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23278
日本文学名著《不如归》,可以说是日本的《孔雀东南飞》。明治初年,一连印了一百版,震动朝野,驰名内外。
书中叙述浪子和武男,好端端的恩爱夫妻,却横遭封建势力和世俗观念的摧折,以至一个与世长辞,一个抱恨终生。作品文墨典雅,运笔神奇,读来给人以知的启迪和美的享受。
“喂!浪子!”
正是武男。
列车驰去了。浪子发疯似的将身子探到车窗外,把手里的深紫色手帕抛了出去。
“危险呀,小姐!”几妈扑过来慌忙拉住浪子的衣袖。中将手里还拿着报纸,也立刻起身,向窗外望去。
列车走了十米、二十米……浪子身子探得几乎掉了下去,又回过身来,只见武男疯狂地挥舞着那条手帕在呼唤。
忽然路轨转过山角。两地车窗之外,惟有青山。但闻汽笛鸣响,犹如布帛断裂之声。那列车正向西方飞驰。
浪子捂着脸,伏在父亲的膝上。
上卷 1
一、夜来香 3
二、花溅泪 11
三、采蕨行 16
四、山木馆 26
五、将军府 40
六、婆家风 54
七、雁传情 64
中卷 71
一、小别重逢 73
二、拂袖而去 85
三、婆媳之间 97
四、夜来风雨 108
五、乍暖还寒 125
六、母子激辩 130
七、父女说梦 144
八、碍难启齿 154
九、堕入陷阱 160
十、不测风云 167
下卷 171
一、甲午战 173
二、寡妇恨 192
三、梦中情 206
四、浪边泪 213
五、传教女 225
六、战地书 239
七、空悲切 245
八、紫手帕 250
九、七夕诀 257
十、断肠碑 265
前回暂且称为壮士者,乃男爵海军少尉,名叫川岛武男。如今,经媒妁之言,和名震海内的子爵、陆军中将片冈毅的长女浪子小姐已行合卺之礼,这刚刚是上个月的事。如今,他请了个短假,带着新娘和从新娘家跟来的几妈,在四、五天以前来到了伊香保。
浪子八岁丧母。因为才八岁,母亲的音容,已经依稀难辨。但还记得母亲总是面带笑容。弥留之际,将浪子叫到病榻,瘦弱的手紧紧握住浪子的手说:“浪子!妈妈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你一定要听话,悉心伺奉爸爸,爱护阿驹呀。再过五、六年……”说着,泪飞如雨。“妈妈死后,你能想起我来吗?”浪子如今已经是乌发垂肩。可是那时,还是剪的齐额短发,乌发密密层层。妈妈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这些事,深深刻在浪子的心版,永志不忘。
过了一年,来了这位现在的母亲。从此以后,万事都天翻地覆。原来的生身母亲出身于名门武士之家,诸事万般,无不彬彬有礼。虽然如此,也常听女仆们说:“象她们那样的好夫妻实在罕见。”继母也是出身于名门武士之家,但是,早年去英国留学,沾染欧风,甚于男性。于是,万事都与从前大变,实行彻底革新。仿佛一切都是为了消除浪子对生身母亲的怀念与记忆。她对父亲也事事都毫不顾忌地大说大讲。父亲只是笑笑,当做耳旁风,常说:“好啦,好啦,我认输,我认输。”有一次,父亲和一位很对性的难波副官夜饮,后母竟也蒞席。父亲白了一眼后母,哈哈大笑,说:“喂,难波君!且不可娶个有学问的妻子哟!会叫你大吃苦头的呀!哈哈哈……”即使聪明的难波先生,在妈妈面前也不知如何周旋才是,只得百无聊赖地频频举杯。其后,他苦
口婆心地恳求自己的夫人,不要女儿们多读书,读到高小毕业足够了。
浪子自幼娴淑过人,而且异常聪颖。虽无“香炉峰雪”a的诗才,但自三岁抱在乳母怀里,每当送客到门时,能亲自取帽,给爸爸戴在头上,这点机灵劲儿,还是有的。浪子自幼培育的童心,好比春天里的嫩芽,纵使一度雪打霜欺,只要不是横遭践踏,只待冰雪消融,自会郁郁葱葱。永别慈母的浪子,其悲伤虽然深沉得不象个孩子,但后来,如有阳光照抚,也会茁壮成长的。后母梳着西式发型,靠近些,会被香水味熏得头晕;有点吊眼梢,嘴很大,浪子初次相见时,的确有些畏缩不前。但,温顺的浪子对这样的继母也还心向往之。而继母却蓄意离间,将依依膝下的浪子推开。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加上炫耀学识、胡乱猜疑和妒嫉,竟对八、九岁的可爱女孩,视如早有心数的成人与之作对。于是,浪子无依无靠,冰冷与凄凉,沁彻心魂。啊!得不到爱,多么不幸!爱不得,则更加不幸。浪子虽有母亲,却不许她爱,虽有小妹,却不许她亲。虽有父亲、几妈和姨母,然而,不管怎么说,姨母是外姓人,几妈是奴仆之身,何况,只要被继母盯上,哪怕稍微待得好些或是接受好意,都会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惟有父亲,浑身是爱。然而,即使身为中将的父亲,在继母面前也有所顾忌。思量起来,这也是父亲慈爱表现之一。因此,在继母面前,父亲不得不对她申斥几句,背地里却言语少而怜爱深。父亲的一颗不被理解的心,聪慧的浪子十分体谅。“啊!真高兴,感恩不尽,为了父亲,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她虽然满心这样想,但是,假如表现得太露骨,继母会认为是侵犯了她的领域,从而翻脸。这太痛苦了。然而,假如寡言少语,不露声色,惹人注意,撙节有礼,这反而会被骂为心机叵测的蠢货,这又太可
悲。时而稍有差错,继母便以长州腔滔滔不绝地大肆宣讲从英国进口的逻辑学,不仅对浪子,就连浪子的亡母,也毫不掩饰地予以讥讽。浪子实在委曲。可是,紧闭的双唇刚刚将启,忽见檐廊中父亲的身影忽地闪现,她便又闭口。有时被过分地胡乱猜忌,浪子就躲在窗帘后哭诉道:“妈妈也太过份了!”问她有父亲吗?有,有慈爱的父亲。然而,家庭对于全世界的女儿来说,五个爸爸也抵不上一名母亲。在如此母亲的管教下,过上十年,楞角也该平了,青春的红润也该褪了。夫人常常咒骂道:“真的,那丫头没有半点灵气,是个死心眼儿的人。”
啊,不论栽在泥钵中,还是栽在高丽、交趾的瓷盆里,花,毕竟是花,总要等待着阳光抚照。而浪子,真是一棵阴湿地方的小花哟!
且说,今番与川岛家订亲,一旦乘上花轿,浪子也就安定;不论父亲川岛中将和继母、姨母、几妈,也就全都心安神稳了。
“夫人(指浪子的继母)自己爱穿戴,可是给小姐净买些难看的、素气的衣裳。”几妈总是嘟嘟囔囔。老妇悲其妆奁寒微,流着泪一再地说:“若是前夫人还在,何至于此……”但浪子却急于跨出这个家门。她从未体尝过的自由与快乐就等在前面。这,对于她告别父亲时的悲伤,倒也聊可慰藉。于是,她匆匆登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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