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2022063
“青苏,不要!”声嘶力竭的声音生生地将青影的步伐止住,子桑拦在青影的前面,眼巴巴地望着她,又唏声道:“青苏,不要。”
青苏深深埋下头,忍住眼眶呼之欲出的眼泪,再抬头时,却是扯开事不关己冷淡的笑,“子桑,何必管我。他都不管我了,你又何必管我。”
那通往神界必经的九重障非上神而不得入,否则元神触及九重障便会大损,有碎骨之痛。青苏仅是修为尚浅的一个上仙,她今时已不同于往日,入了……便是两条命啊!
“青苏,就算整个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小山茶要你啊。”
青苏不住地摇头,神情动摇,*终却冷然道:“子桑,你拦不住我的。不论是神,是人,抑或是仙,活着都要有一个目的,否则便是行尸走肉了。”
★ 谁也不能阻止他们,除了他们自己
★ 上神九夙堕为魔神,终与苍诀相认。神魔之战,一触即发。
★ 原名《溯生》,之臻力作,比肩《花千骨》的年度仙侠巨著
千年之前,司劫之神九夙,附身于小仙之上,与神帝有过缱绻情事,尝遍了人间百味,她本玉石所化,无心无情,而今明白情为何物,却落了个惨淡结局,魂飞魄散而亡。
千年之后,她重返神身,用魂血育下一双儿女,隐居仙府,神帝却再三来访。故人犹如心头梗,她想斩断前尘,势不两立,然而却事与愿违……
楔 子
九天之上,云横雾绕,巍峨山岛隐隐浮于云中。一道青色的影子自云间劈过,停驻在微光浮现的五色屏障前,屏障两旁被浓稠的云遮住,只余三丈的宽度,高度未知,似乎顶着天。
“青苏,不要!”声嘶力竭的声音生生地将青影的步伐止住,子桑拦在青影的前面,眼巴巴地望着她,又柔声道,“青苏,不要。”
青苏深深埋下头,忍住眼眶呼之欲出的眼泪,再抬头时,却是扯开事不关己冷淡的笑:“子桑,何必管我。他都不管我了,你又何必管我。”
子桑被这样的笑扯得浑身都疼。
那通往神界必经的九重障非上神而不得入,否则元神触及九重障便会大损,有碎骨之痛。青苏仅是修为尚浅的一个上仙,她今时已不同于往日,入了……便是两条命啊!
“青苏,就算整个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小山茶要你啊。”
青苏不住地摇头,神情动摇,终却冷然道:“子桑,你拦不住我的。不论是神,是人,抑或是仙,活着都要有一个目的,否则便是行尸走肉了。”
子桑闻言,更是坚决地守在九重障前面,“青苏,你是我世界上亲的人。我不愿意再亲眼看到我亲的人丧命于我眼前了,也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他已经不管你了,就算你为了他丧命,他还是会欢欢喜喜地迎娶他的神后的。”
青苏道:“我宁愿相信眼见为实。”
眼看着青苏的心意不被改变,眼泪顺着子桑的两颊流了下来,他轻声道:“你为他,连你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青苏听到“孩子”两个字,骤然沉寂了,好半晌,她才低声道:“我要我的孩子有个父亲。”
子桑终无力地将拦住青苏的手放下,泪水已经弄花了他胖乎乎的小脸,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只能看着青苏的背影撞入九重屏障。
青苏原以为会有撕心裂骨之痛,却没想到只是觉得身体一空,就来到了神界的地盘。
她之所以可以安然无恙地闯入神界,应是那个人顾念旧情,猜到了她会来找他的吧……青苏心中早已经缥缈的希望慢慢升腾。
自决心要来神界寻他,她满满胸腔都装着迫不及待宣泄的欲望。这种欲望有生以来从不曾如此浓烈而躁动,像是要把她的一颗心都跳出来才甘心。随着那巍峨壮丽宫殿的逼近,她反而平静了下来,脚下的步伐也逐渐放慢,她踏着漫天流淌的云霞,走向那掩映在云中的宫殿。
神界虽说复立不久,但是守卫从来不曾松懈。她还未至宫殿前,便被魂灵包围,其中一个身形较其他的大了两倍的魂灵飘上前来,木然问道:“可有神主的邀请函?”
青苏微微眯起眼,一只手已经搭上幻出的长剑。她本是神界的不速之客,又怎会有邀请函?
如今飞升为上神虽不如上古时候具有十足的含金量,但是这世界的上神毕竟是少数。此界既然名为神界,便不许其余各仙各妖的混淆。于是神主便以无上神力,创下各种魂灵,以供驱使。这些魂灵不通人性,做事情只会一板一眼,见青苏没有邀请函,便绕着她围成了一个圈,做成了防守欲攻的姿势,全身上下变得愈发透明了。
曾几何时那人因她图个新鲜为她捏出一个魂灵,魂灵的模样,还是她描摹出来的,那时她还可以使唤魂灵,而如今,他们却要将她作为神界的入侵者驱除。真是好时众星拱月,坏时翻脸无情。这样的情景,倒也有颠覆的意味。
她冷笑,即便魂灵与主人气息相通,如今的她却无法再让那高高在上的神主为她腾出一点日理万机的时间,号令魂灵收手。这场恶战绝不可少。
长剑出鞘,发出铿然的兵器声。所到之处,魂灵身上燃起了红焰。这是一把绝世好剑,她曾经将它覆入熊熊火焰,涅槃重生,鸣响而起,自此将这宝剑炼得。她修为浅,依托着这把软剑,才有与魂灵相峙的资本。
没花上多久的时间,那些魂灵便被青苏打退了一大步,他们再度围成一个圈,全身上下变成灰色,显然被激怒,而他们的形貌,也渐渐幻化成青苏的模样。当初她还说,以此迷惑敌人,让对方因为敌人是自己而不敢下重手。
青苏丝毫不敢大意,正想着如何冲脱这无懈可击的魂灵之圈的时候,其中的一个角落便出现了缺口,而这个缺口上,站着恰恰是一个红衣如血的女子。
那些魂灵竟慢慢地往后退开了一大步,身上的颜色恢复正常,形似恭敬地往着红衣女子旁边靠拢,环成一个小圈。
红衣女子笑得妖娆,挥了挥手,那些魂灵便往四处散去了。
像证明青苏的猜测似的,红衣女子看着青苏,笑容叵测,端的是一副女主人姿态万千的模样,道:“有失远迎。”
青苏视若无睹。在红衣女子出现的同时,她便瞧到了红衣女子身后的人。从她成为上仙以来,只要有那个人在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立马被他吸引去。如今,她还是一如既往能看到他隐去的身形。
青苏脑海里想了千言万语,真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凝到嘴边的却不是她打过数遍的腹稿:“从前,我以为你一直不肯见我,是因为我和天帝的牵连。如今,我与天帝断绝了一切,你还是不肯见我。原来却是……自你创神界,我未曾见到你已经有九十六天又五个时辰了。我知道我们早已回不到过去,但是,请你,能不能后听我一句话?”
他一言不发,一直看着青苏手中的那把蓄势欲发的浴火剑。
红衣女子顺着青苏的目光,看到那人站在她身后一丈开外,气势顿时弱了些:“众所皆知,我帝创神界以来就有界令,非上神不得进神界。如今你出现在这儿,便是你和天帝还藕断丝连的证据,你还想再妖言惑众?”
青苏看着他,诧异道:“难道你不曾放我进来?”
他笑起来。她很久没有见过他笑了,如今这样的笑,异常灼伤她的眼,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不曾从浴火剑上移开,以至于他的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青苏,从你见我的面起,你便喜欢将一些事情赖我身上。如今看来,你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我曾经让你离开天帝,和我一同离去,你拒绝了。现在你这般与天帝断绝关系,又一人孤闯神界,为了什么?”
“我……”青苏看了一眼红衣女子,欲言又止,“我想单独同你说。”
“青苏,我不相信你这次没目的。”他冷然道,“所以,好走不送。”
他向来待人冷漠,仿佛不化之寒冰,但现在这样的冷,却让人畏缩。
青苏曾想,她要将自那次后,她就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他,但如今看来,她并不想让她孩子的存在被恶意地揣测,也不想让未出世的孩子作为自己的一个筹码。
她如今觉得累了,累得让她不想将他捂热。
他冷,她要比他更冷。他不愿让红衣女子离去,那她也不愿将自己要说的说出。青苏说:“听说你大喜之日将近。恭喜。”
他微微皱了皱眉,“你要说的,便是这话吗?”
青苏道:“便是这话。”
“既然你千里迢迢来到神界,只是为了这句话,那么我且问你……”他稍顿,“这次,是因为神界的创立让他迫不及待了?”
此处的他,毋庸置疑指的是天帝。
青苏抬起头,他现在站在需要她仰望的高度,他的背后是层层叠叠的云朵围绕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她一字一顿地强调,“天帝如何,与我无关。”
天帝和他的恩怨她不想管,当明白天帝利用了她,她便决定不再拿天帝当父亲了,天帝的存在,简直就是侮辱了她所认知的“父亲”这两个字。
“现在知道撇清关系了?”红衣女子在一旁“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
但他和她都没有说话。她慢慢地将浴火剑收起来。浴火剑慢慢软得如同一道红色的光线,环在她的腰间,像是情人一样摩挲着她的平坦的腹部,后变成和她衣服一样的色泽,服服帖帖的。
“若我说,我来,是想要留下呢?”她后把浴火剑收起来,话音刚落,他陡然看了一眼她,随即目光便透过她看着她身后变化莫测的云彩。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断不可能再回天界,她始终记得对她从来和蔼可亲的天帝,终于撕开他伪善的面孔,道:“呵,就凭你。其实你也不过是他通往神帝之位的垫脚石罢了,还以为自己有多么不可或缺。”
那人冷冷地回复她:“神界的规矩不可破。”
青苏一声笑,“这便是说,如果是成为上神,便可以留在神界?”
“真到那一天再说吧。”他显然是看不起她的。
莫说他不信,原本的她也是不信的,她为上仙也才千把年,天劫如何能再度降下?但她偏偏有这个能力。青苏又低下了头。其实如今,她早已经是心如死灰了。若是能死在他面前,让他心痛一下,也是好的吧。好歹,也算是能成为个因天劫葬身在神界的仙家。
如此一想,神界万里无云的上空竟开始聚起了团团的黑雾,俨然有天劫欲来乌云满楼的趋势。在这漫天的摧城黑云之下,青苏的身躯越发显得渺小。
雷电狰狞地聚拢,在云层上嚣张地盘旋,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用尽量平静的口吻问:“倘若我以死为赎,可会换得你一谅?”
说完这话,她也觉得答案昭然若揭,便略带自嘲地说:“怕也是不能的吧。”
她太平静,平静得仿佛头顶上盘旋的黑云与她无关,要接受天劫的人也并非她一般。唯有虚搭在腹部的右手,泄露了她此刻的害怕。
“你想引来天劫自谴?可惜……”他似乎在端详着天上的云,却只是袖手旁观,“我已不同从前那个我。你的苦肉计于我无用。须知,所谓你的生,早在凤凰台上,于我已如尘芥。”
他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清冷如冰,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回音,像是睥睨一切的王者,漠然地巡视脚下臣服的民众,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好像是钝剑一样一刀一刀地在青苏的身上不停地割着,带来绵延不断的揪痛。
红衣女子自从乌云一开始聚拢,便安分下来。此时见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可怕,一个人更是瑟缩成一团,似乎只要时机一到,她便立刻拔腿,躲入殿中。
他看了一眼红衣女子,便印证他的话似的,执过红衣女子的手,竟要携着她一同离去。
一股寒气自青苏的心肺处涌出,是彻骨的寒,寒到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封在冰雪之下的万年冷玉,再也不会温暖起来。
青苏脸上的表情愈来愈让人不忍。这样的时刻,狰狞的天雷像是饿惨了的凶兽,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青苏扑去,天雷过处,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被人狠狠地碾碎一般疼痛。
她看着他毫无滞留的背影,突然很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狼狈。她竟忍着身上的剧痛,放声大笑起来,好似天雷并非落在她的身上。
等到她再也看不到他和红衣女子执手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她再也笑不出来。身体上的疼痛,与理智不停地对抗着,当那一股倔强被抽取,她立马败下阵来。
如今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满地打滚的,怕就是肚里的孩子吧。
她真是一个不称职、又自私的母亲啊。孩子还没有出生,便要被她拖入死地。
此时此景,让她已有些后悔,竟带着孩子一同经历那天雷。若她侥幸存活,她定要好好待孩儿一生,休管那神帝神后,那解不开的心结了。
她从头到尾都是挺直着腰背,直到她再也站不起来。天雷争先恐后地落下,到后,她满脑海里只剩下了疼与忍。
在心里对着孩子说: 看,你母亲至少在后一秒还是有尊严的。
当痛到极致的时候,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所见变成大块大块深浅不一的灰色。她脑海里竟慢慢地浮现着往昔美好如初的回忆,伴随着灵魂底下的抽痛。
直到她仿佛被人抱住的时候,她才稍微清醒了点。好似看到了那人,她带着报复的快感对着他说完平生的后一句话:“你不是不相信我没有目的吗?我的目的,便是死在你面前。”
像是生命之灯终于枯竭了,她的感知骤然间全被剥离。她犹如置身于一个黑不见底的空间,过了许久,她的魂魄慢慢脱离躯体,眼前随之豁然洞开。
当她还待在这个躯体的后一刻的时候,她骤然听见耳畔若隐若现好似在空谷回响的声音。
青苏,青苏。
我信你,我宁愿一直信你。
太迟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笑着说: 这世界本不存青苏,也再不存青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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