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7505957
本书是从三个方面全面介绍禅宗理论、经典和禅修,分三篇,上篇讲解了禅宗的基本理论、禅宗发展历史;中篇介绍了禅宗的重要经典《心经》和六祖坛经;下篇是真际禅林的禅七开示,方便读者参禅悟道。本书适合读者全面地了解禅宗及禅修。
上篇 什么是禅
什么是禅
达摩禅:理入与行入
四祖禅:见地、功夫与方法
六祖禅:无念、无相、无住
临济禅:扫除一切知见
赵州禅:平常心,本分事
禅的“无门关”
中篇 佛经讲座
心经讲座
生活中的智慧——— 《心经》导读
《心经》讲座
讲
第二讲
《心经》与生活禅
《心经》要义
《心经》禅解
讲 《心经》开题
第二讲 照见五蕴皆空,自我
第三讲 自我,显现生命的原态
第四讲 生命与空性没有距离
第五讲 何为诸法空相
第六讲 三科法门
第七讲 十二因缘
第八讲 知苦、断集、慕灭、修道
第九讲 无所得
第十讲 说秘密般若
第十一讲 持诵《心经》的感应
第十二讲 收摄六根,不染六尘
第十三讲 如实空,如幻有
坛经讲座
《坛经》解题
禅宗与六祖
《坛经》所开示的修和证
定慧等持,一行三昧
《坛经》中的几个问题
在家修行的几个要点
见自心佛,自性自度
机教相扣,啐啄同时
下篇 禅修指南
真际禅林届七日禅修开示
讲 禅以悟为本
第二讲 修以心为本
第三讲 认识自我
第四讲 修行与信心
第五讲 守一不移
第六讲 人生很苦
第七讲 四念处
第八讲 四正勤和四如意足
第九讲 五根和五力
第十讲 七觉支
第十一讲 八圣道
第十二讲 究竟我是谁
第十三讲 精神能源的保护与开发
第十四讲 家庭就是道场
真际禅林第三届七日禅修开示
讲 人生的三个问题
第二讲 人生的欲望需要规范
第三讲 用功入门的三个要点
第四讲 以无所求的心行无漏善
第五讲 学佛要从做好身边的小事开始
第六讲 气息调柔
第七讲 四大菩萨的精神
第八讲 管住身口意
第九讲 无念、无相、无住
第十讲 宗门关
第十一讲 劝参“无”字公案
第十二讲 生活禅是当代光大佛法的必由之路
真际禅林第四届七日禅修开示
讲 在当下一念上用功夫
第二讲 在息上用功夫
第三讲 不要为梦境所转
第四讲 修行要无欲无求
第五讲 牧心牛
第六讲 修行改变命运
第七讲 行禅与坐禅
第八讲 明心见性是人类精神领域的重大发现
第九讲 心空及第归
第十讲 烟霞气象,大乘精神
第十一讲 体悟无常,随顺因缘
第十二讲 一期一会,了犹未了
净慧法师是当代禅门泰斗,接法于近代高僧虚云老和尚,是*一个承嗣禅宗五家法脉的高僧,曾任中国佛协副会长,柏林寺、四祖寺和玉泉寺方丈。他提倡“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为宗旨的生活禅,主张“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很受欢迎,在教内外有很大影响。
净慧法师也是大陆当代对佛学研究*为卓越的高僧,写的书籍较多,但确有深度和内涵,并非泛泛的说教。由于当代大陆教内佛教文化研究的断层,有研究深度和较高水平的人,凤毛麟角。能达到净慧法师这样水平的,在当代大陆似乎也找不到了。可惜的是,净慧法师于4月20日圆寂了,佛教界失去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导师,我们今后只能从他的著作中得到他的教导了。
本书即是净慧法师的遗著,是禅宗入门的好书,内容精湛而合理。全书分三部分,上篇讲的是中国禅宗的源流及演变,重点介绍了达摩禅、四祖禅、六祖禅、临济禅和赵州禅,通过阅读本篇,可以对禅宗的历史及禅宗的理论有较完整的了解。
禅宗虽号称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但并非无源之水,也是有经典传承的,因此本书中篇讲的是禅宗的重要经典——《心经》和《六祖坛经》。这两部经(还有《金刚经》)非常重要,是禅宗及一切佛教的重要经典,讲的是佛教的*哲理——空性。要准确而彻底地领会佛教的精神,开发佛教的智慧,必须从这三部经入手。佛教的空的哲学,非常深奥,一般人不易理解,好在有法师的讲解,能令我们明白。
学佛的人不仅要重视理论的知识,还要有真切的修行实践,要把平时所学所思运用到生活中,在生活及修行中体会佛教的空慧。因此本书下篇即是禅七的开示,是指导禅修的。通过阅读本篇,我们易于走上禅修的道路,可以少走弯路。可见本书的编排是独具匠心的。净慧法师以80高龄,在病卧中审阅了全书,这是大师甚深智慧与悲愿的结晶,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
中国佛教从达摩祖师以来,就非常讲究理入和行入,也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这也是禅宗得以发扬光大并传承一两千年,法脉不绝的根基。本书正是这样一本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好书,非常值得认真阅读,并依之修习。人生处处是道场,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就能成就完满的人生。
什么是禅
我们所讲的禅,不是“六度”中所说的“禅波罗蜜”的禅,当然也不是“四禅八定”的禅,而是禅宗所提倡的禅。禅宗的禅与六波罗蜜的禅是同一个事物,又是分别的两个事物;它与四禅八定的禅可说是同一个事物,又有所不同。
众所周知,禅宗有四句格言,叫做“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既然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语言是应当扫除的,那么为什么还要讲呢?因为不借助语言文字,要想进入禅就很困难,不得其门而入。所以,六祖大师在《坛经》里有一个解说,所谓不立文字,并非不用文字。六祖大师说:“直道不立文字,即此不立两字,亦是文字。”不立文字者,就是不执著文字,但又不能离开文字,还是要用语言文字作标月之指,“因指见月,得月亡指”,这就是语言的功能。
关于禅的起源,我想分两点来说明:一是在印度,一是在中国。
在印度,禅的起源是说,佛到了晚年临于涅槃之际,有一天,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百万人天不知其用意是什么。此时此刻,只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陀在这时就说:“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这就是禅宗所说的禅的起源。
这个公案的用意,只是就禅是“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一件事提出,不能用现在学术的、历史的、考证的眼光来看。有这件事,还是没有这件事;究竟是历史,还是传说,和禅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禅要说明的,既不是历史,也不是传说。即使是历史,也说明不了禅。
所以,佛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这个公案就是禅在印度的起源。摩诃迦叶尊者是如来禅的第一祖,后来代代相传,一直传到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
菩提达摩是如来禅的第二十八祖,也是中国祖师禅的初祖。他到中国来传法,经历了许多的坎坷。
达摩大师到中国来的时候,正是中国佛教义理盛行的时期。当时,佛教义理的规模基本具备了;在这样一种环境下,达摩大师要来传“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的禅法,就有相当大的困难。达摩祖师到了南京,跟梁武帝一席问答,相互之间不能默契。所以他只好辞别金陵,沿着往长安的路线北上,后来抵达河南嵩山。
在嵩山,达摩祖师九年面壁,等一个人来。从九年面壁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可以想见当时弘扬禅宗法门的艰难。经过九年的等待,才有一位叫神光的僧人到嵩山去依止达摩禅师,求“安心法门”。这个公案大家都很熟悉。神光后来叫慧可,是由菩提达摩给他改的名。
慧可,也就是二祖,从达摩那里得到安心法门,是中国禅宗的开始。
经过两百多年的传承,禅宗传到了六祖慧能。在六祖以前,都是一个人传一个人,所谓六代传灯。这六代,基本上是单传。为什么是单传?并不是不想多传,而是难得其人。这当中,从二祖到三祖、四祖,都是信受的人很少。
四祖就是湖北黄梅双峰山的道信大师。四祖道信禅师的道场,现在叫正觉禅寺。那个地方非常好,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从四祖开始,禅宗才开始设立道场,建立了传法的基地。据文献上描述,四祖“大敞禅门,广接徒众”。也就是说,禅宗到了四祖,才真正逐步地打开了局面。
从四祖开始,不但是传法打开了局面,在生活资源方面,他也另辟蹊径,自耕自食,自己来养活自己,真正走出传法的困境。由此可以看出,当时广大的信众资源,都是在弘扬教义的法师们掌握之中;传心地法门,在当时还不能够被很多人接受。没有信众资源,在生活上一定是很困难的。在中国,僧人托钵乞食行不通,又没有信徒资源,怎么办呢?在山区里,只能自耕自食。四祖的道场号称住有五百人,自己开田,自己种粮食,自谋生活。由此以后,四祖传五祖,五祖传六祖,才真正使禅宗在中国开了花。
中国禅宗的起源大略如此:达摩祖师开其端,二祖、三祖承其绪,四祖、五祖、六祖正式开创出规模。六祖以后,禅宗才得以发展。这期间,经过了两百多年艰苦的传法阶段。
禅到底是什么?作为禅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禅,它是离开语言文字的,不是用逻辑思维可以解决的,只能用“以言遣言”的方法提示一下。至于究竟什么是禅,或禅是什么,还得我们自己切身去体会。
什么是禅?
首先,禅是一种境界。
禅宗有一句话,叫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呢?是觉者的生活境界。觉者就是佛,佛时时都在禅当中。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是禅。所以说“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这是觉者的生活。“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这就是禅的境界。我们可以从外表看到佛的那种安详、自然、喜悦,这也是觉悟者的生活境界。开了悟的人,还没有完全成佛,他也会有这个境界,这是第二个层次。修行者、修禅的人有时也有这个境界,但是他的这种境界不能完全打成一片,是有间断性的,这种境界在层次上与佛的境界有差别。行者的境界,是第三个层次。
“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你的知见可以是与佛平等的,但那仅仅是因地中的一种平等,不能完全做到果位上与佛等同。说心、说佛、说众生、说平等,仍是一种理论、一种思维分别。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抛开。只有把一切的理论架构抛开了,把一切的思维分别抛开了,你才能体验禅的境界。
换句话说,只要你把二元对立的东西彻底放下,当下就是禅的境界。并不是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那个境界,一切都是当下的。我们不妨试一试,在片刻之间,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你可以体会一下这种境界。从效果来说,禅是一种境界,我们每个人真正要去把握的就是这个。
第二,禅是一种受用、一种体验。
禅的境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自己去体验、自己去受用;而且这种受用是自受用,与他人不能共享。禅的受用和体验,唯行者有,唯证者得。你若是个修禅的人,就会有这样的体验和受用;你若证得了禅的境界,你就会得到这种受用。
用一个比喻来说,在农历六月三伏天,走在太阳底下,那个时候我们最想什么呢?就现代人而言,是想到一个有空调的屋子里面去。当我们进到这个有空调的屋子里以后,会怎么样呢?好清凉,好自在,好舒服。那种感受,只有你自己知道,那种感觉,用语言描述不出来。别人只看到你在那里很安详、很自在,你的那种受用,他是体验不到的,这体验就是不共的。当然,这仅仅是由空间的转移得到的受用。
刚才说,禅是直接的、当下的。它不需要空间的转移,也不需要时间的转移,即此时,成此事。古代一位诗人曾经描写一位禅师在炎天暑热中感受禅的受用:“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不是禅师无热恼,只缘心静自然凉。”
“人人避暑走如狂”,在暑热炎天,都想避暑,东奔西走好像发了狂一样。“独有禅师不出房”,只有参禅的人、学禅的人、修禅的人,他没有这种奔走如狂的现象。“不是禅师无热恼”,并不是禅师就感受不到这种热恼,“只缘心静自然凉”,心静了自然就凉了。
心静是个什么状态呢?就是刚才所说的,没有什么热或者不热,凉和热这种二元对立的状态不存在了。一有二元对立,他的感受马上不同了。二元对立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的分别。
这里还有一个明朝紫柏尊者的例子。紫柏又叫真可,是明末四大高僧(紫柏、憨山、莲池、藕益)之一。有一天紫柏尊者看书,一直看到太阳下山。到掌灯时分,虽然没有点灯,他依然在看,书上的字非常清楚,一点都不模糊。这时,憨山大师秉烛夜行来到他的房间,看到紫柏尊者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仍然在那里看书,便说:“天色已晚,你怎么还在看书啊?看得见吗?”紫柏尊者经他提醒,马上起了分别心,哦,天色已晚了。当下他眼前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唐朝时候,新罗国(就是现在韩国的一部分)元晓大师一行到中国来求法。走到中国的边远地方,傍晚时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荒郊野外也找不到一个借宿的地方。几个人没办法就露地而宿,没有水,也没有吃的东西。晚上模模糊糊地到处找水喝,突然找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坑,里边有一点水,他们就拼命地喝,喝了以后感觉甘甜舒服。到第二天早上一看,那水是从棺材里面流出来的尸水。当下众人起了分别心,呕吐不止。
同一件事情,由于有分别和没有分别,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没有分别的那一刻,就是禅的境界、禅的受用。这种受用,是非常明显的。
到寺院里挂单也是一样的。挂单的和尚来了,把他送到一间房里去,住在那里挺安心的,美美地睡了一夜。到第二天,有人告诉他,这个房间昨天死了人,或者是病死的,或者是上吊死的。他听到这话以后,就不敢再住那间房了。他觉得有鬼。鬼在哪里?鬼在他的心里。这就是分别。这种情况,我们每个人都可能遇到过。
分别执著害死人,它是世界上一切问题的总根源。要想成佛作祖,先要去掉分别这个东西。
禅是一种受用,是一种体验。这种体验,要远离分别,达到无分别。因为世界上的事情本来是平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差别只是它的相,平等是它的性,我们要离相而证性,这样得到的受用才是究竟的。
第三,禅是一种方法、一种手段。
这是从禅的方便来讲,不是从禅的究竟来讲。当然,究竟不离方便,方便不离究竟,二而一,一而二。从本质上看,禅是见性的方法,“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种方法,它最究竟的目标就是直指见性,不走弯路。如何才是直指呢?就是要我们每个人彻底地相信自己是佛,要彻底地相信,不是半信半疑,是一点怀疑都不要有。然后,在此观念的指导下,把佛的一切要求一步到位,这就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所谓“见性成佛”,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一步到位——直指嘛。
这种方法是一种动态的方法,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因人、因时、因地而起变化。释迦牟尼佛拈花示众,用的就是这个方法。迦叶没有说话,只是笑一下。禅传到中国后还用拈花示众的方法吗?在禅宗的灯录、语录中,好像没看到有人再用这种方法。没有哪一位祖师拈起花来,你一笑——你哄堂大笑也没用,你没有见性。所以,这种方法是不能抄袭的。祖师他这么一做,一比划,你怎样能够知道他开了悟呢?这要求有有见地的老师,还要有有见地的弟子,彼此默契,心心相印。
禅宗讲“不以死法与人”,就是因为它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古代祖师在接引学人时,用过很多的方法,总结起来有一千七百多则公案。这一千七百则公案,就是一千七百种方法。这些,只是见于禅宗语录记载的,如果加上那些没有见于记载的,恐怕一万七千种也不止。
这些运用禅来接引大众的方法和手段,因人、因地、因时,契理契机,灵活运用,不断改变,不断发展,一直到了今天,出现了现在的“安祥禅”、“现代禅”以及“生活禅”等。
第四,禅是一条道路。
禅既然是个方法,有了这个方法,就有路可循。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禅是一条探索开发智慧之路。我们每个人都“具足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来开发它?禅告诉我们,有一个方法,这个方法拈来便是——“当机立断,直下承当”。这个方法很简便,但是也很难,这就叫“壁立万仞,无门可入”。在这壁立万仞的情况下,还得要有一点勇气,一步迈上去。
禅是一条挣脱桎梏之路。我们生活在相对的世界当中,一切相对的东西都像枷锁一样把我们捆得紧紧的,使我们不得解脱、不得自在。比如说,晚上我们要休息、要入睡,如果此时妄想纷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越想睡越清醒,是什么使我们不得入眠呢?是妄想在作怪,是分别在作怪。如果你没有妄想,上床就能睡着。这样的人是很多的。但更多的人喜欢晚上东想西想,他非常羡慕那种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的人。但羡慕也没有用,因为羡慕本身又是一种执著。你要睡就睡,睡觉时就睡觉,要心无二用,要从一切分别的枷锁之下挣脱出来。
禅是一条追求解脱之路。桎梏就是脚镣手铐;去掉桎梏,当下就是解脱。禅能够起这个作用。总而言之,禅是圆满生命之路。我们的生命有很多缺陷,这些缺陷都是自己制造的,并不是我们本有的。我们本来应该拥有圆满觉悟的人生,有圆满觉悟的生命。我们之所以有很多缺陷,就是因为不能够觉悟,不能够回归生命的当下,总是心外求法,向外驰求,所以不得圆满,不得自在,不得解脱。
千万不要在桎梏之外去求解脱,不要在生死之外去求涅槃,不要在烦恼之外去求菩提。解脱是一种无限的自在,是一种彻底的自由。这种彻底的自由自在,在什么地方?无限就在有限中实现,涅槃就在生死中寻求。生死与涅槃是不二的,无限与有限是不二的,烦恼与菩提也是不二的。其中隔了些什么呢?隔了一些无明,即分别心。你当下超越了它,“不二”就能实现。所谓生死即涅槃,烦恼即菩提,有限即无限,就是这个道理。
禅这个道路,就是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
第五,禅是一种生活的艺术、生活的方式。
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基本上不具备禅的超然性、超脱性,不具备禅者的喜悦安详,都是在痛苦中挣扎,谈不上什么生活的艺术,无非柴米油盐、妻儿老小。当然,僧人也有种种的烦恼。僧人的烦恼,高尚一点叫“求学”,叫“参访善知识”。古人讲“不愁无庙,只愁无道”,都希望在修行上达到一定的层次,在道业上有所成就。有了道,就一定有庙。在家学禅的人也有烦恼,今天听到说参禅好,就来参禅;明天听到念佛好,又去念佛,想阿弥陀佛马上就把他接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不在这个娑婆世界停留,娑婆世界太苦太苦。不学禅的人烦恼就更多,痛苦就更多,可以说是一言难尽。生活当中,哪有什么艺术啊!即使是艺术家,他的生活也并不等于是艺术,也不等于是演戏,演戏是比较轻松的。
禅者的生活真是一种艺术。百丈禅师写过一首诗,讲出家人的生活,“幸为福田衣下僧,乾坤赢得一闲人。有缘即住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在乾坤天地之间,禅者是真正清闲自在的人,可见这种生活的艺术性很高。阵阵清风,缕缕白云,就像禅者的生活一样,潇洒自在!我们一般人说潇洒,实际上是硬着头皮说的,哪里有真正的潇洒?
在这里,要提一提活到一百二十岁的赵州禅师。翻开他的语录,就会发现,赵州禅师的一生都是艺术化的生活,超脱,自由,自在。
有人来向赵州禅师请法,问怎么样修行。他说:“你请坐一会,我还有点事要去做。”去做什么呢?他到洗手间去了。从洗手间回来了,他对那位参访者说:“你要知道修行这件事,别人是无法代替的。我要上洗手间,这一点小事别人都代替不了,更何况修行这件大事?光说修行是不行的,一定要踏实去做。”
赵州禅师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说法。没有修行的人像这样说法,人家会说是神经病。但是赵州这样说,人家相信,因为他有德望,有摄受力。多潇洒,多自在!
有一次,来参学的人问赵州和尚:“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他把手一指:“庭前柏树子。”你说东他答西,你说南他答北,好像是风马牛不相及,实际上他是明明白白地向你指示了西来意是什么:一切现现成成。
还有“吃茶去”的公案。学人来参拜他,他就问:“你是第一次来还是第二次来?”学人说:“我第一次来。”赵州说:“吃茶去。”又有一位学人来参见赵州,他又问:“你是第一次来还是第二次来?”学人说:“我是第二次来。”赵州说:“吃茶去。”当时院主站在旁边不理解,向赵州发问:“第一次来的叫他吃茶去,宾主相见,有个礼貌,可以吃茶去。第二次来嘛,就不是客人了,为什么还是吃茶去呢?”赵州和尚叫一声院主的名字,院主就答应了他。赵州说:“你也吃茶去。”
这是多么高的艺术啊!他就在这样的一种潇洒自在中,向我们指示佛法大意。禅是生活的艺术;禅师、禅者的生活,是艺术化的生活。
禅又是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是什么呢?一切现成。我们每个人都是饥来吃饭困来眠。这样,我们不是都在修行吗?不对。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有种种的分别:这个好吃,这个不好吃,这个是酸的,这个是辣的,这个是甜的,这个是苦的。我们睡觉的时候也是在百般思索,辗转反侧睡不着,睡不着又硬要睡。那不是在睡觉,那是在挣扎;那不是在吃饭,是在吃分别。这个菜辣的,这是腐竹,这还可以吃,一直在分别。禅者的生活方式跟他对待一切问题一样,超越了二元对立,是在无分别中生活。
禅者的这种生活方式,我们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千万不要去模仿。你去模仿就糟糕了,因为你没有那种境界,没有那种受用。你的模仿仅仅是东施效颦而已。
禅是一种生活的艺术、生活的方式,是觉者的生活体现,是悟者、行者的生活内涵。
第六,禅是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乐。
禅最终的目标,就是要达到永恒的幸福,得到真正的快乐。禅是清凉自在的享受,是超越一切对立的圆满,是脱离生死的大自在,是不住生死、不住涅槃的究竟自由,禅能够把生命固有的一切活力释放出来。我们本身具有佛陀的十力、四无所畏等种种功德智慧,三身圆满具足,为什么显现不出来?因为被无明妄想的尘埃盖覆了。
只要通过禅修的方法、通过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样一种超然体验,就能够把生命固有的能量活力释放出来,真正一切无碍,究竟解脱。十方世界有缘即住,无缘即去,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禅最终的目标与一切言教的佛法是一致的,只是进路不同。一切言教的佛法,不是直指,而是间接地、一步一步地来做;禅要一步到位,顿超直入。禅与一切言教佛法的区别就在于此。
禅要得到这种永恒的幸福、真正的快乐,如果是上根利智的人,一瞬间可以做到。根机陋劣的人,不可随便地来效仿。因为根机利的人也是一种积累,根机钝的人积累还不够。这就像做生意一样,谈一个大生意几十亿,有资本的人他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买下来做成了,他有积累。从表面看来这是顿,一步到位,但是他的艰苦努力在前,这是过去生中往昔积累的结果。积累不够的人,资本不够的人,一千块钱的生意要做成都不容易,只能慢慢来。学禅也是如此。所以,禅者要培植善根,广结善缘,广种福田,使福德因缘不断积累,不断扩充,不断地来培植善因善缘。
禅是什么?我想可以借用苏东坡的一首见道诗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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