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的人 : 女性劳动与能源变革

“文明的历史是人类逐渐控制能源的历史。”而在能源史研究中，女性角色却长久地处于缺席状态。本书介绍了在19、20世纪的欧洲和北美，性别与能源在女性日常生活中的多种交织方式。从她们在家中作出的能源使用决策，到作为家庭电力推广者的新职业身份，再到对工业污染的抗议，女性是能源变革历程中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女性的缺席是不正常的，毕竞，没有哪种身份明确的群体愿意被排除在所史之外。本书旨在通过能源史的“透镜”来理解女性的行为，赋于女性在能源变革历史中的自主权。

[英]阿比盖尔·哈里森·摩尔(Abigail Harrison Moore)

利兹大学艺术史和博物馆研究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艺术与工艺美术运动、能源史、装饰艺术史等。

[加]R.W.桑德威尔(R.W.Sandwell)

多伦多大学历史系教授，主要研究领域为能源社会史、加拿大农村社会史、女性史等。

译者简介:

李菲

青年译者，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译著代表作有《查理十二世的人马》《意大利的黄昏》《美国手记》等。

前  言  … 1

第一章 新视角：女性与能源 … 17

第二章 在照明史中寻找女性：英国家庭中的蜡烛 … 50

第三章 女性、焦虑和化石燃料：家庭成了危险的空间 … 74

第四章 家庭供电：女性的矛盾心理和使用指南 … 101

第五章 改变的角色与性别环境：英国能源工程中的女性 … 127

第六章 黑面包和洗衣机：爱尔兰女性的怀旧与态度 … 154

第七章 大加速时代的复杂行为：德国鲁尔区的女性与能源 … 178

第八章 人类世的女性：20 世纪英国的能源、女性机构和家庭 … 202

注  释 … 224

市面上几乎没有介绍女性在能源变革史中独特作用的书。本书可谓是填补了研究空白，是虽迟但必到的一部著作。——梅兰妮·阿恩特(Melanie Arndt)

在能源史中，女性起什么作用？女性在能源史上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能源作为一种特别的、切实存在的重要物质，在很大程度上也与女性的经历无关。如今，要了解女性在能源开发与利用方面的经历，要探索女性在由能源开发引起的社会性变革中发挥的作用，家庭并

不是唯一一个可以探索的地带，但是在 19、20 世纪的西欧和北美，关于能源利用方面的研究，确实可以从家庭中——通过女性的思想、精神追求和物质生活——探索女性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并明确女性也是能源发展史中的重要角色。¹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探索女性在能源变革方面的作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尽管直到当代，气候变化才让史学家们重新关注工业革命，并重新确定工业革命时期是化石燃料大规模使用的起始时期，² 但史学家们一直认为，家庭对于工业化初期的经济发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

作用。³ 他们已经证实，女性和家庭是如何与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变革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些变革标志着欧美地区从农业社会向城市化、资本主义和工业化社会的转变。家庭本身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因而女性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和地位也发生了改变。工业革命时期的

家庭保留了一些工业革命之前的时代特征，尤其是家庭（由两代人组成的家庭）的核心结构——虽然很多家庭中有付房租的房客以及领薪资的仆人，但家庭主要还是一个根据血缘关系来区分亲疏、按照年龄和性别划分等级的社会组织。在工业化时期，家庭中的劳动仍然分为“实物付酬”和“薪资酬劳”两种类型，在这一时期，所谓的生产性劳动才不再在家庭中进行，而是转移至作坊和工厂之中。两性间的差异剧增，成年男性“养家糊口”的薪资成为城市化、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家庭越发重要的经济来源。工业化时期的家庭逐渐变成了这样的场所——家务和照顾家人的工作完全由女性承担，女性在家庭中承担妻子、母亲和女儿的职责，当然也有女性成为被其他家庭雇用以获取薪资的女工。正如研究女性和劳工历史的史学家所指出的，女性一直通过一系列的劳动，为家庭（和经济）提供至关重要的支持，包括供应

衣食、照顾家人、做家务劳动、从事小商品生产，以及她们在其他家庭里进行的带薪服务工作。

本章关注了史学家对工业革命时期欧美女性在家庭中的诸多活动的研究。本章指出，在工业社会中，女性承担了越来越家庭化的新职责，就跟男性越来越以在家庭之外的有偿劳动谋生一样，这些现象都是社会使用化石燃料的结果——它们都是资本主义工业化引起的新的性别化经济变革的一部分。虽然家庭不再是经济生产的核心单位，但在维多利亚时代和爱德华时代的欧美社会中，家庭仍然“在收入和资源分配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在 20 世纪初的工业国家里，“负责财产分配的机构仍然是家庭，而不是政府”。⁴ 史学家已经意识到，在工业社会中，女性的有偿劳动和男性的一样重要。本章关注的是女性的家务劳动，认为虽然家务劳动一直不受重视，一直是无偿的、被忽略的，但家务劳动对工业社会的能源代谢作出了重要贡献，为工业资本主义社会提供了重要的能源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