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4771436
《物种起源》初版首个中译本,公认本版更忠实于“进化论”思想。
“古生物界诺贝尔奖”——北美古脊椎动物学会罗美尔奖获得者苗德岁独译
“世界杰出女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张弥曼推荐译本
国际古脊椎动物协会主席作序
周忠和、王原、徐星、果壳网等联袂推荐
遴选百余幅达尔文时期的博物手绘图或达尔文手稿,配以明晰图注,展现“进化论”之光
编辑说明:
1.以初版《物种起源》为翻译母本,更忠实于达尔文“进化论”本意的独家中文译本。
目前国内《物种起源》的诸多中译本,大都是以原文第六版,即达尔文生前ZUI后修订的一版为母本。与通常“愈改愈精”的认知相反,《物种起源》的修订版却越来越偏离作者的本意。耶鲁大学研究生院院长、达尔文学者凯斯·斯图沃德·汤姆森有一个著名的论断:“如果要举出经典名著中修订本不如初版的例子,《物种起源》就是ZUI好的一例。”
1859年至1872年间,《物种起源》一共出了六版。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ZUI常见的是1872年第六版的重印本。这个版本比初版和第二版多出了三分之一的内容,因而被不明就里的读者误认为是“ZUI完整、ZUI成熟”的版本。其实不然。达尔文生前有“四惧”——宗教迫害、与人争论、夫妻不睦、财产安全。出于这些原因,他在第三、四、五、六版中一遍遍地修改自己的观点,不断地做出妥协和退让,使其原本缜密的观点变得支离破碎,甚至出现了不小的倒退,其中*主要的一点便是对“造物主之神力”的承认。
相比之下,与初版相隔一个多月面世的第二版不仅改动极少,而且修订了*版的不少拼写和印刷错误,反倒更能诠释达尔文原本的思想。于是5年前,苗教授选择了牛津大学出版社2008年修订的第二版《物种起源》作为翻译母本。
该母本的选择,是经过了大量的“版本学”研究后做出的,在当时看来也应该是ZUIHAO的,没想到却留下了一块心病。2014年,生物学家张德兴关于此版《物种起源》的书评中委婉提出:“第二版ZUI接近达尔文的原始思想”,但“我还是更喜欢读DIYI版”。
这是因为达尔文在第二版的*后做了几处小小的改动。例如,“很可能曾经在这地球上生活过的所有的生物,都是从某一原始类型传衍下来的,ZUI后则由造物主将生命力注入这一原型”、“生命及其蕴含之能力,ZUI初由造物主注入到寥寥几个或单个类型之中”……而这些有关“造物主”的词句在*版中是不存在的,在第二版中被添加了上去。达尔文用它们来表明自己不反对宗教神学,以避免伤害人们的宗教情感。
现在演化生物学界公认《物种起源》DIYI版体现了达尔文内心ZUI真实的想法,是“里程碑式的”、“ZUI革命性的”。所以5年后,当得知译林有计划出插图版《物种起源》时,苗教授选择了初版作为母本进行翻译。可以说,DIYI版与第二版各有长短,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对照阅读“译林人文精选”版(以第二版为母本)与“插图收藏版”(以DIYI版为母本)《物种起源》,去发现达尔文观点转变的蛛丝马迹。
2.古生物学权威专家倾力独译,配以达尔文时期精美手绘博物插图。
《物种起源》本质上是一部科学论文。虽然,美国生物学家科伊恩曾开玩笑地说:“读没读过《物种起源》,应该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受过正规教育的标准之一”。但事实上,这本书充满专业的例证和论述,实不易读。
译者苗德岁是美国堪萨斯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暨生物多样性研究所教授、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客座研究员,早在1986年就获得了古生物学界ZUIGAO奖“北美古脊椎动物协会罗美尔奖”。他中英文功底都十分深厚,他的译本被享有“世界杰出女科学家”之称的张弥曼院士评价为,“极有可能读起这本*版中文本来,要比西人读起原著来稍微轻松一点”。即便如此,对于完全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读者而言,要“啃”下这样一块硬骨头,仍然是艰难的。
达尔文时代是博物学研究的鼎盛时期,也是博物学手绘插图的黄金时代,但《物种起源》原书中却只有一张插图。这*的插图是达尔文根据“万物共祖”这一概念描绘出的“生命之树”,用以展现生命演化的宏观图景。
在选择插图上,苗老师利用身在美国的便利,从“达尔文图库”和档案馆的珍藏中选取了二百余幅图片。其中档案馆的图片,均是珍贵资料,概不外借。苗教授按照“插图贵精不贵多”的原则,以专业眼光,ZUI终选取表现达尔文观点的一百多幅图片,并配上了恰当的图注,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达尔文的观点。
3.匠心设计,隐喻生物演化的进程。
插图版《物种起源》邀请曾荣获“中国ZUI美图书奖”的周伟伟,为插图版《物种起源》整体设计版式和装帧。
全书图片逐一精修,以呈现高清的效果。为了避免黑白图片的沉闷感,正文纸换成复古的黄色特种纸。这样的设计与19世纪的手绘相得益彰,不仅保证了图片的清晰度和美感,又呈现出了经典的质感和历史感。
每一自然段开头的页边处都有一条细细的短线,当读者合上书时,能看到这些短线化为书页侧边隐约呈现出的不规则分布的小点。这隐喻了以“自然选择”为基础的生物演化:随机、无序的演化,推动了物种的分异和新物种的形成,ZUI终构成了地球生物的多样性。
19世纪30年代,达尔文乘“贝格尔”号(即“小猎犬”号)舰进行了历时5年的环球航行,对动植物和地质结构等进行了大量的采集和观察,并于1859年出版了《物种起源》这一划时代的著作。在本书中,达尔文首次提出了进化论的观点,证明物种的演化是通过自然选择和人工选择的方式实现的。进化论被恩格斯誉为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对后世影响深远。插图版选择*忠实于达尔文“进化论”思想的初版《物种起源》为母本,精选百余幅达尔文时期的手绘博物插图并配以图注,忠实呈现那个时代的博物学之昌明盛美。
导言
译序
本书版问世前,人们对物种起源认识进程的简史
绪论
章 家养下的变异
第二章 自然状态下的变异
第三章 生存斗争
第四章 自然选择
第五章 变异的法则
第六章 理论的诸项难点
第七章 本能
第八章 杂种现象
第九章 论地质记录的不完整性
第十章 论生物在地史上的演替
第十一章 地理分布
第十二章 地理分布(续)
第十三章 生物的相互亲缘关系:形态学、胚胎学、发育不全的器官
第十四章 复述与结论
附录:译名刍议
译序
一. 为什么要出插图版《物种起源》?
译林出版社于2013年底出版了拙译《物种起源》,受到了学界较好的评价,也得到了很多读者的认可。但在东东网的读者评论中,有数位读者抱怨该书没有插图,他们指出:“就是没图,其他都好推荐”,“其实想要的是有插图版的”,“这类大部头书,希望出彩图版”。根据读者的需要,译林出版社希望能出一本插图版。尽管市面上已有《物种起源》插图版存在,但不少插图与书的内容结合欠紧密,另外插图风格与原著的时代也不协调。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大量的达尔文著作的手绘插图,主要是《贝格尔号(小猎犬号)考察动物志》与《贝格尔号(小猎犬号)考察地质志》中的原始手绘插图,有些是黑白的,有些是彩色的。达尔文时代是博物学研究的鼎盛时期,也是博物学著作手绘插图的黄金时代,因此,我与本书责任编辑宋旸女士商定从公版的达尔文图库中,选取与《物种起源》内容相关的图片作为本书的插图,这样就保持了插图在内容与形式和风格上跟原著的一致性。
此外,我也想趁此机会改变原著的版次。诚如我在译林出版社2013版《 物种起源》的《版本说明》中所指出的,《物种起源》在达尔文生前总共出了六版。版是1859年11月24日出版,第二版是1860年1月7日出版,相隔仅一个半月。第二版在字体、纸张和装订上,跟版毫无二致,未重新排版且页数相同,只是改正了印刷、标点符号、拼写、语法、措词等方面的错误,实为第二次印刷。在其后12年间的第三(1861)、四(1866)、五(1869)及六(1872)版中,达尔文做了大量修改,以至于第六版的篇幅比、二两版多出了三分之一。
达尔文在后来的修订过程中,为了回应同时代人的批评(尤其是有关地球的年龄以及缺乏遗传机制等方面的批评),做了连篇累牍的答复,甚至于“违心”的妥协,以至于越来越偏离其原先的正确立场(譬如越来越求助于拉马克的“获得性性状的遗传”的观点)。现在看来,限于当时的认识水平,那些对他的批评很多是错误的,而他的答复往往也是错误的。结果,新增的很多零乱的线索与内容,完全破坏了他、二版精巧的构思、缜密的立论、有力的申辩以及文字的顺畅。因此,当今的生物学家以及达尔文研究者们,大多推重初始两版。而近20年来,西方各出版社重新印行的,也多为版。不过牛津大学出版社的《牛津世界经典丛书》的1996版以及2008修订版,却都采用了第二版,理由很简单:与版相比,第二版纠正了一些明显的错误,但总体上变动极小。故此,我当时选定牛津2008修订版为该译本的蓝本。
中国著名的演化生物学家、中科院动物所张德兴(2014)教授在《中国青年报》的一篇书评中犀利地指出:
《物种起源》第二版是在版发行后一个月左右出版的,主要是对版的印刷、用词、句法、语法等错误进行了修改订正,也有一些增删,但重大修改仅有20几处,其中让我印象深刻的有4处,都在后一章,而它们却是动摇了达尔文的4处:在其中两处达尔文表达了初的生命形式是由造物主赋予的妥协思想,另一处强调了他的理论是关于从少数创造出来的类型的基础上如何进化的,而第4处则指出他的理论并不会动摇人们的宗教情感,并加以举例证明。达尔文试图通过这些修改回避跟宗教的矛盾,想表明他并不反对宗教神学,他的理论也与创世论并不相矛盾。虽然“造物主”(Creator)和“被创造”(Created)这些词富有歧义,但在达尔文使用的那些语境下可以说没有歧义。因此,这也许是他的真实想法。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谈论生物进化就如同是犯罪,达尔文自己曾形容,承认进化论“像是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尽管这些修改是我不敢苟同的,我也还是更喜欢读版,但是第二版是接近达尔文的原始思想,并且纠正了版中很多印刷、句法和用词错误的版本。苗先生的译文可谓匠心独运,雅致老成。读者通过习读它,可以聆听达尔文的真实心声,领略旷世伟人思辨之严密、治学之严谨和为学之艰难。
尽管张教授的批评非常客气和婉转,我经过进一步深入研究之后,觉得他所说的“我也还是更喜欢读版”,十分有道理。因为我又发现版中的下面这段话,也从第二版开始被达尔文割爱删节了:“自然界的面貌,堪比柔顺的表面,上万个尖尖的楔子紧紧地挤在一起,被不停地往里夯击,有时是一个楔子被夯击,然后另一个楔子被更重地往里面夯击。”这段话是描述生物间生存斗争之惨烈的,历来为演化生物学家们所竞相引用,但达尔文显然觉得这一比喻太刺激那些认为英国社会跟自然界一样愉悦和谐的人们的神经了,便删除了。现在演化生物学界的共识是:《物种起源》版是革命性的,也是达尔文内心的真实想法。因此,在《物种起源》出版100周年纪念的1959年,哈佛大学出版社重新影印了版,企鹅出版社2009年为纪念《物种起源》发表150周年所印行的“里程碑式纪念版”也是该书的版。所以,我们这个插图版的文字部分就是以上述两本书为蓝本的。
二.如今我们还有必要读《物种起源》吗?
这一问题既是“果壳网”的吴欧女士对我做专访时所提出的问题,也是很多读者想知道的。除了我在采访中的回答之外,我想先引用张德兴教授在上述书评里的段话:“有些书是用来激励人生的,有些书是用来改变人类的。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不仅改变了一个学科,而且改变了全人类的思维方式、认识方式和行为方式,值得读了再读。它被誉为‘科学界至今为止重要的书’。”
也许有人会说,我不读《物种起源》也知道进化论是怎么回事儿。确实,《物种起源》发表已经150多年了,其间科学有了很大的发展,对于进化论的事实、证据和机制,我们现在所知道的远比达尔文时代要多得多,那么真的还有必要去读达尔文的原著吗?回答是肯定的!因为《物种起源》是少数几本可以称作是“改变了世界的书”,类似的还有《圣经》《资本论》等。诚如被誉为“活着的达尔文”、哈佛大学演化生物学家威尔逊(E. O. Wilson,2009)所言:“《物种起源》发表到现在已经150年了,我认为我们可以有把握地说,它不仅是有史以来重要的科学著作,而且由于它对全人类以及整个生物界的重要性,也是有史以来任一范畴的重要的著作。”
一如哥白尼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空间概念,达尔文大大地扩展了我们的时间概念;哥白尼让我们认识到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达尔文让我们认识到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达尔文那时并没有我们今天这样的研究条件和知识基础,他能够写出这样一部伟大著作,太了不起了。他搜集到方方面面的证据,经过他无与伦比的推理,得出那种惊世骇俗的结论,不仅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且历久而弥真。他超前的科学思想和缜密的逻辑思维,在书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譬如,达尔文说《物种起源》是“一部长篇的论争”。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善于论辩,并常常化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本来批评者可以质问他,请让我看看你那些生物演化的过渡类型吧。他说,由于地质纪录的不完整,我们还没有发现这么多过渡类型的化石。然后,他又用地质纪录的不完整性作为证据,来对付可能让他头痛的另一个难题,即:如果认为所有的生物变化都是通过自然选择缓慢实现的话,那么地球历史该有多长才能产生如此大量的生物变化呢?达尔文说,时间不成问题!由于地质纪录不完整,我们从这些纪录中所看到的,只是整个地球历史的不同瞬间的组合,而整个地球历史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得多。150多年来的地质古生物学的无数发现证实,达尔文是完全正确的。
因此,不读他的原著,无论如何你是体验不到他的博大精深的,如今的生物学家们依然能通过阅读《物种起源》获得科研灵感。当我们每天在各自专业领域里,专心致志地阅读文献时,我们看到的往往只是一片片精致美丽的树叶,只有在阅读像《物种起源》这样的不朽经典时,方能看到浩瀚无际的森林美景,眼前才能豁然开朗起来。
引用美国作家高普尼克 (Adam Gopnik,2009)的话:“我们阅读达尔文并非因为他所说的是当今的科学家们所相信的——很多不再是了。我们之所以还读他,是因为书中高雅的雄辩以及条分缕析的证据罗列,且以如此谦逊和娓娓道来的语调陈述,让人们看到了光明驱除黑暗、迷失林中却闯出一条正途的理智力量……”
当我们称一些书为不朽的经典时,我们是指它们独特地记录了人类的历史或思想史,比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伏尔泰等的著作;有些书是因为激发了重大的政治历史事件,比如《资本论》和《君主论》;有的是发现了重大的新的知识领域,比如牛顿原理及爱因斯坦《相对论》;有些是伟大的文学艺术精华,比如《失落园》《战争与和平》以及《尤利西斯》等;而《物种起源》则像《圣经》一样,可以说是上述数方面兼具!它出版150多年来一直不断地印行、被广泛阅读、争论,从未停息过。已故著名遗传学家杜布赞斯基(1973)有句名言:“要是没有演化论的话,生物学里的一切都说不通。”你看,《物种起源》多么重要。以至于芝加哥大学的著名演化生物学家科依恩曾不无调侃地说:“读没读过《物种起源》,应该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受过正规教育的标准之一。”
三.《物种起源》为什么这么难读?
在《物种起源》这本书上一直存在着一种悖论,一方面,书中所提出的以自然选择为机制的演化理论向来以其简洁美著称,以至于赫胥黎在读后曾感叹:“我怎么如此愚笨?我为什么没想到这点?”(Francis Darwin,1888,p.197)另一方面,不少人或许有过这样的经历,即多次试图阅读《物种起源》,却又多次中途放弃,甚至于看不了几页就欲“读”还休。如果说是由于译本质量不高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大家,母语是英语的人在读该书的英语原著时,也常常会有这样的经历。以至于赫胥黎在达尔文去世后又曾感叹过:“我业已慢慢地再度阅读《物种起源》无数次了,试图在撰写他的讣告时能总结出他的论辩的要旨。说实话,没当我听人说该书很容易读的时候,简直让我哭笑不得。”(Lonard Huxley, 1913, p.60)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一方面,达尔文理论的简洁美是显而易见的,它基于五项事实,两个推论:
事实1:种内居群能以几何级数增长
事实2:种内居群有时增长、有时减少、但总体上趋于保持稳定
事实3:资源是有限的
推论1:生物个体之间必然存在着争夺有限资源的生存斗争
事实4:种内居群中的每一个体都是独特的
事实5:种内居群中的变异大多是遗传的
推论2:推论1(生存斗争) 事实4 事实5=自然选择
另一方面,如陈红博士(2015)刊在《中华读书报》的书评中指出的:“几乎所有的资深评论,还会一再提及达尔文独特的文字风格。达尔文善用复杂的句式,而且句句话一定要说得天衣无缝。粗读会觉得他罗嗦,艰深晦涩;但仔细品味,又会被他严谨清晰而且独特的表达所折服。这既是一部科学巨著,却又富有个性。”更独特的一点是《物种起源》全书的结构,跟我们今天的阅读习惯大相径庭。按照今天的习惯,我们也许期望达尔文从地球上早、简单的生命起源开始,经过从细菌微生物到人类的演化过程,事实上直到书的后半部他才开始谈化石和岩石记录。一反今天科普书的结构顺序,他却煞费苦心地把这部称之为“一部长篇的论争”的书,用讲故事的手法组织在一起。全书十四章加开头的绪论,除绪论和后一章《复述与结论》外,大致可分成三部分:部分包括头四章,达尔文用来介绍他的理论,类似于开庭陈述;接下来五章,是化解他的理论可能会遭遇的诘难;在第三部分的四章中,他像律师出庭辩论那样一一出示支持他理论的证据。他深知不寻常的理论要有不寻常的证据,方能令人信服,因此,在书中他要列举无数方方面面的证据。他就好像推理侦探波罗那样,运用严密的逻辑和各种修辞手段,来说服读者。因此,我们阅读《物种起源》时,不能当作学术专著来读,要当侦探推理小说来读,如果遇到什么悬念,要耐心读下去——“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物种起源》原本就不是一本消遣的书,它像瓦格纳的长达数小时的大歌剧一样,需要你从头至尾的耐心和专注,这样一来,经过剧中的高潮迭起,及至达到剧末峰时,你突然领悟到:哇噻,这几个小时真的没有白坐哦!因此,我劝那些只想欣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那样的钢琴小品的朋友,请放下你手中的《物种起源》——这本书需要你用初恋中的那种青涩、真诚、追求、执着与专情来读。
平心而论,我本人经过翻译全书,不知阅读过多少遍全书,依然有赫胥黎同样的感受:这真不是一本容易读的书。我个人感受,如果在读完绪论之后,先读后一章《复述与结论》,把其当作摘要和导读,然后读第三章、第四章,了解达尔文的重要概念:生存斗争、自然选择和生命之树。接下来再读第九至十三章,后读、二、五至八章,这样打乱顺序之后,会更符合我们现在的阅读习惯。我敢担保如果你真的花了功夫读懂全书之后,你会感到你所花的所有时间和努力都是值得的。记得著名达尔文学者乔治·莱文曾发过此番高论:如果让我们来评选19世纪重要的英语文学作品的话,恐怕不会是狄更斯和乔治·艾略特的小说,也不会是华兹华斯的诗歌,而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我想,不管你同不同意莱文的这一观点,但美国作家亚当·高普尼克所描述他初读《物种起源》时的情景,却至少令我感同身受:
我是在夏日的海滩上次读《物种起源》的。……那就像打了一针维多利亚幻觉剂,眼前的整个世界突然活跃起来,一切都开始移动,以至于沙滩上海鸥和矶鹞之间的相像,突然变得不可思议般地活泛起来,变成了一个躁动整体的一部分,鸟类的巨型蜥蜴远祖们,宛若幽灵一般萦绕在它们的上空。先前看似一成不变的孤寂的海洋和沙滩,募然复活,融入到无尽的变化和运动之中。这是一本让整个世界颤动的书。(Gopnik, 2009, p.9)
后,我要感谢译林出版社的李瑞华副社长、陈叶主任对我一如既往的信任,本书责编宋旸博士的辛勤劳动。感谢张弥曼、周志炎、吴新智、戎嘉余、周忠和院士的鼓励、支持和帮助。感谢我的两个女儿Jane和Jenny帮助扫描图片。
苗德岁于堪萨斯大学
如果要举出经典名著中修订本不如初版的例子,《物种起源》就是*好的一例。
——耶鲁大学研究生院院长、费城科学院院长、著名达尔文学者 凯斯•斯图沃德·汤姆森
古生物学家苗德岁倾力重译的《物种起源》,可谓译到精时堪称奇。
——中科院院士、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周忠和
达尔文所阐述的进化论是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恩格斯
如果没有进化论之光,生物学的一切都将无法解释。——杜布赞斯基
我认为《物种起源》这本书的格调是再好也没有的,它可以感动那些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的人们。至于达尔文的理论,我即使赴汤蹈火也要支持。——赫胥黎
我应首先说明,我是在广义与隐喻的意义上使用“生存斗争”这一名词的,它包含着一生物对另一生物的依存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也包含着不仅是个体生命的维系,而且是其能否成功地传宗接代。两只犬类动物,在饥馑之时,委实可以称之为彼此间为了争夺食物与求生而斗争。但是,沙漠边缘的一株植物,可以说是在为抗旱求存而斗争,虽然更恰当地说,应该把这称为植物对水分的依赖。一株植物,每年产一千粒种子,而平均只有一粒种子能够开花结籽,这可以更确切地说成是,它与业已覆被地表的同类以及异类的植物作斗争。懈寄生依存于苹果树和其他少数几种树,只能牵强附会地说它在跟这些树相斗争,因为如果同一株树上此类寄生物过多的话,该树就会枯萎而死。然而,倘若数株懈寄生的幼苗密生在同一根枝条上的话,那么可以更确切地说,它们是在相互斗争。由于懈寄生的种子是由鸟类散布的,因此其生存便依赖于鸟类;这可以隐喻地说成,在引诱鸟来食其果实,并借此传布其种子,而非传布其他植物的种子这一点上,它就是在和其他果实植物相斗争了。在这几种彼此相贯通的含义上,为方便计,我使用了生存斗争这一普通的名词。
由于所有的生物都有着高速繁增的倾向,因此必然就会有生存斗争。每种生物在其自然的一生中都会产生若干卵或种子,它一定会在其生命的某一时期,某一季节,或者某一年遭到灭顶之灾,否则按照几何比率增加的原理,其个体数目就会迅速地过度增大,以至于无处可以支撑它们。因此,由于产出的个体数超过可能存活的个体数,故生存斗争必定无处不在,不是同种的此个体与彼个体之争,便是与异种的个体间作斗争,抑或与生活的环境条件作斗争。这是马尔萨斯学说以数倍的力量应用于整个动物界和植物界;因为在此情形下,既不能人为地增加食物,也不能谨慎地约束婚配。虽然某些物种,现在可以或多或少迅速地增加数目,但是并非所有的物种皆能如此,因为这世界容纳不下它们。
毫无例外,每种生物都自然地以如此高的速率繁增,倘若它们不遭覆灭的话,仅仅一对生物的后代很快就会遍布地球。即令生殖较慢的人类,也能在二十五年间增加一倍,照此速率计算的话,几千年内,其后代着实即无立足之地了。林奈计算过,一株一年生的植物倘若一年仅产两粒种子(没有任何植物会如此低产),它们的幼苗翌年也各产两粒种子,以此类推,二十年后这种植物可达一百万株了。在所有已知的动物中,大象被认为是生殖慢者,我已花了些力气,估算了它可能的的自然增长速率;可以保守地假定,它从三十岁开始生育,一直生育到九十岁,其间共计产出三对雌雄小象;倘如此的话,五百年之后,就会有近一千五百万只大象存活着,而且均是由初的那一对传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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