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0455704
1. 曼联著名球员韦恩·鲁尼的*自传体力作
本书是韦恩·鲁尼的*个人传记。
2. 弗格森爵士亲笔作序
当我和曼彻斯特联俱乐部管理层的总监们讨论,尝试说服他们耗资数千万英镑挖角埃弗顿的韦恩·鲁尼时,他们都诧异地扬起了眉毛。
虽然那个小伙子只有18岁,但已经通过近两年在埃弗顿一线队的表现向世人证明,他就是一个天才。
——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
3. 内容富有感染力,剖白自己英超十年成长心迹,亲自讲述比赛胜负瞬间的内心感受
真实讲述自己比赛胜负瞬间的内心感受
高清多幅图片彩插,记录韦恩·鲁尼的每一个珍贵瞬间
韦恩·鲁尼是为足球而生的人,从一开始人们就预料到他在未来会成为 足坛的大人物,事实果然如此。
本书详细记录了鲁尼如何从年轻时的脾气暴躁、挑战权威,脱胎换骨成为球队榜样的心路历程。
本书见证了鲁尼在曼联的辉煌经历,也见证着英超、欧冠的传奇。
介 绍
章 求胜欲
第二章 家
第三章 卡灵顿
第四章 偿还
第五章 刻苦
第六章 压力
第七章 改变
第八章 冠军
第九章 欧洲
第十章 牺牲
第十一章 莫斯科
第十二章 处子秀
第十三章 曼彻斯特
第十四章 死敌 / 宿敌
第十五章 事实
第十六章 噩梦
第十七章 激情
第十八章 伤痛
第十九章 争议
第二十章 家庭
第二十一章 更衣室
第二十二章 成长
结语
前言
亚历克斯·弗格森(Alex Ferguson)爵士
当我和曼彻斯特联(Manchester United)俱乐部管理层的总监们讨论,尝试说服他们耗资数千万英镑挖角埃弗顿(Everton)的韦恩·鲁尼时,他们都诧异地扬起了眉毛。
虽然那个小伙子只有18岁,但已经通过近两年在埃弗顿一线队的表现向世人证明,他就是一个天才。
埃弗顿的工作人员为了培养鲁尼,在背后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帮助他一路从青训学院踢到一线队,当他上演处子秀的时候还差几个星期才满17岁。
早在他正式进入成年队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埃弗顿挖掘出了一块璞玉,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在巨大的舞台上证明了自己的存在。
鲁尼从学童时期就开始效力于埃弗顿,我们可以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穿上那件著名的皇家蓝球衣跑到古迪逊公园(Goodison Park)1 的球迷面前享受欢呼的。
他毫不费劲就踢上一线队的足球比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韦恩·鲁尼是为足球而生的人,从一开始人们就预料到他未来会成为足坛的大人物,事实果然如此。
我们清楚地知道,如果要说服埃弗顿放韦恩离队的话,需要给对方一张面额巨大的支票,这样韦恩才能开启一段沿着M621 公路的旅途,来到曼彻斯特。
我想每个人都是有价可询的,终我们和埃弗顿达成协议,成功地招徕了这位在他那个年龄段出色的球员。
毫无疑问,我们为这位还有很长时间才达到法定年纪、拥有投票权的球员花费了一笔巨资,但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偶尔有一些球员,他们注定会成为出色的职业运动员,韦恩就是其中之一。这并不是赌博,而是对未来的投资,而且毋庸置疑的是,这位来自克罗克斯泰思(Croxteth)2 的小伙子会无数次地证明自己物有所值。
如果还有人对此有所怀疑的话,那么欧冠小组赛曼联坐镇主场老特拉福德(Old
Trafford)迎战土耳其俱乐部费内巴切(Fenerbahçe)的比赛立刻打消了这些人的疑虑,鲁尼在这场处子秀中上演了帽子戏法。看吧,回报来得多么快呀!
即使他过了好几个星期才为我们攻进处子球,我也毫不担心。不过,必须说明的是,看到他这么快就奉献了一场经典演出,我真的是大喜过望。
曼彻斯特和利物浦(Liverpool)的恩怨有史为证,但一位利物浦人却迅速融入这里,成为一位名义上的曼彻斯特人。
我说的这些仅仅是鲁尼精彩故事的开篇,这个故事也会随着他的曼联生涯续写下去。他已经成为俱乐部的中流砥柱之一,也是大家公认的英超和欧冠出色的球员之一。这么多年一路走下来,鲁尼已经克服了年轻时不自律的毛病。以前那个脾气暴躁、挑战权威的鲁尼已经脱胎换骨,成为球队的榜样。
如果想要改变个性,性格必须变得强大。鲁尼挖掘出内心深处的缺陷,彻底根除了性格中不好的一面。
然而,在2010年的秋天,鲁尼的内心摇摆了一下,宣布想要离开老特拉福德。我当时十分震惊,也很失望,幸好他很快就改变了想法,不久后就和俱乐部签下了续约合同。
我不会透露当时和他说了什么,但我一开始就知道他始终心系曼联。
当我们告诉他他的想法是错误的时候,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曼联的心意仍在。韦恩·鲁尼可以轻而易举地在曼联的历史上烙下自己的特殊印记。他已经开始打破俱乐部一些尘封已久的纪录,而且他还有年龄优势,在退役之前取得任何成就都是有可能的。
我觉得,在我的足球生涯中,我做过一些正确的决定,而有些已经忘了!不过,毫无疑问,从埃弗顿签下韦恩·鲁尼是一个棒的决定。
介绍
77分19秒
砰!
一切都来得太疯狂,来得太快了。
当我在英超联赛中攻进这粒进球后,有一种感觉,一种难以置信的愉悦感油然而生。那种感觉就像我平时用高尔夫球棒将球击出,然后看着它落到草地上,内心充满惬意之情一样。
那是一种高亢的情绪,一股力量喷薄而出。
那是情绪在波动,但没有其他任何事情能给我带来这样的感受。为曼联攻进领先一球,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十分自豪、十分疯狂。我觉得,如果能把这股感觉装进瓶子里的话,我可以生产出棒的能量饮料。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然后逐渐恢复正常,我也缓过神来了。
一切都变得清醒起来:声浪巨大,呼声就像飞机起飞的声音,足以震痛我的耳膜;我的小腿有些疼,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来,球衣上粘着泥土。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我的头顶上响着。有人拉着我的衣服,我的心脏快跳出胸膛了。球迷们高喊我的名字:
“鲁尼!”
“鲁尼!”
“鲁鲁鲁鲁……尼尼尼尼!”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感觉了。
然后,我抬头看了看比分牌:
2011年2月12日
曼联2∶1曼城
球进了!
鲁尼,第77分钟。
突然之间,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谁,刚刚做了什么,就像一位拳击手被击了一拳,闻到咸咸的盐味,然后开始恢复知觉。我是韦恩·鲁尼。我从2002年起便在踢英超联赛,我刚刚在曼彻斯特德比中攻进制胜球——这也许是曼联球迷整个赛季看重的一场比赛。这粒进球把我们吵闹的邻居打回原形,也让我想起一件事,曼联比对手更有历史,也更加辉煌。这粒进球也向联赛的其他球队发出警告,曼联即将赢下又一个英超冠军。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精彩的进球。
我张开双臂站在那里,头向后仰着,可以感觉到身后的看台上曼城球迷的恶意,就像静电一样。那些辱骂、尖叫和诅咒对我无济于事。他们朝我竖起手指,脸涨得通红。他们都气得发抖,但我毫不在意。我知道他们有多恨我,也知道他们现在有多生气;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因为我输球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感受。
这一次,受刺激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我知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在埃弗顿和曼联效力的这些年,我已经攻进几百粒进球,包括联赛、杯赛、杯赛决赛,毫无意义的友谊赛,还有训练赛。但是,这一次尤其特殊。一路小跑回中圈的时候,我依然很激动,又开始回味进球。我知道这样做很可笑,但我担心以后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我想要记住刚刚发生的一切,想要一遍遍地回味那个时刻,因为感觉实在太好了。
我知道我们当时备受压力,因为比赛很胶着,比分还是1∶1。进球发生的几秒前,我正尝试着将球回传给我的锋线搭档迪米塔尔·贝尔巴托夫(Dimitar Berbatov)——一个与电影《教父3》(The Godfather Part Ⅲ)中的主角安迪·加西亚(Andy Garica)长得很像的人;他与安迪·加西亚在电影中的角色一样是个危险人物。但是,我的传球力量太大,传过头了。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曼城可能利用这次机会进行反击。
幸运的是,生姜头保罗·斯科尔斯(Paul Scholes)——一个重心很低,被我们叫做“卫星导航”的伙计,他的传球像电脑操控般精准,可能是英超有史以来出色的中场球员,他争到了球权,然后把球分给禁区边缘的边锋纳尼(Nani)。他调整几下后,用脚趾头把球传进禁区。他的脚掠过草皮,看起来不像是一名球员,更像是《舞动奇迹》(Strictly Come Dancing)的参赛者。他传球的时候皮球碰到一位后卫,速度有些下降,随后越过曼城后防上空向我飞来。
我看到禁区内有一处空当。曼城的两名中后卫乔莱昂·莱斯科特(Joleon Lescott)和文森特·孔帕尼(Vincent Kompany)像山一样屹立着,他们已经跑好位置,准备应对这个传中球。我向前跑了一小段,猜测球会落到哪里。
我感觉很乱,很难向一位没有踢过比赛或者没有在很多球迷面前踢过比赛的人描述这种压力。但是,在老特拉福德踢球就像在气泡内跑来跑去一样,那种感觉很紧张,类似于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我可以闻到青草的味道,可以听到球迷的声音,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切都很压抑,我就像在室内泳池的水底一样,可以听到身边其他人的喊叫声和拍水声,但听不清楚,辨认不出任何声音,完全听不清人们在喊什么。
球场上也是这样。有时候比赛缓下来,我可以听到一些声音,比如我主罚角球或者任意球的时候,站在皮球旁边观察局势时会听到身后两万张弹簧座椅发出奇怪的隆隆声,每个人都站起来,伸长脖子看着场内。不过,压抑的声音不久后便会重新出现,然后我又回到了水底,回到了气泡内。
皮球正向我这边飞来。
那次折射改变了纳尼的传球路线,皮球飞得比我想象中高,所以我必须找另一个位置,重新调整平衡,然后想着:我要试试这个。我的双腿很疲劳,但我用尽全力从脚后跟开始发力,在半空中摆动右腿越过左肩,对着传中球来了记倒钩,一记杂耍般的凌空抽射。这是孤注一掷,我知道如果踢飞了,自己看起来会相当蠢。
但是,我没有踢飞。
我的脚和皮球完美接触,皮球直飞进球门上角;我可以感觉到,但我看不到。我在半空中扭动身体,想看看球飞到哪里去了,但是看不到。不过,一阵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提醒我,刚刚那粒球进了。我翻了个身,看到曼城门将乔·哈特(Joe Hart)呆站在那里,他不相信地张开双臂,皮球在他身后的门内跳动旋转。
如果踢球像潜入水底一样,那么进球就如同浮出水面换气。
我看得见,也听得到,一切是那么清晰。我看到人群中的脸孔,成千上万人在喊叫、微笑,热烈地拥抱。成年人像孩子一样跳来跳去,孩子们则激情地大喊,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每副场景都很锐利,我看得见看台上的服务员穿着什么颜色的围裙,也看得见斯特雷特福德看台(Stretford End)上的横幅写着“每一位曼联人的信仰”、“的爱”等标语。这种感觉就像用遥控器一按,电视从黑白变成彩色,从普清变成高清一样。
人群中每个人都疯了,他们知道我们即将赢得比赛。
从几乎丢球到倒钩攻进制胜球,一流球员的上限真是高得可怕。许多时候,比赛的胜负都是在毫厘之间,所以说足球是世界上精彩的体育运动。
*****
我们2∶1取得比赛的胜利。随后回到更衣室的时候,大家都围在我身边,想讨论那粒进球。但是,我实在太累了,没有什么要说的;大家已经在球场上看到了全部,包括那记倒钩。更衣室里闹哄哄的,里奥·费迪南德(Rio Ferdinand)说个不停。
“哇!”他感叹道。
我们的边后卫帕特里斯·埃弗拉(Patrice
Evra)则认为进球“实在漂亮”。
然后,主教练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看上去很兴奋。这个男人已经在老特拉福德的球场边喊了超过25年,也指导和激励了英超史上的一些伟大巨星。这个男人还帮助我加盟世界上的俱乐部。他是现代足坛伟大的俱乐部主教练。
他走到我们所有人身边,像以往赢球时一样,和我们一一握手。我加盟曼联以来一直是这样。幸运的是,我们握过很多次手。
他来到我面前,激动地说:“实在了不起,韦恩,那是一粒伟大的进球。”
我点点头,累得没有力气说话,但即使有力气我也不会说什么。
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没有什么比主教练的赞美更好的了——但我不需要。我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踢得好,什么时候踢不好。我并不认同,如果主教练说我踢得好,我就踢得好。我心里很清楚,自己踢得到底好不好。
然后他说,这是他在老特拉福德看过的进球。他应该知道,他在俱乐部待了很长时间,也在执教期间见识过许多优秀的射手。
主教练控制着一切,其中就包括曼联球员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他在比赛前宣布首发名单,每当这个时刻我总有一种奇怪和紧张的感觉,以前在学校也是一样,校队教练会把首发11人的名字贴在告示板上。如果我们在比赛中踢得不错但一球落后,他会告诉我们继续保持。他知道我们会很快扳平比分,所以他告诉我们要赢得比赛。然而,如果我们带着两三球的领先优势结束上半场,回到更衣室的时候他就会十分激动。
我们领先着,他这是在干嘛?
然后,我就明白了。
他不希望我们自满。
与大多数主教练一样,他欣赏漂亮的足球,但他更欣赏比赛的胜利。他的求胜欲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强烈,这影响了我们全队。
有趣的是,我觉得我和他挺像的。我们都对成功有着很强的决心,这也许和我们的成长经历有关——小时候我们都被教育道,如果想要有出色的表现,就必须努力奋斗。我就是这么被教育大的,相信他也是一样。如果我们夺得冠军,比如英超或者欧冠,我们会执着地希望延续这份成功。所以我们才这么努力,才能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保持。
大家开始挤在一台小小的电视机前,它已经摆在房间的角落里好些年了。教练们常常用它来回放比赛中的争议镜头,或者是漏判的点球——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因为主教练估计会跟任何一位想听的人说这些。这一次,我想看看我的进球。大家也都想看。
有位教练拿起遥控器,把比赛快进到第77分钟。
我看到自己那脚用力过猛的回传,然后斯科尔西(Scholesy)传给纳尼。
我看着他传中。
然后,我继续看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灵魂出窍,电视中的我把自己抛向半空,然后把皮球踢进球门。这看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我觉得,所有的球员睡觉时都会梦到自己打进一些精彩的进球:连过六人,然后挑射门将破门;或者轰进一记25码外的远射。对我来说,我一直幻想自己能来一记倒钩破门。
我刚刚在曼彻斯特德比中攻进一粒梦幻般的进球。
“哇!”里奥再次感叹道,神情有些激动。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坐在更衣室里,汗还在流着,我尝试着留住这个时刻,因为我知道这实在太难得了。我还可以听到曼联球迷在外面对着死敌球迷唱歌,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踢进一粒这么棒的进球。
*****
现在,我已经在英超踢了10年了。我可能正处在职业生涯的中期,这种感觉很奇怪。时间过得真快。虽然我有些失落,但依然觉得好的年华尚未到来,我还会踢很多年。2002年8月,我在对阵托特纳姆(Tottenham)热刺的比赛中上演了埃弗顿的处子秀,感觉像是5分钟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热刺球迷聚集在古迪逊公园的一个看台上,我进场的时候他们开始朝着我高喊:
“你是谁?”
我一拿球,他们又喊道:
“你是谁?”
现在,他们不再对着我这么喊了。他们反而开始嘘我、骂我、批评我,真是有趣。
处子秀到现在已经10年,我做了太多事情。从2002到2004年,我在埃弗顿踢球,这是我小时候就支持的球队;2003年,我成为英格兰国家队年轻的球员;后来阿森纳(Arsenal)的西奥·沃尔科特(Theo Walcott)打破了我的纪录;2004年,我以超过2500万英镑的价格加盟曼联,成为俱乐部英超史上身价的射手。同年在欧洲杯上,英格兰的国家队队友们开始称呼我为“瓦扎(Wazza)”,这个昵称似乎一直叫到了现在。
我赢得了4座英超奖杯、1座欧冠奖杯、2座联赛杯、3座社区盾杯,还有1座世俱杯。我一共为俱乐部和国家队攻进超过200粒进球,也被罚下场5次。如果我对你说,我不享受每一分钟的比赛,那一定是在说谎。好吧,也许我不享受红牌和停赛,但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都是美好回忆。
有趣的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10年前英超处子秀前夜的那份激动,肾上腺素还在分泌。现在,无论是主场还是客场比赛,比赛前夜的感觉就像平安夜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醒来两三次,然后我会翻个身去看看闹钟。
疯了,这才凌晨两点。
那份激动和期望一直持续到比赛开始的时候。
不过,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这么多年来,我的身体多次遭受重创;和变形金刚般的中后卫挤在一起,不是摔伤肌肉,就是撞伤肩膀,或者被狠狠铲伤,日复一日,让我受了不少伤。
比赛后的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的半小时内几乎无法走路,痛死了。这种感觉和年轻时不一样。我还记得,无论在埃弗顿还是曼联,有时候训练或者比赛后,我总想再踢一会儿。我的花园里有一块小球场,我以前常常和朋友在那里踢球。在埃弗顿的时候,训练后我常常去本地一家康乐中心踢上一场比赛,或者在克罗克斯泰思的街头踢球。在爸爸、妈妈、弟弟[格雷厄姆(Graeme)、约翰(John)]的陪伴下,我在利物浦长大。我家对面有一家护理院,它关门休息的时候会放下闸门,我们贪图方便就把它当成球门。我喜欢在那里踢球。2003年上演国家队处子秀后,我曾经被拍到穿着一件法国球衣,在护理院那里踢球。
足球对我的身体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因为我踢球依靠的是速度和力量。强度很重要。作为一名前锋,我必须时刻努力;我必须变得敏锐,这意味着要保持好状态,否则就踢不出好球。如果我是一名边后卫的话,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或许我可以稍微保留一些体力,或许可以减少在两个半场间来回冲刺的次数。然而,作为曼联的中锋,我不能隐身。我必须付出全部努力,不然主教练就会把我换掉,或者不让我参加下一场比赛。在这家俱乐部,失败者和第二名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如果说到足球带给我的负面影响,那就是在公众眼皮底下生活,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只希望可以抽出一天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认出我来;我希望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没人盯着我,给我拍照。即使是晚上和朋友一起出去,要是没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周末的时候,我有一些朋友会在比赛前去投注站下注,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这样做。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情,我还是十分感激足球带给我的一切。
不过,我还有一个偏执的地方:与其他球员一样,我害怕因为伤病导致职业生涯报销。我可能处在职业生涯的,然后一次糟糕的铲断就足以让我退役。这样就完了。作为一名球员,我觉得每场比赛都要承担这样的风险。我知道足球生涯很短暂,不管处于什么年纪,我随时可能意外退出足球圈。但是,我希望是自己决定什么时候退出,而不是由队医或者对手的铲球决定。
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踢球的时候从不害怕伤病和失败,甚至想都没想过。我在场上从来没有被吓到过。我总是希望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想要做出不同的尝试,从来不会带着焦虑进行比赛。
我希望这次不会输。
如果我们被击败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总是相信球队会赢得比赛的胜利,不管是为谁效力。踢球的时候,我从来都不缺少信心。
我是那么自信,我乐意踢场上任何一个位置。曼联遭受伤病侵扰的时候,我愿意担任中后卫,甚至是边后卫。我觉得我可以踢那些位置,然后奉献出精彩的表现,这没问题。我记得埃德温·范德萨(Edwin van der Sar)曾经在对阵热刺的比赛中撞破鼻子,不得不下场。我们当时没有替补门将,所以我甚至有了去守门的念头,因为我在训练中守过几次,而且表现还不错。2008年足总杯对阵朴茨茅斯(Portsmouth)时,我们的门将托马斯·库兹萨克(Tomasz Kuszczak)被罚下场,我准备上去顶替他,但被主教练制止了,因为庞贝(Pompey)获得了一粒点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跑去守门的话,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去争取帮球队扳平比分。
当我还是小男孩的时候,我觉得可以踢一辈子的球。现在,我知道不可能一直这么踢下去,但有趣的是,我也不太担心结束那天何时到来。如果我没有在球场上奉献出和以往一样精彩的演出,我就会认真地审视自己。我会看看自己还能否在别的比赛中改变战局。我不会赖在英超这里刷一场,那里刷一场。我会选择出国踢球,也许去美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尝试执教。
我希望,人们记住的是那个在好的球队有着出色表现的鲁尼,比如在曼联。我希望在老特拉福德的草皮上发光发热,而不是在替补席上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
现在离挂靴退役还很远,我还有很多东西要争取。我想要获得更多联赛冠军,更多欧冠冠军——只要是曼联参加的赛事,我就想要夺冠。我希望赢得团队冠军,因为个人奖项虽然也不错,但那种感觉远远不如和队友一起夺冠。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做到好。我不喜欢做失败者,任何和我踢过球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10年了,征战英超对我来说犹如孤注一掷,要么功成名就,要么一无所有。
章 求胜欲
英超十年。一切进球、奖杯、伤病和红黄牌都被一个念头驱使着:我讨厌失利。这是一种强烈的厌恶感,也是一种糟糕透顶的感觉。即使在比赛中破门或者上演帽子戏法也无法让一场失利显得体面。如果无法取得胜利,进球就毫无意义;如果曼联输了,我才不管自己进了多少球。
我甚至讨厌自己脑海中出现输球的想法。只要想到输球我就很生气、很愤怒,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一旦出现这样的想法,我就真的会输掉比赛。我会被惹恼、会吃到红牌、会朝队友大喊、会乱扔东西、会怒而不言。我讨厌自己的这些反应,但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这么做。小时候和弟弟或者朋友比赛的时候,我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现在为曼联效力依然如此。
不管在哪里比赛,不管对手是谁,只要我穿上球鞋,便会一如既往地对待比赛。2009/2010赛季后一场比赛前,在卡灵顿(Carrington)训练基地的训练课上,我记得自己在禁区内被放倒了两次。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件事让我很生气。那场比赛的裁判是我们的一位体能教练,整场比赛对手对我犯规,他都没有表示,我们队输了好几球。终场哨响后,其他队友都边说边笑地走回更衣室换衣服,只有我怒气冲冲地踢倒了训练锥,摔门而入。
在场下我也是这样的人。客场征战国家队比赛的时候,我经常和英格兰国家队的队友们一起玩电脑游戏。有一次我在玩《FIFA》的时候输了,然后把游戏手柄摔了,因为我对自己实在很生气。另一天晚上,玩着玩着我就探身向前把游戏机关了,因为我知道自己要输了。大家都盯着我,他们觉得我不正常。
“嘿,瓦扎,不要这样嘛!”
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反而更加生气,于是我把大家都赶出房间,独自生闷气。
有时候,我不仅输给队友,就连玩线上足球游戏的时候,我也会和远在泰国、日本的对手大吵大闹。他们击败了我,然后我就通过网络通讯耳机和他们争辩。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也许我应该放松点,但如果事情不按照我设想的方向发展,我就很难冷静下来。此外,我家里每个人都是这样。我们总会争个你死我活。无论是桌上游戏还是街头网球,只要是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玩的目的都是为了赢。我们都不喜欢输。
有时候,我觉得这是好事,如果甘居第二的话,我不认为我会和现在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比赛的时候,我需要这样的求胜欲来推动自己,就像埃里克·坎通纳(Eric Cantona)和罗伊·基恩(Roy Keane)为曼联踢球时那样,他们有着恰如其分的热忱。我也有,这是我的优势,它驱使我更努力地去尝试。他俩无法忍受失利,他们在场上也没有多少朋友,但有的是奖杯。我也一样。曾经有许多球员说他们很享受和我一起比赛,我对此表示怀疑,我更希望自己成为让对手头疼的人。即使是与人并肩作战,我也可能让队员感到无可奈何。当曼联输球或者半场休息时看上去要输球了,我就会在更衣室里发火。
我会大声尖叫,大喊大叫。
我会在房间里踢飞皮球。
我会把球鞋摔在地上。
我和队友一起输了。
我朝别人大喊,他们也朝我大喊。
我之所以大喊大叫、踢飞皮球,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谁,而是因为我尊重他们,我想要他们踢得更好。
我无法忍受我们被击败。
我朝球员们大喊,他们也朝我大喊。当别人责骂我的时候,我不会觉得这是针对我本人,我也不希望我责骂别人的时候,他们认为我在针对他们。这都是比赛的一部分。是的,输球时那些生气和情绪化的言语听起来像是咒骂,但它是一种能量。它让我成为今天的样子。
*****
我对失利的憎恨,对第二的不服,始于克罗克斯泰思。我的家人都很自豪,克罗克奇(Crocky)是一个让人引以为傲的地方。在我居住的那条街上,每个人都不希望让自己或者家人失望。我家里并不是很富足,但已足够撑起这个家庭,在我和弟弟们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都被教育,不能把任何事情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我们都清楚,如果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我们必须为之努力。大人们告诉我,回报不会轻易到来。我从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身上学到了这一点。如果我努力的话,我知道我会得到回报。如果在学校努力学习,我会得到一件款的埃弗顿球衣——这是我们全家的主队;或者是一双新球鞋,如果我需要的话。这就是我工作动力的来源。
这样的行为准则,这样的求胜欲也适用于学校之外。我曾经和伯伯里奇(Richie)在克罗克奇体育中心练习拳击,他个头很大,有着拳击手常见的扁平鼻子,而且出拳很重。我从没有真正打过拳击比赛,但一周会练习3次,这让我更加强壮,也有了更加强烈的求胜欲。重要的是,它让我有了自我信仰。
我认为在家庭里每位成员都应该充满自信,但我不认为只有我们家会这样。这是利物浦的一个普遍现象,克罗克奇的每个人都友好开朗、心直口快,我喜欢这种性格。我小时候就喜欢把这种自我信仰带到拳击馆里面去。如果对手的块头是我的两倍大,我从不会想,看看他的个头!我会被击倒的。如果这样想的话,我在心理上已经被击倒了。每场比赛我都会这样想,我会赢的,即使是对阵比我块头更大的对手。拳击馆里有个家伙叫约翰·多奈利(John Donnelly), 他比我年长,体重比我要重,每一次和他打拳,里奇伯伯都告诉我要放轻松。他反而有点担心约翰无法制服我。
对我来说,足球场上的求胜欲和自我信仰是一开始就具备的,甚至在为校队喇沙(De La Salle)效力的时候就有了。如果有人从我脚下抢走皮球,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会在健身房内加强力量训练,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比赛中没人能从我这里抢走皮球。
如果我看起来缺乏动力的话,爸爸就会对我施压。如果我周日下午有足球比赛的话,他总会来现场观看。他鼓励我要全力以赴,有时候他比我还紧张。他告诉我要更努力、多尝试。有一次比赛天气很冷,手都冻僵了,双腿好像两条冰柱。我跑向场边。
“爸爸,我必须下场了,这太冷了,我双腿都没有知觉了。”
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看起来快要气炸了。
“什么?你很冷?”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去场内,多跑动,适应天气。”
我加大了摆腿幅度,让自己逐渐暖起来。当时,我只有9岁,但我知道如果要达到爸爸的要求的话,我必须更能吃苦才行,才能成为一名好球员。
*****
被我视为英雄的人都是斗士。
我喜欢在电视上观看拳击比赛,特别是迈克·泰森(Mike Tyson)的比赛,因为他具备速度和侵略性,他的比赛也因此令人十分激动。他总是希望将对手击倒。当我和爸爸一起看埃弗顿比赛的时候,我喜欢的球员是邓肯·弗格森(Duncan Ferguson),他和“铁拳迈克”(Iron Mike)一样都是战士,坚硬如铁,而且我佩服他永不放弃的精神,尤其是比赛发展不顺的时候。他总是全力以赴,也会爆射破门。他的比赛我可以看一整天。
我爱埃弗顿,我为他们而疯狂。10岁的时候,我写信给俱乐部,希望能担任一场比赛的出场球童。几周后,家里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我被选中了。我十分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在利物浦主场安菲尔德(Anfield)进行的默西塞德(Merseyside)德比上与球队一起进场。我和我们的队长戴夫·沃森(Dave Watson)以及利物浦的约翰·巴恩斯(John Barnes)一起进场,球迷喧闹的声音让我觉得难以置信。随后,我又到禁区内对着我们的门将内维尔·索夏尔(Neville Southall)射门。本来我只需要轻轻地将球回传给他,但我觉得实在无聊,所以将球吊起,皮球越过他头顶入网。我看得出来,他有点不高兴,所以他手抛球给我后,我又来了记吊射。
我只想进球。
几年后,我成为古迪逊公园球场的捡球球童。守门的还是内维尔,当我准备去捡一个被踢偏的皮球时,他开始朝我大声呼喊:“快滚去捡球,你个球童!”他的喊声让我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几年,我常常和学校的伙伴们抱怨这件事。
那天下午在安菲尔德,加里·斯皮德(Gary Speed)为我们攻进一球,这把我高兴坏了,因为他是我喜爱的球员之一。我看得出来,他踢球十分努力,是一位好榜样。有人告诉我,他也是从小便支持埃弗顿。所以之后妈妈给我买了一只宠物兔子的时候,我给它起名为“斯皮多(Speedo)”。两天后,那位真正的斯皮多和纽卡斯尔(Newcastle)签约,我情绪低落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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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训练和吃苦终于有了回报。
9岁的时候,有俱乐部的球探来考察我,然后我加入了埃弗顿,这就像梦想成真一样。随后,我和俱乐部更年长的梯队一起踢球,而不是自己年龄的那个组别,因为与同龄人相比,我的技术更好、身体更壮。有点疯狂的是,平时训练的时候,我并不认识和我同龄的那班孩子,因为我从没有和他们踢过球,一点都不了解他们。我14岁的时候就已经跟U19的队伍一起了。我还是一个孩子,但却跟这些几乎成年的家伙一起踢球,既可以进球,又能成功抢断。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情况也越来越好。15岁的时候我已是埃弗顿预备队的一员,16岁又加入了一线队。我知道我可以踢这个级别的足球,因为我一直脚踏实地地埋头苦干,在队伍中获得机会是对我的奖励,就像父母教导我的一样。有些教练还不确定我是否足够强壮,但我知道自己可以和这些职业球员一起踢球,因为和伯伯里奇的拳击训练让我练就了一身肌肉。
当我们坐镇主场和曼联预备队比赛的时候,有位教练建议我们和加里·内维尔(Gary Neville)硬碰硬,当时他是曼联一线队的明星球员。老特拉福德以外的每个人都很讨厌加里·内维尔,因为他是彻头彻尾的曼联人,他也总是在场上表现出这一点。
比赛开始后不久,我在一次头球争顶中和他正面交锋。我的肘部不小心碰到了他,当我回头看他怎么样时,他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后,我们又一起争夺球权,他从身后迎了上来,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关于足球比赛,我又上了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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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来,我一点也没有变。在职业生涯中,我在球场上也贯彻着克罗克奇的精神。卷起袖子,咬紧牙关,踢我的球,帮助曼联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进球。比如在2010年1月,那场与阿森纳的比赛。比赛中对方门将曼努埃尔·阿穆尼亚(Manuel Almunia)踢进乌龙球,我们1∶0领先。阿森纳是我们联赛争冠对手之一,击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将有助于我们夺冠。我知道如果我们再取得一粒进球的话,拿下比赛就不成问题了。幸运的是,第37分钟的时候我又帮球队攻进一球,这次破门源于我永不放弃的拼劲。
当时我正在回防,回撤到本方后场,做着一些脏活,一些前锋并不会做的活儿。我在本方禁区前沿获得球权,把球停好后传给纳尼,然后转身就冲刺起来,一边跑一边观察阿森纳后防的站位。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边后卫盖尔·克里希(Gael Clichy)就在我身边,但我的注意力全在纳尼身上。他沿着边路狂奔,我知道如果我能拼命跑到一个好位置的话,球会传到我的跑动路线上。他的确这么做了,我调整好步伐紧接着就射门,球越过阿穆尼亚,我们进一步确保对阿森纳的优势。
三分进账。
每当球迷谈论那些具备求胜欲的球员时,他们总会想到抢球机器,还有拦截型中场,但对我来说求胜欲有着另一番意义。求胜欲是我对阿森纳的那粒进球,是向前接球时的那几秒冲刺,即使球可能不会传过来;求胜欲是先在边路活动,然后冲向禁区,接着回撤防守;求胜欲是冒着受伤的危险射门;求胜欲是全心付出,永不放弃。
对阵阿森纳那场比赛的数据很快就出来了,英超联赛每轮都会得出这么一份报告。我们的体能教练托尼·斯特鲁德维克(Tony Strudwick)在训练时来到更衣室,跟我们分析这些数据。我从他口中得知了第二粒进球产生前我的冲刺速度。结果显示,我在短得令人发指的时间内跑了60米。
“如果你用同样的速度接着跑40米的话,你的百米速度将达到9秒4。”他说完后,微笑地看着白板。
大家都乐了。这速度比尤塞恩·博尔特(Usain Bolt)的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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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的求胜欲也会过头。每次进球的时候,我的大脑都会一片空白,但这种感觉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也会出现。
2009年3月,我们作客挑战富勒姆(Fulham),形势完全不在我们这边,我也犯了严重的错误。此前一个星期,我们已经输给了利物浦,主教练希望我们在这场作客克拉文农场(Craven Cottage)的比赛中反弹。不过,我们反而先丢一球,裁判判罚斯科尔西在禁区内故意手球,将他红牌罚下的同时还给了对手一粒点球。下半场,我替换贝尔巴托夫登场,随后吃到一张黄牌。
我上场后一直被对手侵犯。比赛还剩一分钟的时候,队友开出任意球找到我,对方又一次碰到我的脚踝,但裁判却把球权判给了对手。我十分愤怒。我用手接住来球,打算把球扔回给强尼·埃文斯(Jonny Evans),但是失去了准星,皮球从裁判身边快速飞过。
他以为我是想把球扔向他。
噢,上帝,麻烦大了。
我被出示第二张黄牌,两黄变一红被罚出场。
比赛结束。
我只想到一件事。
这会让我们赔上整个赛季的努力。
两连败,而且还要停赛一轮,我面如死灰。愤怒风暴降临了。当我走下场的时候,球迷们开始发出嘲笑声。我的身体里一片沸腾,头脑砰砰作响。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有时候会异常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幸好,没人挡住我的去路。我首先看到一面角旗,上去给了它一拳。回到更衣室的时候,我挥拳猛击墙壁,手差点破皮。
保罗·斯科尔斯已经坐在那里,他盯着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好像我用右勾拳击打水泥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已经冲完凉换好衣服,穿着俱乐部的西装,看上去很时髦。
“你也是?”
我点点头,手痛死我了,我担心骨头已经碎了。
做得好,韦恩。
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我穿着球衣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冒着热气。然后,我脑海中闪过一丝恐惧。
噢,上帝啊,主教练会杀了我的。
我听到终场哨声响起,球迷发出一阵呼喊声。我们输了,比分是0∶2。我听到鞋钉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球员们正走回更衣室。门开了,大家都坐了下来,但没有人说话。
一片沉寂。
没人看着我。吉格斯、强尼·埃文斯、里奥、埃德温·范德萨,他们全都盯着地面。然后,主教练走了进来,开始愤怒地训话。
“作为一支球队你们烂透了!”他尖叫道,“我们什么表现也没有!”
他指着我,十分愤怒,脸色发红,同时嚼着口香糖。
“还有,你必须冷静下来。放松点!”
主教练说得对,我应该放松,但他和我一样都很清楚,拒绝失败的念头驱使着我们踢球以及做任何事情,他和我一样都是这么想的。
我们俩都痛恨做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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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求胜欲太强也不总是好事。
与富勒姆的比赛后,我很担心人们会如何看待我的为人,因为他们看到了球场上的那一幕。他们在电视上看到我给了角旗一拳,还大喊大叫,他们一定觉得我在生活中也是这样的。他们看到我凶狠地铲断,可能以为我是恶棍。有时候,当我推着儿子凯与妻子科琳一起逛超市时,人们会盯着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好像我应该穿着球衣、护腿板、球鞋,与收拾手推车的人争吵,或者暴躁地踢倒一堆厕纸什么的。
我哪有这么不堪,这也差得太远了!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与别人初次见面时,我一般很安静,也很害羞。我并不会轻易敞开心扉。交谈的时候,我不会表现得很粗鲁;和家人、朋友聊天的时候,也不像和对方后卫或者队友那样大吵大闹。即便事情没有如我所愿,我也不会叫他们“滚开”。看朋友玩游戏的时候,我不会去关掉电脑。只有竞争的时候,我才会失去仪态,而且是只有我输的时候才会。我并不以此为傲,但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显然,我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一种在比赛中驱使着我,一种在生活中陪伴着我,我不会混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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