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759495
1. 为什么与其说我们是智人,不如说我们是幻人——精于想象和幻想的人?
2. 许多动物都拥有这样或那样的超人能力,为什么偏偏是人类从进化的长河中脱颖而出?想象力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重要作用?
3. 瑞典语版的《错把妻子当帽子》和《脑中魅影》,用令人称奇的临床病例展现想象力无处不在的影响。
4. 想象力是如何让我们擅于反思过去、前瞻未来、精于“脑补”的?
与昆虫、飞鸟、乌龟或者人以外的哺乳动物相比,人类最大的不同是什么?许多动物都拥有这样或那样的超人能力,为什么偏偏是人类从进化的长河中脱颖而出?瑞典于默奥大学的神经科医师和神经病学家大卫·贝克斯特罗姆认为,人类与其他动物的重要差异在于人类是一个不受限于当下和现实的物种:我们能反思过去、前瞻未来,吸取过往的经验教训,并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规划和准备;我们善于站在他者的视角思考,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周围的世界;我们还精于“脑补”,无论是填补缺位的感知信息,还是将自己置身于未曾经历的境地。换句话说,我们的大脑赋予了我们强大的想象力。
在本书中,基于神经科学、医学、心理学、考古学、语言学、美学、哲学等诸多领域的理论和发现,贝克斯特罗姆从进化的角度审视了其他哺乳动物、非人灵长类、远古人类以及现代人脑结构与功能的差异,展示了强大的想象力是如何推动人类的文化、技术甚至思维方式迅速发展,引发一场智人认知革命的。在日常生活中,这种能力未必会显山露水,不过一旦与之相关的脑区出现异常,无论是意外事故导致的损伤还是神经系统疾病引发的病变,其惊人的影响力往往就会突显出来。通过一个个临床病例,作者以类似《错把妻子当帽子》《脑中魅影》的笔触,向读者展示了想象力的强大力量:夏尔-博内综合征病人产生的漫天飞雪、精灵游行的视幻觉;卡普格拉综合征患者认为家人是冒牌货的偏执妄想;大脑颞叶梭状回面孔区异常引发的面孔失认症甚至使患者连家人也认不出来;在皮质性色盲人士的眼中和脑海中,西红柿永远是黑乎乎的……
数千年来,想象力一直深深地植根于人类的文学、艺术和哲学命题当中。正如作者在书中论述的那样,亚里士多德、勒内·笛卡儿、大卫·休谟、让-保罗·萨特,一代又一代思想家对其有各自的理解和解读。有人认为它完全源自感知和体验;有人认为它是一种内在的思维形式,完全与感知无关;另有人认为它是感知和抽象的桥梁与支点。然而他们或许都会认同的一点是,与其说我们是智人,不如说我们是幻人——精于想象和幻想的人。
我们眼前的谜团 V
第一部分 进化的大脑
第1章 盛夏的雪花:从脑损伤开始的探寻 03
第2章 从昆虫到智人:演化中的神经系统 21
第3章 我们的大脑:1千克的小宇宙 43
第二部分 情绪的大脑
第4章 社交脑、情感脑、青春脑:神奇的镜像神经元和边缘系统 63
第5章 “暗黑”的大脑:孤独症、反社会型人格和精神病态 83
第三部分 想象的大脑
第6章 用想象建构世界:我们都是图像思维者 107
第7章 大脑,永不“关机”:静息态网络和先天思维 139
第8章 需要未来的生物:人类的前瞻性思维 157
第9章 天才与疯子:精神疾病的利与弊 183
第四部分 思维的大脑
第10章 镜子里的你是谁:自我意识的形成与崩塌 197
第11章 “温暖的色调”和“甜美的气味”:语言是一种思维的联觉 215
第12章 我们生活在一座“符号森林”:隐喻、数学与梦 241
结语 253
参考资料和评论 259
第1章 盛夏的雪花:从脑损伤开始的探寻
无论身处哪个领域,你都要找到最奇特的一点进行研究。
——约翰·惠勒
接到那通电话是在8月的一个下午,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几周,打电话给我的是医院神经科的一名护士,她的语气相当困惑。她新收治了一名病人,该病人是一位73岁的女性,当天早些时候出现了大面积脑梗死的情况。一个血块阻断了她大脑中的部分后循环,并在左侧的枕叶和颞叶造成了大面积斑点状的神经细胞死亡,即中风。尽管脑梗死的发生无法阻止,并且的确造成了脑部的严重受损,但该女性表现出来的状况却相当不错。她意识清醒、反应警觉、聪慧机敏,并且保有语言功能。确切说,受损的是大脑中与视觉处理有关的部分。这位名叫阿尔瓦的女性,在右眼大部分视野变为盲区后,开始观察到某种奇怪的现象:右眼视野的盲区被另一片陌生的图景取代。她能看见晶莹的雪花缓缓飘落在刚打扫过的地板上,此外,还有一些和周围环境相称的古怪物体。比如,阿尔瓦在沙发所应摆放的位置,看见了一张乡村风格的旧沙发。
“会不会是癫痫发作?”护士提出自己的猜测,“说不定是视觉系统的问题?”当时正值盛夏时节,户外晴空万里,完全没有降水的迹象。
我并没有和她在电话里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挂断电话,搭电梯来到位于五楼的53 病区。因为周末的缘故,走廊里空空荡荡的,脚步声久久回响。身为退休教师的阿尔瓦坐在宽敞病房的一张扶手椅上,脑梗死的确导致了她右眼视野的大面积消失,而且导致她很难通过视觉识别出部分常见物品。当然了,如果能用手触摸到的话,就会好很多。她在意识层面保持着完全清醒,并且充分肯定了护士关于诡异雪景的说法。
“我看到了下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干雪花,正在一点点往下落。”她向我描述道。
“这些雪花,你是在哪个位置看到的?”我有些疑惑。毕竟,视觉的特点更偏向于神经性质,而非气象性质。她往后一靠,整个人陷在扶手椅里面。
“右眼这里。有的时候会出现大面积色块,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雪花也变得比较潮湿。”
阿尔瓦靠墙坐着,阳光从打开的窗户中投射进来。被太阳炙烤了大半天,整个房间都变得暖烘烘的,但阿尔瓦右眼的视觉世界仍是一片冰天雪地,雪花时而干燥,时而潮湿,闪着晶莹的光芒片片飘落,结结实实地占据了她一半的视野,偶尔还变幻出斑斓的色彩,仿佛来自遥远的北极和某个超现实世界。单就医院外的景象而言,我们丝毫找不到这种天气变化的任何征兆。高温仿佛锅盖般笼罩住这座城市,就在几天之前,附近的草地还起了火。然而,漫天飞雪和艳阳高照的情况仍然并行不悖地继续。阿尔瓦甚至怀疑阳光是灼伤她视力的罪魁祸首。既然幻觉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并且只有右眼的视野受到了影响,诊断为癫痫的可能性变得微乎其微。由于左眼视力仍然正常,阿尔瓦能够自主阅读、进食,并且从事其他活动。事实证明,漫天飞雪只是前奏曲。就在当晚,随着天空渐渐放晴,一群迷你动物和一个小矮人突然出现在地板上。狐狸、猫头鹰、驼鹿和其他五颜六色的鹿组成了一个集体,悄无声息地前行。队伍最末是一头美洲野牛,尾巴后面还跟着一个牛倌。这些动物仿佛微缩玩具,一个个从床底下钻出来,成群结队地走过刚才下过雪的地方。至此,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虽然阿尔瓦左眼的世界一切如常,但右眼的世界却成为一场灵动的幻觉,整个下午都在不断发展变化之中。
“这些小家伙太有意思了,像是在举行一场无声的巡游。感觉进入了《格列佛游记》,”晚上喝咖啡的时候,阿尔瓦告诉我,那幅场景是多么美丽,“这些动物五颜六色,比病区里的东西漂亮多了。画都画不出来。”
从大脑的角度来说,它们正是阿尔瓦本人画出来的。她的大脑正在画出一幅幅图景,以代替现实中缺失的视觉印象。这些动物和小矮人如果在现实中有原型的话,它们在阿尔瓦脑中的样子比起原型要渺小得多,而且更为扁平化。在神经学上,这种缩减现象常常被称为爱丽丝梦游仙境症,即视微症。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仿佛小精灵般,从床下幻化出来,不失栩栩如生的迷人光彩。第二天,地板上出现了一个身着瑞典民族服装的小女孩。总之,视野盲区内似乎并不缺乏新的元素。不过,近似《格列佛游记》的场景过于密集和拥挤的时候,阿尔瓦会将注意力集中在病房左侧,试图转移视线。更糟糕的是,幻觉中的某个人物会突然转移到她左眼的视野之中,无节制地侵犯另一半健康的视觉。
要想解开这个谜团,我们必须抓住一条关键线索:幻觉主要出现在阿尔瓦的盲区,也就是所谓的视力障碍区。这种在盲区(确切说,阿尔瓦的情况还达不到全盲的标准)中产生幻觉的现象,正是夏尔—博内综合征的特点。这种现象表明,我们的大脑在有所缺失的时候,会积极唤起其他功能来替代缺损的功能。而在遭受伤害的时候,大脑常常会涌现出这类充满希望的创造力,形成补偿机制。我在想,是否可以将此视为某种回应:外在视觉的缺损触发了更高级的视觉处理机制,从而导致视觉系统的一部分补偿性地过度活跃?或许这是大脑中完好无损的部分对缺损的修复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内,阿尔瓦的大脑继续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这种景色诚然值得欣赏,但偶尔也会对她造成困扰,包括影响她的阅读。随着阿尔瓦开始服用一种试验性的新药物——名为利培酮的精神科药物,动物和小矮人的形象先是进一步缩小,之后彻底消失。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结果:阿尔瓦偶尔还会想念那个小人国,但她已经不用担心视觉注意力受到干扰。一周后,阿尔瓦的视力有所改善,情况趋于稳定,已经达到停止服药的标准。事后回想起这一切,阿尔瓦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们一致认为,在脑梗死发生后的几周时间内,曾有一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在她大脑中短暂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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