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3352963
集美貌与聪慧于一身,被幸福环绕的她
为何在街头遇袭身亡?
如玻璃制品一般脆弱不安的少女之心
潜藏着怎样的孤寂与幽暗
“日常之谜”创作圣手加纳朋子 作家生涯代表作
获得第48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
六个直击人心的故事,串连起“过路魔”袭击案的真相
高中生安藤麻衣子遇害离世,她生前创作的童话《玻璃长颈鹿》获得了出版社的赏识。为这部童话绘制插图的插画师野间,他的女儿直子碰巧和麻衣子是同班好友。自麻衣子被害起,直子突然变得言行异常,仿佛被麻衣子的灵魂附身一般,极为详细地描述了被害现场的细节。听闻这一怪事的校医神野老师,看穿了如玻璃制品一般脆弱不安的少女之心,也由此接连解决了几件“日常之谜”,渐渐迫近麻衣子遇害案件的真相。
玻璃长颈鹿
三月兔
忧郁腊肠犬
镜之国的企鹅
暗夜乌鸦
最后的纳摩盖吐龙
1
咔嗒、咔嗒,文具盒在书包中发出一声声钝响。黑暗正渐次浓郁。仿佛被冷风推着后背,少女忍不住小跑起来。她包里的文具也随着步伐的频率细微地震动着。转过一条公车线路,折进狭窄的小径后,她吃力地换了另一只手去拎书包。胳膊的负荷要比平日夸张许多,这主要是包里塞了厚得离谱的英日词典和古文词典的缘故。明天是二月二十二日,她的学号里也有个“二”,所以被提问的概率极高。无论如何,都得好好预习功课了。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犬吠。少女急忙停下脚步,但却不是因为犬吠声,而是因为此时路右侧凑过来一辆车,车门还猛地推开了。
“喂,我说……”
一个高大且瘦得惊人的男人走下车。他声音异常尖锐,头发微微卷烫过,看上去还很年轻。
“我想问个路。”
男人一边说,一边快速地逼近少女。
此时,少女脑中的危险信号灯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却仿佛石铸一般,一动都不能动。只一瞬,对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少女感觉胃中骤然一热,紧接着下一秒,胃里又像吞进了一大块冰一般冷到极点。
就在离少女胃部仅有几厘米的位置,抵上了一把锐利的匕首。它反射着朦胧的路灯,四下昏暗之中,刀身闪着青色的柔光。
男子无声地示意少女上车。
休想违抗。男人的眼神如是说。
匕首的利刃长达十五厘米,刀尖碰触到了学生制服那深蓝色的布料。
“否则我就杀了你。”
与刚刚那种尖锐的嗓音不同,男人此刻压低了声音。他那双细长且眼尾上吊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神采,唯有薄薄的双唇泛起一个干涩的微笑。
少女艰难地后退半步,但也已经到了极限。后背感受到某种叶片坚硬的植物特有的粗糙质地,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她已经嗅到了恣意生长的绿篱散发出的尘土味。绿篱所包围的这户宅院荒废已久了。柚子树的枝丫透过绿篱横生出来,戳挑起少女的头发。尖刺触碰到了脸颊,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此时此刻,所有感官似乎都麻痹了。
“怎么?喊一声试试啊,我可以一刀结果了你。”男人微微一笑,语调呆板地说。
的确,从这把刀的长度来说,想要贯穿少女单薄的身体实在是绰绰有余。少女开始小幅地哆嗦起来。她喉间干渴焦灼,心脏简直要爆炸了,全身的骨关节都仿佛发着高烧一般灼热。
她低下头看着抵在自己腹部的利刃,随即又抬起了头。
“不要……”
声音沙哑极了。
随后,少女猛地腹部用力,再一次说道:“求求你,不要……”
不过这一次,声音中已不再掺杂沙哑和颤抖。刚才那句话吐露而出的瞬间,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感向她袭来。“求求你”……她竟然说了“求求你”这几个字。自己凭什么要被迫说出这几个字?自己的命运,凭什么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捏在手心?这荒唐的一幕,为何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无法自拔的脱力感和难以言喻的愤怒同时奔涌上来。照少女的年纪,她已经很清楚,倘若乖乖听话,真的上了男人的车,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了。总归要被杀掉,倒不如干脆现在被杀死更好些。
她就此下定了决心。
少女扭转身体,准备搏命逃跑,而几乎就在同时,男人也挥出了手中的匕首。
2
无分季节,葬礼都是讨人厌的,二月的葬礼尤为如此。彻骨的寒冷几乎要将人的整个心都冻结。就连正午时分的太阳,看上去都像是被纸糊起来的一点微弱的灯光般,虚弱不堪。冬季的葬礼对于情绪本就萎靡的参会者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更何况,死去的还是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女……这实在令人无法释怀。
转过街角,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举着写有“安藤家”字样的牌子,打着哆嗦站在那儿。这是第四个人了。男人衣服兜里还探出了一次性暖宝宝的一角。他看了看我身上穿的衣服,低声说“在那边”。我对他轻点一下头,朝着男人提示的方向走去,前方已经能看到寺院了。
真想先停下脚步来根香烟……我本这样想着,却被口中吐出的白色雾气打消了念头,走到了寺院门口。接待处站着两位身穿丧服的女士。其中一位是戴眼镜的老妇人,另一位则年轻很多。我双手冻得哆哆嗦嗦,有些焦躁地从怀中取出的袱纱巾,一边在口中念着那句常规台词“您请节哀……”一边拿出香奠。就在此时,那位年轻的女子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望着我。她美丽的大眼睛令人过目难忘。我不记得见过她,于是只轻轻地低下了头,径直向寺院内走去。
即便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安藤麻衣子的葬礼仍旧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氛。随处皆可听到断断续续的交头接耳。
(真可怜啊……还只是个小孩子呀……只能说运气太差了……话说回来,如今的世道真是人心不古……警察都干什么去了……)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死,本身就太过异常。更何况,安藤麻衣子是被杀身亡的。大约一周前,她浑身是血地倒在路边,被路过的行人发现。她是被匕首刺死的。新闻上说,警方认定这是一起过路魔行凶的案件。
如此荒唐的殒命,真的能让人接受吗?她只有十七岁,面对死亡未免太早了些。
安藤麻衣子的父亲始终低着头。人们深怀同情地望着他,心中想着“幸好啊,幸好不是我的女儿”“幸好不是我的妻子、我的恋人”,但与此同时,目光中还掺杂着一丝微妙的不安“如果案件卷土重来可怎么办……”
我也是其中一员。我有一个和麻衣子同岁的女儿。一想到如果是我家直子被杀,我便深感毛骨悚然。如果要问“死的不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松了口气,是不是打从心眼里感到侥幸”,那我的确无法否认。
佛事正式开始,与会者按顺序站起身。轮到我了。这时,我才第一次和少女的遗相打了照面。可是看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我却险些惊呼出声。照片中的安藤麻衣子面露可爱的微笑,长长的黑色直发,眉目清秀,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然而,那张面相聪慧的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却总给人一种失衡的感觉。单看她的脸,的确是满面微笑,但那微笑却似乎并非发自内心,岂止如此,那笑脸明显是欠缺安定感的。
我的确在哪里见过和这表情一模一样的面容。
此时,我才发觉安藤的父亲一脸狐疑地望着我,于是慌忙礼毕,任由那种难抑的思绪,宛如渣滓沉淀在心底。
我深深弯下腰,死者家属也有气无力地回了礼。动作相当呆板机械。安藤的父亲再度将头深埋起来。
突然,会堂入口响起一阵骚动。一位坐在最后一排的女士猛地起身,带倒了折叠椅。椅子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麻衣!”那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士悲痛地大喊,“麻衣,麻衣,麻衣——”
她仿佛是个在撒泼打滚的女孩一般,只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诵经声被打断了片刻,但又立即恢复了。
很快,她被周围的人拉住,抽噎着离开了会场。几名与会者悄声讲:“那是正和安藤先生分居的安藤太太。”
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极度烦躁的感受,我真的不该来这儿。如此后悔着走出寺庙时,冷不丁有人从一旁喊我的名字。
“打扰您了……”那位女士说,“您是二年级二班野间直子的父亲吧?”
静静地站在入口侧旁的,是刚才在外面接待处看到的那位年轻女士。她身穿一件设计得极其简约的丧服,很衬她纤瘦的体形。她梳着中分发型,长发在脑后用黑色蝴蝶结绾了起来。每当一阵北风吹来,蝴蝶结和她后颈的碎发就不停摇晃,看上去更添寒意。
“您还是穿上大衣吧。”
我指了指她双臂抱着的那件颜色鲜艳的蓝色外套。
“您一直在接待处站着吧,肯定冻坏了。”
听我这样讲,她显得略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接受了我的建议,穿上了外套。我也对自己的发言感到极其迷惑——我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
穿上外套后,她轻轻地对我点了点头。
“突然喊住您,实在不好意思。我是花泽高中的校医,鄙姓神野。直子是您的女儿对吧?”
“没错,您怎么知道的呢?”我披上自己那身穿旧了的外套,如此回答道。
“因为我看到您香奠上面写的字了。”对方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野间这个姓氏虽不是随处可见,但也并不稀罕。我疑惑地歪着头,神野老师微微笑了,那笑容仿佛春日从树叶间撒下的暖阳,温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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