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674944
1.迈克尔·伍德反思了当代世界文学的景观,从罗兰·巴特到斯蒂芬·金,从加西亚·马尔克斯到石黑一雄,他的问题集中在以下几点:当代小说中“故事”的回归,小说与文学批评之间界限的模糊,恐惧的诱惑,小说对当代历史既反映又抗拒的趋势,等等。
2.迈克尔·伍德对安吉拉·卡特、卡尔维诺、马尔克斯、石黑一雄、科塔萨尔等世界级作家的评论与解读,可以作为广大中国文学读者理解文学与这些具体作家的范例。
3.本书二十年前三联书店作为“文化生活译丛”中的一种出版过,但新版本的译者严韵在大陆拥有自己可观的粉丝群体,包括知名作家张悦然。
《沉默之子》收入了当代英国著名文学批评家迈克尔·伍德一系列引人入胜的文学评论文章中,这些文章所论及的作家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妮·莫里森、马尔克斯、石黑一雄,到耀眼的英国哥特小说家安吉拉·卡特,到拉美文学四大天王之一的科塔萨尔,到法国著名作家式的批评家罗兰·巴特,到米兰·昆德拉和备受中国读者喜爱的卡尔维诺等,借这些著名作家,迈克尔·伍德探讨了二十世纪小说的两难境地——失落的天堂、失去的确定性、幻想的诱惑、对言语之下沉默的追求。
想象阅读 1 /致谢 7 /译者识 11 /导论 13 /小说地图 1 /小说作品的仁慈 37 /2 无知的喜剧 65 /3 天堂中的政治 87 /4 隐喻的动机 131 /5 应许之地 151 /其他时光 6 /后现代主义的罗曼史 187 /7 心智之山 215 /8 虎与镜 231 /9 风行一时 257 /故事与沉默 /10 失去的天堂 275 /11 他者的言说 297 /12 叙事的梦魇 317 /结局
代译序
想象阅读(李奭学)
有位当代史家曾经说过:“治史必赖丰富的想象 力。”这句话乍看平淡无奇,因为我们早已不把历史视 同时间的化石。在后现代社会里,历史是活而会动的 有机体,会因我们的想象力而在文海中摇曳生姿。这 种观念兴革,说来并非史学界闹革命,而是从二十世 纪开始,文学批评呈多方发展,终于卷起了包括历史 观念在内的千堆雪。始作俑者或谓新批评及其相关的 文化思潮,但是为想象力定调的却是罗兰 · 巴特 1968 年那篇名文《作者之死》。
《作者之死》像尼采在十九世纪喊出的“上帝之 死”,撼动了世人对阅续主体既有的看法。结果是书写 臣服在阅读之下,让读者取代了作者,变成艾布拉姆 斯《 镜 与 灯 》(Meyer Howard Abrams, The Mirror and the Lamp)中那读作写三角关系里最重要的一环。历史 过去以史事为中心,如今可能颠倒成为史家或他笔下 的史学撰述。文学思想史上虽然也有所谓模仿说,但 仿作的对象毕竟不如历史那么具体,所以作者既死,取而代之的不会是文本,而是原先以为被动行事的读 者。此所以克莫德(Frank Kermode)在 1975 年否定了 “文学史”,认为历史上只有“阅读史”这码事。
克莫德的话重要异常,因为“阅读史”乃迈克 尔 · 伍德(Michael Wood)刚经中译的《沉默之子》一 书的理论基础,也是伍德建构自己评论的哲学宏棋, 更是“想象力”可以像史学一样堂而皇之介入阅读的 关键。伍德所阅读者何?《沉默之子》称得上花繁叶茂,伍德的批评触角从二十世纪前期的艾略特伸展到 九〇年代初的萨义德。不过重点所在并非诗人或批评 家,而是介于其间的文坛祭酒如贝克特、昆德拉、卡尔维诺与加西亚 · 马尔克斯等人,其中还包括日裔小说 家石黑一雄。这些人既是书写老手,也是他人作品重 要的阅读者。就像伍德阅读他们一样,他们老早就把阅读所得融入自己的作品中,使自己的新作具有一种 迥异于过去的视角,也在演现所谓书写系阅读的延伸这句当代人的口头禅。
伍德特别强调“当代人”,因为过去我们总把生活 和阅读判为泾渭,而艾略特或卡尔维诺等名家—可惜这当中伍德于安贝托·艾柯的强调稍显不足—根 本就让阅读化为生活。由是观之,克莫德的“阅读史” 在文学批评和想象力的关系之外,似乎又得一解,亦 即“文学史”也是作家的“阅读史”。
有关文学的这两个“阅读”概念一旦建立,而且拿来解读文本,最后所得必然是读者地位提升。既然 如此,文本—尤其是叙事文本—在某个意义上就必须压低自己的声音,乃至于变成“沉默”的代名词。 伍德在这种关系中又看到另一种“沉默”的概念再现, 亦即作家常借“沉默”滋养自己,本身不具足够的生 活经验,所以所写缺乏本雅明所谓“故事”所应有的教诲能力。这种“小说作品”,昆德拉和贝克特都是健 笔。在另一方面,加西亚 · 马尔克斯和莫里森分别从另 一种“沉默”中现身。这是一种曾经风行一时,当下 却已式微的叙述模式,本雅明曾借“故事”一词拟推 之走回原初的历史现场。只可惜时间当时“沉默”以 对,因为历史再难重现,本氏的想盼终归徒然。七〇年代以后,“故事”终于再现文坛,伍德的观察是常和 小说作品合流,造成了一股“沉默的喧哗”之风,作家间隐然有争鸣的态势。
在这股态势或潮流中,读者的地位益形重要,因为小说作品和故事的声音混合为一,而作者既死,我们自己就得听声辨位,从“阅读的天堂”判读出自己所需所望。伍德本人就是这样一位“大内高手”,既可优游在《百年孤独》的虚实间,又可徜徉于贝克特静 肃的世界。伍德令人尤感振奋的是阅读切中肯綮,往 往片语只字即可点出所论作家的特色与精神,例如贝 克特的角色行走在人神中界,上下求索,又如昆德拉 对集权主义所见深刻,唯文本挖掘到某个程度就无以 为继。至于卡尔维诺,伍德说他生活在象征中,阅读 其人犹如其人在阅读自己。如果卡尔维诺用想象力在 转化阅读经验,伍德显然也是如法炮制,所写自是另 一种叙述,所谓的“评论”组成。
史学家治史需要想象力,文学批评家阅读案上沉 默以对的印刷文本也需要,批评家如果能守得住这一 隅,过去所割之地与所赔之款其实不难索回。《沉默之 子》是一场角色俱全的评论演出这种能力的辅佐。史 学家治史所得是史学撰述,批评界早已收为文类,但 是批评家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呢?这中间有“叙事”,然 而“小说作品”或“故事”早已将之收归己有。这当 中有“对话”,可是“戏剧”抢先一步声明了版权。此 间更有“议论”,不过,哎,批评家打一开头就没料到 自己也能与闻经国大业,所以眼睁睁又让位给“文章” 了。如今万里江山只余“想象力”一隅,批评家退此 一步,即死无其所,不能再退了。然而话再说回来, 我们用想象力想象伍德的阅读,其实也不难想象上面 的推想结果为何。
“迈克尔·伍德对每一部文学作品的独特品质、愿景与意义的阐释,足称得上是一种解读与发现的范式。”——《选择》杂志
“关于当代小说的非凡的评论。”——《南卡罗莱纳评论》
后现代主义的罗曼史(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节选)
时光飞逝。如今我们身处的国度不再与时间或历史争执,而是充满了熟悉的陈腔滥调,那种我们每天都会听到(也会说)的话。如果我们对这些事情不多加思索,或许会认为陈腔滥调只是一种坏习惯,是一种受过教育的、聪明的人 —尤其是作家 —不会用的东西。稍加思索(以及带一点谦逊)我们便会了解到,我们每一个人几乎随时随地都在用陈腔滥调,棘手的问题不在于用不用,而是在于用哪一个。当代许多最优秀的作品都有这项特点,即不只了解这项关于陈腔滥调的事实,而且还对之感到很自在。有一个悲哀得近于过火的故事,说福楼拜在晚年看着一个他一辈子都在痛责的那种安定的资产阶级家庭,说:“他们过得对(Ils sont dans le vrai)。”这对福楼拜而言是个可怕的时刻,就像是一笔勾销自己的主张。如果我们能想象,这同样的洞见被以同样的懊悔但多了一点温暖和一点欢迎的态度接受了,我们就能对当代的作家有更多了解,也更能了解我们对于时间的态度的转变。“要革新”(Make it new),这是现代主义的口号,要让陈腔滥调难以留存;要让旧的东西普遍难以留存:只保留过去之中我们决定要加以复苏的那些新的/旧的片段。我们或许可以说,陈腔滥调是属于昨天和今天的。现代主义者主要感兴趣的是前天和后天。
这大致上是一种前进的过程。福楼拜是陈腔滥调的伟大收藏家;乔伊斯是以艺术手法使用它们的大师——好比说,就像斯特拉文斯基运用爵士乐;纳博科夫是使用面目全非的陈腔滥调的魔术师,像恶魔一样挖出所有我们以为妥善埋好了的陈腔滥调。但加西亚·马尔克斯,以及比如说雷蒙·格诺和马努埃·普伊格,还有安吉拉·卡特(以及约翰·阿什伯利,不过方式不同),都是陈腔滥调的朋友,事实上很喜欢它们,很乐意与它们为伍,正如我们都必须与它们为伍。
在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中也有一种动态,重复了部分我以上描述的前进过程。这动态不是按照时间顺序,而可以说是从高到低、从文学到大众罗曼史,同时也是从现代主义到另外的东西。《族长的秋天》将陈腔滥调运用得漂亮而有创意,但是是以现代主义的高姿态,作为一波种种不同声音中的一部分,是腹语师的精彩表演。腹语师/作者与正在使用的语言之间保持了一段距离,就像乔伊斯在他的多种风格及声音后面保持躲藏甚至疏远的态度。加西亚·马尔克斯说,“从文学的观点而言”,这是他“最重要的”一本书,而也的确如此;是一项比《百年孤独》“重要得多的文学成就”。但我们或许可以看出加西亚·马尔克斯当时(1982年)所没有看出的,即“文学成就”一语中有着一点点局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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