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85139
一个女人可以有多重身份,但她似乎忘了自己只是自己!
故事通过一张房票,将人性的诸多面展现在观众面前,引发对“房”与“家”的深刻思考,以及长久以来的热门话题:当亲情人理遭遇社会现实,讲爱还是讲理?利益当前,到底该如何取舍?同时围绕诸多社会现实,例如:原生家庭教育对子女人生的影响、摇号买房、职场内卷、学历贬值、婚姻财产分配、多子女家庭的资源分配、赡养照顾老人等问题,直面社会痛点,具有广泛的话题性和讨论性。同事,情节抓马又接地气,高能反转不断,紧张爆笑又催泪。
吴家三姐妹从小在控制欲极强的母亲沈良珠的“掌控”下成长。大姐庆春性格内向,循规蹈矩的她被母亲安排婚姻,几十年的婚姻生活只是表面的平静,实则从未享受过大家庭的关爱。二姐景芳一心想当越剧演员,却被母亲安排进入中专技术学校,如今成为一名酒店后勤经理,碌碌无为。小妹南欣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像两个姐姐一样被母亲掌控,高中毕业便义无反顾离开家乡,成为母亲口中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母亲沈良珠的一句“为你好”成为了禁锢三姐妹内心的一道枷锁。然而,当沈良珠确诊了阿尔茨海默症,三个人的“枷锁”消失之后,三姐妹的人生却因母亲的一张“房票”开始发生巨变……
目 录
1.三代
2.机遇
- 关系
- 现实
- 先机
- 无援
- 姆妈
- 交换
- 交易
- 会面
- 牵扯
- 决定
- 软肋
- 坐标
- 学籍
- 名字
- 寿宴
- 悲欢
- 风声
- 大戏
- 代价
- 交锋
- 开关
- 无常
- 日子
- 凉薄
- 大家
- 旋涡
- 协议
- 回流
- 官司
- 分离
- 风暴
- 撕裂
- 昊昊
- 我家
- 抉择
- 丽君
- 面对
- 转变
- 永远
- 灿烂
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追逐自己的权利。
- 三 代
这世间大多数的家庭故事,都是从餐桌上展开的,吴家也不例外。
今天是端午节,吴家人难得坐齐一桌。吴庆春准备了一桌家常菜:炒南瓜藤、蒜泥空心菜、雪菜毛豆肉丝、桐庐土鸡煲……基本以清淡和素菜为主,都是自家人,自然就不必讲排场。
吴家三姐妹,每次家庭聚会都是在大姐吴庆春家。倒不是因为她是大姐就理应操办这一切,而是因为只有她家能坐得下这一大家子人。
庆春家是一个三层的排屋。一楼是老人房和客厅,餐厅连着花园的阳光房。女儿和女婿也住在家里,加上老妈沈良珠,一家五口住着都显得空间阔绰。
二妹吴景芳,房子是郊区的两室一厅,四方餐桌只够坐一家三口。
小妹吴南欣还没买房,独自一人在钱塘江对岸的滨江租房子住。
三姐妹虽是亲生,但其实是三代人。
吴庆春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从结婚开始就是全职家庭主妇,每天就是在家里洗洗刷刷,人生可能再无大事。
二姐吴景芳是七五后,已步入中年。在某酒店整理了十多年的床单终于混上一官半职,成为后勤主管,被人尊称“芳姐”。虽然月薪涨了三千,但她拖着小学四年级的儿子和脑袋不开窍、赚钱不灵光的老公徐胜强,紧巴巴的日子一分钟都没办法松懈。
小妹吴南欣一九八九年生,今年三十三岁,比大姐女儿孙璐大一岁。独居,未婚,还在国外待过几年。去年才回杭州。
作为不同时代的三代人,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思想观念,都大不相同。直白点说,就是没有共同语言。
但也似乎正是因为这一点,三个人的相处一直平淡如水,相安无事。
其实南欣一直不明白母亲沈良珠生孩子的间隔为何都如此之长,更不理解当时母亲都快五十岁高龄了,为何还要冒着风险,生下自己。
这个谜团可能永远都无法被解答了。沈良珠七十多岁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即使吴庆春把母亲接到自己身边尽心照顾,但是病情仍旧急转直下,如今已经连人都认不清了。
“刚才在小区门口的房产中介公司,我瞅了一眼你们这个小区现在的挂牌价,差点没吓晕过去,现在杭州二手房的价格,真是一天一个价,越来越离谱了。”餐桌上,景芳大惊小怪地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庆春发现在杭州人的饭桌上,谈论的话题除了房子还是房子。
“我们又不打算卖的,二手房能卖多高的价格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庆春的口气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还是窃喜的。或许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她的人生,包括整个家族的一生,都因为一套房子而改变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杭州姑娘,庆春嫁得并不算好。丈夫孙建国是余杭的农村户口。当时的杭州巴掌点大,余杭只是旁边的郊县。在景芳看来,孙建国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对于大姐这样喝着西湖水的城里姑娘来说,绝对是下嫁的。
至于沈良珠为什么要撮合女儿和孙建国在一起,原因就是孙建国的母亲和她从小就相识,刚好孙建国和庆春的年龄也合适。用沈良珠的话来说就是,“知根知底,靠谱”。沈良珠安排两人见了一面,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婚了。
景芳曾经私下里问过庆春:“每天烧柴火做饭,喂鸡养鸭,做农村家庭妇女,你甘心吗?”
庆春露出一丝苦涩又无奈的笑容,说:“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过日子嘛,不都这样?况且妈定的,没办法。”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建国家里人都对我蛮好的。”
景芳听了只觉得心酸,她明白这无非就是庆春的自我安慰罢了。她以为大姐接下来的人生都会如此,过着连煤气罐都没有的生活。
没想到,一切在二○○七年发生了巨变。
那一年,这座城市的拆迁浪潮才刚刚开始。孙建国的农村自建房幸运地被划分到了拆迁范围里,他们家得到一笔在当时看起来绝对是巨额的拆迁款,时代的红利史无前例地砸中了孙家人。
景芳看得艳羡,一个劲儿地怂恿大姐去搞股票,做投资,好让钱快速地生钱。庆春天性保守,也没有发财梦,她和老孙一合计,现在分的安置房有些小了,孙建国住惯了乡下的大房子,干脆咬咬牙,用拆迁款在附近买了个商品房。
两人都不懂房产,被中介带得来回跑。最终,庆春全款在西溪湿地附近某个别墅小区买下一栋排屋。对于当时的景芳来说,大姐绝对是脑子发昏,人傻钱多。且不说一万出头的单价在当时来说已经算贵了。地段还是在绕城高速之外鸟不拉屎的余杭区,出了小区就是荒地,不要说学校、医院,就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简直了。
一切都在二○一三年猛然发生巨变。那个叫马云的男人,带着他的几万将领,像雄狮过江一般,跨过钱塘江,把整个阿里总部从江南岸的滨江迁移至余杭五常,在那片荒芜的湿地之上建起一座淘宝城。庆春亲眼见证她家附近的年轻人渐渐开始多了起来,城建的推土机和私家车一样多。
昔日的荒野变成了现在的未来科技城。而自己紧挨着阿里西溪总部的小区,房价像施了魔法一样开始攀升。
两万,三万,差不多到四万的时候,当年和庆春一起买入的业主已经终于按捺不住兴高采烈地套现离场。但是庆春不为所动,自己买房本来就是用来住的,卖了住哪里去?随之而来,小区的住户开始换血,之前的拆迁户邻居变成了互联网高管,高级码农。这才是庆春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一套房子,居然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圈层。
不过,庆春才不关心什么圈层。她每天操心的是,家附近高级的写字楼和小区一栋接着一栋平地而起,但是可以买到便宜蔬菜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她现在每天得骑着她的小电动车,用防晒衣把自己包裹成蒙面超人,然后像个女刺客一样骑三公里路,去安置房周围的流动小贩那儿买一斤比超市便宜五毛钱的茭白和黄豆。
曾经在暗地里嘲笑大姐的景芳,面对着大姐家如今的二手房价,掰着手指头算大姐赚了多少倍。一只手已经算不过来,当她举起第二只手的时候,她想不如掐死自己算了。
说得好像当年她买得起一样。
她可从来没这个命。
“景芳,想什么呢?”庆春瞟了一眼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二妹。
“大姐,”景芳放下筷子,“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庆春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今天景芳刚到家的时候,庆春就觉得不太对劲,往日里景芳都是抠抠搜搜地空着手来,今天例外拎了很多山核桃和补品。
“有话直说。”
“大姐,妈退休前的社保一直没断过吧?”景芳问道。
“当然啊,单位一直给交的。”
景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问:“妈的名下没有其他房子了吧?”
庆春有点不耐烦,说:“妈唯一的房子之前不是卖了吗?你是觉得她还瞒着你藏着小金库吗?”
“大姐你十三点哦,想到哪里去了,”说完,景芳开始神神经经地念叨,“没有最好,没有最好……”
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放下筷子,认真地对庆春说:“大姐,我想用妈的身份去摇号买房。”
“买房?”庆春愣住了,吃了半口的红烧肉也放了下来,“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要买房就自己去买啊,用妈的身份去摇号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小妹南欣也不由得抬起了头。
景芳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自己买?我也是没办法。大姐,你是不了解现在买新房的摇号政策,新房名额基本给人才和无房户,如果有二套房基本没戏,摇中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你也是知道我的运气,怎么可能嘛。”
庆春心想这话也不假。
南欣忍不住问道:“二姐,你用妈的名额去摇,以后过户的话会很麻烦 ?”
景芳摆摆手说:“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有名额,其他流程都不是问题。现在开了那么多红盘,有的总价破千万,报名的无房户却有几千户,这些人手头有那么多钱,却在杭州一直没有房子,现实吗,可能吗?不都是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搞到房票嘛。现在有些中介也搞这种暗箱操作,一张房票,五十万。这个世道哦,比钞票值钱的是房票!”
庆春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也在新闻里看到过,真的是胡搞,现在的人为了买房真的和疯了一样。”
南欣一语道破:“无非都是为了赚钱,那几个红盘倒挂那么明显,周边二手的价格是新盘的一倍多,买到就是赚几百万,现在做什么能有这个来钱快?所以,个个都挤破头去抢、去摇号。”
庆春一听转过头对景芳说:“这种违法的勾当我劝你不要去搞,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房住不炒,你要和国家的政策对着干,不会有好下场。”
景芳一听急了,说:“大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确实不用挤破头去摇号买房咯,那么大一排屋,在房产中介嘴巴里,这叫‘终极改善’。我家那个两室一厅都没你家地下室面积大,现在昊昊要念小学了,连个书房都没有,每天坐在餐桌上对着剩菜剩饭写作业。最关键的是,我们家那片的学区不行,对口的那个中学实在太差了,这两年开始教育改革,去年一半多的毕业生居然都只能去职高。你说让昊昊上这样的初中,他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庆春听完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能体会到景芳的无奈。但是,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时景芳买新房的时候,庆春不是没提醒过她,其实可以把昊昊的学籍挂在徐胜强爸妈的老房子里,毕竟是市区,对口的学校都不错。但是景芳偏不听,觉得既然都已经买了新房了,就要和婆家断得干干净净,以免以后又被婆婆抓着什么把柄。
庆春问:“现在有看中的楼盘吗?”
景芳显然准备充分,说:“我都去考察过了,我觉得申花那边的房子最合适,生活方便,离你家也不远,关键是学区好。我想让昊昊上实验学校。”
南欣惊呼:“申花的房子可不便宜哪,二手房的报价现在都破十万了!”
景芳笑道:“小妹,没想到你还挺了解行情的嘛。就因为一二手价差大才值得去摇嘛!新房限价才四万多!”刚说完,景芳就有点后悔,她赶紧补充道:“不过,肯定不是为钱,主要还是学区,昊昊的读书要紧。”
南欣忍不住暗自冷笑一声,心想,吴景芳你可别装了,如果不是有大几百万的倒挂红利,你会挤破头去摇号吗?你可以买二手房呀,有成千上万套房源可以给你选,今天买了明天就能搬进去,方便得很。
景芳见庆春不吱声,继续说道:“大姐,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家是二套,基本没有希望。妈是无房户,又是‘社保巨子’,这张珍贵的房票来之不易,可千万不能浪费。”
南欣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用指甲抠着竹筷子,眼珠一转,嘴唇一抿,心想,既然是妈的房票,为什么你那么名正言顺就觉得应该给自己?就只有你是需要摇号买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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