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955800
序章一 村庄老人 山峦……………………………………………………1章 日本人来孔府的那些年 ……………………………………..6第二章 一个叫迷糊的日本兵 ……………………………………….11第三章 孔府门外的战乱 ………………………………………………15第四章 二百斤小米 ……………………………………………………..19第五章 当兵 ………………………………………………………………..23第六章 老粗 ………………………………………………………………..27第七章 卖辣椒 …………………………………………………………….31第八章 孔府和佃户 ……………………………………………………..34第九章 土匪和汉奸 ……………………………………………………..38第十章 讨饭的地主 ……………………………………………………..42第十一章 二斤豆腐皮 ………………………………………………….44第十二章 打铁匠 …………………………………………………………47第十三章 苦命的灰驴 ………………………………………………….50第十四章 一记耳光 ……………………………………………………..54第十五章 堂姐的辫子 ………………………………………………….59第十六章 日本军刀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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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地瓜干碎片 ………………………………………………….66第十八章 两个窝窝头 ………………………………………………….69第十九章 春妮的板凳 ………………………………………………….74第二十章 旗袍 …………………………………………………………….78第二十一章 耍泥瓮和传教士 ……………………………………….81
序章二 村庄 男人 山峦 ………………………………………………….87章 我生日那天发生的事 ……………………………………….90第二章 死在手术台上的二叔 ……………………………………….94第三章 扎根树 …………………………………………………………….96第四章 背诵语录的父亲 ……………………………………99第五章 孔府的哭丧户 ………………………………………………..103第六章 去世的那一天 ……………………………………..106第七章 一个鸡蛋 ……………………………………………………….111第八章 馒头和乳房 ……………………………………………………115第九章 长着六根手指头的人 ……………………………………..120第十章 种地比赛 ……………………………………………………….125第十一章 高考改变命运 …………………………………………….132第十二章 大龄青年李连成 …………………………………………136第十三章 想吃国家粮的李光前 ………………………………….144第十四章 赶集卖布的二老白 ……………………………………..149第十五章 三姨的户口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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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三 村庄 时光 城市 …………………………………………….. 187章 考试 …………………………………………………………… 192第二章 王二的儿子叫王帅 ……………………………………… 197第三章 次 ………………………………………………… 201第四章 韩梅 …………………………………………………………… 204第五章 说话 …………………………………………………………… 208第六章 唐芬 …………………………………………………………… 214第七章 一个神秘莫测的夜晚 ………………………………….. 220第八章 刘一飞的一次经历 ……………………………………… 224
结束 一场迟早要来的大雨 …………………………………………….. 231
序章一
村庄山峦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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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住的这个小城,由东向西贯穿一条泗河,河床平坦,蜿蜒流淌至微山湖。泗河南北两面,全是海拔二三百米的山头,山上少水,果木也稀罕,山间尽是随意生长的野树,低矮的荆棘。远远望去,山头光秃,一览无余。可看的一座山头是孔夫子出生的尼山,那里还保存着孔夫子家族历代衍生的一些庙宇古迹,对孔夫子心怀敬仰的人们常去瞻仰。
在一个初冬的早上,我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脚蹬粗布平底鞋,戴着一顶廉价的太阳帽,背上一点食物和水,步行出城,不缓不急地朝城外的山头走。我避开了大路上呼啸穿行的车辆,神色匆忙的行人,踏上了一条清静狭窄的乡间小道,朝城南尼山方向行走。这条沙土小道上,遍布枯黄的树叶,早晨的白霜散发着清凛的气息,路两旁树杈上的麻雀成群飞舞,阳光均匀地洒在大地上,像看不见的风一样驱散着远处淡淡的雾气。我的脚步在沙土小道上发出哧哧的碎响,惊得路旁的蚂蚱蹦跳乱飞。这些细碎的声响分明是从脚底下的土地上生发出来的,就像每一棵庄稼,经过风吹雨淋,霜雪浸染,由青涩到成熟,细密和谐,在耳边抑扬顿挫,使得我的心情无比愉悦。我很庆幸选择了这条弯曲起伏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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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小道,宛如一曲悦耳动听的歌谣,吸引着我一路向前。
在这条通往山里的沙土小道上,一路上坐落着十几个规模不大的村庄。我在穿过这些村庄时看到了村庄里的风景,闻到了村庄里的味道。我看到了袅袅弥漫的炊烟,低头觅食的土鸡,嘎嘎叫嚷的鹅鸭,神情淡定的老人,蹒跚学步的孩童,阳光映在石墙上的纹理,暖风飘荡在房顶上的轻盈。我听到了干柴在灶膛里燃烧的噼啪声,老人持续沉闷的咳嗽声,时断时续的狗吠声。一只肥猫从我身边的麦秸垛上像影子一样飘过,它踩落的秸秆在我的注视下徐徐下落,我在秸秆下落的过程里听到了时间流淌的声音。
在一座村庄的南边,我听到了阵阵低沉悲伧的唢呐声,一座红砖绿瓦的房子门口,高挂着黑白醒目的灵幡,一群年龄不同的男女在低声哀哭,他们脸上挂着或深或浅的泪痕。几个孩童在门口嬉戏追逐,发出尖锐快活的叫声。穿过村庄的北边,我又听到了阵阵欢快的现代电子乐器声,一座同样是红砖绿瓦的房子门口,横跨着被吹风机吹得膨胀的彩虹门,门口走动着年龄不同的男女,他们脸上洋溢着让人兴奋的祥乐喜庆,几个青年男人正在对举行婚礼仪式的一对年轻男女发出高亢粗鲁的哄笑,那一对新婚男女涨红的脸庞,像晾晒在墙头上成捆的高粱一样艳丽。
我知道,每个村庄里每天都在经历着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死,正如村外土地上的庄稼和山间的草木一样,生死荣枯,轮回交替。我在这些幸福和悲伧的声音里走出了村庄,这段通往山里的小道逐渐变成了砂石路,上坡下坡也变得起伏不断,距离山根越来越近,路旁的风景也变得空旷宽阔,庄稼淡出了视野,歪斜的野生树木密集林立,空气变得清爽甘冽。
拐过一个上坡,似有似无的鸟啼在空气中回荡,断断续续,辽远又空灵,让人不得不凝神倾听。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了路旁的一座凉棚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位干瘦的老人。他戴着一顶圆形草帽,穿着灰黑色的衣服,脚蹬一双褪色的胶鞋。如果没有听到他嘴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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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声,我只会以为这位老人就是这片山根下一棵盘踞多年的老树。
他嘴里发出缓慢而有力的咀嚼声,让我想起了在广袤的土地上反刍的
老牛。我停下脚步打量他的时候,他也侧脸看着我,中午的阳光从他
头顶上草帽的缝隙里落在糙黑的脸庞上,看上去就像几只颜色鲜丽的
蝴蝶在飞舞。
我对他点点头,这位老人对我嘿嘿笑了两声,他短促的笑声像山
涧里滚落的石子一样叮当作响。我顺着他的笑声走进了凉棚里,看到
他身后的草筐里,盛着半筐叶片肥大的野草。老人示意我坐在石凳上,
我正犹豫是否坐下来的时候,看到了老人嘴巴里溢出的绿色汁液,在
他缓慢的咀嚼中散发出一股让我陌生的清香。
“您在吃什么呢?”我大声问他。
“草。”老人指着草筐中的那丛野草,他的声音像流水一样荡漾
在凉棚里,“你不用这么大声对我说话,虽然我八十六岁了,可是我
耳不聋,眼也不花。”
“您吃草做什么呢?”我犹豫了一下,放低声音问他,“这草好
吃吗?”
“我春天吃白蒿、荠菜、马蜂菜,现在是秋天,我就吃蒲公英。”
老人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汁液说,“我的胃里长了一个肉瘤,三年前,
城里的医生说我活不长了。我不信他的话,我每天都要吃草,我现在
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位老人略显得意的神情,看起来就像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童一样可爱。“只要这山上的草木不死,我就死不了。 ”老人说着嘿嘿笑起来,“你瞧,这漫山遍野的草木,春绿秋黄,过了冬天又开始发芽,其实呢,人活着也是一样的道理。”
老人的嘴巴里散发着野草的清香,我从他直爽朴实的声音里听到
了生机勃勃的力量。在那一刻,我确定,就像这一片土地上茂盛的庄
稼和蜿蜒的山峦一样,这位老人肯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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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寸肌肤都像裸露的树皮一样,浸润着时间的纹理。在那个阳光明亮的中午,我坐在老人身旁,听他讲起了这片村庄和山峦里草木枯荣的故事。
日本人来孔府的那些年
都是过去的事了,俺也是听老辈人说的。你既然想听,俺就捡俺知道的给你说说吧。日本人打进曲阜城的那年,蒋介石派人把孔府的第七十七代嫡孙孔德成带走了。听说当时是半夜里,蒋介石派人用小汽车把孔德成拉走的。这个消息传出来,俺村里的人都慌了。孔府没有了当家的,这日子还怎么过?你知道,俺这个村长年论辈地给孔府种菜,是孔府的佃户庄,祖辈都指望孔府过日子。当时村里人都不信,以为是传言。俺村里的乔家老二就去曲阜城里打听消息。
乔家老二到了孔府大门口,才发现果然是真的,几个穿着黄衣服的日本兵正围在孔府大门口的石狮子前照相,对着孔府的琉璃瓦看稀奇。那些日本人嘻嘻哈哈,嘴里像含了块石头,咿里哇啦,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乔家老二在孔府门前转悠了一会,看见孔府的马车、小汽车开了出来,也不敢上前过问。只是那些日本人很奇怪,看见孔府里的车点头弯腰鞠躬,看见墙上画的孔夫子像,就板正身子鞠躬,很认真的模样。难不成日本人也听孔夫子的古训吗?那日本人干吗还来打咱们中国呢?乔家老二看不明白,正纳闷,忽然看见那几个日本兵冲他招手,意思是让乔家老二过去,跟他们一起给孔夫子鞠躬。
这乔家老二性子有点愣,看日本人招呼他,真就过去了。其中一个日本兵拍着老二的肩膀,示意老二学他们的样子鞠躬。老二照样子做了,跟着日本人鞠了三个躬。日本兵看起来很满意,继续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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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摸老二脑后边的小辫子,这下就把老二惹急了,老二扭身打掉了日本兵的手,阴着脸骂了一句驴日的。日本兵没听懂老二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也很纳闷。
老二骂完走了就完了。谁知道他走了几步,癔症劲儿上来了,弯腰摸起一块石子,朝那几个日本兵扔过去,嘴里又骂:“小日本,滚出俺曲阜去。”石子没砸着那几个日本兵,可是日本兵知道这个老二是对他们攻击了,立马叽里呱啦地朝老二撵过去。老二一看势头不对,掉头就朝东边跑,一直跑到五马祠街,那几个日本人还是不依不饶,拉着枪栓吓唬老二。老二可是真害怕了,这才知道日本人不是好惹的,只好拼命朝北跑,日本兵在后边追,越来越多,前呼后拥的,撵过去十几个。眼看就要撵上老二了,老二一看要毁了,没命地跑啊,一直跑到孔林那儿,一头钻进孔林里。他原来想着孔林树多,便于藏身,能摆脱日本人。
谁知日本人撵到孔林门口,却停下来不敢进了。他们在孔林门口转悠了几圈,朝天上开了几枪,闷头撤回去了。老二又惊又喜,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不敢进孔林。他在老林里趴到天黑,趁黑摸回家,回去给村里的老人说了这件事。老人们说,看来日本兵对孔林有忌讳,孔夫子家的坟地,他小日本是不敢乱进去的。其实现在看来,不是日本兵不敢进,而是他们仍然从内心里尊重孔夫子。儒学在日本民间一直很盛行。现在都说日本人有礼貌,见面就给人鞠躬,伦理道德讲究得比咱们中国人都不差,其实他们是深受孔夫子的礼学教化的。几百年来,历朝历代,日本人从咱们中国学习先进文化,回去治理他们的国家,他们学到的就是孔夫子的儒家文化。
这是我听老辈人说起的事,现在那个乔家老二早就去世了。听说日本人霸占曲阜城时,遇着姓孔的都高看一眼,特殊对待。姓孔的人多了,那年月就得有个几万人吧。你说孔夫子的嫡孙孔德成干吗去了?他那年离开曲阜一直没回来啊,带着老婆家眷走的,很匆忙。不走不行啊,听说蒋介石发狠话了,孔德成要是不走,就当场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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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德成一直跟着国民党,一九四八年跟着蒋介石去了台湾。他是孔府的后一位衍圣公,清朝政府垮掉了,袁世凯当了大总统,孔府的衍圣公就没了。不过俺村里的人到现在还以种菜为主,老辈人传下来的手艺,怎能轻易丢呢。现在种菜技术提高了,都盖上了蔬菜大棚,一年下来收入七八万块钱,就指望种菜过日子呢。
俺村里的老人说,日本人一共来过俺村里三次。次是来抢粮食,来了四个日本人,其他的都是附近村里的汉奸。当时俺村里的老百姓听说日本人要来,都吓得跑到南山的老猫洞里躲起来了,一直到第二天才敢回村里,发现他们拉走了家中的粮食,还把老宋家的一头牛给宰了吃了。日本人吃东西很挑剔,剁掉了牛头牛角,把牛身子挂在村街的老槐树上,拿刀削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白森森的,真吓人,哪见过这么武浪的人啊。从那一次起,俺村里人开始垒围子,用石头在村外围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墙,白天黑夜地轮流放哨,防止日本人再来。
日本人为什么老是往俺村里来祸害呢?这还得说俺村自古以来就比较富裕。从清朝开始,俺村就是孔府的佃户村,长年给孔府蒸馒头。孔府多厉害啊,皇帝赐封的名门,方圆百里都是他家说了算。那年月,也不知是谁家先开始蒸馒头给孔府的,听说好像是姓刘的人家,多少个朝代以前的事了,也只是传说。说姓刘的人家挎着一篮子馒头赶曲阜城,在孔府门前吆喝,孔府里管事的人出来了,尝了半个馒头,筋道,有嚼头,吃起来也是正经馒头味,就买下了。
后来刘家的人再去卖,一来二去,就长年给孔府送馒头了。因为依靠着孔府,靠着大树有柴烧,姓刘的慢慢积攒了家底,雇俺村里的人帮忙蒸馒头,规模大了,俺村就成了专门给孔府做馒头的佃户村。田头地税直接缴纳给孔府,比交给国库少一些,比较而言,老百姓的日子好过,手里有积攒。那时候,国民党的人也来俺村里派饭,共产党的人也来派饭。什么叫派饭?就是让村里人给他们做饭吃。当时国民党的队伍吃得好,生活条件要求高,他们来派饭,俺村里就安排烙油饼、煎鸡蛋,洗上一捆大葱让他们带走。八路军来了就不一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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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八路军穷,整天在山沟里趴着,野兔子似的,吃饭不讲究,他们来派饭,村里人就给他们地瓜面的煎饼,弄几个咸菜疙瘩应付了。
村里人为什么对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人不一样?因为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啥情况啊,只要是当兵的来派饭,村里人应付就是了。国民党来派饭,不拿好吃的就骂骂咧咧地揍人;共产党好说话,不打不骂,讲人情讲道理,还说以后打完仗再加倍还给老百姓。前几年,俺村里还有好几户人家,保留着共产党派饭写下的欠条呢。一来二去,俺村给队伍派饭的事就出名了,所以日本人记恨俺村,怀疑俺村里养着抗日的队伍。
日本人第二回来,是顺着车辙撵过来的。那时候都是土路啊,走路都能落下脚印,共产党来俺村里的时候,有时候骑着自行车,汉奸就带着日本人,顺着车辙撵到俺村里。才到村口,看见姓张的二儿子正拿着扫帚扫车辙,当时就把他给砍了。日本人的军刀真快,老张家的二儿子是跪着被砍死的,头颅扔在谷子地里,村里人找了半天才找到。日本人烧了俺村的十几间房子,把粮食都给拉走了,汉奸说,你们再给打皇军的队伍弄饭吃,就灭了你们这个村。从那以后,俺村就跟日本人结了仇,也知道日本人还得来报复。
到了年底,日本人从俺村北边的大路上路过,不知怎么,跟埋伏的共产党干了一仗。共产党人少,武器装备也差,擅长的战术就是打完了就跑,每次都是顺着俺村的路跑到南山沟里躲起来。日本人被打了个冷不防,当然窝着火,不到半个月,就纠结了一千多人的队伍来报复俺村。据俺村的老辈人说,当时是下半夜,日本人用毛驴车拉着大炮,打算轰了俺村的石围子。寒冬腊月的,天那么冷,连值班放哨的人都睡了,谁能想到日本人会在这时候来啊。幸亏给日本人赶毛驴车的也有附近村里的穷苦人,一看日本人动真格的了,临近俺村时,就故意大声地吆喝毛驴,俺村里放哨值班的人才听见,赶紧招呼老百姓朝南山里跑,准备枪支炸药跟日本人拼。
那一仗是真打了,日本人用炮轰到天亮,还没能进俺村里。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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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跟日本人拼命的,天亮的时候,日本人的大炮才把石围子轰开了个缺口。村里人死活不让日本人进村,子弹打完了,就用准备好的石灰撒日本兵的眼,用石块砸,用木棍打,用大刀劈,坚持了多半个上午。房子全被日本人点火烧了,死了二百多个老百姓,都是老人和孩子。第三天傍晚,躲走的老百姓才回来,看见村里死的人、烧毁的房子,都哭啊,眼看就要过年了,日本人又来祸害了这么一遭。
噢,你说当年的汉奸现在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了,肯定是死了。至于怎么死的,那就不好说了。据我所知,善终的没几个人。俺村北边有个齐家河村,一户姓赵的人家,从老辈里就给孔府磨豆腐,日子过得殷实,庭院三进三出,有三十多亩地,牲口成群,常年雇着家丁和佣人。日本人来的第三年,老赵家的大儿子参加了国民党,二儿子参加了共产党,小的三儿子加入了日本人的汉奸队。那年月乱啊,各路军马,再加上土匪窝里横,谁知道哪棵苗能成材?谁也不知道哪路队伍有胜算,老赵家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只能广撒网,多捞鱼。这仗打来打去,日本人投降了,共产党又把国民党赶到台湾小岛上。老赵家的大儿子在孟良崮让八路军给打死了。
二儿子被汉奸出卖,半夜里让日本人在回家的半道上堵着,捆到县里的监狱里,怎么揍他都不投降,后来被日本人拉到兖州监狱里,不到半年就被杀害了。“土改”的时候,老赵家被划为地主,老赵拒不交地,自己把地契吞到肚子里,趁黑天拿绳子吊死了。他家三儿子活的时间长。日本人投降后,他跑到济南,隐姓埋名,一直到一九五七年大运动,才被查出来,遣送到县法院,判了死刑。自此以后,老赵家的气数算是尽了。这些事咱们县志里有记载的,我说得不全面,只是听老辈人这么说,你还是找县志翻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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