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955602
俄罗斯的欧洲人 俄罗斯先锋主义的终结者
哈尔姆斯诗歌首次引进出版
以荒诞抵抗荒诞 以无意义抵抗无意义
疯狂岁月里一颗更加疯狂的心灵
我们无法把哈尔姆斯归入俄罗斯文学,甚至是俄罗斯:他写的是时代的普遍内容。
——俄罗斯“自由”广播
丹尼尔·哈尔姆斯的创作是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中*独特的现象之一,他是俄罗斯先锋主义的终结者。
——瑞士日内瓦大学教授、翻译家让-菲利普·扎卡尔
本书收录哈尔姆斯在不同时期创作的诗歌一百四十余首,从中可窥见诗人在创作道路上的探索,及随诗人阅历和文学素养的日趋成熟,其诗歌在风格上的变化:写作之初,受未来主义诗人赫列勃尼科夫等人的影响,追求语音押韵而忽略意义建构,制造生僻单词;20年代末,写作大量儿童诗歌,语音诗上的优势使他的儿童诗歌倍受青睐,与此同时他创作的“成人诗歌”也悄悄发生变化;创作晚期,哈尔姆斯终于转向现实主义创作,作品思想深刻,折射出作者对命运、人生的洞察。
在七月,我们的某一个夏天…… 6
我单脚着地坐着…… 7
新年来临…… 8
伊万•伊万诺维奇的请求,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9
献给德利以及感叹号 9
静静地接吻 13
“英雄的结局” 15
火车道上的遭遇 18
来自阿尼奇科夫桥上的先知 20
贪婪 23
致维克多•弗拉基米尔维奇•赫列勃尼科夫 25
猛烈的风朝窗户里张望…… 26
变形航空 27
失火了 30
起义 32
闲游 33
从桥上坠落 34
马路上的星期二 36
向着天空飞翔 37
谁需要学识?…… 40
一个老头儿凝望着天空…… 41
人带着自己的形体…… 42
我从哪里来?…… 43
爸爸和他的见证人们 44
两个皮鞋匠的对话 46
怜爱着自己的小手…… 47
所有所有所有的树木都是‘必夫’…… 48
涅瓦河沿着科学院流淌…… 49
致妻子 51
夜莺卷成团到了抽屉…… 53
敲击之前 55
一切都终会到来…… 56
从前有个磨坊主…… 57
我在电车里看到了一个姑娘…… 58
姑娘们只是宇宙的一部分…… 59
我的一只手臂丢到了哪里?…… 60
他曾经瘦高,匀称…… 62
人由三部分组成…… 64
无限“无”的第三超逻辑 65
我们夜里给彼此写信…… 66
春天来了…… 67
水流与赫钮 68
你好桌子…… 69
我知道为什么道路…… 70
你在绣花,但这毫无意义…… 71
建筑师 72
伊丽莎白玩起火苗…… 76
我明白过来,自己是在森林里…… 77
我爱上了你…… 78
翻开科学绿色的书卷…… 80
风儿刮,水流淌…… 81
澡堂 82
浪漫曲 84
我们该做什么? 85
新解剖学 86
关于姑娘的沉思 87
摔断了腿的物理学家 88
致尼•玛•奥列伊尼克 89
致无人知道的娜塔莎 90
拜访作家之家 91
一天早晨麻雀…… 92
安东和玛丽娅 93
可怕的死亡 94
库兹明•马列维奇之死 95
天空 97
给马琳娜的封信 100
如果遇见一个坏蛋…… 101
睡吧,瞬间你轻盈的心灵…… 102
致马琳娜 103
给马琳娜的第二封信 104
难解的歌谣 106
关于费菲欧莉亚的美丽歌谣 107
我是热烈言辞的天才…… 109
扬抑格 110
每一口钟里都有怨恨…… 111
争吵之初…… 112
你注定了宠爱我(而这是上天的恩宠)…… 113
客人们乐享盛宴…… 114
短歌 115
大型谈判的游戏,朋友们望着…… 116
强盗们 117
我多么乞求你的爱恋…… 119
唉,小鸽子,您的歌…… 120
门后站着我的仆人…… 121
一分钟瞬间掠过…… 122
五月七日是美好的一天…… 123
在这个铁箱子里…… 124
拿着这株勿忘草…… 125
亲爱的金钱的统领…… 126
伊万•比特洛维奇落进了水里…… 127
森林,一只狗在森林里狂奔…… 128
我反感老头子慢腾腾的讲述…… 129
停下来孔科夫!…… 130
打着盹儿的桌子,板凳和椅子…… 131
我有时喜欢凝视窗外…… 132
我从窗户里望着人们的忙碌…… 133
日子飞逝,像燕子一样…… 134
沉思的人们奔跑着…… 135
被我偷听到的善良的心灵关于白色调料的争论 136
变异 138
两位黑人女士的梦 140
扬抑抑格 141
格里高利被肉冻儿卡出了喉咙…… 142
格里高利被肉冻卡住了喉咙…… 143
我久久地凝望着绿树…… 144
一个人握着把镰刀…… 146
我无法自由地思考…… 150
我们——是一群凡人…… 151
我看到:缓慢的世纪…… 152
爷爷们活着,爷爷们知道…… 153
甜蜜欢愉的欲望在追捕我…… 155
格洛普:我伸出手,叫一声…… 157
今天我早早躺下…… 159
不要挥舞轮子,不要削轮子…… 160
寂静的夜降临 161
是的,我是被天空遗忘的诗人…… 162
有一天比特洛夫走着去森林…… 163
上帝的愤怒震颤了我们的世界…… 164
冬天撒落自己的创造…… 165
但是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动作…… 166
多么漂亮,如此迷人…… 169
我被抛到椅子底下…… 170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171
突然从地下钻出可怕的鬼魂…… 174
河水潺潺,沿着河岸…… 175
由于可恶的蜜蜂的嘶鸣…… 176
性欲旺盛的伐木 177
我长时间琢磨雄鹰…… 178
唐璜 179
格维东 185
尼古拉二世。我锁上了门…… 199
伊万•伊万内奇•茶炊 205
伊万•斧头雷什金 209
刺猬的奇遇 210
你为何这么高兴,瓦尼亚?…… 212
戏剧 213
手贴向卷毛狗…… 215
我跑啊跑啊跑啊…… 216
加-拉-拉尔! 219
一百万 224
猫咪们 226
有一个人离开了家 227
做客 228
哈巴狗和达克斯狗 229
开心的小老头 230
“我们在世俗的旷野里丧生”
——丹尼尔·哈尔姆斯诗歌的后现代特征初探
(代序)
张猛
翻开俄罗斯作家、诗人丹尼尔·哈尔姆斯(1905——1942)的生平履历表,读者会很自然地把他与 “非主流”联系到一起:他1924年开始写作,经常在彼得堡的各种场合朗读自己的诗歌,却鲜为人知;1926-1927年间,他和友人组织过“契纳利”、“左翼”、“左翼古典主义者研究所”等几个文学团体,影响甚微;1928年,他参加“真实艺术协会”(ОБЭРИУ)组织的文学晚会并成为其中的重要成员,第二天他的剧作《伊丽莎白·巴姆》遭到《红色报》的炮轰,评论者称该剧“恬不知耻的直白,意义晦涩,无人能解”;20年代末他开始投入儿童文学创作,儿童诗歌作品以其滑稽可笑、妙趣横生的口头创作风格受到读者喜爱,而根据他的同时代人回忆,他对儿童充满了厌恶,还曾经在日记中策划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消灭掉孩子和老人;1931年和1941年,他因为作品“反对苏联政权”和“宣传失败主义”而两次被捕,虽然数次假装精神病,也未能幸免于难。这样的文风和个性,在盛产严肃文学的俄罗斯不能不算是个“异类”。
丹尼尔·哈尔姆斯主要的创作形式为诗歌、微型小说和微型室内剧。尽管有研究学者指出,他的创作沿着果戈理的传统,发展了其中的荒诞、狂欢化和笑的艺术,但总体来说,他所追求的文学样式,以及他在作品中以讽刺幽默、轻率随意的笔触勾画的形象和场景,他指认的死亡与肉欲、崇高与庸俗、真实与谬误,与19世纪俄罗斯文学传统,以及与他同时代的苏联文学极不相称。因此,在俄罗斯文学史上,他又被称作“俄罗斯的欧洲人”。
一般认为,20世纪兴起于欧洲国家的后现代主义产生于二战以后,而丹尼尔·哈尔姆斯主要的创作时间是20世纪的20、30年代,从时间上似乎没有可能将两者联系起来。但是后现代主义作为一场波及文学、艺术、哲学、建筑、社会、心理学等学科的声势浩大的运动,其发端并不能简单地进行定位。英国文论家凯文·奥顿奈尔也指出,“后现代主义不应被看成一个界限明晰的历史运动,而应被看成一种可能出现在任何时代的思想观。”也有俄罗斯学者认为,以哈尔姆斯为代表的“真实艺术协会”为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提供了经验。相信读者朋友们阅读完该诗集,会对其中浓郁的后现代色彩有更为深刻的理解。笔者仅从以下几个视角入手,以期揭示哈尔姆斯创作的特征,也为阅读本诗集提供一点浅薄的帮助。
重复/无意义
在丹尼尔·哈尔姆斯从事创作活动的早期,曾经深受俄国未来主义诗人赫列勃尼科夫、克鲁乔内赫等的“超理性诗学”(заумь)的影响。他坚信,语言除了具有能指功能以外,还有更加深远的意义。他模仿赫列勃尼科夫的“星球语言”创作诗歌,制造玄奥难懂的物象的非逻辑化排列。譬如这首《做客》就堆叠了毫不相关的客体,像是语言在稿纸上横冲直撞,造成了“非此非彼”的效果:
老鼠邀请我到一个新房子的
茶碗里做客。
我很久都没办法进入房子,
费了很大劲总算钻了进去。
现在您对我说: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没有房子也没有茶,
什么东西都没有!
按照俄语语法的通常规律,“新房子的茶碗”是十分牵强的搭配,而诗歌末尾揭示“什么东西都没有”更是愚弄了读者的阅读期待。“文学家要为读者构建一个完整世界”的契约在这里失去了效力,哈尔姆斯的诗歌是让普通读者失望的文本。无意义的诗歌文本从惯常文学逻辑来分析,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讲,无意义恰恰是对“意义”本身的反叛,“这种无意义的目标是否定特殊的期待,因此揭示作为它的隐蔽的背景和它的不定的效果的先决条件的艺术机制。”(英:理查德·墨菲)无意义不再是“没有意义”,而是从对立的角度寻求抗争的意义。
如果说语义上的逻辑不通会使读者费解,那么无节制的重复更加剧了阅读的疲劳。哈尔姆斯似乎努力地想使自己的诗歌充当无聊和空洞的载体。这里的重复不再是为了加强语气,不再是为了铺陈声势,而更像是没话找话,将诗歌文本繁殖成碎碎絮语,如同梦呓。
曾经有一个木工
但他是个干瘦的木工
抹浆糊的木工
他做椅子和桌子
用锤子做桌子
用榛树做桌子
大家都叫他伊万
他的父亲也叫伊万
所以大家也叫他伊万
他有过一个妻子
不是妈咪,而是妻子
不是妈咪而是妻子
她现在叫什么
我现在也记不清了
现——在——忘掉了
以上节选于哈尔姆斯早期创作的一首诗歌,幽默中略带讽刺,但是词语所传达的信息量寥寥。该诗的名字也颇令人头疼——《关于伊万·伊万诺维奇的请求和后来发生的事》,题目已经几乎包括了诗歌的主要内容。伊万是俄罗斯为常见的名字,再加上他的父亲也为伊万,这个符号显得更加平庸。他的职业是木工,接着诗人列举了他具体的工作:“他做椅子和桌子,用锤子做桌子,用榛树做桌子。”这样的画蛇添足似乎是多余的累赘,但是恰恰因为这种反复,一个干瘦无力、平庸乏味的丈夫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也为后来伊万向妻子求爱遭到拒绝埋下伏笔。按照后现代理论理解,重复是任何真实性、统一性或独特性结构中固有的,重复通常被看做用来建构同一性。也许我们可以说,哈尔姆斯在一遍遍的复制中制造了一个景观,从单调的重复中发现了平庸生活的真实。
游戏/戏仿
丹尼尔·哈尔姆斯在生活里是一个善于搞怪的人。他的装束总是能在众人里脱颖而出:双排扣坎肩,高尔夫球裤,嘴里还叼着烟袋。他喜欢在别人面前变戏法,有的时候朋友们还会发现他坐在树干上思考。作家生活上的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反映到诗歌里,有一种神奇的魔法效果。游戏无处不在,轻松和诙谐消解了严肃的结构与主题,仿佛是一种嘲弄。例如这首简短却意蕴丰富的诗歌:
所有所有所有的树木都是“必夫”
所有所有所有的石头都是“罢夫”
整个整个整个自然就是“布夫”。
所有所有所有的姑娘都是“必夫”
所有所有所有的男人都是“罢夫”
整个整个整个的婚姻就是“布夫”。
所有所有所有的斯拉夫人都是“必夫”
所有所有所有的犹太人都是“罢夫”
整个整个整个的俄罗斯就是“布夫”。
结语
丹尼尔·哈尔姆斯生活在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发展和成熟的年代,他的作品由于受到未来主义的影响,具有先锋派诗人的诸多特点;也有俄罗斯评论家指出,哈尔姆斯是俄罗斯超现实主义的代表。“他的诗学将无法结合的成分结合起来,倒置世界的外观,这都是超现实主义的特点。”(瓦·鲁德涅夫)但通过对哈尔姆斯大量诗歌作品的考察,我们可以窥见他创作的另一种风格:他写作非逻辑化的诗歌,运用无意义的重复抵制合乎规则的意义表达;他无视语言的规则,用文字游戏调侃正统文学的庄重;他袒露人的生理欲望和肉体崇拜,将身体置于精神之上;他描写人的思想空虚和失语症,以“消失”和“遗忘”的主题向旧的时空观挑战;他质疑存在的意义,表现人和世界的随机性的联系。
“我们在世俗的旷野里丧生”,丹尼尔·哈尔姆斯不屈不挠地同业已形成的规则作斗争,他努力想要逃离这个理性构筑的世界。1939年,由于害怕被派往前线参加战争,他费尽心思假装精神病人;1941年,他再次被捕,又一次在半理智、半疯癫的状态中被送入医院。后来诗人的生存状态已不得而知,直到1942年2月2日,在监狱医院的病人档案中提到他的死亡。这一次,哈尔姆斯就像他自己诗歌中描述的那样,一个人离开了家,和这个世界做了永远的告别——
他总是直直地往前走
还总是向前眺望。
不睡,不喝,
不喝,不睡,
不睡,不喝,不吃。
直到有一天在霞光中
他走进了幽暗的森林。
从那一刻,
从那一刻,
从那一刻他消失不见。
该诗俄语原文为беренда,是作者杜撰,与之相近的词是барюлька,意为木雕玩具。
人带着自己的形体……
人带着自己的形体
整天精神抖擞。
然而等到夜色葱茏的时刻
腿脚突然木化,
手臂渴望着被窝
周围的一切令人厌恶
嘎吱响的皮鞋飞着跳过
腰带叮当响着掉落
皮夹克,你这呢绒的乌云
快离开我
快离开我……
姑娘们只是宇宙的一部分……
姑娘们只是宇宙的一部分
苗条的河流的罐子
我们没有姑娘可以在全宇宙漫游
灵魂说“希腊人”。
迷人的外表被虚掩
它呀呜呼我们认不出
上帝的面容在床底下存留。
那么让我们凿穿它吧!
我们在台子底下看着什么
人的目光使之驯服。
上帝倚靠在床上
我们请求上帝的怜悯。
上帝垂下睫毛
将目光藏入黑暗之中
他注视着我们的恶作剧。
而我们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们夜里给彼此写信……
我们夜里给彼此写信
后仰双肩像个战士
我的信像风一样飞往卢加,
你的信向列宁格勒进发
只有那个田野上的行人
见到了我们信件的奔跑
他再也没有力气站得住
静静地倒在了岸上。
致无人知道的娜塔莎
白发苍苍的老人用一根普通绳子固定好眼镜,阅读一本书。
蜡烛燃烧,雾气沉沉的空气刮起的风在书页上簌簌响动。
老人叹息,拢了拢头发,往昔岁月残余的牙齿啃食着
又干又硬的大圆面包,颚骨咯吱咯吱作响。
霞光已经取下了星星,涅瓦大街沿岸的灯盏熄灭,
电车里的女售票员已经第五次和酒鬼对骂,
涅瓦的咳嗽已经苏醒,老人喉咙处被堵住,
而我在给娜塔莎写信,没有合上明亮的眼睛。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身体里旷日的疲软,
烦恼于每秒钟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词语根本无法成为诗行。
每天我的怠惰
一大早就厚颜无耻地来临。
不,先知们过得是另一种生活!
皱纹割破了我的手掌。
因为无聊,我整天在房间里晃荡。
内心里生不出意志的力量
我由于灵魂的疼痛而变得浮肿。
放开我吧,苍蝇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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