在伴侣心中的特殊地位,感觉自己成了一具空壳,那么重要的是你要意识到,你对自己的看法是不可信的,因为它被你伴侣的不忠扭曲了。你当前对自我的判断力可能处于历史值。
丧失自尊——屈辱放弃基本价值观以求伴侣回心转意:“为了维持关系过下去,我愿意做任何事。”
得知伴侣有外遇后,还要卑躬屈膝以求伴侣回心转意,这种做法听起来不可原谅。你能认识到这种绝望之举违背了自己的核心价值观和原则。然而,现在不仅伴侣抛弃了你,你也已经抛弃了自己。
为了把自己的伴侣抢回来,你可能会走,到事后你的内心会充满羞愧和愤怒。简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简告诉我,“得知丈夫有外遇的前一年,我得了乳腺癌。我做了乳腺癌根治术,做了硅胶假体移植,这似乎让我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可是,当戴夫告诉我他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沮丧极了,吃不下饭,很快瘦了十磅,这导致我健康的那个乳房看起来瘪瘪的,跟假体隆起的那个乳房没法比。于是,我决定把瘪下去的那个乳房也隆起来。现在我真不敢相信,当时自己居然蠢到认为这会管用。我咨询的那个整形外科医生从没问过我这么做的动机,也没告诉我会有什么风险。有一位乳房造影专家警告我,不要给健康的乳房组织做手术——他说,这可能会让以后乳房检查更加困难——但我没听他的,还是做了手术。对当时的我来讲,外貌似乎就是一切,就是我与丈夫的情人在肉体上一较高下的竞争力。后当然是我又长胖了,跟做了切除的那个乳房相比,健康的那个乳房现在更大了。 ”
简的丈夫选择了回归,而简还在自我折磨。“现在我面对自己时,不禁心想:‘当时我怎么了?当时我的脑子呢?当时我怎么能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当时我怎么能那么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我不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在脑子里拼凑出以前发生了什么。”
露丝,四十七岁,会计师。她的案例也说明了受伤方是如何牺牲尊严、放下自尊,以维持婚姻关系的。露丝告诉我,“跟杰瑞的小情人相比,当时我觉得很有竞争压力,实际上就是自卑。于是,我花了——应该说是浪费了——好几个小时,时间也是财富嘛,在布鲁明黛百货店的内衣专柜那里试紧身内衣,可那时我本该去看我母亲,她切除了恶性肿瘤,正在医院做康复。真是太没意思了,光跟你说这件事,就让我就觉得自己恶心。我为自己做的事感到屈辱,为我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感到屈辱。 ”
杰德,三十三岁,纽约某大出版社编辑。他的困惑也是如此:
我的妻子朱莉可能向我保证上百次了,说要和男朋友分手,每一次我都相信了她。有一次,她要我允许他俩出去共度周末以考验他们的爱情,而我竟然傻了似的答应了。她当然还是继续见他,还跟他在一起。后来,她又要我搬到我们的海边小屋住几天,让他们俩在我们纽约的公寓里后放纵一次。你能相信吗?我就去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流放的人,就像一桩罪案的共犯。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别无选择。我当时薪水很低,没法做到一走了之。不过,答应了这么明显令人不快的事情以后,我的内心有了变化。我觉得自己被朱莉践踏了;更糟的是,我觉得被自己践踏了。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但我还在努力恢复自尊。我是说,我没给她下后通牒。我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反击。我麻木了,就像一只被囚禁的动物。我认为她会回到我身边,就像她一直做的那样出去玩完后再回来,而她也确实像我认为的那样。但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付出了多少代价? ”
如果你有杰德、简和露丝这样的伤痛,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的基本价值观并没有发生改变,但这种情感漩涡暂时摧毁了你的能力,让你能够自保而深思熟虑的能力。你终将更有同情心地看待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看待自己为何如此行事,并且会看得更加清楚。如果你觉得迷失了自我,请相信你不是一个人如此,你是在对你受到的伤害做出完全适当的反应。遭到情感上的打击,几乎所有人都会产生自我憎恨和后悔情绪。如果你能接受不忠对你生理和心理上的深刻影响,或许你就能够学会不要如此严厉地评判自己。
丧失自尊 ——不承认自己因伴侣不忠而受辱:“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底线?”
回首伴侣的外遇未暴露之前的那些日子,你的自尊可能会崩溃,你会意识到自己曾对已有的怀疑避而不见或憋在心中。你会奇怪:“对于伴侣的种种否认之辞,我怎么如此温顺地接受了呢?都没拿事实去质问伴侣,我怎么如此愚蠢和懦弱呢? ”
显然,并非所有的怀疑都是合理的;有些人会执拗地不信任人,他们会想象并非真实的事情。但是,外遇的迹象往往是明白无误的。
发现妻子有外遇以后,汤姆不愿相信此事,其实几个月来他是有直觉的,但他害怕面对,而是将它藏到心底的一个角落里。他说:“我的妻子是卖电脑软件的,经常出差。有一次,她从伦敦飞回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就去机场接她。我看到她和她的老板,他们一起走出海关。从他碰她腰的样子,我立即明白他们是情人关系。可是,当时我做什么了吗?我离开了,她都不知道当时我在那里。后来我给她送了花,附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怕失去你。’她读了纸条,嘲笑我没有安全感,你知道吗?我太需要听到这句话了,我让自己相信她的话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那个场景。但在内心深处,我是知道的。”
贝蒂是一位心理学家,婚龄十一年,她也同样沉迷于头脑中的想象,以排解那些令自己不安的信息。“有一次我参加一个行为疗法研讨会回来——那场会议在城外——我问我丈夫吉姆,周六晚上过得怎么样。他告诉我他很累,吃完晚饭就上床了。然后,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还问了保姆,问她那天晚上做了什么。她告诉我,她和吉姆聊天聊到很晚,就在厨房桌子边上,聊他的事业发展。我知道他们讲的故事对不上,但我不能想下去,我受不了。想到自己单过,我就受不了了。我什么也没说。但事实已很明显了,我是进退两难啊。 ”
戴夫,婚龄四年,他的情况类似,他告诉我他是怎么面对伴侣欺骗的:“有一天,我在妻子的车里发现一个未拆的避孕套,不是我们平时用的牌子,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随口说了个理由——那是邮寄过来的样品——这个理由连个大傻子都不会信。现在回想起来,我搞不懂当时为什么没有质问她,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底线。 ”
戴夫、贝蒂、汤姆——他们都没有开口,他们强迫自己不信在某种程度上已知的真相。为了保住婚姻没出问题的幻象,他们否认自己怀疑的合理性。对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没有做出处理,没有提出异议,因而损害了他们的财富——真实的自我。“失去自我,也就失去了关系中的话语权,”黛娜·克劳雷·杰克( Dana Crowley Jack)在《自我缄默》一书中如是说,“话语是自我的指示器。 ”
一旦外遇事件明朗,你就会走向另一个,变得极度警惕。你可能会本能地持续产生怀疑,无论你的伴侣说什么或做什么,你再也无法分辨真假。你可能不仅无法相信自己的伴侣,还无法相信自己的感知。你会想:“我的伴侣在对我瞒着什么?我又在对自己瞒着什么?”从某种程度来讲,从视而不见到时刻警惕,这种转变是在自我适应;头脑会记住受伤的记忆,以保护你将来不受伤害。假如你和伴侣分手了,这种不信任感很可能跟随你进入其他关系。假如你们还在一起,并且你的伴侣也表现得值得信赖,这种不信任感可能会减弱,但不太可能完全消失。
丧失身心控制:“我怎么才能停止自己的念头?我怎么才能停止自己的行为?”
你想理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你的思想和行为也许都失控了。你可能会更加执着于此事,纠结于伴侣的谎言、外遇的细节,以及导致外遇的所有事件。你可能会愈发强迫自己工作和玩耍,更加努力、更加疯狂地驱散自己的焦虑。然而,这些反应都不能给你所求的解脱。让我们来看看其中一些症状,找找原因。
强迫念头:“我怎么才能停止自己的念头? ”
头脑有它自己的思维,在这种时候,它拒绝被控制。当你的执念占据了大脑时,你就会发呆凝望,你的配偶和外遇对象的影像会接踵而来,不断轰炸你的意识,打断你的睡眠或注意力。
琳自从得知马克出轨的那天起,就对此事念念不忘。她告诉我,“我一直在想着同一个念头——就像坏掉的唱片反复播放同一段音乐,就像脑子坏掉了。我无数次在想象中跟他对话:‘我一直在那里等你,马克, ’我告诉他,‘我一直在那里。’我在凌晨三点醒来,想象着他和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她是如何抚摸他,他是如何让她兴奋地颤抖。我一直在脑子里播放这个场景,想要搞明白,但我所做的一切,反而让自己难受。 ”
史蒂夫也是面对伴侣外遇的受伤方,他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思考妻子欺骗自己的线索。无论是独处,还是跟妻子在一起,他都在心里不停地回放同一个念头:“你的意思是,去年五月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说你出差了,实际上你当时是跟他在一起? ”“我撞见你在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在跟他打吗——你居然在我们的卧室里跟他打? ”史蒂夫告诉我:“我非常讨厌被欺骗,可真正让我恼火的,还是我的心情怎么就被搞糟了。我以前脑子里从来没有这些念头。 ”
如果你发现自己起了报复念头,想象着疯狂报复自己的伴侣或其外遇对象,不用感到惊讶。这些充满恶意的想象可能会吓到你——它们跟你平常认为的自己很不一样——但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这种想象并不反常。
有一位受伤方告诉我:“我曾经以为自己很随和,现在我却满腔仇恨。我听见自己的内心,它在辱骂我的妻子和她的男友,想让他们也遭受痛苦。昨天我看见他过马路,我都想从他身上辗过去。当然了,终还是我在痛苦。我变得有多疯狂,他们才不在乎呢。 ”
假如思虑过多对你的身心功能造成了严重影响,你可以翻到第八章,找到快速解决问题的建议。你也可以请医生开药,药物能使你平静并有助于夜间睡眠。与此同时,你要试着接受内心发生的事情,这原本就是遭到外遇打击的适当反应。现在,你能做到的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往后退几步,用同情的目光观察你的强迫念头。虽然它们是徒劳无功的妄念,毕竟还是你的脑子在用它的方式想把秩序和正义赋予你的世界,让你觉得自己还有掌控感。
强迫行为:“我怎么才能停止自己的行为? ”
你的不信任感会导致你出现无原因且不受控制的强迫反射行为。“我发现他跟他的助手之间有情况已经有六个月了,”马姬告诉我,“可我还是忍不住去翻他的夹克衫口袋,翻他的办公桌抽屉,什么都翻。他睡着了,我就翻他的手机信息。我会去他以前常带他情人去的餐馆和酒店,从那里路过;我学会了通过他的苹果手机追踪他在哪里。我会打他的办公室电话,看他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就用他的密码听他的语音信箱。我有时还雇私家侦探,看看他是否在他所说的地方。我甚至数他的伟哥药丸,看他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时用过。我监视他,检查他,给他设套子。我为此搭进去的时间和金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知道自己失控了,但又好像控制不了。是谁把我生生逼成了侦探呢? ”
跟马姬一样,你肯定也决心再也不要被人当傻子了。如果伴侣发誓对你忠诚,你适度地检查一下,可以让自己得到一点实在的心安。然而,如果你一直如此警惕,就很可能会让自己身心俱疲,并更加伤害自尊。还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做法也不会让你拿回你希望恢复的信任感或亲密感。不断地检查伴侣,这只是一种过激行为。抽烟、喝酒、购物、打扮——这些方法都可以减少焦虑,减轻痛苦,奖赏自己,而且也是唾手可得的方法。
你可能还会发现自己变得更加需要性爱,有时还会以不适当、不负责任的方式释放出来。有一位病人名叫盖尔,她的情况就很典型。“发现汤姆出轨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一家酒吧,喝醉了,然后跟一个陌生人发生了无保护性行为。我都不知道那家伙的名字。第二天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在那儿跟自己大学室友的丈夫调情。真是太疯狂了,我甚至在地铁上搭讪坐我旁边的一个男的。我招摇卖弄,我自贬身价,现在想起来真是难堪。我不是说自己做得不正当、不道德,而是说这很愚蠢,是自暴自弃。就好像因为我受伤了,我就必须让全世界知道我不在乎。就好像因为别人拿我不当回事,我就必须也拿别人不当回事。我太痛苦了,就想抹去一切美好和体面的东西——包括我自己。 ”
还有一种常见的强迫行为是过度锻炼和过度节食——你希望通过这些活动,可以对生活有更多的控制权,对伴侣更有吸引力,并恢复自尊。这些活动是有一些短期的好处——可能会改善你的健康状况,让你变得更加健美,释放积聚的压力——但你应该意识到,在你苛求、抑郁的状态下,你根本无法评估自己的外在吸引力,反而可能会对自己在饮食和锻炼上实行惩罚性、剥夺性的行为,并且走。如果健身锻炼、清淡饮食能让你感觉好点,那就继续吧。但你要知道,用健身器材锻炼身体,采用地中海式饮食,这些都不能解决你的根本问题——被人抛弃的恐惧,破碎的自我意识。
还有一种强迫行为是寻求帮助,寻找那些对自己的伴侣有影响的人,恳求他们帮你让伴侣回心转意。跟过度锻炼类似,这起码让你还有一些希望,让你有种幻觉,觉得自己对你们的关系有控制权,至少还有一点发言权。如果坐看生活一地鸡毛而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很难受了。
艾比回忆说:“我急着让格伦回头,我花了好几个小时跟格伦可能会听的人联系。我联系了他的父母,联系了他好的几个朋友,请求他们跟他谈谈。我打电话给他的兄弟,打给他兄弟的老婆,甚至打给了牧师。我威胁说,如果婚姻破裂,我就把孩子们带走,离开这个州——不是说我真的要走,我是想向他的父母施压,因为他们无法忍受失去孙子,就会向他施压,让他跟我在一起。我的想法在黑暗中挣扎摇摆,但我不想就坐等在那里,祈祷他归来。 ”
有的人可能会发现,自己的想法会强迫性地走向两个,前一分钟决心挽回你们的关系,下一分钟就打算结束它。有一位受伤方名叫蒂娜,她说:“我的情绪一直在变。一觉醒来,我想和丈夫断绝关系,离他越远越好。一小时以后,我爱他爱得要死,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我一直在问自己,‘他真的值得我争取吗?’当我的答案是‘值得’时,我就会尽量表现得很可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棒,为他做他喜欢的晚餐。我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我。可是接着我又想,‘我真的想要这个家伙吗?他太可憎了。’于是我又约了律师,做好准备,要为自己的权利而战。不是我做不了什么决定,而是我无法停止做各种决定。”
为了散心,为了避免孤独,你可能会和毫无意义的人计划做各种事情。就像其他强迫行为一样,这些行为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但只能暂时缓解焦虑或空虚。如果你想重新振作起来,就要放慢节奏,直面痛苦,理清外遇发生的原因,并决定想为此做些什么。丧失了对自己身心的控制,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这想想就很可怕。不过请放心,虽然你正在体验的自我与平时的自我有异,但你的行为并不怪异。
丧失世界的基本秩序感和正义感:“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意义了。”
你可能本以为自己懂得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并以此对自己的生活有所掌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信奉的此类格言似乎那么不容置疑。然而,当你得知自己的伴侣有外遇时,你对这个世界的秩序和正义所怀有的信念,顿时被击得粉碎;你以为自己很好,你以为这个世界从根本上讲是安全的,有秩序,有意义,但你的这个以为也随之被击得粉碎。
当你遭到如此严重的侵犯时,你被迫直面自己的公平观、正义观,它们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爱情和婚姻之中。你持有的这些信念,你可能从未明确表达过,但一旦这些信念遭到挑战,你就会惊讶于自己有多么依赖它们。你的信念是,如果你做了事件甲,结果就有事件乙(这个事件乙是你可以预料到的,因此你做该做的事,就能获得被爱的感觉),这种信念让你感到安全有效,给你的世界赋予了一个你可以信赖的运作机制。而现在呢,你意识到自己对幸福多么无能为力,多么依赖别人,甚至是你所爱的人来公平对待自己,却很少能指望得上。
当山姆得知妻子简跟一个二十三岁的木匠上了床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他告诉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基本上算是个体面的丈夫,值得妻子的爱。我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努力陪在她身边,帮着做家务,帮着她准备研究生论文。哪怕她心情不好,我也尽量心平气和,体贴入微。我母亲常说:‘把你的妻子当王后,她就把你当国王。’真是太可笑了。也许在某个大问题上我让她失望了,但她从不告诉我,也没给过我改变的机会。现在呢,我觉得自己被误导了,被欺骗了。现在我知道了,做人正派没好报,反倒被人踢脸上。她对我做出这种事,我恨她。我变得自私,变得愤世嫉俗,我怀疑自己再也不会把人看得那么好,把爱情看得那么好了。 ”
正如山姆的情况那样,伴侣的外遇让你情绪混乱,而在这之前,你对人际关系的运作机制很可能持有某些常见的信念:
- “对自己的婚姻走向,我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 ”
- “如果我本质善良、富有爱心,就会为人所爱。 ”
- “如果我做人正派,婚姻就会无忧。 ”
- “我知道怎么做会让伴侣开心。 ”
- “我可以信任我好的朋友。 ”
这些曾经不言而喻的想法,现在可能让你觉得极其天真。然而,你可以质疑自己的善良、正派和是非观,但不要放弃。为了理顺这一切乱象,你可能又开始转而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
在沮丧与困惑之中,你可能会认为,要不就是这个世界并非按照你曾以为理所当然的标准在运行(这种情况将导致外在混乱),要不就是你自己未达到该标准(这种情况将导致内在混乱)。或许你现在发现不了,但以后你会发现,这两种观点都夸大其词、以偏概全了。你真的没必要折磨自己,也没必要把这个世界看得一无是处。生活不是那么没规矩,你也不是那么不好。
丧失社会交往:“我能向谁倾诉呢?谁会支持我呢?”
当你遭到伴侣外遇的伤害时,你会有羞耻感、自卑感,这可能会让你觉得所有人都在议论你,躲瘟疫似的躲着你——不然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再给你打电话问好,不再邀请你出门呢?
你内心中的一部分想要采取主动,告诉全世界你是如何被侵犯的,另一部分却想要保持沉默,独自疗伤。这一刻,你渴望别人来认可自己是一个可爱的人,想抓牢每一个愿意听你倾诉并承认你受到伤害的人。下一刻,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为了不被人嘲笑,为了保护那个欺骗你的伴侣而怀有某种有悖常情的责任感,你又退缩了,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玛丽,一位声誉卓著的投资银行家的女儿,从小被教育要保守家庭秘密,遇到问题就自己解决。当她发现丈夫有外遇时,亟需与家人和朋友倾吐心声的她,却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回首往事,她对我说:“那个混蛋对我做了那些事以后,我竟然想保护他的名声,我把这视为我神圣的工作,真是难以置信。”但她丈夫不知悔改,还继续在外面鬼混,于是她转而寻求朋友们的心理支持。“让他担心自己的名声去吧。 ”她说。
假如你的父母健在,你很可能痛苦于是否将此事告诉他们。无论你决定如何,都会有很大的风险,你会问自己:“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将来家庭聚会时大家会难堪吗?让他们敌视我的伴侣,会导致伴侣更难留下来吗?我真的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在感情上出问题了吗?我想在情感上依赖他们——让他们再像抚慰孩子那样抚慰自己吗?我能面对他们的怜悯、非难与谴责吗?我想跟他们讲外遇中那些一地鸡毛、令人难堪的细节吗?一旦我在情感上再成为依赖他们的孩子,我将如何独立呢? ”
假如你已经为人父母,你一定会痛苦于是否将此事告诉孩子。“让他们承受这丑陋的真相,明智吗?他们岁数还太小,能懂吗?”你渴望孩子的同情,又担心他们对自己的伴侣产生敌对情绪。你一边想着:“是的,我就是想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谁让那个人毁了我。我就是想报复,我就是想让孩子们更爱我。”但你一边又想着——父母双方都是孩子不可替代的榜样,孩子从父母那里学会应该如何做人——这让你很犹豫,要不要强迫他们在父母之间选边站。你会问:“我想让他们在破碎扭曲的自我意识中成长吗?这个真相会对他们的自我认知产生什么影响?他们成年后会不会更可能搞外遇?他们会害怕对亲密关系负责任吗?他们会为发生的事责怪自己吗?又或者,假如我能迅速弥合自己的婚姻,他们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这件事了呢。 ”
向朋友倾诉,你也顾虑重重。你会想:“我能相信他们替我保守秘密吗?会不会把事情搞到尽人皆知呢?大家都不想跟关系不和的夫妻有来往,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每个周六晚上都得独坐家中?要么出于真的义愤,要么出于想让我好受点,我信任的那些朋友很可能会说我伴侣的坏话,这样一来,我们夫妻一道出席朋友聚会岂不是很尴尬?糟糕的是,如果有的人站在我伴侣那边怎么办? ”
有的人会认为,婚外情具有传染性,如果与受婚外情影响的人过于亲密,就可能影响自己的伴侣关系。要意识到这一点,这很重要。对这些人来讲,他们忌讳不忠行为,所以不要对他们期望太高,也不要把他们表现出的冷淡当作是针对你个人的。很可能是他们有了被威胁感,被他们自己都不理解的东西所威胁,又或者他们自己的伴侣关系也很脆弱,比他们自己所知道或愿意承认的情况更加脆弱,所以他们对你冷淡。
大多数朋友会想帮助你,安慰你,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者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哪怕是葬礼也有表达哀悼的仪式,祝福者会讲一些安慰人的套话;但对于伴侣不忠的情况,就算是挚友可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他们不确定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所以可能避而不见,或者不跟你联系。他们可能正在从你身上寻找线索,想知道你是否需要陪伴,想知道你是否不愿独处。要意识到这一点,这很重要。通常情况下,他们远离你的动机是出于尊重,他们认为你希望保留隐私。你可能需要邀请他们,请他们回到你的生活中。
有的人可能会想到去找心理治疗师聊一聊,因为心理治疗师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态度中立,愿意倾听,也会尽力帮助自己。这似乎是个合乎逻辑的办法,但你可能也很纠结要不要这么做。有一位被丈夫背叛的妻子告诉我:“我犹豫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给你打了预约电话,我以为你会被我的秘密吓到。”这个女人终于来找我的时候,只把她丈夫当时的外遇情况都告诉了我,只字未提之前发生的许多次一夜情。她后来承认说:“虽然听起来很疯狂,可我当时害怕你会建议我离开他,而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这么想。”她以为如果接受治疗,她就会被迫决定自己是否想要结束婚姻,而她真正想要的却是想弄明白自己的矛盾心理(第三章、第四章将帮你做此探讨)。在次预约治疗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站起来说:“现在,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了。我需要大声把心里话说出来,需要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带给我的情绪理清楚。我不需要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到这里来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起死回生。 ”
向别人敞开心扉,这个行为充满危险。父母、孩子、朋友、心理医生——在你困难的时刻,他们都有可能帮你,但也都有可能令你与他们疏远。该相信谁,该说多深的话,都很难讲。没有规则,也没有对错。你所能做的,就是斟酌坦白的结果;除了你自己,无人能权衡你的风险和需求。
无论你决定做什么,都不要把自己孤立起来,不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孤独。如果你认为挚友不希望你去找他们,或者你在社交场合总得表现得轻松愉快,那么你很可能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压制自己迫切寻求心理安慰的需要。如果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会让你的生活变得健康而有意义,即便你一开始感到不舒服和难为情,那也主动伸出手吧,让自己重新融入他们。
丧失人生目标——甚至是生存意志:“有时候,晚上开车回家,忽然想把车开向路边撞死,一了百了。”
当你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还会爱或被爱时,当你失去认同自我或生命价值的能力时,当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时,你出现自杀的念头也就不足为奇了。对于另一半的外遇,可悲的反应就是:失去活下去的意愿。
宝拉有一个智障女儿,还怀着二胎,这时她得知丈夫跟她好的朋友西比尔上床了。她告诉我:“有一天,我感觉活不下去了,我想不出任何活下去的理由,我觉得自己失败极了。西比尔有手腕,又性感。我自以为的这两个好的朋友,联合起来背叛了我。我尚未出生的孩子本该至少拥有我能给予的一切,或者世界能给予的一切,我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却关上车库门,把女儿安置在我旁边的位子上,打开发动机。我是不是疯了?我想我是疯了,充满悲伤,充满怨恨。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做太疯狂了,我有义务为了孩子们活着,也许我丈夫也是出于疯狂才做出这种事情的。在某种程度上,我理解他是一时放纵,是想从对女儿的责任中逃离,是出于对我们下一个孩子健康的焦虑。我决定跟他谈谈这些想法。从那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重建我们的婚姻。我觉得我们活得很艰难,比大多数人都要艰难。不过,我们能够一路走来,这归功于我们能战胜痛苦并原谅彼此的人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今天还是这么想的。作为父母来讲,我们都对孩子有愧,但愿我们的关系能够弥补生活未赐予我们的东西。我们终于开始学会承认面对的痛苦,学着像朋友那样团结起来。 ”
生命中没什么事件比伴侣的背叛更具破坏性了,对宝拉而言是这样,对你而言也是这样。不过请记住,抑郁就像清晨的浓雾,它让你看不清真相;有自杀的念头和将自杀付诸行动,结局是不同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可能伤害自己或者他人,可以到医院挂急诊或打电话向朋友诉说:“我抑郁了,请保护我。 ”你想杀死的对象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痛苦。你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忍受绝望,即使你还不知道如何缓解它。此时此刻,你可能很难相信我对你说的话。但你必须有信心,你终将再次学会珍重自己,并和你珍惜的人建立真正的情感联结。
性别差异:性别差异会影响你对外遇的反应吗?
男性和女性往往赋予伴侣外遇不同的含义,这反过来又影响他们对此的情感反应。重要的是不能一概而论——某些人情况如此,其他人则未必——不过,有证据表明,大多数人的反应至少在部分程度上是有性别差异的。无论生理上和文化上的性别差异有多么不稳定、不准确,意识到这些差异,应该能让你对伴侣外遇引发的反应有所了解,让你不那么崩溃和孤独。这应该也有助于伴侣更好地理解你。
一般来讲,女性更可能想要修复并保持关系;男性更可能想要寻求结束关系并另觅新欢。女性往往会感到沮丧并攻击自己;男性往往会发怒并暴力攻击他人,哪怕是幻想也好。女性可能更倾向于把此事归因于自己卑微不堪,男性可能更倾向于把此事归因于自己性能力不足。女性可能会夸大外遇事件的重要性,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痊愈;男性可能会藏匿痛苦,然后继续过日子。
性别差异之一:女性试着维持关系;男性喜欢转身逃离
女性:“也许我们可以找到解决办法。 ”
男性:“别麻烦,回不去了。 ”
如果受伤方是女性,她更有可能努力维持夫妻关系——部分原因是她的出身一直教导她取悦别人、克制自己。如果受伤方是男性,他则倾向于止损,然后寻找替代者,寻找某个人来给予他觉得自己应得的关爱。一般情况下,女性在情感上遭到践踏,她们会保持沉默或隐藏自己的感受。迫于维持表面和谐的压力,她们往往压抑真实的自我,压抑“我对此不满”的内心诉求。我们这个社会向大众传达的信息是:女性的工作就是维持与他人的关系,这也是衡量她自我价值的标准。有一项有趣的研究表明,八岁左右的女孩被男孩欺负后,在被问及自己的感受时,她们知道自己在愤怒,并会将这个情绪表达出来;但十二岁左右的女孩被男孩欺负后,在被问及自己的感受时,她们则回答“我不知道。”有充分的研究表明,随着女性年龄增长,受到伤害时,她们中的许多人不再相信自己的直接感受。遭遇不忠的女性,如果无法意识到伴侣在伤害自己,如果为了维持关系而不再直接正告对方自己的负面感受,如果害怕“吹哨”,那说明你已经被社会训练得很到位了。
还有一个原因导致许多遭遇不忠的女性寻求维持关系,甚至是已经破裂的关系,那就是她们认为并害怕如果自己不如此,以后就只能一个人过了。 1986年,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的研究人员班尼特( Bennett)、布鲁姆( Bloom)和克雷格( Craig)做了一项著名的婚姻调查研究,该项研究认为单身汉短缺,这让很多女性陷入了恐慌。虽然苏珊 ·法露迪(Susan Faludi)在 1991年指出该研究的数据严重夸大事实,但还是在女性群体中造成了失婚恐惧症并延续至今,这类女性认为到了四十岁以后,自己的结婚机会几乎为零。
就经济状况而言,离婚女性比离婚男性的压力更大,部分原因是她们承担了更多的抚养孩子的责任,部分原因是她们的前配偶更有可能去支付自己的养车费用,而不是抚养孩子的费用。虽然两性收入差距正在缩小,但女性往往从事较低级的工作,或在类似的岗位上挣到的钱比男性挣到的少——只占男性挣到的 77%。仅仅出于这些实际的原因,许多女性就会努力维持自己的婚姻。
对于男性而言,男性传统上更有经济保障,更有信心能换个伴侣,因此男性遭遇伴侣外遇,就不大可能努力让配偶回心转意。由于男性很少用夫妻关系是否成功来评判自己,当婚姻关系破裂时,男性往往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因此,在遭遇伴侣外遇以后,女性倾向于保持沉默;男人则倾向于逃离婚姻,眼不见这个痛苦之源,以求抹去自己的伤痛。
性别差异之二:女性变得郁郁寡欢;男性变得恼羞成怒
女性:“我生命中重要的情感关系失败了。 ”
男性:“如果让我碰到妻子的情人,我会杀了他。 ”
女性对伴侣外遇的反应往往是攻击自己。男性对伴侣外遇的反应往往是怒火中烧,他们会攻击伤害自己的人,至少在头脑中会做如此假想。
根据梅奥诊所( Mayo Clinic)近的数据,女性患上临床抑郁症的几率是男性的两倍。原因之一是,女性倾向于把评判的矛头向内指向自己,而不是向外指向他人。另一个原因是,女性更有可能用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来评判自己,并将自我价值等同于自己是否被爱。如果情感关系产生动摇或已经失败,女性更有可能感到沮丧并收缩自我意识。她不仅失去了伴侣,她也失去了自己。
与之相反的是,男性更有可能将愤怒指向妻子或她的情人,而不是自己。有攻击性的男人往往必须克制自己,以免做出暴力行为,但即使是被动的、内省型的男性,也会在头脑中假想攻击“仇敌”。无论是哪种情况,愤怒情绪让男性觉得自己强大,能够掌控局面,从而抵御诸如羞耻感和自我怀疑等不安情绪。有些男性会把伴侣视为受害者,被其情人引诱操纵的受害者。他们把愤怒指向伴侣的情人,以避免面对这样的痛苦:你的伴侣之所以出轨,是因为她对你非常不满。
性别差异之三:女性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伴侣;男性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爱人
女性:“我表现不够好,没能让丈夫满意。 ”
男性:“我那里不够好,没能让妻子满足。 ”
如果你是遭遇丈夫不忠的女性,你可能会把丈夫的背叛归因于自己表现不够好,这个表现不仅仅指床上的表现。你可能会认为,伴侣出轨是为了爱而不仅仅是为了性,吸引他的不仅仅是身体。这样一来,你可能会比你的伴侣更关注其婚外情的意义。当他坚持说“我从没爱过那个女人,我从没想过要毁掉我们的婚姻,我没把那场外遇当回事”时,你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理解或相信他的解释,但又很想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如果你是遭遇妻子不忠的男性,你会倾向于认为妻子的背叛是为了更好的性满足,这种想法让你觉得自己的性能力不足并心生嫉恨,由此还可能导致对妻子或其情人的暴力行为。男性往往会忽视或轻视除了性以外的其他问题,比如沟通方式、亲密程度,而这些可能是伴侣非常看重的东西。如果你想挽救你的婚姻,可以先问问自己的伴侣:在你们的婚姻关系中,她觉得有哪些方面还有欠缺?为了让她感受到你的爱意与欣赏,你能做些什么?
性别差异之四:女性心有执念;男性转移注意
女性:“我没法不纠结他有女朋友。 ”
男性:“我才不愿想她的风流韵事。 ”
对女性而言,其生命中亲密的关系是否成功,跟其自我意识是密切相关的。因此,女性往往比男性更执着于伴侣的外遇,更有可能执着于伴侣对她的欺骗,而不顾及其他一切。在这个过程中,伴侣的谎言会让她变得越来越痛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信任伴侣。她反复回想伴侣外遇的细节,反复以此伤害自己,让自己处于不安之中。
与之相反的是,男性对伴侣外遇不会过多地反复考虑,他们会花更多的时间积极参加体育活动,来让他们觉得自己掌控局面、能力不凡。他们似乎更能将痛苦隔离开来,然后继续前行——通常是再找一个伴侣。
这些性别差异真的会影响你对伴侣外遇的反应吗?如果你是男性,你会像女性那样抑郁并自我攻击吗?如果你是女性,你会像男性那样对自己的性能力耿耿于怀吗?
当前研究表明,男女性别模式确有不同,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就能套用在你身上。事实上,有时情况可能正好相反。毕竟,遭到伴侣背叛的女性肯定有能力彰显愤怒。关于这一点,欧里庇得斯早在两千多年前就知道了。他在《美狄亚》的故事里,写了美狄亚被丈夫抛弃,为了报复丈夫的不忠,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的情人。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到两千四百年后,有一次在某日间脱口秀节目中,我作为节目的嘉宾专家,只见一位妻子奔过舞台,对跟她丈夫上过床的一个保姆大打出手,场面上倒没有太强的希腊风格,但悲剧色彩一点也不少。
至于遭到伴侣背叛的男性,要说他们从不纠结于伴侣的不忠,或者不曾努力让伴侣回心转意,那也很荒谬。这里绝不是说哪种情绪反应就是男性或女性的专属特征;我们在这里讨论性别差异,只是为了帮助你和你的伴侣,让你们在无望的人生阶段里,对彼此的行为模式有一个更加全面的看法。无论你是男性还是女性,遭遇了伴侣的背叛,你所承受的失落都是深刻而复杂的。
爱默生曾经说过,能从所爱之人的背叛中挺过来,是走向成功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这句话讲得很好。不过现在,你不止应该挺过来,还应该开始疗愈。为了开启疗愈的旅程,作为受伤方,你要接纳自己初的情绪反应——过度反应、自我归罪,心态绝望——你要明白,这些反应是完全正常的、可以理解的;或者,考虑到你的对策有限,考虑到你所蒙受的巨大损失,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你能做出的适当的反应。你要原谅自己失去了自我,并从内心里重建自我。
为了重塑你们的关系,你还要接纳伴侣对外遇事件的反应,无论对方的反应跟你的反应有多么不同。在本章中,背叛你的伴侣通过你的眼睛来看待不忠事件;在下一章中,你将通过你伴侣的眼睛来看待不忠事件。无论你相信与否,背叛你的人可能也在挣扎着想要理清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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