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5914702
★因父母逼婚选择形婚之路,自愿选择性取向为男性的丈夫,和丈夫像朋友一样相处,彼此照顾,彼此逗笑。与迟迟不愿结婚的男友谈了长达八年的地下恋情,爱得卑微,却也渐渐清醒。
★一本贴近生活的言情小说,让人在柴米油盐的烟火气里,一起调侃着生活。
★豆瓣热门作者毛冷瞪继《妈妈离婚记》又一爆笑新作。如果你不开心的话,看完这本《形婚记》,一定会开心起来。
★毛冷瞪:“《形婚记》中我想要表达的是,不要为了爱放弃必要的尊重,也不要为了安稳的婚姻不要爱情。”
★婚姻不是形式上的枷锁,而是两个人的相濡以沫。
我跟我的老公宽粉儿结婚,原因其实很简单。
不是因为双方门当户对,不是因为他家条件还不错,不是因为我爸妈逼着我结婚已经到了快要撕了我的地步,也不是因为我妈跟他妈是在广场舞场上一见如故的铁姐们儿,互相决定双方子女非对方不娶、非对方不嫁。
都不是。
我愿意跟他结婚,真的只是因为,我们俩相处得特别愉快。
次见面,他说:你好,我是宽粉儿。
我啧啧地说:我是橘子啊。橘子和宽粉儿一起吃,不搭吧?
他顺畅地回答说:搞对象不能追求这么完美,如果追求完美,我非要跟大麻酱、辣椒油、大蒜和香菜搞在一起,太淫乱了!
后我决定嫁给他,是在我们认识的第三个月,他来我家帮我妈大扫除的时候。我这个人在做家务的时候,特别喜欢唱歌,而且要大声地唱,要撕心裂肺地唱。
可是当你完全不过脑子地唱歌的时候,常常只会唱那么一两句,循环往复,无休无止。此时身边听你号叫的人,就如同堕入艾俄洛斯的地狱,在这循环往复、无休无止的号叫声中永无宁日。
那一天,每当我唱道:“红岑(尘)呀滚滚,次次(痴痴)呀情森(深),聚散总有四(时)。”
而他一本正经地接着唱:“牛(留)一半清醒,牛(留)一半醉,自扫(至少)梦里有你嘴(追)随。”
不知道第几次笑倒在地上的那一个瞬间,我突然做了这辈子重要的一个决定。
于是我和宽粉儿就这样顺理成章地领了证,办了一场完全是给双方父母看的毫无创意的婚礼,把宽粉儿爸妈一直出租的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装修一新,过上了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的生活。
每当下班之后各自都没有约会的时候,我们俩就会穿得极尽邋遢,出门去我们喜欢的烤鱼馆,在油乎乎的桌子上,就着呛人的炉子,吃一条麻辣至极的烤鱼,开一箱啤酒,然后你搭着我、我搭着你,一路高歌着: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在众人的唾骂声中走回家去。
我和宽粉儿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无论什么心事我都可以对他倾诉,当然他也可以对我倾诉任何心事。然而我们俩又不是天天有心事,大部分时候我们会分享每天所有的乐子。比如说宽粉儿公司有一个设计部门的同事,英文很好,宽粉儿每次跟他碰方案回家都会不停地跟我模仿他的经典名言。有名的一句是:明天分享会的死该肘(schedule),你死没死出来啊,提夫尼!
我们俩非常喜欢一起逛街。宽粉儿的品位特别好,比我好,而且懂我。我喜欢的他总是能很随意地给我挑出来。有一天,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什么都不是,我回到家,就看到地上放着一双裸粉色的小羊皮凉鞋,简直就是我正满世界在找的那一双。我激动地扑向正在沙发上啃哈密瓜的宽粉儿,问他怎么想起来给我买鞋。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说:这双鞋就写着你的名字啊!
我们俩也很爱一起看电影。他爱看韩国那些阴气超重的惊悚片、推理片、恐怖片,而我更偏爱日本那些无厘头的青春片。可对方爱的片子我们也打心眼里爱看。我们也很爱看老片,喜欢看港片,喜欢看动画片。互相推荐的影片,都绝无差错。无所事事的周末,我们瘫在客厅硕大的沙发床上,拉上遮光窗帘(一旦拉起,室内黑如极夜),把我们咬牙跺脚斥巨资购买的投影仪打开来投放在墙上,电影的声音从我们结婚第三年省吃俭用买的音响里传出。我们就一边大吃我们都爱的八喜朗姆冰激凌,大啃绝味辣鸭脖,一边一部电影接一部电影地看,看到双眼肿胀,仿佛再看下去俩眼珠子就会跌落到地上的地步。
当然,作为一对很注重自我管理的夫妇,我们也常常相约一起健身塑形。
请不要脑补两个健美、漂亮、身穿进口健身服装的人,头上绑着吸汗带,在高档健身房挥汗如雨的情形。我们俩穷得很,只能在家穿着老头儿衫大跳郑多燕。宽粉儿在跳郑多燕的时候仪态特别搞笑,我完全不能看他,看他就会爆笑,一旦开始笑就会笑个没完。
总之,跟宽粉儿的相处,用无忧无虑四个字来形容,真的无法尽述。我们就这样彼此关心、彼此照顾、彼此逗笑、彼此鼓励着。我们的婚姻走到了第五年。
这一个周末,是每月一次,我们要轮流去拜访双方父母的周末。周日早晨,在我父母千篇一律“再不要孩子,你的子宫就老化了,你生的孩子要畸形”的叮咛声中逃离出来,奔他的父母家,谁知一进门,两个老人一脸凝重。
我们俩赶紧收起没心没肺的笑容,正襟危坐。
宽粉儿妈妈说:“小宽,下周你爸爸要开车回老家,去接你奶奶过来住。”
宽粉儿惊讶地说:“奶奶不是不爱来吗?不是说没有朋友,住不惯吗?”
宽粉儿妈妈的表情十分凄苦,沉默了三分钟,说:“你奶奶确诊了肝癌,晚期。医生说还剩一年,好好休养,不用治了。”
宽粉儿的爸爸是我见过气质好、有男人味的男子,可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苍老,仿佛脸上瞬间多出来一万条皱纹,每条皱纹里都是不可诉说的悲伤。
我赶紧看宽粉儿。
宽粉儿张大了双眼,脸色煞白。
我知道奶奶对宽粉儿的意义。宽粉儿小时候,爸爸妈妈忙事业,把出生刚三个月的他扔给奶奶,直到他十五岁才接回身边。他的奶奶就是他的母亲,就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故乡。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宽粉儿曾经开玩笑地对我说过,死神要是敢动他奶奶,他就先自杀,再去把死神杀了。
这话虽然浑,可是我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从不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他的奶奶会生重病、会老、会去世。
其实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得病去世是多么的正常。宽粉儿当然知道这很正常,他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永远无法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第二周,宽粉儿的爸爸把他奶奶从老家接了过来。他爸爸是奶奶的独子,而他是奶奶的独孙。奶奶看起来一如去年过年时那样慈祥温柔,她的双手总是非常非常温暖。她像每次见到我一样地握住我的手,我被她干燥的、苍老的、极其温暖的双手握着,真想号啕大哭一场。
连我都如此,我真不知道此时的宽粉儿心里在想什么。
无论有什么心事,他都会时间、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比如他有可能得了痔疮,比如他觉得他爸爸好像有外遇。
但是这一回,从我们得知奶奶生病到奶奶被接过来,我和宽粉儿独处的时候,他没提起过关于奶奶的任何一个字。
虽然这在我们的婚姻中从未有过,但我也能明白,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么大。
宽粉儿的爸妈说奶奶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毕竟面对绝症太过沉重,我们也乐得假装无事,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奶奶的洗尘宴,席间说说笑笑,把奶奶哄得喜笑颜开。
奶奶来的天晚上,宽粉儿就跟奶奶住。
从他三个月,到他十五岁,每天他都是跟奶奶睡在一起的。宽粉儿说:你闻不到我奶奶怀里那股味儿,特别特别香。我一闻到,眼皮子就打架。
我一个人在家啃了包薯片,几乎彻夜难眠。第二天乌眼儿青地去上班,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宽粉儿的电话,说要来接我。
“咱们俩走走。”他说。
我和宽粉儿就算不喝酒、不看电影、不逛街,只是轧马路,也能轧得其乐无穷。可是今天的他如此沉默、如此难过。走在他身边的我,次如同走在我的直属领导身边一般,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走了大约半小时之后,宽粉儿突然开口说:“咱们生个孩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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