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053021
《呼吸练习》是一本兼顾思想性、艺术性的诗集,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与现实意义。对作者来说,诗就是一次次的“呼吸练习”,他的诗凭借独特的语言肌理和丰富褶皱,呈现了当代诗的微妙、歧义、迂回、幽邃,较好地贯彻了他所坚持的“诗必须回应来自语言内部以及历史与现实的双重压力”的美学理想。
《呼吸练习》是一本有关记忆与伦理及其当代呈现的抒情诗集。不同于一般的浪漫抒情与修辞雕琢,作者以崭新的语言技艺和开阔的审美视野,将童年记忆、家族叙事、土地伦理、现实经验等诸多元素有机融合,在呈现心灵体验和情感深度的同时,关注人在时代变化中的处境与际遇。这部诗集在如何处理现实与历史、语言与世界、本我与大我之间的紧张关系方面,体现出了一种珍贵的平衡。
《呼吸练习》是诗人蒋立波继《迷雾与索引》《听力测试》之后最新创作的一本诗集。在这本诗集中,诗人十分敏锐地捕捉现实生活中的一个个热点、焦点、盲点及断面,以他精湛的语言技艺加以剖析、阐释、变形,从而实现对历史与现实所做出的语言的多次包裹与内部消化。诗人娴熟而富有成效地处理了人在世界上的位置及其精确定位、人在面对宇宙时的迷途之思、人在历史与现实的夹角中产生的晕眩与承受的压强等主题。凭借独特的语言肌理和丰富褶皱,他的诗在有效回应历史与现实的压力的同时,呈现了当代诗的微妙、歧义、迂回、幽邃和“丰富的语言声带”。
成为汉语的守夜人,或一种“钉痕的诗学”
——以蒋立波晚近的诗写作为例
夏可君
诗、诗艺,写诗,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与日常的口语化表达,而是根本上的被动经验,不是诗人要去写诗,即,诗人并非诗歌的主人或主体。如果有着至上的诗艺,诗人不过是让“诗”成为主人,让一个词、一个句子、一个语象,成为主导,这并非仅仅是诗艺的客观性,此乃诗艺的至上伦理。
在这个意义上的写作,导致诗本身成为接受法庭审判的活动,就如同卡夫卡的整个写作,都等待着被传唤,等待匕首接近的时刻。痛感已经提前抵达,在现代性的诗歌写作中,这种被动性的传唤或召唤的责任,在策兰与雅贝斯,在曼德尔施塔姆与布罗茨基那里,并不缺乏。但在汉语诗歌中,除了北岛早期写作中偶尔显露,进入身体口语化与个体戏剧化写作的当代汉诗,似乎就丧失了此品格;但所幸我们再次听到了这个被传唤的召唤,这就是诗人蒋立波的诗作。
诗人甚至认为,他不得不忍受每一行诗对他提出的指控,如同忍受生活每天的逼供和审讯。在当代汉语诗歌里,从来没有一位诗人,如同蒋立波,以如此明确的姿态,让“诗行”成为主体,成为主导,在接受诗行的传唤中,诗人自己被带入诗艺审判的法庭上,接受审判。这是当代汉语诗歌中罕见的场景与时刻:诗无非证实了诗的“无效”,诗写作不过是一次戴罪之身的“反绑”。我没有见过汉语诗人中有人能如此具有自否定的判定,它不是过去年代的自我归罪,而是来自诗性的判决,并且来自更为极端的判定。写诗,诗写作,无非是证实诗自身的无效,而且是把自己之为戴罪自身,加以一次自我的反绑,不是解脱,因为不可能通过诗歌来解除捆绑,而是要再一次地负荆请罪。
还有更为彻底的见证,请再一次聆听:诗无非证实诗的“无效”,如咽拭子提取喉头爆破音!中国当代汉诗的成熟,来自彻底地反省,在诗句的合法正当性与强力动作的一般化之间,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共鸣。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在肯定无效的写作之后,诗歌何为?从哪里再次发出声音?也许不得不带着喑哑与嘶哑,语词彻底丧失了其透明性,而只能成为一种如同墓碑上的错别字,被时间风化后,变得含糊不清了。
读到蒋立波的诗作,一种逼人的凛冽气质,反而让诗作本身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威严,这与其他诗人是如此的不同。这是因为立波充分认识到,诗写作之为诗艺,不是他要去写诗,而是要让诗成为一个独特的对象,不,诗不是对象与客体,而是一个主体,一个审视自己的绝对他者,一个独立的他者。这当然与信仰相关,也与列维纳斯讨论策兰写作时的思考方向一致,如此来自他者之优先性的写作,当然也具有某种来自唯一神论的超越要求。
诗人不再是写作的主体,诗行与诗句才是主体,诗人的主体身份,要么因为残酷的现实变得可疑,要么是贫乏的经验根本不可能孕育真实的诗歌,要么是被暴力污染的语词已经无力承担诗歌的本体。因此,诗人必须让写下的诗行来审视自己;同时,也让这些诗行自我审查。这是双重的审视!尽管诗行成了主体,但总体的审判场景,也把诗行本身置于被审判的行列,这也意味着没有什么可以逃避追责,由此确立了诗性正义的法庭,诗艺本质的法庭。
此诗艺的本质,立波喜欢用“本质”这个词,却并非本质主义的独断,而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反思性。本质的诗艺法庭,看似以“诗行”作为审判者,但其实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就如同作为他同乡人的余华,其早期的小说受到卡夫卡的影响,所以常出现医生与法庭的双重场景。立波的诗写作,为当代汉语诗歌确立了一座本质的法庭,要让进入诗艺的所有表达,都接受本质的判决。诗艺的本质在于让诗人成为诗的人质,这就意味着,诗人必须把自己的性命抵押给诗,诗写作就成为一种酷烈的考验了。我不知道有多少诗人愿意接受此考验,当然也没有多少诗人可以通过此悬头的考试。
汉语丧失了其本质的诗意,也是因为汉语的语词陷入了空转,一切都在空转,“印刷机也在空转”,一切都被编入到“虚无之梭”的空转之中。其根本的原因,在诗人看来,乃是因为《本质之书》尚未写成。汉诗写作难道不就是要停止那些无数丧失了本质性的写作活动吗?对于“本质”的寻求,乃是立波试图让诗回到它本真的状态,由此首先就必须从语词的虚无空转中摆脱出来,不是急于说话,而是不由自主地舌头打结,或者把语词变成《“Y”形鱼刺》一诗指明的形态学一般:一个个词,一行行诗句,乃是陷入黏膜中的鱼刺,成为无法拔出的异物。语词与诗行,要有阅读的刺痛,如同古老的咒语或惩罚,因为这代表着“一种不能轻易软化的立场”。
在一个诗艺泡沫化的时代,蒋立波的作品延续了1980年代以来的先锋主义的诗歌传统。这一传统的重要意义在于:它把诗歌从外在仆从的地位中解放出来,使诗歌成为诗歌,成为个人的精神活动和语言的艺术。……但蒋立波在向前辈的时代致敬的同时,也敏锐地觉察到过去时代在诗艺上的不足,现代汉语诗歌尚未真正成熟,但它却不得不去承载过多的历史和现实、政治和艺术双重的重负。解除这些重负,激活汉语的美学活力,是先锋主义文学运动的基本目标。蒋立波试图重建诗歌与生存之间的关系。然而,必须刷新语言,才可以重整经验世界。蒋立波的诗维持了基本的话语强度,这对于诗歌艺术来说,是极其必要的。
——张闳(学者,批评家,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教授)
蒋立波的诗让我们想到的是“小语种诗人”般的命运感,那是词语的庇护和词语的受难以及救赎同时猝然降临的过程,“小语种里拱出更灵敏的触须”。与此同时,这也是一场场在夤夜开始的精神失眠和自我暴动,是一次次微微颤动的翅膀所最终形成的灵魂的激荡与时间的旋涡。
——霍俊明(诗人,批评家,《诗刊》副主编)
读蒋立波的每一首诗,都会体验到独特而繁复的线条感。它们仿佛立体的细密画,涌动着方言和地方戏中变化曲张的活力,冲撞当代人心灵的道德训诫,以及古老星空里的象征与奥秘。这本诗集像是一册斑斓的地图集,打开每一页,都别有一番纵深之感。访古怀旧的旅程,正是新世纪媒介转变的时刻,乡间的交谈与沉思,与生物演化的突变协奏——这一切既有精确定位的探索,又指向人在面对宇宙时的迷途之感,塑造出存在之诗的一个当代面相。
——王敖(诗人,耶鲁大学文学博士,美国维斯里安大学东亚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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