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3404768
严复是千年大变局的启蒙先驱，一部《天演论》，为沉睡的东方，带来了黎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近代资产阶级革命的兴起推波助澜。严复的人生经历，不单纯是个人的人生经历，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本书稿，本书一方面，讲述了严复的家庭环境、人际关系、事业起伏等与严复人生密接相关的人和事，从侧面呈现了一个时代的变迁；另一方面，对严复翻译作品的特点和思想进行了阐述，通过翻译作品展现了严复的自由经济思想、民主与法制思想等现代科学思想。
引言 /001
第一章 少年人物江山秀 /005
一 诞生中医世家 006
二“一篇大孝论能奇” 012
三 留学英伦 022
第二章 男儿怀抱谁人知 /037
一 马江学堂教习 038
二 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 041
三“不预机要”的学堂总办 047
四 交恶李鸿章 053
五 初涉译坛 062
第三章 一卷生花《天演论》 /066
一 救亡保种的呐喊 067
二 投身维新实践 081
三 光绪帝召见 096
四 “以人持天”“与天争胜”的《天演论》 106
第四章 窃哀兮浮萍，泛淫兮无根 /116
一 上海避难 117
二 开平矿务局空头总办 119
三 “道若隐沦”的京华三年 125
四 从复旦公学到安徽高等学堂 133
五 人怕出名 140
第五章 欲持建鼓挝顽聋 /149
一 “屏弃万缘，惟以译书自课” 150
二 严复的翻译思想与严译名著的特点 163
三 本时期译著的内容及其产生的社会反响 170
第六章 人生难是受恩知 /180
一 从拒袁到为袁世凯门下客 181
二 投桃报李 188
三 尊孔读经与筹安会挂名 198
四 时评政论 209
第七章 一庵吾欲送华颠 /220
一 忧愁风雨 221
二 心意迷惘 233
三 劫后余生 240
严复简谱 /250
主要参考书目 /262
引 言
严氏于中学西学，皆为我国第一流人物。其《天演论》出版后，“物竞”“争存”“优胜劣败”等词，成为人人的口头禅。
严复（1854—1921），福建侯官（今福州市）人。中国第一位系统介绍西方近代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哲学等学科思想的伟大翻译家，一位以著述对中国近代社会历史进程发生深刻影响的启蒙家、思想巨人。
严复每有译著，便呈请教育家、古文家吴汝纶审正。吴汝纶读了严复《天演论》译稿后，致严复函，说：“大著《天演论》，虽刘先主之得荆州，不足为喻。……盖自中土翻译西书以来，无此宏制。匪直天演之学，
在中国为初凿鸿蒙，亦缘自来译手，无似此高文雄笔也。”其中对于严译《天演论》之思想，乃至其文笔，并有高度评价。在其所撰《天演论序》中，更具体谈道：“抑严子之译是书，不惟自传其文而已，盖谓赫胥黎氏以人持天，以人治之日新，卫其种族之说，其义富，其辞危，使读焉者怵焉知变，于国论殆有助乎？……严子之意，盖将有待也。待而得其人，则吾民之智瀹矣。”进一步揭示了严复翻译该书的鸿深命意，及其将会产生的深远影响。
梁启超的学术名著《清代学术概论》中，则在戊戌政变、西学东渐的时代大潮中，对严译系列著作的历史地位，作出了裁断：“时独有侯官 严复，先后译赫胥黎《天演论》，斯密亚丹《原富》，穆勒约翰《名学》《群己权界论》，孟德斯鸠《法意》，斯宾塞《群学肄言》等数种，皆名著也。虽半属旧籍，去时势颇远，然西洋留学生与本国思想界发生关系者，复其首也。”充分肯定了严复翻译开疆拓土之贡献。又在介绍新出《原富》译著时，盛赞有加：“严氏于中学西学，皆为我国第一流人物。
此书复经数年之心力，屡易其稿，然后出世，其精美更何待言！”蔡元培《五十年来中国之哲学》中，对于严复的翻译，同样有着甚高的评价，说：“五十年来，介绍西洋哲学的，要推侯官严复为第一。……他译的最早，而且在社会上最有影响的，是赫胥黎的《天演论》。自此书出后，‘物竞’‘争存’‘优胜劣败’等词，成为人人的口头禅。”
到了鲁迅、胡适读书的时代，严译名著，尤其是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其影响更与日俱增，已然成为一股思想的旋风。据鲁迅的散文《琐记》中描述：“看新书的风气便流行起来，我也知道了中国有一部书叫《天演论》。星期日跑到城南去买了来，白纸石印的一厚本，价五百文正。…一口气读下去，‘物竞’‘天择’也出来了，苏格拉底、柏拉图也出来了，斯多葛也出来了。”又据胡适《四十自述》中记载，他在上海澄衷学堂读书的时候，老师杨千里对他影响最大。杨千里让班上的同学，买了吴汝纶删节的严译《天演论》作读本，这是胡适第一次读到《天演论》。杨千里还给同学们出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试申其义”的作文题目。胡适说：“这种题目自然不是我们十几岁小孩子能发挥的，但读《天演论》，做‘物竞天择’的文章，都可以代表那个时代的风气。”
《天演论》在当时风靡一时，甚至成了中学生的读物。如胡适所说：“在中国屡次战败之后，在庚子、辛丑大耻辱之后，这个‘优胜劣败，适者生存’的公式确是一种当头棒喝，给了无数人一种绝大的刺激。几年之中，这种思想像野火一样，延烧着许多少年人的心和血。‘天演’‘物竞’‘淘汰’ ‘天择’等术语都渐渐成了报纸文章的熟语，渐渐成了一班爱国志士的‘口头禅’。”影响所及，许多人用了这种名词作为自己和儿女的名字，胡适举例说，如陈炯明号竞存；他有两个同学，一个叫作孙竞存，一个叫作杨天择；而他自己的名字，“也是这种风气底下的纪念品。
我在学堂里的名字是胡洪骍。有一天的早晨，我请二哥代我想一个表字，二哥一面洗脸，一面说：‘就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适”字，好不好？’”胡适很高兴，于是就用了“适之”为表字。其后来发表文章，偶然用胡适作笔名，到考试留美官费时，便正式用了“胡适”这个名字。
严复是一个严谨喜爱较真的人。他在《天演论·译例言》中谈道：“新理踵出，名目纷繁，索之中文，渺不可得，即有牵合，终嫌参差，译者遇此，独有自具衡量，即义定名。顾其事有甚难者……一名之立，旬月踟蹰。”名词的难译，是因为在中文中难以找到相对应的现成词汇，进一步讲，名实相副，名理吻合，在翻译中，方可能准确揭示西学精髓。格外看重名实关系的严复，其晚年自号瘉壄老人，自然不会仅仅将名号看作一个符号，而有着他切实的思想意义。我们看到的是，晚年的严复，疾病缠身，消磨着他的意志，他经常陷入迷惘；此起彼伏的战争、动荡的政局、纷纭的时事，其不赞成在当时的中国实行共和，排斥暴力革命，批评白话文运动，倡导尊孔读经，为专制独裁摇旗呐喊，甚至认为“平等、自由、民权诸主义……至于今，其弊日见”，已为“蘧庐刍狗”“不可重陈之物”，显然已经站到了历史发展的对立面，不再是曾经的领导时代潮流的
新锐思想家、时代弄潮儿，而成为顽固守旧的落伍者。然而，严复对于时评政论，依旧兴趣浓厚他关于时局的分析，对于传统文化的认识，或犀利深刻，或激浊扬清，都透露出他思想家的洞见。
孙中山曾读严译《天演论》，赞其：“自达尔文书出后，则进化之学，一旦豁然开朗，大放光明，而世界思想为之一变，从此各种学术皆归于进化矣。”严复留给历史最宝贵的财富，当然是其先进的思想。如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中所说：“自 1840 年鸦片战争失败那时起，先进
的中国人，经过千辛万苦，向西方寻找真理，洪秀全、康有为、严复和孙中山，代表了在中国共产党出世以前向西方寻找真理的一派人物。”习近平在文章中也谈道：“我们要继承和发扬严复的爱国主义精神，改革创新的思想，提倡科学教育实践和创造知识渊博的精神财富”，“他的不少论述不仅成了当时维新变法的最有力的理论依据和最锐利的思想武器，而且对于辛亥革命也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也为‘五四’新文化运动开辟了道路，甚至至今还可以借鉴”。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已经扬帆启航。
新的时代，我们重读严复，必然会有新的发现，获得新的启示，有着新的意义。
一 诞生中医世家
两世行医，严家渐有些积蓄，便思想着改换一下门庭。七岁时，严复进了私塾，开始读书了。
清朝咸丰三年腊月初十（1854 年 1 月 8 日），福州市南台，在闻名远近的中医严振先家，又添了位公子，他就是严复。
严复，谱名传初，乳名体乾；考入福州船政学堂时改名宗光，字又陵；做官后改名复，字几道；别号尊疑尺盦、观我生室主人、观自然斋主人、辅自然斋主人，晚号瘉壄老人。
阳岐严氏，到了严复这辈，已经是第二十七世。始祖严怀英原本是河南光州府固始县人氏。在唐末做过朝请大夫，后随王潮的军队开进福建，便定居在侯官县的阳岐村。
怀英有两个儿子，长名严安，次名严乐。严安承袭父职镇守福州；严乐以建功授官右卫将军，镇守兴化。阳岐严氏，即严乐的后人。十二世祖严烜（1373—1450），字友竹，永乐十三年（1415）进士，官拜御史。这是严氏家族史上官做得最大的一位。
十八世祖严涵碧，嘉靖八年（1529）进士。他曾为后人制定辈分排行十六字：“君锡夫汝，尚其秉恭，传家以孝，为国维忠。”（参见严伯敬《阳崎严氏宗系略记》）严复谱名传初，便是其中的“传”字辈。
二十四世祖严焕然，即严复的曾祖，嘉庆十五年（1810）举人，做过建宁府松溪县学训导。焕然公虽然为举人，但在官场上未能显达。县学训导，苜蓿生涯，也不过是多少有点固定的收入罢了，要维持一大家子的生活，不免捉襟见肘，时显窘迫。为了生计，严焕然为五个儿子做了不同的分工。长子秉符学中医，末子厚甫攻举业。厚甫后来中了光绪五年（1879）举人，算是克绍乃父箕裘。
秉符有子振先，即严复的父亲，从小耳濡目染，受家庭环境影响，渐渐对中医萌发了兴趣。严秉符见振先在医术上颇有禀赋，便让他随自己习医。
严秉符有了儿子做帮手，生意越来越兴旺，铺子逐渐有了一定规模，为寻求发展，迁家到了城里，在福州南台苍霞洲开起了诊所。
严振先人聪明，悟性又高，从父行医几年，不仅阅读了大量医籍，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脉经》《千金方》《本草纲目》等等，早记得滚瓜烂熟，同时在行医看病中，也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他的医名日渐远扬，以致当时南台岛四十八乡，提起严振先医生，无人不知。
严振先医术高超，能妙手回春。在他的治疗下，许多疑难杂症都得到治愈，因此，人们还为他起了个“严半仙”的雅号。
振先公为人厚道，仗义疏财，对穷苦人家前来问诊的，从不计较报酬厚薄；遇到家贫无力支付药费的，他一样看病给药，并不问日后有无能力还账。
他每天出诊，途中必经过一座石桥，附近百姓有患病的，也因此往石桥边聚集，时间久了，这里自然成为严振先出诊的重要一站。
两世中医，严家经济上渐有了些积蓄。日子好过了，振先便希望儿子一辈能够走读书做官的路，改换一下门庭。
严振先的国学底子不错，从儿子稍稍懂事，便开始教他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一类蒙学读物，向他们讲“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后来长子夭折，他更把全部希望放在了严复的身上。
严复早慧，但儿童天性好玩，他也并不例外。似乎聪明的孩子都格外顽皮，五岁那年，严复差点闯下一场大祸。
有天，邻家打井，架子已搭起一丈多高，井也挖了很深。当打井师傅休息时，不曾注意，小严复爬到了架子的顶端。赶巧严复的母亲陈太夫人出门，见到这惊险的一幕，心中着急。严复见到母亲，却偏要卖弄精神，在高高的架子上做鬼脸、弄姿势，又喊又叫：“井打得好圆！打得好圆！”
陈太夫人直吓得浑身冒汗。情急中计上心来，她柔声细语地向儿子说： “儿好能干！如果能慢慢下来，更了不起！”小孩子心性，见大人夸奖，分外得意，很快地，他从井架上溜了下来。回到家中，陈太夫人气得用鞭子抽打了严复，同时宣布，即日起，一月内不许他走出家门。
这事也在父亲严振先思想上敲响了警钟，他意识到对儿子管束教育的紧迫性。打这以后，严振先不仅每天要给儿子规定一定量的背书习字任务，还按时抽查，遇到严复未能完成，便让妻子监督，直到记会背熟为止。在严复七岁时，父亲觉得应该让他正式进学堂读书了，便送他去了私塾。
也许是望子成龙心切，严振先选择学堂十分挑剔，先后换了几处，仍不满意，最后决定把严复送到老家阳岐，让他跟自己的叔叔——严复的叔祖严厚甫学习。
严厚甫名煃昌，擅长诗赋，学问渊博，但为人性情却非常怪僻。严复跟着他学习了一段时间，大开眼界，学业上的确有了不小的长进。
但让儿子在外读书，严振先又无法放心。在严复 12 岁那年，一天，友
人黄宗彝来访。闲谈中，严振先了解到黄宗彝有外出设馆的想法，暗想：宗彝先生治学严谨，为人持正，若能请他来教儿子读书，便十分理想了。抱着试探的心态，他向黄宗彝提出了聘他来家坐馆的请求，宗彝先生很愉快地答应了。
黄宗彝字少岩，是地方上有名的饱学之士。他治学汉宋并重，既讲考据，也重义理。著作有《闽方言》一书。
讲课内容，不外“四书”“五经”，同时教一些八股文范本，也给严复命题，让他做破题、承题、起讲，练习起承转合的技巧。
讲经的间歇，黄宗彝又常常躺在烟榻上，一边抽着大烟，一边为严复讲些东林党的掌故。这时候严复最着迷，常常听得陶醉，大为顾宪成、高攀龙等人的故事感动。而东林党人的议论时政，主张开放言路、实行改良，也在他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黄宗彝上课认真，对严复的要求也格外严格。当时严家经济已经不太宽裕，住房紧张，严复读书的地方，是与人合租的一所房子。他们用楼上，楼下便是歌舞娱乐的场所。每晚楼下演剧，十分吵闹，严复的读书不免受到干扰，无法专心，经常分神。看到这情景，黄宗彝便调整作息时间，当楼下演剧时，让严复休息，到了子夜，演剧消歇，则唤严复起来，挑灯夜读。
严复 13 岁那年，黄宗彝一病不起，命归黄泉。临终时，他向严振先推荐了自己的儿子——拔贡生黄孟修来教严复读书。严家敬重宗彝先生的学问人品，一时也割舍不下这份感情，在他死后，便续请黄孟修来家坐馆。
旧时代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严复之后，母亲又生了两个女儿，却没有再生儿子。作为严家的独苗，随着严复年龄的增长，他的婚配，便成了父亲的一桩心事。
这时，当地王家慕振先的医术，托人前来提亲，愿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严复，并送来生辰八字。经阴阳先生合过，并无冲犯，由双方父母做主，这门亲事便算定下了。
同治五年（1866）春天，严复 14 岁，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遵父母之命，与王氏成了亲。这年六月，福州一带瘟疫肆虐。严振先在抢救霍乱病人时，不幸被传染。未久，即抛下全家，撒手归西。
严振先晚年曾染上嗜赌的恶习。由于他为人老实，赌术又不高明，在赌场常遭赌棍们欺骗，中他们的圈套，经常输得一文不名。但他又无法自拔，即使借高利贷，还要去赌。据说到了后来，他整天泡在赌场。病人要找他，只要闯进赌场，准能在那里寻到。他输得无法脱身，只有病人家属代他付清赌债，赌棍们才准许他离去。
嗜赌成癖，严家靠行医积累起的有限的家业很快败光荡尽了。严振先死后，家徒四壁，经办丧葬都成了问题。势利的亲族谁也不肯帮忙，孤儿寡母告债无门，唯有以泪洗面。
还是以前得严振先医治过的贫苦病人不忘旧情。他们闻知此时严家苦况，大家凑齐份子，送了过来。有了这笔钱，严振先总算入土为安了。 靠着这些钱，仅是勉强料理了丧事，严振先生前欠下的赌债，并没办法偿还。债主闻严振先已死，纷纷过来讨债，孤儿寡母东告西求，说尽了好话，受尽了各种凌辱。
后来，严复在《为周养庵（肇祥）题篝灯纺织图》诗中，曾叙及当初母子的窘困，说：
我生十四龄，阿父即见背，
家贫有质券，赙钱不充债。
陟冈则无足，同谷歌有妹。
慈母于此时，十指作耕耒。
上掩先人骸，下养儿女大。
富贵生死间，饱阅亲知态。
门户支已难，往往遭无赖。
五更寡妇哭，闻者隳心肺。
辛苦二十年，各毕衿褵戒。
严振先去世，撇下一家大小五口，留下了一堆债务，陈太夫人靠柔弱的双肩，咬紧牙关，勉力支撑着抚养儿女的重任。她接来了一批批针线活计，凭着双手十指，收入虽然菲薄，糊口尚可以对付。令她不能忍受的是亲戚朋友的冷眼，以及地方无赖的欺凌。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却不愿让尚未成年的儿子、女儿知道，怕伤害了他们稚嫩的心灵。后半夜，在儿女们都沉浸在酣睡中时，她才敞开心扉， 由着自己的感情，在哭泣中倾倒着肚子里的苦水。
严复是懂事的孩子。他常常在母亲的哭泣中醒来，默默地看着可怜可敬的母亲，心像刀子在割。他发誓日后要有一番作为，不辜负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为母亲争光，让母亲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