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制度与大革命

★深度剖析制度与革命关系的经典之作！

★高校研读、坊间热议的现象级别之书！

★以孟德斯鸠为榜样，视帕斯卡尔为精神之父。

★托克维尔从热衷政治到思想蜕变。

★颠覆人们对“革命”的认知。

★从热衷政治到思想蜕变，托克维尔警醒人们，唯有“革命”才能粉碎旧制度，从而获得新生与光明。

★对（西方）现代社会与现代政治的特征、走向做出精当的预言。

★对（西方）现代革命的起源、特征及消解做出独到而前瞻的结论。

★对（西方）现代社会中观念与实践、学者与政治家的关系进行合理定位。

★书中托克维尔研究了大革命爆发的长期与近期原因，大革命独特面貌的形成原因——大革命为什么会发生，大革命为什么会与众不同？但这种研究的根本则为：怎样才能在现代社会，实现平等与自由的和谐统一。

★著者提出了自由与平等的辩证法、现代社会的原子化与同质化特征、现代革命与革命家的特征与前景、作为工具理性之体现的官僚机关之特性以及学术与政治的关系。所以，该书可以被视为现代社会读本。它涉及到了革命发生律、对革命的评价、改革的策略、文人政治的弊端，对当代中国政治建设具有深刻的启迪作用。

★本书既被视为一部历史作品，晚近以来也越来越被视为一部社会政治哲学著作，在历史学、社会学与政治学等学科领域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托克维尔（1805—1859），法国著名政治思想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曾担任众议院议员、外交部长等职，并参与制定第二共和国宪法。1851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建立第二帝国，托克维尔因反对称帝而被捕，获释后淡出政治舞台，从事历史研究，直至1859年病逝。主要代表作有《论美国的民主》《旧制度与大革命》《美国游记》等。

译者：

胡勇，河南舞阳人，政治学博士，安阳师范学院副教授，已有译著百万字出版，有托克维尔研究专著、译著及论文出版和发表。

[影响欧洲近代社会的史诗性变革:旧制度与大革命]

书

章　大革命发端时对其歧异的判断 

第二章　大革命基本的和终的目的不是像一些人所认为的，要摧毁宗教权威和削弱政治权威

第三章　法国大革命如何是一场以宗教革命方式开始的政治革命，为什么 

第四章　几乎全部欧洲如何都曾拥有完全相同的制度，这些制度如何到处都在崩溃 

第五章　法国大革命的基本成就是什么 

第二书

章　为什么在法国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封建特权更加令人民憎恶 

第二章　为什么行政集权制是旧制度的一种体制，而非一些人所说的，是大革命或帝国的一种产物 

第三章　今天所谓的行政监护制度何以是旧制度的一种体制 

第四章　为什么说行政法院和公共官员的豁免权是旧制度的体制 

第五章　中央集权制如何能够渗透到旧的权力中，并且取而代之而不是将其摧毁 

第六章　旧制度下的行政民情 

第七章　为什么在所有的欧洲国家中，唯独在法国，首都取得了对于外省的优势，并且为彻底地囊括了整个国家 

第八章　在法国这样一个国家中，人民变得为相像 

第九章　人们如何如此相似却比以往更加分离，被分割为陌生的小群体，并且彼此漠不关心 

第十章　政治自由的毁灭和阶级的分离如何导致了几乎所有对于旧制度致命的弊病 

第十一章　在旧制度下所发现的自由的种类及其对大革命的影响 

第十二章　尽管文明取得了进步，何以法国农民的处境在18世纪有时比在13世纪更糟 

第三书

章　到了18世纪中叶，作家如何成为国家的首要政治家，由此所产生的效果如何 

第二章　非宗教倾向在18世纪如何成为一种普遍的和主导的激情，它如何影响了大革命的特色 

第三章　法国人如何在想要自由之前想要改革 

第四章　路易十六的统治是旧君主制中为繁荣的时代，这种繁荣如何加速了大革命的到来 

第五章　试图救济人民却如何激起了他们的反抗 

第六章　有助于政府完成人民的革命教育的一些做法 

第七章　一场重大的行政革命如何发生在政治革命之前，它有何后果 

第八章　大革命如何自然地从以前的事务中出现 

注释 

附录1　论三级会议各行省，尤其朗格多克 

附录2　《托克维尔全集》目录 

附录3　托克维尔生平与著作年表 

附录4　文献注释 

索引 

译后记

《影响欧洲近代社会的史诗性变革：旧制度与大革命》（以下简称《旧制度与大革命》）同《民主在美国》（也被译为《论美国的民主》）是法国近代思想家与政治家托克维尔（1805—1859）为著名的两部学术作品。该书既被视为一部历史作品，也越来越被视为一部社会政治哲学著作，在历史学、社会学与政治学等学科领域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写作《旧制度与大革命》的托克维尔

托克维尔将帕斯卡尔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托克维尔一生崇拜的偶像是法国大物理学家帕斯卡尔。他倾心帕斯卡尔的是，帕斯卡尔毕生将无任何（个人）功利目的的科学研究作为自己的事业。他的人生观与人性观颇受帕斯卡尔的影响，在其作品中也多次引用帕斯卡尔的《思想录》。托克维尔曾经说过，只有在贵族时代才会出现没有任何功利目的的基础理论研究，而在民主时代只会出现短平快的技术应用研究。从这里可以发现托克维尔对于贵族、贵族制与贵族时代的一种独特态度。

托克维尔出生于地道的贵族世家，其曾外祖父马尔泽布曾经是旧制度下典型的作为国王与人民之间调停人的旧贵族精英，因为曾为路易十六辩护在大革命时期被作为王党分子送上断头台，正统派作家《墓中回忆录》的作者夏多布里昂是其姻亲，其父是具有公共参与精神的“典型的贵族”，做过复辟时期的几任省长和贵族院的长老。但就在这样一个具有深厚贵族传统的家庭中，有人成为狂热的雅各宾分子，有人成为百日帝国的代议士，有人成为复辟的波旁王朝的效忠者，有人成为七月王朝的上层人物，还有人成为拿破仑的将军与朋友。这些人的政治立场不可能不对托克维尔有所触动。

托克维尔出生于拿破仑帝国统治之下，经历了两个君主政体和一个共和国，死于拿破仑侄儿的帝国之中。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近代动荡多难的法国政治命运的象征。他做过复辟时期的助理法官；担任了近十年七月王朝众议院议员；支持与参加了议会的各种专业委员会的工作；他被选入第二共和国的立宪议会，并参加了制宪委员会的制宪工作；随后进入立法议会，并担任副议长；六月起义中首次同“多数”站在一起，亲自走上街头镇压了巴黎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诉求；他在波拿巴总统领导的巴罗内阁中担任了5个月的外交部长；终在1851年的雾月政变中被逮捕，随后完全退出公共生活，成为“国内流亡者”；在随后的岁月中多次拒绝波拿巴邀其入阁的请求，完全潜心于精神世界中，直至1859年病逝于戛纳。

托克维尔出生于历史悠久的贵族家庭，成长于贵族文化之中。托克维尔私下承认：“在理智上我倾向于民主制度，然而本能上我却是贵族，这就是说我蔑视与惧怕大众。我满怀感情地热爱自由、法制、对权利的尊重，然而却不是民主。这就是内心的实质。” 在托克维尔的精神世界中不但存在着理智与本能的对立，还存在着理性与感情的冲突。有人称他为：“理智上的民主分子，心灵中的贵族。” 然而，托克维尔的贵族情调并未阻碍其终的独特的自由主义思想的形成，而是给予了它一个独特的跨时代、跨文化的反思视角；托克维尔精神世界的内在冲突并非不可妥协，也并未妨碍他毕生为之奋斗的理念与事业——自由。他说，“自由是我的重要的激情。这就是真理。”

正是托克维尔所处的特定时代与环境给予了他广阔的、多角度的与跨时代的、跨文化的观察与思考政治问题的视角，使得他能够“在过去与未来之间保持彻底的平衡”，使得他对贵族与民主都不抱有特别的爱与恨，而他个性中的所有矛盾、分裂、张力后都统一到一种他的观点与激情上——即“对自由与人类尊严的热爱”。

[影响欧洲近代社会的史诗性变革:旧制度与大革命]

中央集权制如何能够渗透到旧的权力中，并且取而代之而不是将其摧毁

现在，让我们简要地概括一下前面几章所讲的内容：王国中心的单独一个团体控制着整个国家的公共行政；同一个大臣负责几乎所有的国内事务；在每一个省，单独一个代理人管理着所有巨细；不存在下属行政机构或任何其他类型的机构可以不需要事先的批准而行动；特别法庭审理同行政机关有关的所有诉讼，并且保护它的所有官员。如果这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中央集权制，还是什么？它的正式机构同今日相比不太容易辨认，它的程序不太规范，它的存在不太活跃，但是，它是同一种事物。在这段时间间隔内，不必为它增加或者减少任何基本东西。如果清除掉它周围所树立的东西，就足以揭示我们今日所看到的东西。

我刚刚描绘过的大部分制度后来在许多不同地方被模仿，但在当时，它们对于法国而言是非常独特的，而且我们很快就会看到，它们对于法国大革命及其后续具有一种巨大的影响。

但是，这样一种新颖的制度设计如何才能在堆满封建社会瓦砾的法国建立起来？

这样一项任务要求耐心、技巧和时间，而非力量与无约束的权力。在大革命爆发之时，旧的行政大厦在法国几乎没有被摧毁。好像是在它的基础之上建立起了另一座大厦。

没有什么可以表明，旧制度的政府在从事这项艰难的劳作时，追随着一项深思熟虑的方案。它只是简单地服从某种本能，这种本能驱使所有政府试图垄断所有事物，尽管政府官员多种多样，这种本能却从不变化。它为旧的权力留下了古老的名称与荣誉，却渐渐地剥夺了它们的权威。它不会把它们从各自的权力座席上排挤出去，而是静悄悄地把它们给引开。它利用了这个人的惰性，又利用了那个人的自私，从而取代他们的位置。它利用了他们所有的缺点，从来不会努力矫正这些缺点，而只是取而代之。到了后，它实际上以单独一个官员几乎取代了他们所有人，这样一个官员就是总督，当他们出生时，这样一个官衔还不存在。

在旧制度的这项伟大事业中，只有司法权力成为拦路虎，但是在这里，中央政府又一次终攫取到了权力的实质，而仅仅把权力的影子留给了对手。它并没有把高等法院从行政领域中排挤出去，但是，逐渐地扩张了它自己的活动，直到几乎没有什么空间留给任何其他事物。在某些例外的和短暂的形势中，比如，在食物短缺的时候，民众的激情会被作为野心勃勃的法官的平台，中央政府就允许高等法院暂时地进行统治，激起一片历史还不曾忘记的喧嚣声。但是，不久，它静悄悄地重新占据自己的位置，默默地重新要求它对于所有人与所有物的控制权。

当我们仔细地考察高等法院针对王室权力的斗争时，我们发现，双方几乎总是在政治地带而非行政地带发生冲突。争议通常因为一项新的税收而爆发。换句话说，两个对手争吵的和行政权力无关，而和立法权力有关，在这方面，一方所获取的权力和另一方一样少。

随着大革命的逼近，这些争吵日益常见起来。民众激情越是沸腾，巴黎的高等法院就越是干预政治；同时，由于中央权力及其代理人获得了经验与技巧，同一个高等法院在固有的行政事务中扮演着越来越小的角色。随着每一天的逝去，它越来越不再是一个行政机关，而更像是一个讲坛。

此外，时间也经常性地为中央政府开辟新的活动领域，法庭缺乏进入这样的领域的灵活性，因为这些领域所涉及的新问题没有先例存在，它们和法庭的常规工作格格不入。社会在做出飞跃进步之时，不断地提出新的需求，每一项新的需求都是中央政府一项新的权力来源，只有它才能够满足这些需求。即使法院的行政领域保持不变，中央政府的行政领域却在推移，它跟随着文明自身在稳步扩张。

迫近的大革命开始到处煽动法国人的头脑，激起千百种新的观念，而只有政府才能够加以回应。大革命在推翻政府之前，促进了它的发展。政府自身和所有其他事物一起得到了完善。如果人们研究了档案，这种情况就会显得格外惊人。1780年的财政总监与总督和1740年的总督与财政总监不再有任何相像。行政机关已经被改造了。它的官员是一样的，但是，推动他们的精神已经变化了。随着它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和包罗万象，它也变得更加有条不紊和耳目灵通。随着它对全面控制的要求接近尾声，它的压迫更少起来，它的引导更多起来。

大革命的次努力就是摧毁这种重大的制度—君主政体。它在1800年得以复辟。不管如何老生常谈，那时和以后，不是有关公共行政的1789年原则获胜了，而是其反面获胜了：旧制度的所有原则在那时被重新复兴，并且被保留下来。

 如果有人问我，旧制度的这个部分如何能够毫发无损地传递下来，并被整合到新的社会中去，我会回答，中央集权制在大革命中没有被破坏的原因就是，它本身就是大革命的开端与标志。并且我会补充，当一个民族摧毁忝列其中的贵族政治时，它自身就在加速走向中央集权制。于是，它控制这种趋势的努力比滑向这种趋势的努力更少。在人民中间，所有权力都有一种成为权力的倾向，只有大量的艺术才能使这些权力分裂。

因此，虽然民主革命摧毁了如此多的旧制度的体制，却必然要巩固这种体制。中央集权制在大革命所塑造的社会中如此自然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人们很容易错把中央集权制当作大革命的成就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