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35071
断版多年的**之作重现
感受辞章与语言的思想史力量
了解中国现代文学之滥觞不得不读的**研究
本书主要讨论中国现代文化转型过程中,书写语言与文章体式的复杂演变。作者主要从晚清民初的文章入手,将古典与现代融为一体予以考察。其严复、章太炎、刘师培、林纾、周氏兄弟等专章,从不同角度讨论他们各自的文言选择中的现代要素,以及如何影响到五四时期的白话文变革。另一部分则分专题,分析国语运动与文学革命、工具革命和思想革命的复杂纠葛,鲁迅杂感的起源,以及晚清到五四期间书写语言的变革。
全书线索交错、问题玄奥,而作者条分缕析、旁引曲证,以申明其说。时有曲径通幽、豁然开朗之感。如白话替代文言的问题,作者从考察书写形式的变化为入口,指出诸多现代书写因素首先是在文言内部实现的,而到文学革命时期,被移用到白话中,由此产生现代书写语言。类此论述,为学界前所未见。
目 录
?增订本序
?初版前言
?“近代文学”“新文学”“现代文学”诸问题
为什么要有近代文学
文学革命的胡适叙事与周氏兄弟路线
?严复“信达雅”爰及“所谓文字上的一种洁癖”
?章太炎语言文字论说体系中的历史民族
?刘师培文学观的学术资源与论争背景
?王国维学术变迁的知识谱系、文体和语体问题
?林纾非桐城派说
?周氏兄弟早期著译与汉语现代书写语言
?近代报刊评论与五四文学性论说文
?晚清拼音化运动与白话文运动催发的国语思潮
?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之关系
?工具革命和思想革命的
?新时代的旧人物
严复:书牍里的中国
章太炎:行万四千里之后
刘师培:闭关谢客 抱疾著述
林纾:拼我残年 极力卫道
王国维:“殉清”亦或“殉文化”
?初版后记
增订本序
本书初印,距今已有八年,之所以起念增订,盖因绝版日久。而诸多新朋询问如何可获,不少旧友以为尚有可观。近年拙所作,门类繁杂,本书相关论域,尽管始终未曾放下,但成文者远不足另成新著。由此想或许合新旧所作,以报新朋,兼答旧友。
其中论说,核心无非汉语书写之文体和语体问题。而借助“近代文学”诸多对象,意在合晚清与五四两个时期,统而观之,而不仅仅拘于单一的既成路径。回思这其中的“现实关怀”,或感于汉语书写百年来的逐代衰变,以为有此近忧不可无远虑,是关民族文化的根本所在。因以上溯晚清,考其多源,回观五四以降书写嬗变,及其升降得失之缘由。
事实上,汉语现代书写语言的产生,并非以白话代文言一语可了。晚清时期,文言的变化远较白话剧烈。原因在于文言的使用场域要广泛得多,亦系变革的载具;而白话依然是宜民便俗之用具,更有历史的惯性。到五四时期,胡适所倡议,关键在于引导了白话的精英化。其中新文学做出了绝大部分的贡献,成就了延续至今的汉语现代书写语言。
回顾汉语书写史,文言白话的二元体制,系统性地存在
于宋元明清。肇端于唐宋八大家的“唐宋派”文言,与此前不同,是一种完全脱离口语的书写语言,并成为此后文言的主脉。相对应的,是这一路文言,和正统意识形态的总体对位,发展到桐城派,最终“净化”为“学行继程朱之后,文章在韩欧之间”。与此歧路者,无论晚明的小品,还是晚清的魏晋六朝文,多体现出某种语言的异端,同时多少均具意识形态的反叛性。而这一千年间的白话,主要两类:一是“高端”的“语录”,由基于口语的实录,发展成富有口语感的书写文体;一是市民消费的小说和戏曲,小说亦由口说发展为书写,戏曲多数剧种使用方言口语。此类“通俗”作品,绝大多数取最多受众认同的仁义礼智信等儒家正统观念,来结构故事,而传播于文盲半文盲的细民群氓。此即千年来文言白话的职能分工,也是极低识字率的传统中国,能维持社会各阶层统一价值观的缘由所在。
这一“双轨”体制,从文学革命开始,在民国时期经历了一个“单轨”转换。以传统白话为底基,结合通行口语,并很大程度上移植了晚清“近代文言”的变革成果,从而发展出沿用至今的汉语现代书写语言。不过,无论如何的选择,都内含着异化的芽蘖。或许,与古代中国文言白话异路所带来的问题相反,现代中国过于强调口语对书写的上位统治,使得汉语现代书写的主体性天然缺位,则必定出现书写退化的隐患。就此,尤以周氏兄弟,其晚清文言和五四以后白话的实践,均是脱离口语,变法于书写内部,而最终达成至今最为丰赡的语言样态。这或是如今的药石。
既云新版,依例总得写几句话。只是对如此巨大的问
题,作如此粗陋的疏解,迹近妄为。惟多年来与朋友议及区区所论,每有妄语。姑笔记于此,以示言责。
犹有需说明者,本著于近世文字变迁,多所致意。未料以简化字排版,即有应报。如引章太炎致刘师培书,有句“思君之勤,使人髮白”,“發”“髮”已简化合并为“发”,校样中看到“使人发白”,险些喷饭。又“餘”“余”二字,今简并为“余”,输入法却早可打出简体形的“馀”,何所自来不可知,想必不断有人频繁遭遇歧义的困境,需求太甚而终至于编造。确实,书中用词如“余力”“余勇”“余论”等,均易误会,但这还不太严重。引《新方言》“餘字猶在本部”,则实在无法简为“余”。王国维《錄曲餘談》、林纾《技擊餘聞》,如作“余谈”、“余闻”,那就完全是另一个意思了。因此之故,只得起用“髮”“馀”,并全书统一。是记于此,以为编辑免责之券。
此度增订,蒙夏寅、黄秋华、黄嘉庆、贺天行、陈汝嫣、王睿临、廖秀芳、林怡萱、李成城、陈凯迪诸小友,重核文字,略有订正。同时更换少量注释,大体系后出而更可据信版本。新增文等,季剑青、张丽华、袁一丹诸公,均有所指摘。是所深谢者。
本书初版经年,家父见背。此度再版,母亲未发一语,猝然远行。区区唯我,悲辛酸苦,自是言语不能为力。人生天地间,终难逃成一孤儿吧。
癸卯清明之日王风草于京西二右堂
“近代文学”“新文学”“现代文学”诸问题
为什么要有近代文学
近一百多年的文学历史,现在被划分为“近代文学”“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要是翻译起来,从英文到日文,都无从措手,虽然这可以成为说明汉语精密程度的良好例证,但确确实实也是一个富有意味的“国情”。
讨论这些概念的成因,会是给人以良好启发的学术课题,但将它们与长达两三千年的“古代文学”并列,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显得烦琐。八十年代中期钱理群、黄子平、陈平原先生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就是试图打通三个时段,在新的观念背景下对已有的知识体系进行重新整理,可以说是学术史的必然。这成为十几年来文学史研究的重要动力,尽管大部分冠以“二十世纪”的研究成果只是对各个时段进行简单的知识联缀,但仍无废于我们对这一思路的学术前景的期待。
另一方面,也应该看到,不管各个学术分支产生的背景
发展的动力。一个很好的例子,去年洪子诚先生发表了一篇很重要的论文《“当代文学”的概念》,(1)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梳理概念或是反思学科史,而是寻找当代文学自身的特质,建立独立的叙述,并对现代文学宣告分别。而且,以新时期以前的当代文学为重点的研究,其对象已经漫延到现代这一时段,洪先生的“保守主义宣言”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同样起到了“打通”的效果,这有点出人意料。
那么还有一个近代文学,相对于其他几个时段来说,近代文学显得特殊。在过去,近代这个时段的文学是古代文学的附件,同时也是现代文学的史前时期,古代文学史总会谈到近代,现代文学史也往往从近代起讲,看上去像是两面沾光,而恰恰正由于此,“近代文学”与其他几个概念不同,它不代表一个独立的学术分支。这其中问题的关键在于,“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是按照两张设计图纸盖起来的建筑,尽管设计思路是一致的,但它们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近代文学”处于两者之间,很难解释“古代文学”何以转换为“现代文学”,因而无法构建起叙述框架。
关于这一点可以稍作分析。首先,中国古代尽管有“文学”这个词,但并没有我们现在称之为“文学”的概念,在古代只有文体的类别,没有性质统一的“文学”,各文体自相发展,各管各的事,“诗言志”“文载道”,可以互不侵犯,这一
(1) 《文学评论》1998年第6期。
来,于是开始整合,抽取符合要求的文体,拆拆卸卸,煮成一锅“文学”,然后追认出一个“中国文学史”来,文体在文学史叙述中虽然还存在,但上面有更大的诗歌、小说、戏剧、散文这种“体裁”的等级,成为分类的标准,我们讲每个朝代的文学史就是这么讲的,尽管碰到类似赋、骈文这种土产显得有点尴尬。其次,我们对整个文学史的看法本质上就是“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这个观念,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肯定是各个朝代的偏重,这里既有雅的,也有俗的,还有民间的,新兴的现代观念与沿袭已久的传统看法构成了关系复杂的妥协,但到《红楼梦》《儒林外史》之后,这一切就结束了,古代文学实际上也结束了,然后是近代,会提到龚自珍等人,但已经无法贯彻前面的思路,我们不知道这“一代之文学”是什么。再次,对于整个古代文学的整体评价是呈马鞍形的,以唐代尤其盛唐为顶点,前面是向上的,后面是向下的,这一设计思路其实就是为五四的重新上扬的旋律作准备,因而近代这一段必然是整个历史中最灰暗的。这是古代文学史一般的“技术”构成和描述方式。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