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0546485
《暗礁》是一部谍战题材的长篇小说。小说以二十世纪抗战时期上海淞沪会战后的苦难岁月为历史背景,以小说主人公顾星浅大学刚毕业就遭遇一场日寇屠杀中国平民百姓惨绝人寰的悲剧为线索,讲述了从小到大一直苦心求学梦想成为大学者的顾星浅在目睹日寇暴行之后毅然决然地响应军统征召,打入汪伪政权七十六号潜伏卧底,走上了铲除日军机密特工与七十六号大小汉奸斗智斗勇的特工生涯:比如,他凭借深厚的文学功底,从军统叛徒刘省身随口吟出的一句唐诗就破译出刘省身接下来的行踪,从而击杀了七十六号这个作恶多端且危害甚巨的得力干将;比如,升任七十六号电讯处长后,顾星浅利用工作身份之便,窃取了多份极为重要的情报,果断地除掉了日本海军本部密码破译专家小池以及前来为小池报仇的亲弟弟小井,沉重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战争是残酷无情的,战争又是锻造人才的熔炉,尤其像顾星浅这样书生气十足的知识分子,从握笔求学的校园到除奸杀敌的七十六号魔窟任职,由胆怯到自责,由仁慈手软到杀伐果断,最后成为令七十六号汉奸与日军本部特高科闻风丧胆的顶级特工,他代号为“暗礁”,神龙见首不见尾,其间复杂的心路历程与家国仇恨引起的思想巨变,是全书的一个亮点。
作家王乐溥善于在字里行间凸显主人公顾星浅内心深处的善良与厚道,对亲人师友同事的爱,对汉奸与日寇的恨,让他迅速成长起来,线上线下都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当然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无奈:比如,弟弟顾星远外出寻找工作落入七十六号死对头徐芝园设的圈套成了卧底,面对亲弟弟顾星浅理智上想大义灭亲但最终还是下不去手,只好把弟弟送走了之,可就因为这仁慈之举,差点给自己和组织带来灭顶之灾;比如,一直被恩师方慕石视为己出的他深爱着师妹,最后却被恩师视为七十六号汉奸而割袍断义赶出家门,顾星浅有口难辩,只能忍下心头的千般委屈掉头而去……顾星浅最终破译顶头上司齐修治的密码,与齐修治共同联手消灭了穷凶极恶的敌人也因此留下了蛛丝马迹。幸遇中共地下党孟华年适逢药品丢失、人员失踪而求助自己,顾星浅本着民族大义,果断出手相助,最终认清形势,毅然弃暗投明,投奔共产党的温暖怀抱。
《暗礁》是一部谍战题材的长篇小说。爱国青年顾星浅阴差阳错误入军统,被派卧底七十六号,虽然首战出师不利,但快速成长,地上和地下工作都取得不俗成绩,从而引起上司齐修治的重视和怀疑。双方相互利用,联手除掉共同的敌人,又相互猜忌,展开殊死搏斗。顾星浅最终破译齐修治的密码,也因此留下痕迹。中共地下党孟华年适逢药品丢失,人员失踪,孟华年担心内部出了问题求助顾星浅。顾星浅仗义出手,没想到竟然被恩师误解,与师妹有缘无分的顾星浅黯然成婚,后来被自己伤害过的恩人遭遇军统胁迫,家破人亡。顾星浅终于认清形势,毅然弃暗投明,投奔共产党的温暖怀抱。
战争的味道越来越重,市面上越来越乱。政府机构早就开始内迁,手眼通天的达官贵人忙着跑路,故土难离的就想法子往租界里钻。学校里整天人心惶惶。老师没心思教,学生也没心思学。偌大的教室就剩下顾星浅还有心思读书。
黄先生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让去水房锅炉后面取封信,送到上面的地址,说是十万火急,还塞了张钞票。顾星浅不敢怠慢,赶紧去办,等到出门上了电车,越合计越觉得不对劲。跑趟腿用得着给这么多钱?信还要放到锅炉后面?说话的时候神情紧张,左顾右盼?地址还是日本人的商店?不会是奸细吧?学校到处张贴着揭发匪谍的告示。顾星浅看过,才有了联想。
太异常了!黄先生要是奸细,送信岂不是助纣为虐?顾星浅额头见了汗。这封信就是拉着引信的手榴弹,必须尽快处理掉。按地址送过去?自己是中国人,打死不能做汉奸。把信撕掉?黄先生怪罪下来,自己吃罪不起。按告示上说的,把信交上去?要是万一搞错,怎么对得起黄先生,还容易引火烧身。可是不这么做,如果真是情报,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顾星浅脸开始发烫,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也僵硬起来,只有脑子还在飞快地转动,来来回回反复了几遍,终于下了决心——宁可招惹是非,也不能让奸细卖国。
打完告示上的电话,来人拿走了信,还让他赶快回去就说送到了。顾星浅害怕露馅,揣摩了一路语气和表情,却没用上。看到他回来的黄先生连脚步都没停,手上好像还有个禁止的动作。
顾星浅担惊受怕了两天,有神秘人物找上门了。
“顾先生?”
学生身份的顾星浅第一次被人这样称谓,愣了愣,点点头。那人身材高大,面相不怒自威,有点像方先生,自称姓蔡,供职军统。“黄济棠我们跟了半年,一直没有抓捕,就是想揪出他在警备司令部的眼线。昨天那封信帮助我们确定了嫌疑人,已经缉拿在案了。”
顾星浅松了口气,没有闹乌龙就谢天谢地了:“黄先生呢?”
“黄济棠拒捕,被打死了。”
顾星浅心里不是滋味。那个总是笑呵呵、前天还说过话的黄先生死了!因为自己!
“顾先生、顾先生。”
叫了两遍,顾星浅才醒过神。
“黄济棠死无对证。有些事想请教顾先生。”
难道是引火烧身?顾星浅心里打鼓,也只能点头同意。
“黄济棠为什么会选择你去送这么重要的情报?”
顾星浅赶紧自证清白:“当时教室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是没有别的人选吧。我们之间不是很熟悉。你们盯了半年,应该知道。”
“你之前怀疑过他吗?”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读书社的人都受过恩惠。他出手很大方。”
“那天有什么异常吗?”
“他好像很紧张,一直在左顾右盼,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信放在水房锅炉后面,还是我去取的。”
“如此异常,他不担心你怀疑吗?”
“他塞了一百美元,想收买我,但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顾先生,你不要误会。刚才不是讯问,而是测试。”
“测试?”顾星浅变成了丈二和尚。
“大战一触即发。国军支持不了几个星期,沦陷已成定局。这半年除了肃清匪谍,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插潜伏人员,布局未来的敌后工作。明天我就要随总部撤往武汉。临行之际,我突发奇想,想征召你加入军统,留在上海潜伏。你像我预先猜测的一样,不仅聪明过人而且善良正直。党国危亡之际,急需你这样的有为青年为国效命。”
不谙世事的顾星浅一时半会,有点缓不过来。
“委座在庐山讲话中训示——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老弟是大学生,学的又是科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值此非常时局,更应该肩负起自己的使命,为国尽忠。”
“我能做点什么?”
“日本人占领上海后,一定会组建特务机构,大肆招兵买马,以你的机智参加进去应该不难。不要怕委屈、怕误解。做得越真实越长久越好,敌人就会越信任你,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整个谈话过程非常急促。蔡先生语速很快,根本没给反应时间。顾星浅直到下车也是懵懵懂懂,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蔡先生临走的时候反倒变得不急不躁:“你有的是时间思考。我们唤醒你可能在几年之后,即便看到寻人启事,你也可以视而不见。”
从小到大一直苦心求学、梦想成为大学者的顾星浅对蔡先生这番谈话并不是很赞同。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话先生讲过。可是怎么担起这份责任?一定要加入军统,潜伏下来做汉奸吗?没有别的方式吗?不可以教育救国吗?
蔡先生走后的第四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淞沪会战就在雨中爆发。苦战三个月后,国军退去,丢下这座大都市和数百万黎民百姓。大战之后的上海,一切都笼罩在灰呛呛当中,包括外滩高楼、道边的民房还有市民的脸色。行人走路都没有力气,眼神空洞,像是孤魂野鬼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亡国奴的样子!
顾星浅战后第一次出来,站在街边恍如隔世,觉得空气都变了味道。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几卡车如狼似虎的日本兵突然出现,封锁了整个道路,把路人驱逐到附近的空地。紧接着来了辆摩托车,坐在车斗里的日本军官,拿着喇叭用汉语喊话——昨晚两名皇军军医在此地被杀。三分钟之内不交出凶手,就要采取非常措施。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奓着胆子、颤颤巍巍地回话:“皇军,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哪知道谁是凶手。求求您,放过我们吧。”大家都怕得要命,跟着老爷子哀求。
日本军官根本不理睬,看过手表后,开始说日语。顾星浅能听懂他的意思,是要把人群分到两侧。凶神恶煞的日本兵立刻行动,逼着人群分开,面朝里站着。顾星浅心里吓得不行,两条腿直抖,恍恍惚惚中听见军官的命令——“射击!”
枪声、惨叫声、栽倒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顾星浅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好半天才缓过来,转身看时,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对面那些人都被打死了!硝烟还未散尽,血还在汩汩地流淌。几分钟前的大活人变成了尸体!有人大叫着扑向对面,呼天抢地。有人吓得不能动弹,嘴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顾星浅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脏先是停摆继而狂跳不止。仅仅因为站在这边,而不是那边,侥幸存活!生命就像蝼蚁一样,说被踩死就被踩死。这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是慑于敌人的淫威苟延残喘,摇尾乞怜?还是挺起胸膛和他们战斗,哪怕死。顾星浅没有犹豫,要是站在那边,现在已经死了,哪还能抉择。以后过一天就是幸存一天,就要和日本人战斗一天。害怕一点点消散,到最后荡然无存,换成了赤裸裸的仇恨,一定要替那些死难的同胞报仇!顾星浅那一刻在心里回复了蔡先生——加入军统,和日本人血战到底。
刘省身异常谨慎,没事不出七十六号半步,有事都是说走就走,根本没有可乘之机。几近绝望之余,顾星浅决定改变策略主动出击。
刘省身正在写东西,见是他摆摆手,示意随便坐:“有事情?”
“听说山阴路有家法国馆子菜做得很地道。明天正好是我生日,想请长官去尝一尝。”
刘省身顿了一下笔,没有抬头:“你过生日,应该做大哥的请客。”
顾星浅客气地笑了:“总得给我个机会。”
“好吧。”刘省身依然没有抬头。
“那长官先忙,明晚六点不见不散。”
刘省身抬头望着顾星浅的背影,踌躇片刻,拿起电话:“老田,派个精干的人跟一下顾星浅。另外,马上去山阴路的法国馆子看看环境,调一组弟兄在附近守候,明天晚上可能有情况。总体的原则是外松内紧,一定不要让人察觉出来。”
放下电话,刘省身掷了笔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愣愣地出神,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拿起电话:“老田,顾星浅执行特殊任务,一定要确保他的绝对安全。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刘省身接受了邀请,事情成功了一半。要是一切顺利,自己应该继续潜伏,还是另谋出路?出路又在哪里?又想起刘省身,想起平常的点点滴滴,顾星浅的泪落了下来,慢慢地睡着了。梦里的刘省身一身细纹洋服,面无表情地注视许久,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一任自己在后面不停地呼喊。
再睁开眼睛,已经四点二十。一股凉风闯进来,顾星浅打了个寒战,赶忙关了窗,一下子清醒了。今天就是刘省身最后的日子了。大哥,你可不要怪我啊!虽然情同手足,但国仇不共戴天,我也是别无选择。
刘省身今天没有来上班。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也没有人问起。顾星浅忙着手头的工作,尽管心乱如麻,效率低下,但绝不能让人看出内心的不安。
电报班班长霍珂冒冒失失闯进来:“顾先生,小孙不在啊?”
“去特委会了。”
霍珂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麻烦顾先生帮忙把这些文件交给宋秘书。电报班就我一个人值班,实在走不开。”
顾星浅不愿她啰唆,一口应了下来,接过文件上楼去找宋秘书:“你要的文件。”
宋秘书叫宋天宇,是李先生的秘书,高高瘦瘦的,人长得也精神,平日里常在一起打球,关系不错,很客气地站起来:“星浅,快坐。”
“这哪是久留之地?我还是回去吧。”
“哎,”宋天宇一把拽住顾星浅的胳膊,“急什么?长官都没在。”
顾星浅只好坐下。
“还没恭喜你获得勋章。”
顾星浅笑笑:“谢谢。”
“星浅,你不是外人,我透个底。原来你是三级勋章,是刘长官主动让贤。”
顾星浅心里泛起波澜,五味杂陈,勉强应付:“长官厚爱,无以为报。”
“刘长官还坚持要把处长的兼职让给你。李先生正在考虑……”
顾星浅觉得脑子有些胀,好像有些东西要喷出来,生怕宋天宇看出破绽,极力想掩饰,却掩饰不住……正巧这时电话响了。宋天宇起身接了电话,态度有些暧昧:“今晚不行。前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所有的长官都去了……我是在等文件,文件齐了,马上就得去南京。好了,我一回来就去陪你。”
幸亏宋天宇是背身接的电话,顾星浅才得以调整好情绪,表情正常回到办公室。去南京开会为什么不通告自己?是怀疑有诈,将计就计?顾星浅被结论击溃,瘫在椅子上绝望至极,脑子乱成一锅粥,后背冒出冷气,渐渐裹满全身。潜伏两年,第一次行动就暴露了,而且还会连累旁人。顾星浅为自己的愚蠢和轻率懊恼不已。
通知袁天牧已经来不及了。一旦异动,就等于不打自招,躲在暗处监视的人就会跳出来抓住自己。没有办法了,顾星浅彻底绝望,甚至想到了自杀,枪顶在太阳穴上,又放下了。实在不甘心,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死得这么窝囊!“当、当、当、当、当。”挂钟打了五下,每一下都打在心上。不管怎样也要去,不行就亲自动手,一命换一命。
山阴路的法国馆子优雅别致,桌子上铺着色调明快的格子布。水晶花瓶里插着新折的桃花树枝,带来满屋芬芳。唱机播放着法文歌曲,声音很小,烘托着浪漫的氛围。与氛围格格不入的顾星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轿车停在饭店门口,从车里下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左右观察之后打开车门。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下了车,立着很高的风衣领子,快步走进饭店,像是刘省身,但不能肯定。很快,男子原路折返,钻进车子一溜烟儿走了。
顾星浅还在云里雾里,被服务生喊去接电话。话筒里是熟悉的声音:“星浅,我这边突然有紧急的事情脱不开身,害你久等了。”
“没什么。您……”
“实在身不由己,改日一定赔罪。”
演出到此结束。顾星浅涉险过关,直到两天后见到袁天牧才明白原委。原来,袁天牧接到情报后反复推敲,觉得一定是顾星浅急于完成任务,贸然设计,所以没有行动。
顾星浅满脸羞愧,刚想说话,被袁天牧止住:“第一次执行任务没有经验,犯错在所难免,以后一定要多想少动,慢慢就好了。”
顾星浅连连点头。
袁天牧正色道:“时间紧迫,任务不变,加倍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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