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

《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是一本谈论着装规范演变的图书，是对各个时代时尚的启示性探索，作者理查德审视了从14世纪到现在，时尚是如何塑造人们的生活的。

在任何一个社会里，着装规范决定着我们穿什么、什么时候穿，以及我们的服装意味着什么。服装不仅是时尚，也是身份的象征，还是争取社会变革的武器；而着装规范则是一种控制方式，即使没有成文的规则，隐含的着装规范仍然影响着机会和社会流动性。理查德从中世纪的社会等级谈起，例数各个世纪的着装规范及社会意义，展示了着装规范是如何反映权力和地位的斗争，如何随着社会和政治理想而演变。

理查德·汤普森·福特，斯坦福大学法学院的教授，曾为《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旧金山纪事报》和《石板》撰写有关法律、社会和文化问题以及种族关系的文章，著有《种族牌》和《权利出了问题:法律如何腐蚀平等斗争》。

第一部分：地位象征

第一章：地位密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03

浮夸的宽松短罩裤、皇冠、褶边衣领、天鹅绒和深红色丝绸

第二章：自我塑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15

宽外袍、长袍、礼服和定制服装

第三章：信仰的标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23

裙摆过长的连衣裙、耳环和其他虚荣服饰，以及女性修道服——灵感源自克里斯汀·迪奥

第四章：性别象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43

盔甲及盔甲里衣、面具和装扮服装

第二部分：从奢华到优雅

第五章：男性时尚大摒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55

礼服外套、苏格兰格纹和格纹短褶裙、国家统一服装，以及大号和小号扑粉假发

第六章：风格与地位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75

男士黑色基础套装和八件女士日常便服的重要性；丝绸和天鹅绒马甲的流行以及完美系结领巾的艺术

第七章：性别与简约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085

定制外套、鲸骨紧身胸衣、长裙和衬裙，以及新古典主义长袍的优点

第八章：“理性着装”运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01

灯笼裤、紧身胸衣、硬领衬衫和短裤套装的不便

第九章：新潮女郎的女权主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17

关于低腰裙、波波头、丘比特弓形唇、平底鞋、胶木耳环和赛明顿侧边系带胸衣的丑闻

第三部分：权力着装

第十章：成为时尚的奴隶？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33

穿着银色带扣的高跟鞋，头戴马卡罗尼款式的帽子，或穿着杰克·约翰逊的格子西装，这些超越自身条件的着装，都隐藏着诱惑与危险

第十一章：从衣衫褴褛到顽强抵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45

看到的场景：阻特装、沙龙舞衣、小平头和礼拜服；非洲式发型和工作服、黑色高领毛衣和黑皮衣

第十二章：吊裆裤与权力的关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71

它们是种族象征！不要穿吊裆裤，不要穿帮派颜色的衣服，不要穿连帽运动衫，也不要戴装饰性的牙齿矫正器

第四部分：政治和个性

第十三章：如何穿得像一位女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95

做最好的自己：随性的、卷曲的或定型的头发、唇膏、基础护理、眼线笔、腮红、兔耳朵发夹、缎面紧身衣和高跟鞋。更为开放的打扮：裸露锁骨的服装、瑜伽裤、迷你裙、“智能”的牛仔裤。在规则层面所定义的女性则是：裙子、尼龙衣、简单化妆品、无低胸服饰以及女性化的西装

第十四章：互换性别角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31

不属于你性别的服装：舞会之夜的燕尾服、男孩的蓝色（或粉色）、女孩的粉色（或蓝色）、迷你裙、芭蕾舞裙和定制套装

第五部分：零售期望

第十五章：功勋奖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47

适合工作场所的服装：红底鲁布托鞋、21俱乐部领带、蓝色外套、学院风套装、红色运动鞋、巴塔哥尼亚背心、灰色或黑色T恤。不适合工作场所的服装：设计师品牌服饰、高跟鞋、套装

第十六章：技巧与挪用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77

服装的文化之旅：漂染而成的金发、脏辫、环形耳环、旗袍、粉色Polo衫、阿巴科斯特衫、欧洲奢华定制服装

结论：解读着装规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03

尾声：着装规范之裸体主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19

致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 323

“《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探讨了几个世纪以来，时尚是如何标志着个人解放和社会批判的道路的，即使它试图强化阶级、种族和性别等级制度。从修女的习惯到轻佻女郎的流苏，再到布基尼和头巾，从圣女贞德的盔甲到马丁·路德·金的周日最佳着装，理查德·汤普森·福特揭示了一段个人想象力的历史，这种想象力连最严格的规则可以改写。福特的写作犀利、诙谐、精彩，具有定制西装的优雅和工艺。”——丹尼尔·沙夫斯坦，范德比尔特大学教授、《山上的雷霆：约瑟夫酋长、奥利弗·奥蒂斯·霍华德和内兹珀斯战争》一书的作者

“我认为《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早就应该出版了。服装是文化的核心，事实上，它几乎是我们所说的文化一词的定义，是社会关系、信仰和意识形态的一种构建，是不断变化的表达。我们都应该像理查德·汤普森·福特在这本书中所做的那样，更加认真地对待时尚。”——露丝·古德曼，《如何成为维多利亚人》和《国内革命》的作者

“我们都遵守着装规范，无论是否被要求这样做。作者的讨论涵盖了大量的知识，从所谓的时尚人类学到服装华丽的哲学，他是一个自信、和蔼的叙述者。他对细节也有敏锐的洞察力……对穿相同衣服的人和穿牛仔裤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清晰、有趣的探索，探讨了我们如何以及为什么穿着自己的衣服。”——《科克斯书评》

“关于人们穿着的正式和非正式规则的有趣历史……[福特]提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即着装规范在很大程度上揭示了社会秩序和对个人自由的追求。这段拥挤的历史为其主题提供了新的视角。”——《出版商周刊》

“[福特]反思时尚选择如何重申身份、彰显个性和掩饰意图……他引人入胜的文字提供了丰富的历史和社会背景，并点缀着时代名言、漫画、照片和广告。无论是针对男装的兜裆布、金斯伯格的蕾丝衣领、工作场所的辫子，还是路边的鸡尾酒会的服装，福特的写作都是新鲜的、信息丰富的，而且非常令人愉快。”——《书单》

“在《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中，福特从法律和社会角度创造了一部全面而深思熟虑的时尚史……读者将对我们的穿着及其原因有一个新的理解和批判眼光。”——《书评》

“《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是一本有趣的读物，它展示了时尚如何反映和塑造社会。”——《经济学人》

“无论你着讲究，或者喜欢穿运动衫……福特的作品充满了广泛的研究，让这本关于时尚的枯燥历史课成为了一本内容丰富且有趣的研究，探讨了我们为什么穿成这样，以及阶级、性别和权力相关的内容。”——《纽约时报书评》

“一部敏锐而有趣的时尚规则史。福特先生巧妙地审视了从14世纪到现在，时尚如何塑造了人们的生活。”——《华尔街日报》

“你可能再也不会把时尚视为琐碎的东西了……这本关于时尚的书最大的优点是它的知识深度。福特要求我们质疑无意识的信念，要意识到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理解最简单的选择也充满了意义，但意义可以而且一直在改变。”——《自由兰斯星报》

“《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是对我们穿着的法医学检验，检验了我们的穿着以及它是如何随着政治控制和社会变革而演变的……”——《中国邮政杂志》

“《创造历史的时尚法则：着装规范》是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教授理查德·汤普森·福特的新书，他有着出色的个人风格……福特这本书的乐趣来自于了解历史上人们被禁止对衣服或用衣服做的所有事情。”——《纽约杂志》The Cut网站

为了理解我们为何如此在意自己和他人的穿着，我必须观察服装和时尚是如何塑造我们的行为和世界观的。这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服装往往影响着我们的社会交往和世界观，这是一个习惯问题，是出于本能反应的，并且根深蒂固，我们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然，我们确实注意到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时尚产业，这个产业为我们提供一系列可供选择的时尚、每隔几个月就会改变的风格、报道最新潮流的时尚杂志和报纸专栏、满是服装的商店，以及所有关于服装的着装规范、规则和期望。然而，所有这些千变万化的细节，尽管看起来让人目不暇接，但也只是时尚世界的一小部分，就像西装上面醒目的嵌花。

我们沉浸在这些细节中，却很少从宏观的角度质疑或分析服装。比如，是什么让某些服装变得男性化，让另一些服装变得女性化？为什么有些服装被认为是大胆或前卫的，另一些服装则被认为是保守或端庄的？是什么让高跟鞋变得轻浮性感，让平底鞋变得明智而无趣？我们仅仅只对服装的合身度、剪裁和装饰做出修改，但几乎没有人质疑服装的基本设计。两千年前，政治家们去讨论国家事务时，会穿上一件垂褶服装（我们今天可能称之为“托加长袍”），七百年前的政治领袖和精英们仍然穿着与古代托加长袍没有太大区别的垂褶长袍。但是，如今的大多数政治家们都会穿着剪裁考究的长裤（在古人看来，这是野蛮人或农民的装束），搭配翻领长上衣，组成一套西装。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这种变化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现在没有人会想穿着长袍或托加长袍去参加重要会议，但许多从事传统职业的女性仍然不会选择穿着裤子，而是选择穿着连衣裙或短裙，这两种裙子本质上都是由古代托加长袍演变而来的垂褶服装。我们认为这一切，甚至更多现象，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些更大、更持久的时尚趋势组织着社会，塑造着我们对自己的看法，它们常常是着装规范这一明确规则的主题，而着装规范则决定了服装的含义，以及何人、何时如何穿着。

为了探究更大的时尚趋势，我们需要观察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时尚变化，不是某几个季节、几年，或者几十年，而是几个世纪。将这些时尚变化与当时的历史事件结合起来，有助于我们理解当时的时尚意味着什么，以及当时的时尚对今天的我们意味着什么。时尚远不只是服装，它有两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沟通和自我塑造。

时尚是一种通过服装传达思想、抱负和价值观的途径。通过服装，我们表明自己是谁，我们关心什么，以及我们在社会中的归属或渴望的归属。有时，服装传达的信息是明显而直接的，比如军官制服传达出权威的信息，而在其他时候，服装传达的信息则更模糊、更形象，比如朋克摇滚女孩的牛仔夹克上满是补丁和别针，传达出叛逆的招摇姿态。

不那么明显，但或许更重要的是，时尚是一种转变自我意识和社会地位意识的方式，借用历史学家斯蒂芬·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的说法，我将这称为“自我塑造”。服装也可以改变自我认知，影响我们的学习、发展和相信可能的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穿着决定了我们的形象：我们的穿着促使我们扮演某个社会角色，给予我们信心或削弱我们的勇气，端正我们的姿势或迫使我们低头垂肩，提供某种身体上的舒适感和支撑感，或是束缚感和刺激感。在这方面，与俗话相反的是，服装确实能造就男人（或女人，服装长期以来一直在帮助建立这种两性差异）。服装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反映和塑造我们的个性，帮助我们适应各种社会角色，或者让我们难以适应。能够体现这方面的明显例子是19世纪中期的女性服装，包括宽大的长裙、装饰性的褶边和鲸骨紧身胸衣。这些服装都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即女性是装饰品，主要因其美貌而具有价值，然而，这些服装还使女性无法轻松或快速地走动，并且更加难以完成许多体力劳动，这反过来又成了女性不如男性的视觉“证据”。那个时期的大多数女性内化了当时的着装规范，觉得穿着这些服装很舒服，而这反过来又导致某些女性认为自己是无能的，基本上是装饰品，她们的服装决定了她们的社会角色，并最终决定了她们的自我意识。还有一个例子证明了服装能够带来自我塑造的能力，2012年和2015年的心理学研究发现，在智力相当的情况下，穿着实验室白大褂或穿戴整齐参加工作面试的人，能够比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人表现出更好的抽象推理能力。

着装规范是展现服装的两大社会功能（沟通和自我塑造）的关键所在。“着装规范”有双重含义：规则和标尺，即规范是约束行动或行为的规则（如法律），而规范也是解释或破译文本的标尺或公式。因此，着装规范是约束着装方式的规则或法律，也是限定服装意义的标尺。1967年，符号学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仔细分析了高端时尚杂志中对服装的明确论述，以便理解更为平凡且日常的服装。巴特发现，几乎整套服装的每个细节，包括颜色、图案、面料、衬衫领口和裙子长度，都可以传达出激情、抱负、幻想和信念。时尚杂志提供了一个不完整的服装意义词汇库，这意味着它既是对现有时尚的描述，也是完善和改进现有时尚的处方。我对着装规范的研究也有类似的抱负。着装规范简化了复杂的、往往令人不知所措的服装习俗，因为着装规范采取的是规则的形式，其规定和禁止的内容必须是具体的，所以着装规范（像时尚著作一样）让服装的隐含意义和潜在意义变得明确，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某种着装规范要求或禁止人们穿着某件服装时，这种着装规范的背后还暗含着某种社会意义。某一着装规范禁止“不专业”的服装，这同时强化了一种观念，即它禁止的所有服装都是不专业的。与鼻钉相比，鼻环更加前卫；与盖住头顶的帽子相比，女士们的“小礼帽”更加时髦且随意。着装规范可以成为解读服装含义的罗塞塔石碑。

通过查看允许或禁止穿着某件服装的规则，我们可以了解到人们是如何理解这件服装的。有时，着装规范对其所规范的服装之含义有着相当明确的规定。例如，文艺复兴时期的某些着装规范认为，红色或紫色象征着高贵的出身，而另一些着装规范则认为，珠宝和奢华的装饰品是行为放荡的标志。此外，这些着装规范不仅反映了服装与社会地位、性道德和政治地位之间业已存在的联系，还强化了这些联系，有时甚至创造了这些联系，改变了人们对于穿着某种服装之人的看法以及穿着某种服装之人对自己的看法。界定某件服装的社会意义实际上可以改变它塑造个人自我形象的方式。例如，还记得上面提到的那个涉及白大褂的心理学研究吗？该研究还发现，如果事先告诉穿着白大褂的人，称其所穿着的是油漆工外套而不是实验室白大褂，他们则并不会表现出更好的认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