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大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52508丛书名: 译文名著精选
这是一个人类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伟大故事,作者为我们生动地记录了瘟疫横行无忌之时人们的心理反应:“全国人民在忍受着一种处于绝望之中的沉默的生活,可是仍然生活在期待与抗争之中……”书中的主人公里厄医生虽身隐恐慌,却没有忘记力搏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瘟疫。
本书全篇结构严谨,生活气息浓郁,人物性格鲜明;小说中贯空着人与瘟神搏斗的史诗般的篇章、生离死别的动人哀歌、友谊与爱情的美丽诗篇,使这部作品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
阿尔贝·加缪(1913—1960)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史以来*年轻的诺奖获奖作家之一。
《鼠疫》是加缪*重要的代表作之一,通过描写北非一个叫奥兰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故事,淋漓尽致地表现出那些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拥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的真正勇者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的伟大的自由人道主义精神。
4月16日清晨,贝尔纳·里厄大夫从他的诊所走出来,在楼梯平台上被一只死老鼠绊了一下。他当时把老鼠踢开,并没有特别留神,便走下了楼梯。但来到大街上,他突然想到这只老鼠不对头,便往回走,想提醒门房。老米歇尔先生的反应,使他更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发现有非同寻常之处。他原以为存在这只死老鼠显得有些奇怪,如此而已,但门房却认为出现死老鼠简直是奇耻大辱。再说,门房的态度斩钉截铁:这幢房屋没有老鼠。大夫向他保证说,二楼平台上就有一只,而且可能已经死了,说了也白搭,米歇尔先生依然信心十足。这幢楼没有老鼠,因此,这只老鼠准是谁从外面带进来的。总而言之,那是恶作剧。
这天晚上,贝尔纳·里厄站在大楼的走廊上掏自己的钥匙准备上楼进家,他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突然从黑暗的走廊尽头爬出来,步态不稳,皮毛湿漉漉的。那小动物停下来,仿佛在寻求平衡,然后往大夫这边跑,又一次停下,原地转了个圈,轻轻叫了一声,终于扑到地上,从半张开的双唇间吐出血来。大夫沉思着看了它一会儿,上楼回到家里。
他思索的并不是那只老鼠。是老鼠咯出的血又勾起了他的心事。他的妻子已病了一年,明天要启程去一家山中的疗养院。他见妻子按照他的要求正躺在床上。看来她是在为旅行的劳累作准备。
“我感觉挺好。”她微笑着说。
大夫注视着在床头灯光下朝他转过来的脸庞。在里厄眼里,尽管她已经三十岁了,而且留着病痛的痕迹,但她的脸仍然跟少女时一样,也许是因为这微笑消除了其余的一切吧。
“你要能睡就睡吧,”他说,“女看护十一点来,我送你们去乘中午的火车。”
他亲了亲她微微潮湿的额头。她微笑着目送他走到门边。
翌日,即4月17日,八点,门房拦住经过他身边的大夫,指责一些恶作剧的人又把三只死老鼠放在走廊的中间。那些人准是靠大捕鼠器抓住它们的,因为老鼠们浑身是血。门房已在门口站了一阵,手里提着死老鼠的爪子;他在等待那些罪人说挖苦话时自我暴露。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噢,那些家伙!”米歇尔说,‘到头来我准能抓住他们。”
里厄感到蹊跷,便决定从环城街区开始他的巡回医疗,因为他那些穷困的病人都在这一带居住。在这些街区收垃圾晚得多,他的汽车沿着街区一条条笔直的尘土飞扬的街道往前行驶,车身紧挨着留在人行道上的垃圾桶。在他经过的一条街上,他数了数,有十二只死老鼠扔在残羹剩菜和脏布碎片当中。
他要诊治的个病人正躺在床上。房间临街,既是卧室,同时又是饭厅。病人是位西班牙老人,满脸皱纹,神态严峻。他面前的被子上放着两个盛满鹰嘴豆的锅。大夫进屋时,半坐在床上的呼吸急促的哮喘病人往后一仰,想重新缓过气来。病人的妻子端来一个盆子。
“哎,大夫,”在打针时,病人说,“它们都出洞了,您看见了吗?”
“没错,”女人说,“邻居捡了三只。” 老头搓搓手。
“它们出来了,所有的垃圾箱里都能看见。是饿的!”
后来,里厄随便在哪里都能听到类似的话,街区里人人都在谈论老鼠。诊治病人结束后,他回到家里。
“上面有您一份电报。”米歇尔先生说。
大夫问他是否见到过很多老鼠。
“哦,没有!”门房说,“我在监视呢,您懂我的意思。那些畜生不敢来。”
电报通知里厄,说他母亲翌日到达这里。她准备在生病的儿媳妇出门期间来这里照顾儿子的家务。大夫进屋时,女看护早已来到。里厄瞧见他的妻子略施脂粉,正穿着套裙站在那里。他对她微微一笑。
“这很好,”他说,“好极了。”
片刻之后,在火车站,他把她安置在卧车里。她看看车厢。
“对我们来说这太贵了,对吧?”
“需要这样。”里厄说。
“闹老鼠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有些奇怪,但会过去的。”
他随即快快地对她说,他请她原谅,本应该由他来照顾她,他对她太不关心了。她摇摇头,好像示意他不要说了,但他补充说:
“你回家时,—切都会好些。我们要从头开始。”
“是的,”她眼睛发着亮光说,“我们要从头开始。”
片刻过后,她背转身,透过窗玻璃看外面。月台上,人群熙熙攘攘,推来搡去。火车头的嘘嘘声传到他们这里。他叫她的名字,当她转过身来时,他看见她泪流满面。
“别这样。”他轻轻说。
泪水下重又绽出了微笑,但有点不自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现在,他站在月台上,在窗玻璃的这面,他只能看见她的微笑。
“请你好好保重啊!”他说。
然而她听不见他说话。
在车站月台的出口附近,里厄碰上了预审法官奥东先生,他领着自己的小儿子。大夫问他是否出门旅行。这位高个子黑头发的法官一半像过去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一半像殡仪馆埋死人的人,他用和蔼的口气简短地回答说:
“我在等奥东太太,她专程看望我的家属去了。”
汽笛长鸣。
“老鼠……”法官说。
里厄朝火车的方向看了看,但又回过头来望望出口处。
“是老鼠,”他说,“这不算什么。”
此刻他记得清楚的,是一个铁路搬运工人经过时腋下夹着一个装满死老鼠的盒子。
当天下午,里厄刚开始诊病便接待了一位年轻人,有人说他是记者,一早就来诊疗室了。他名叫雷蒙·朗贝尔。他身材矮小,双肩又厚又宽,面容显得刚毅,有一双明亮而聪慧的眼睛;他穿一身运动服式的衣裳,生活似乎很宽裕。他谈话直截了当。他为巴黎一家大报调查阿拉伯人的生活情况,想得到有关他们卫生状况的资料。里厄对他说,他们的卫生情况不妙。但他在进一步详谈之前想知道,这位记者是否能够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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