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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小说作品集内陆岛屿

内陆岛屿

新浪读书话题榜热门图书、豆瓣新书速递热门图书。每个人内心都会长出一片岛屿,新锐小说家宋阿曼短篇小说集,小说发表于「ONE·一个」及各大杂志,影视版权备受关注!

作者:宋阿曼 著,记忆坊出品,有容书邦 发行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11月 

ISBN: 9787559410443
年中特卖用“SALE15”折扣卷全场书籍85折!可与三本88折,六本78折的优惠叠加计算!全球包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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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R €19.99

类别: 中国当代小说, 作品集 SKU:5d83ff1a5f9849104540183c 库存: 有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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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10443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1、《内陆岛屿》是青年小说家、「ONE·一个」作者宋阿曼短篇小说集,收录12篇短篇菁华,12篇小说12段人生,微妙地展现了小说人物的各自命运。

2、本书是宋阿曼的倾力之作,收录的小说包括宋阿曼发表于各大文学杂志的作品,及其全新创作的小说,12篇小说作品细致刻画了丰富的内心!

3、宋阿曼扎实的叙事和成熟的写作技巧,加上她独特的取材,使得她首部作品就已显现出她强烈的个人风格。

4、宋阿曼小说想象力丰富,故事主题深刻,文字极富力量,阅读本书就像开始一次奇妙的旅程。

5、《内陆岛屿》装帧精美,小说暗涌流动,人物内心挣扎,精彩的故事揭示了深刻的人性,阅读本书一定能收获一次非凡的阅读体验! 

内容简介

      《内陆岛屿》是宋阿曼首部短篇小说集。书中收录的12篇作品,不仅与我们的真实生活顽固紧贴,同时和时代的内在牵引力也保持对照,每篇小说都足以显示作者创作的持续突破和艺术追求。

      宋阿曼有着诗性的语言,叙事扎实,取材独特令人震撼,具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她是现今小说界不可忽视的极具创造力的小说家。

作者简介

 

       宋阿曼,青年小说家,兼事诗歌写作与翻译;出生于1991年10月,西北大学文学硕士。作品发表于《西部》《芙蓉》《青春》《长江文艺·好小说》等杂志及「ONE·一个」「飞地」等APP。

★出席首届中欧国际文学节,进行主题为“塑造:沉浸在创作过程中”的分享,讲述自己的创作经验。

★短篇小说《普通乘客》获奖:首届“嘉润·复旦全球华语文学奖”中短篇小说奖·评审团奖。

★短篇小说《四十九度中》被翻译成英文,登载于PaperRepublic(纸托邦)网站。

目  录
普通乘客
第九个人
公孙画梦
午餐后航行
越界者                                                                                                                
她从谜楼逃散
领灯
贤良
小亦庄
四十九度中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不照镜子的女人
后记:一些独有的时辰

免费在线读
何溪在二十八岁的年龄完全成熟了。在那年漫长的春夏交接中,她得出这个判断,一个由非此不可到别样亦可的过程宣告完成。她觉得自己身体闭合了,发育骤止,不会再朝任何方向生长。她在镜前盯着自己的身体,这个躯体似乎足够余下的时间去消耗。智力、骨骼、脂肪、皮肤的弹性,衰老的痕迹是明显的。她一只手握住自己的乳房,越来越用力,好像这是身体毫无感觉的息肉。她触碰每寸皮肤都是一种陈旧感,碎发疲惫地搭在颧骨,她厌恶镜中那张极度平静而又被欲望催老的脸。只有镜前的灯开着,幽暗的空间配合窗外车流的涌动声,是一种什么东西在缓慢下落的氛围。
手机震动了两次,她没接,震动停止后,她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何溪仰躺在白色床单上,白色的墙纸,白色的窗纱,白色的隔架,白色的空调,白色的烟灰缸,这是一间经济型连锁酒店,离她住的公寓不远,从窗口望去就可以看到她的家。她在八小时前换了大门的锁,撬掉的旧锁没有扔,放在床头的小木柜里。
她套上卡其色风衣,从酒店出来,没下雨,路面却很潮湿。天庭最后的亮光在熄灭,她正逐着阴影行走。街上飘来烘焙店烤面包的香味。走到十字路口时,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她面前,下来两个人。何溪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上去。司机问她去哪时,“绿地公园”几个字突然迸出。车窗外有一辆载满绵羊的卡车,两只羊的头从铁栏中挣扎着要伸出来。只要见面,她绝对做不出任何抉择,只有被他揽进臂弯,他嘴唇吻过的地方都会朝他投降。她想到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画面,只有赤裸相对的场景最真实,其他的都是苍白、庸常,而这种苍白和庸常又消散在新一次交媾中。她想到“交媾”这个词。何溪翻出一周前他发来信息:你生日那天,我来看你。她反复看了几遍,将它删除了。
车停在绿地公园的北门,对面是餐饮街。一个小酒馆的名字引起她的注意,“拂拭”。公园有几处在施工,行人很少,她绕了一圈后又从北门出来。拂拭酒馆在餐饮街最边上,灯箱发出不起眼的银灰光。《月光奏鸣曲》吸引她,不断流出的三连音在潮湿的角落显得悲伤。她靠近钢琴坐下。弹琴的人微闭着眼,手指追着手指。何溪也微闭着眼,鼻翼收缩扩张,她浸入,像在听一个阴冷的预言。她的眼前一片深蓝,越来越淡,耳边有鸟鸣,这片泛着月光的蓝开始流淌……那是一条倒淌河。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带她去那条河沿岸散步,站在不平整的河滩上,她问父亲为什么这条河流向不同,它最终会去哪里。父亲攀上一块巨大的丑石。这是局部地势造成的,这倒流的一段虽然特殊,但最终还是要融进正确的流向,和千千万万的支流一起汇入大海。最终的方向是一致的,父亲强调。她常跑去看那条河,河边的麦地也是她喜欢的地方,她仰躺在麦穗上,将周围扎人的麦芒折掉,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河水,可以毫无遮拦地观察天空。有人在对面斜坡上放风筝时,天空更热闹一点。风从那里吹进她的身体。她第一次带小男孩去那里,他们在麦芒的遮掩下互相展示身体。大约五岁,她对异性的身体感到强烈的好奇。一米的距离,两个人屏住呼吸观察这奇异的差别,河水哗哗地倒流,风吹过,两个人一动不动。麦地涌起连绵翻涌的麦浪,像钢琴上挪移的手指。整片麦地都很安全,像这音乐,让人陷入又被温柔一点点碾碎。童年这种柔软潮湿的感觉一直没有从她身体离开,一直到她正式承认自己。她眼中,麦浪还在往远处延展。
她盯着眼前蓝紫色满天星出神。她幻想弹琴的人停下来坐在她对面,让他来裁判自己——她要把全部经历讲出来,包括那些最卑微的细节。但他没有停下来。他沉醉在自己手指释放出的宁静中。他是完全的寂静。在尾灯照射下,他的面庞平滑,像盛接了满月的光。何溪体内潜藏的海在无尽地退潮,真诚的冷却。她一直坐到酒馆打烊。弹琴的人合上琴盖,站起来活动小臂和手指。他接过店家递过来的酬劳,背上包准备离开。
“你弹的《月光奏鸣曲》特别动人。”弹琴的人没有明显的表情,用手指比划着,动作很快。修长的手指,划过时会留下掠影。聋哑人。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努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瞬息发生变化,她的微笑没有中断。她打开手机记事簿,打上去一行字:你弹奏的《月光》真好听。他看后抿嘴一笑,轻俯身表示感谢。他朝门旁边的木桌走去,那里坐着一个女孩,穿着运动短袖和牛仔裤,见他过来,用手语和他交谈。何溪的目光跟他们走了一段路,直到二人完全淡出视线。她裹紧大衣走到街边拦了辆车。车窗飘进新鲜泥土味,她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她放下手里的半截烟,房东贝姨穿着她那件黑吊带睡裙站在门外,心情大好,她找何溪要回她的吸尘器。从贝姨出出进进隔壁的声响可以预兆到将有新房客住进来。三室两厅,贝姨住主卧,何溪住次卧,还有一间书房空着。吸尘器的嗡嗡声从隔壁传出,她关上门继续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推拉重物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何溪对新房客感到担忧。她和贝姨适应了两年才能像现在这样舒服地共处。第三个人会打破她们建立起的默契。何溪去关窗降低噪音。她看到楼下的车位,一辆黑色的正在驶出,一辆银灰色的在等待驶入。
贝姨离异独居,靠租金生活。贝姨收何溪的房租仅是同档次学区房的三分之一,她还有另外两套房产,不靠自己住的这套房赚钱。何溪看房子时贝姨就说了,想找个顺眼的人做伴,大房子显得不那么空荡。何溪有一份设计相关的工作。她喜欢简约风格,白衬衫、牛仔裤还有四季都穿的风衣,颈上细银链和她纤瘦小巧的身材很搭配。她搬来这里时,期望焕然一新,换个环境总能有些新变化。房间采光很好,鹅黄色墙面。她用亚麻色的布做窗帘,将床罩、书桌、小沙发都罩上同样的亚麻布,房间看上去格外素净。新添两盆绿植,整个空间看上去很健康。
她坚持阅读,用几个难挨的午夜通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她想用环境的浅白和思想的阵痛来压制身体——她从五岁就开始接收某种悦之感的身体。她喜欢坐凳子一角,喜欢骑自行车俯冲,喜欢夹着被子,那种由身体某个地方传递给大脑的愉悦感让她止不住地幻想:麦田,河流,洒下的槐花,最后是一整片一整片的空白,只剩身体还在陶醉在那种不明情绪中。何溪常回忆十七岁的一个傍晚,一个擅长田径的男生,她看着他在斜阳中奔跑,绿茵被光照得色调饱满,他专注地跑在第三道线和第四道之间,一圈接一圈。她慢慢将头抬起,远处山坡上两处房屋,有炊烟,然后是连绵的群山。她倒下,眼前是全部的蓝,风吹进她白棉布裙,有些发凉,整个身体一阵战栗。她听到他的脚步声,笃定地敲击,她闭上眼,感受风的途经。她好像重新置身那片麦田,风声变成了流水声,那条倒淌河正哗哗地漫过自己。她觉得自己在旋转。从那个男生开始,太多人穿过她,一想到那些被自己接引进来的人,她已不再非难自己不再冲动躁郁,那些错位片段带来的欢愉和痛感让她止不住幻想,她习以为常。她从麻木中坦然接纳了自己。她喜欢便利店里常见的一种黑巧克力,锡纸包装,白底金字,商标是三条波浪线。几年了,但凡有人觉得需要用钱弥补一点什么时,她都会带他们去买这种巧克力,以一口甜作结短暂的关系。她有许多个手捧巧克力的深夜和黎明。甜腻过后是隐约的苦,这对她而言是很适度的抚慰。她不需要长久的关系,幸福太形而上了,她从不追寻。
何溪对贝姨有着复杂的感激。搬进来不到一月,她开始带“朋友”回家。贝姨对脚垫上短暂停靠的高级皮鞋、凉鞋、板鞋、运动鞋视而不见,等鞋子消失后,她便用抹布将脚垫擦拭一新。贝姨的话少了,何溪也很少和贝姨共处一室,她早晨出门入夜归来,很少照面。有几次,她伏在地上擦脚垫时,贝姨侧身靠在她卧室的门框上,沉默地看着她。屋子很静,抹布滑过脚垫时有水铺展开的轻响。第一次和贝姨开诚布公谈论自己是在一个后半夜。雨很大。她从外面回来时,嘴角还沾着黑巧克力的浆。一排法筒灯亮着,贝姨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一侧,正对着进门合伞的何溪。她们互相盯着。伞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向地板。茶几上放着一壶红枣枸杞茶和两个倒置的玻璃杯。何溪挂好大衣,坐在沙发另一侧。
“我最近常做一个梦。”液体沿杯壁缓缓流入,颜色越积越深。“一个看不见光的情欲场,许多赤身裸体的人在狂风中飘荡。长相狰狞的判官用他的尾巴绕过每个人,那些人在招供过错,还有一些旁听者被要求做出激烈的回应。四周的灵魂飘荡着,颠倒着,拨弄着,撞在断崖绝壁上面,呼号着,痛哭着,发出那种呜呜呜的声音。我也在其中没有希望地飘着,像是坐船过海,不知道有没有岸。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也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就这样一直飘着撞着。”何溪将玻璃杯递给贝姨。“这个场景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只要睡过去就都能回到那个地方。”
“一直都是这样吗?什么时候开始?”贝姨问她。贝姨显得颇压抑。贝姨以前对“这种女人”有着自己的归类——从外貌、职业甚至走路的样子就可以一眼看穿的女人。她们高跟鞋打地的声音,屁股的摆幅还有那种眼角缝隙中传出的哑信号,贝姨是见过的。眼前简约清爽的何溪,她无从判断。她只是观察、观察、观察,偶尔一个瞬间让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和前夫相识时暧昧不清的场景。何溪的安静和泰然让她太疑惑了,她不能从任何方向辨识何溪。
“我早都不胡思乱想了。”她每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脑涨,除了眼睛外的器官像被堵住了一样,闷声,好像自己还飘在船上,那种感觉令人生厌。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像是那种女人。”贝姨不明白何溪在说什么。
“那种女人。”何溪柔和地看了一眼贝姨,贝姨对接下来的一切都没把握,她想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你说道德上?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们身体里爱的强度被均衡地分配在不同地方,我猜到轮到我时上帝打盹了,属于我的爱的知觉全部被放进一个部位——只有阴道是供爱栖居的。其他的全部是徒劳,我努力过,让人精疲力竭。这是很难启齿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图他们的任何东西。这种需求不是固定伴侣可以满足的。我若长久地和他们交往,产生感情,最后一定会很深地伤害对方。性爱,几乎疯狂地是我唯一可以从这世界上获得的开心事。”何溪缓慢地将杯中的红色液体饮尽。“我的生活糟糕透了,我也糟糕透了,除了死,还没有办法可以停止这一切。”贝姨听懂了这些书面话,她想问得太多了,但修养压制着这一切,她极力避免展现出好奇、审视和同情。贝姨有自己的隐私,她了解那种想倾诉又不想被评价的感觉,所以她尽量展示出平静。那晚贝姨没有再问下去,两人喝完那壶红枣茶,中间添了两次水。
何溪不再带人回家,即使贝姨的态度让她有种松弛感。她会和贝姨聊自己的事,聊自己搬来这个城市之前的事,大学时谈过的男朋友和分手时两个人的歇斯底里。崩溃,她见得太多了。何溪谈到她的童年,但她绕过了那条河和麦田,对她而言那里是一种寄托般的存在,需要小心翼翼地收好。何溪讲了许多因与他人不同而隐藏起来的喜好,贝姨私下也了解过,她和何溪聊天时也能添进生理学之类的理论去解释这一切是正常的,只不过不常见而已。贝姨也会感慨自己的婚姻,她说落得独身是前夫作孽太深。何溪和贝姨一开始就有一种默契,只听不问,谁都不会主动去探问对方。两年时间,两个人生出一层说不出原因的互相怜惜,谁都不明示,也没有精力暗示出更好的出路——有些事情只有反复思考直到接纳,这个痛苦的过程就是最好的方法,别无他法。
听见隔壁吸尘器的声音停止了,何溪去问贝姨新房客的情况。附近学校的女学生,交了定金,没说什么时候搬来。我看人很准,是个飒爽的女孩,爱笑,贝姨补充。书房采光很好,两只绒布向日葵插在醒酒器模样的玻璃瓶中,整个空间显得生机勃勃。新房客搬进来那天,何溪下班早,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魏。
徐魏是王灿灿的男朋友。三十岁上下,穿着牛仔短外衣和卡其色裤子,下巴上的一簇胡须增加了几分颓态。何溪和徐魏同时看到了对方。徐魏站起来。“嗨。”何溪刚想回他时,一个瘦挑的女生走了出来,她特别热情地走到何溪面前,“我是王灿灿,以后就是室友了,多关照。”紧随她出来的贝姨用一种少有的慈爱眼神看着王灿灿。她对自己新招的房客是满意的。“这是灿灿的男朋友,徐魏。”何溪和徐魏互相问候之后,王灿灿拉着她去看新布置的房子。和自己房间的素净不同,王灿灿用非常朋克的墙纸,色彩饱和度极高,靠床的墙面是一副闭着眼睛嘴巴微张的黑白女人剪画,像是在呻吟。“我非常喜欢这两条机械鱼,很酷吧,我男朋友贴的,拼成一个X。”王灿灿的性格和这间房子的采光一样明媚,才刚见面,她那好似与生俱来的热情足以让人快速从不自然到卸下尴尬。
王灿灿读大四,房租是徐魏在付。徐魏是民航的空乘,国内航线,大部分时间飞在天上,一落地就会来看王灿灿。王灿灿搬来后,整个房子的气氛变得不同。贝姨也开朗了许多,王灿灿常腻在贝姨的厨房让贝姨教自己做桂花蜜藕、木瓜牛奶冻之类的甜食。王灿灿每次做好食物,一定要让何溪尝,她有许多形状奇怪的彩色盒子,有时一次做四五种甜食,分盛在不同色彩的盒里。三个人吃不完,她就会去敲邻居的门,很快就和邻居熟悉了。贝姨常感慨,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和邻居也就是点头之交,灿灿才来几天,就已经打成一片了。
王灿灿将腿倒在沙发靠背上,她的腿很直很修长。“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要拿下一个男人首先要拿下他的胃。这道理虽然很土,但我却越来越觉得有道理。比如说,徐魏,他喜欢甜食,我就给他做甜食,做各种各样的,结果呢,他来得越来越勤,越来越爱我了,我能感觉到。”她和贝姨说话声音很大,何溪在自己卧室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徐魏确实是有魅力的,何溪回想他们第一次照面,圆寸发型,高大的身材,那簇胡须让人很难忽视,平稳的面部表情,深邃的眼神……“贝姨,你应该抓紧再找一个,你条件这么好,有三套房子,天哪,还担心什么!”何溪被王灿灿高而细的声音拽回。何溪对刚才自己无意识的回味报以冷笑。
像风过湖面泛起的波澜,王灿灿的加入表面上给贝姨和何溪带来一点活力,但各自真实的生活依旧如常。何溪在试图控制自己身体欲望时,隐隐多出一个参照系。她拒绝这样去想,但那个影子就在她不直视的角落潜伏着。像杀菌一样,总会有一种方法去遏制或消除身体的痒。何溪的分裂是任何时候都在进行的。她穿梭在街头那些沉睡的人群之中,一天一天,他们的模样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小,她就在这城市表面来回,毫无情绪地和许多人照面。一旦松弛,感觉到安全,她自己身体发出的召唤就会无限放大,她早已将它按照病态接受了,但当她努力去克制,那种挥之不去的琐屑和委屈便会紧紧追逐她。从控制欲望开始,她才真正开始觉得自己是个怪胎。王灿灿那种旺盛的青春活力,还有那种从不设防的坦荡和任性,让她以往高高垒起的自我许可的高墙一层层剥落。很久前的一种期待好像又逐渐地回来了。徐魏来这里的频率越来越高,贝姨也乐意见到他,常会为他下厨做菜,有时四个人一起,有时何溪下班后会去商场逗留,回避了几次“家庭聚餐”。
何溪和徐魏见面次数越来越多,一直没有说话,眼神触碰,嘴角微抿,再将眼神挪开,就算是打了招呼。有几次,她出卧室时撞在徐魏身上或在冰箱旁遇上,她都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何溪甚至在卫生间和浴室里看到徐魏的短发,那些晾挂的内衣、男式衬衫和梳妆架上的男士洗面奶似乎占据了极大空间,让何溪有种拥挤感。属于自己的空间被什么占据了一大块,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徐魏的沉默和看似不动声色却向外扩张的肢体动作,让何溪迷惑。他出现在何溪身边时,不说话也不走,就是那样站着,好像在感受,或者说被感受。
何溪和贝姨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了,贝姨偶尔会向她暗示,王灿灿这女孩年龄小却十分激灵,抓住徐魏这样的男人,一个女人所期望的幸福就都有了。何溪知道贝姨话里的期待。她只是微笑,从不开口,或许她将永不开口谈论这个问题,她无法想象一个井井有条的未来。将精力集中在采购与安排,将新鲜的食材按顺序摆放,按克衡量调味品,他则拖着挑负重担的疲惫身体欣喜流转于餐桌上的瓷盘子,而她的身体成了墙上经年的挂饰。而她要么用一种超乎此时想象的巨大能量压抑体内的欲望,要么完全丧失了欲望,才可以在这种场景里和谐,甚至从中感受出一些乐趣。她可以理解贝姨。即使贝姨知道何溪这种不受控的欲望是病态,但贝姨还是隐约觉得万事不要太较真,忍忍就好,人生就是这样完成的,这似乎也没那么重要。贝姨的暗示是好意,何溪以前极度反感这种“好意”,她现在可以缓慢接受了,不再那么凌厉,学着木讷些。她在贝姨那里收获到的宽容已经是她从前难以想象的,贝姨在她内心深处添上了一处空缺,像是母亲应有的那种柔软。
徐魏带来了不一样的东西:经济峰会,曼联,天然气短缺,领海问题。他常坐在客厅看新闻,解说员的声音被放很大,但没有人觉得嘈杂。尤其是周末,他在的周末这房子里的人总是显得忙碌,似乎每个人都在做事情,或者正找点什么事情做。何溪的阅读越来越难以坚持,那种躁动好像流动在血管中,蒸发不掉。她换了一本薄的,更薄的,她打算用一个周六下午读完《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事情就是在那个周六下午变得有些不同,贝姨和何溪都知道要出事,但都不确定会出什么事。王灿灿和她名字里的灿一样,变成了一座活火山,她乍来的平静成了一种示威。
那天下午,何溪去厨房找麦片,她穿着件明明晃晃的淡紫色吊带睡裙,蕾丝镶边的地方刚好遮蔽她浑圆的胸部。她很瘦但胸部和臀部都很丰满,她的身体是均匀的小麦色,只有脖子和脸显得白皙。她的头发随意拢在后面,低头翻橱柜时皮筋崩开了。她直身拨头发的一瞬间,她看到徐魏朝自己走来了,离厨房门框仅剩下一步。何溪盛了麦片出去时,徐魏就站在门口,健硕的身体像一堵墙。她已经离他很近了,他却没有让开路的意思。何溪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和某个她以前约过的男人是同样的香,内敛而陈旧,像是沉木独有的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何溪低着头,她感受到徐魏的目光在她头发和身体游曳,她却不急于打破这种气氛,依旧没有说话。良久,何溪抬头看了一眼徐魏,徐魏脸上舒展而宠溺的表情竟让她感到害羞,她歪过脸笑了笑。徐魏正要开口说话时,大门响了,王灿灿风风火火的开门声和她钥匙上叮零零的配饰撞击声让何溪有些局促。“打扰”,何溪侧着肩膀想从门框和徐魏身体的缝隙中滑出去。徐魏很淡定,他转身走出去时,王灿灿正站在客厅中间看着他们。何溪从厨房出来时,朝王灿灿打招呼,“回来了”,楼下割草机的巨大噪音突然响起,是那种可以穿透任何墙壁的轰轰声。王灿灿看着她的眼神,像猫头鹰发出的敏锐的冷光。贝姨午觉醒了,出来倒水,立刻察觉到客厅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她看了一眼正进自己屋的何溪,何溪抿抿嘴,贝姨又看了一眼立在客厅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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