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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7815297
奥托兰多城堡的小主人康拉德,在前往自己的婚礼途中,突然被一顶从天而降的巨型头盔砸死了。他是城堡之主曼弗雷德亲王唯一的儿子,而亲王夫人早已无法生育。血脉断绝,城堡易主,一个古老的预言似乎正在慢慢应验,为了保住自己和家族的权位,一向专横跋扈的曼弗雷德想出了一个“绝妙”主意——娶了自己的准儿媳伊莎贝拉。然而,伊莎贝拉逃了…… 英国老男爵
洛弗尔城堡的现主人菲兹-欧文男爵,收养了佃农的儿子埃德蒙。这个小伙子非常讨人喜欢,得到了男爵的殷殷关爱。男爵的两个外甥为此妒忌不已,千方百计刁难陷害埃德蒙,并大肆挑拨离间他同男爵长子罗伯特的关系。在又一次冲突中,埃德蒙为了表证清白、彰显勇气,受命去城堡里那栋有着鬼魂传说的东屋住上三夜。就是因了这三夜,一个尘封了二十一年的秘密徐徐揭开,埃德蒙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
奥托兰多城堡 贺拉斯·沃波尔
初版序言 003
第一章 009
第二章 032
第三章 053
第四章 075
第五章 095
英国老男爵 克莱拉·里夫
序言 116
英国老男爵:一个哥特式故事 119
谈及哥特式文学,人们多半会先想到布莱姆·斯托克的《德拉库拉伯爵》或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等哥特式小说。
事实上,哥特式文学可追根溯源到18世纪英国作家贺拉斯·沃波尔(Horace Walpole,1717—1797)的小说《奥托兰多城堡》。这部小说不仅在当时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奇迹,引领了哥特式小说创作热潮,而且它所体现的美学也塑造了西方现当代哥特式文学、电影、美术和音乐,乃至影响了当代西方哥特式亚文化。
贺拉斯·沃波尔可谓出身显贵,其父罗伯特·沃波尔是第一代奥福德伯爵,是英国历史上第一任首相,本人则是第四代奥福德伯爵,也是议会议员。沃波尔对中世纪的历史和遗迹情有独钟,1749年,他甚至还仿造了一座哥特式城堡,也就是远近闻名的草莓山庄。这幢建筑现已成为哥特式复兴的最早建筑范例之一。沃波尔由此获得灵感和启发,于1764年,创作了《奥托兰多城堡》。该小说被公认为第一部哥特式小说,由此创始了一种新的文学类型。该文学类型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风行一时。
《奥托兰多城堡》初版时,书名颇长,全称为《奥托兰多城堡,一个故事。由威廉·马歇尔绅士译自奥托兰多圣尼古拉教堂的权威之作、奥努弗里欧·穆拉尔托的意大利原作》。沃波尔声称,自己的《奥托兰多城堡》是根据1529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出版的一部书稿翻译而成的。该书稿被发现于英格兰北部一个古老的天主教家族的图书室。据说这部书稿中的故事情节取自一个古老的故事,可追溯到十字军东征。为了强化他的这一说法,该小说采用了一种中古时期的写作风格。其实,这部所谓的意大利书稿及其作者奥努弗里欧·穆拉尔托,都是沃波尔虚构出来的。威廉·马歇尔,就是沃波尔的笔名。
沃波尔在该小说初版时之所以未表明自己的作者身份,是因为在18世纪60年代,人们普遍认为,一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去写小说是浪费才情和时间。
不过,在该小说第二版中,沃波尔承认了自己就是作者。他写道:“这部小说的写作方式很受读者的欢迎。读者们要求作者说明,在构思这部小说时,为什么要把古代浪漫传奇和现代浪漫传奇融为一体。在古代浪漫传奇中,一切都是想象的和不可能的,而现代浪漫传奇总是有意去写自然,有时候对自然的这种摹写相当成功。当时,对于文学功能的问题颇有争议,即小说作品是表现和描绘现实生活还是纯粹的想象。”小说初版大受好评,有人把它当成中世纪小说,称沃波尔是一位“独创性的译者”。然而,当沃波尔承认了作者身份后,对这部作品的褒扬似乎便不似以前了,有人甚至将它贬抑为一部荒诞和空洞的浪漫小说。
在《奥托兰多城堡》第二版序言中,沃波尔声称,这部小说融合了新、旧浪漫传奇的两种风格。旧浪漫传奇的主要特点就是幻想性,充满了魔法和超自然,总体上令人难以置信。新浪漫传奇则是以沃波尔为代表的18世纪小说。这类小说是现实主义的,致力于描写实际存在的人和事。沃波尔通过融合这两种文学风格,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类型,即真正的“小说”。他营造了一种奇幻的情境,如头盔从天而降、画像离墙走动等,并有意地将现实的人置于其中,让他们以“真实”的方式行动。通过这种尝试,沃波尔卓有成效地拓展了小说的表现空间。此外,沃波尔还对这部小说进行了精心设计,如神秘的声音、自动打开的门、美丽女人逃离淫荡邪恶的男人等。这些精心的设计最终让这部作品从18世纪小说中脱颖而出,声名鹊起。
在探索《奥托兰多城堡》作为哥特式小说与英国文学传统的渊源时,人们很容易联想到莎士比亚的悲剧,尤其是《哈姆莱特》。的确,在《奥托兰多城堡》第二版序言中,沃波尔就谈到了自己这部小说同莎士比亚的关系。他称赞莎士比亚是一位真正的创新天才,是想象力自由奔放的典范,以此为《奥托兰多城堡》的构思辩护。他特别强调了自己的作品同莎士比亚剧作之间的关联,例如,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莱特遇见父亲鬼魂的情节,就被沃波尔用作表现恐怖的模板。只不过沃波尔对《哈姆莱特》中的那个鬼魂进行了重铸,按照当时天主教的鬼魂观,将其表现为真相的讲述者,用以向新教读者呈现奇迹和神秘感。在沃波尔有意利用的“恐怖模板”中,天主教元素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方面。
哈姆莱特遇鬼情节并非只被用作“恐怖模板”,也被用来让读者产生类似观看莎剧演出的感觉。沃波尔这么做,基于三个理由:首先,他让曼弗雷德遇见动态的理查多画像,这实际上是在表明,该场景借鉴了《哈姆莱特》中鬼魂初见哈姆莱特的一幕。其次,杰罗米神父告知塞奥多在城堡里有被发现的危险,并要求为他复仇,这恰好呼应了《哈姆莱特》中鬼魂要求哈姆莱特勿忘为他复仇的描写。再次,法利德里克遭遇骷髅幽灵,也让人联想到《哈姆莱特》中鬼魂最后出现的情景。
血统和继承方面的暴力,是从《哈姆莱特》到《理查德二世》《麦克白》等诸多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关键要素,也是《奥托兰多城堡》的主要重心之一。《奥托兰多城堡》也涉及乱伦,这显然更加强化了该小说同《哈姆莱特》的关联。在《奥托兰多城堡》中,城堡及其地下室都成了乱伦意图的背景,这标志着家族关系的消解。这也是《哈姆莱特》中的主要问题,因为哈姆莱特的母亲乔特鲁德在婚前就同他叔叔多少有点关系。《哈姆莱特》和《奥托兰多城堡》都是讨论婚姻问题的文学起点,就像亨利八世废除自己的婚姻后娶安妮·博林为妻,是一个热议的话题。亨利八世先前娶的是他兄弟的妻子凯瑟琳,后因凯瑟琳无法为他生一个能够活到成年的男性继承人又离弃了她。同样,《奥托兰多城堡》也是围绕着维持家族血脉的争夺而展开故事情节的。现实中,亨利八世以凯瑟琳同他哥哥亚瑟的婚姻并不完美为由,解除了亚瑟同凯瑟琳的婚姻;《哈姆莱特》和《奥托兰多城堡》则都把这个故事作为主要元素置入了自己的文学构想之中。
《奥托兰多城堡》同莎士比亚之间的另一关联,是仆人在小说中所起的作用。就像莎士比亚那样,沃波尔意在创作一个“悲喜剧的混合体”。为此,他采用的方法之一,就是利用次要人物即仆人(如卞卡等)作为喜剧性的缓释。这也是沃波尔从莎士比亚那里学来的。例如,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中的次要人物,就是作为关键的喜剧元素来发挥作用的。
无论怎样,《奥托兰多城堡》的问世可说是大获成功,在当时就吸引了许多人争相效仿,如克莱拉·里夫的《英国老男爵》(1778)、马·格·刘易斯的《修道士》(1796)、简·奥斯汀的《诺桑觉寺》(1818)等。《奥托兰多城堡》的核心元素,很快成为哥特式小说的核心元素。尽管这部小说写于250多年前,但是它的影响却持续不断地及于西方现当代小说。在斯蒂芬妮·梅尔的《暮光之城》系列等畅销小说里,贝拉被吸血鬼爱德华和狼人雅各布浪漫追求,同时又要逃避吸血鬼詹姆斯和维多利亚的超自然谋算。深受哥特式小说风格影响的,还有斯蒂芬·金的《闪灵》、爱伦·坡的《红死魔的面具》(直接受到《奥托兰多城堡》的影响)。《闪灵》中的眺望旅馆,实际上替代了传统哥特式城堡,而主人公杰克·托伦斯则是一个略带有悲剧色彩的、寻求救赎的恶棍。美国作家洛夫克拉夫特作品中的恐怖元素,无疑就深受他祖父给他讲哥特式故事的影响。
英国电影学院最近有关哥特式电影的研究证实,哥特式电影享有较高的上映率。许多早期哥特式电影,如《诺斯费拉杜》,今天仍被奉为经典之作。而布莱姆·斯托克的小说《德拉库拉伯爵》一次又一次地被改编,刷新银幕。蒂姆·伯顿根据华盛顿·欧文的短篇小说《睡谷的传说》改编的电影《断头谷》,同样包含了许多最初在《奥托兰多城堡》中确立的哥特式元素,如家长式人物,以及围绕复仇和争夺产权展开的情节等。
《英国老男爵》也是一部典型的哥特式小说,为英国作家克莱拉·里夫(Clara Reeve,1729—1807)所作。1777年,该小说以《美德之冠》匿名出版,1778年再版时易名为《英国老男爵》。在1778年版的序言中,里夫写道:“这部小说是《奥托兰多城堡》的文学产儿。它根据相同的构思而写。它的设计将古代传奇故事和现代小说最具吸引力和最有趣的情境结合起来,同时又设想了自己的人物和风格,使之既不同于古代传奇故事,也不同于现代小说。‘哥特式故事’这一称谓使之彰显了自己的特色。它是描绘哥特式时代和风尚的一幅画。”
正如作者所言,《英国老男爵》是对《奥托兰多城堡》的改写,不过是将哥特式背景转移到了中世纪的英格兰。贵族主人公为了获得属于他的遗产,多次经历浪漫的恐怖冒险,最终如愿以偿。这部《英国老男爵》被认为是对哥特式小说产生主要影响的作品。
菲利普·哈克雷爵士在出国征战多年后回到英格兰。他发现自己儿时的朋友亚瑟·洛弗尔亲王已不在人世,洛弗尔家族的城堡和其他不动产也已两次易手。然而城堡里几个被神秘废弃的房间,揭示了过去的秘密。然后,经过一系列疯狂事件,真相一步一步被披露,故事在一场审判中达到高潮,篡夺者的罪行和真正继承者的合法性最终大白于天下。
《英国老男爵》出版后,英国作家司各特认为这部小说“平淡乏味”,沃波尔也认为这部小说“沉闷无趣”。这可能与里夫和沃波尔两人对哥特式小说的看法不同有关。里夫认为,鬼魂的行为应该冷静沉着并合乎情理。在她看来,沃波尔过度使用了超自然。
不过,沃波尔对《英国老男爵》不满情有可原。里夫坦承《英国老男爵》脱胎于《奥托兰多城堡》,意在表明自己这部小说实际上是要对沃波尔的小说加以改进。的确,两者除表面相似外,其实内里大不相同。尽管《英国老男爵》里也有城堡和遗产继承问题,然而,总的说来,里夫写的是另外一部哥特式作品。最引人注目的是,里夫在这部哥特式小说中注入了18世纪末感伤主义小说的风格和观念,从而使它更为精妙,更有可读性。
可以肯定,若有人试图从《英国老男爵》中寻找《奥托兰多城堡》那样的戏剧性和超自然的效果,那么他会大失所望。不过,里夫写《英国老男爵》的用意毕竟不在于此。沃波尔意在背离那一时代小说的现实主义,而里夫则意在回归现实主义。结果是,《英国老男爵》读起来更像一部具有哥特式元素的骑士故事。超自然的描写,尽管在《英国老男爵》中并不多,但的确为城堡里的废屋营造了恰到好处的氛围,并巧妙地设计了一个谋杀之谜,也让主人公埃德蒙理清了自己及其家族的过去遭遇。毫无疑问,《英国老男爵》值得一读。
《英国老男爵》无疑具有哥特式文学的典型特征。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里夫也把这部小说写成了一部指导人们如何成为一名好基督徒的书。在这部小说中,作者所要着重展示的,是人物的虔敬之心,以及他们对上帝的虔诚之爱。里夫试图通过对人物的描写说明,最为重要的是,人应该成为高贵之人而非不良之人。
里夫似乎不太重视叙事技巧。她不是通过叙述人物的言谈举止,让读者了解故事进程,揭示人物性格,而是不惜篇幅,直接告诉读者发生了什么、人物是多么贤德或多么卑鄙。结果把小说写得有点粗略,鲜有悬念和趣味。此外,里夫过于看重道德教训,而忽视了小说副标题“一个哥特式故事”所表明的期待,如超自然现象、氛围浓厚的场景、超强的人物、充满悬念的叙事等。
里夫这样的小说写作,有助于让文学写作成为女性的一种体面的消遣方式。里夫的贡献显然在于引导哥特式文学不再强调描写难以置信或过分渲染的恐怖场景。有人对此很不以为然,认为即便没有她的这一贡献,哥特式文学也会继续存在下去。尽管如此,这部小说至少在经久不衰的哥特式文学历史上留下了独特的一笔。
《英国老男爵》虽然是对《奥托兰多城堡》的改写,但仍具开拓性和创新性。它同《奥托兰多城堡》一起确立了哥特式小说的模式,并影响了它的发展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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