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3940195丛书名: 经典印象小说名作坊
这是雕刻时光的小说
回忆与秘密 柔缓与沉迷 冷酷与微暖
布克奖、卡夫卡奖、爱尔兰文学奖得主约翰·班维尔作品
代表爱尔兰当代文学分水岭的小说
“我在,故我思。”
布克文学奖得主约翰·班维尔于1973年创作的小说《桦林庄园》便以此开始。
这部小说围绕主人公加布里埃尔·戈德金和他重返荒凉破败的家族庄园的经历展开。经过几年的外出流浪,加布里埃尔返回了桦林墅这座充满回忆和绝望的大房子。在深入挖掘家族秘密——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一个饱受折磨的母亲,一个心智疯狂的奶奶——的同时,加布里埃尔也回忆着自己邂逅的场爱情,以及失恋。
《桦林庄园》不仅是一部关于家族、隔阂与土豆大饥荒时期的爱尔兰的小说,它也是一个关于纯真的终结(对一个男孩和他的祖国而言)的故事,文笔风采卓越,情节错综复杂,堪称爱尔兰当代文学的分水岭之作。
部 亡灵书
第二部 天空与天使
第三部 墨丘利
译 后 记
2014年6月4日,在西班牙北部古城奥维耶多,2014年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文学类奖项的评选结果终揭晓。这一国际知名文学奖项自1981年设立以来,已经被颁授给多位文学大师,其中不乏像阿瑟·米勒、苏珊·桑塔格、保罗·奥斯特、阿摩司·奥兹、玛格丽特·阿特伍德、伊斯梅尔·卡达莱、莱昂纳多·科恩、菲利普·罗斯等享誉世界的文坛名家,还包括如卡米洛·何塞·塞拉、君特·格拉斯、多丽丝·莱辛等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如今,在这份令人惊叹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位当之无愧的语言艺术大师。他就是——约翰·班维尔。
约翰·班维尔于1945年出生在爱尔兰共和国东南部韦克斯福德郡的海滨小镇韦克斯福德。他在家庭环境中从小受天主教影响,曾先后就读于基督教兄弟会学校和圣彼得男子中学这两所以严厉著称的天主教学校,并养成了严格自律的良好习惯,这为他日后坚持白天工作、夜间创作的生活奠定了基础。他的父亲马丁·班维尔在一家汽车修理厂当普通工人,母亲阿格尼丝·班维尔是全职家庭主妇,曾期待他中学毕业后进入大学深造,将来当一名建筑师。然而,班维尔是一个追求个性独立和心灵自由的人。他背弃了宗教信仰,故意没考上大学,从一开始就拒绝接受学院式培养模式的束缚,而这正是他的小说能卓尔不群的重要原因。
高中毕业后,班维尔先在爱尔兰国家航空公司担任电脑操作员,后来又去为《爱尔兰新闻报》、《爱尔兰时报》和《纽约书评》做文学编辑,并坚持在工作之余进行文学创作。在其四十多年的作家生涯中,他创作了十六部纯文学严肃小说,获得了许多国际文学大奖,其中包括美国兰南基金会文学奖、英国布莱克纪念奖、英国《卫报》小说奖、英国布克文学奖、捷克弗朗茨·卡夫卡奖、爱尔兰笔会奖、奥地利国家欧洲文学奖、爱尔兰图书奖等。如今,班维尔荣获2014年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成为了历史上个获得该奖项的爱尔兰作家。这些荣誉都使他成为了诺贝尔文学奖强有力的竞争者,让人期待。
……
《桦林庄园》代表着爱尔兰文学的一座分水岭:在这部小说中,历史化作一幕意蕴丰富的黑色喜剧,充满了爱尔兰土地骚动时期的背景和哥特式的人物角色,书页间还夹杂着一种对宇宙的本质困惑迷惘的感觉。
——科尔姆·托宾
班维尔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天才。他那风格独特的文字始终经过精心雕琢与润饰,因此我们可以缓慢阅读他的作品,尽情享受他提供的欢愉的溪流。班维尔作品中的一切事物都栩栩如生……他是一位作家中的作家,能用诗一般的语言变出人物和地点的戏法。
——《独立报》
我的记忆颇为有趣,就像一只眼光挑剔、口味反常的喜鹊,令我着迷不已。在我眼中,珠宝首饰都不过是璀璨的闪光,而在我的鸟喙下,这些珠宝感觉就像是玻璃。我已经在窝里塞满了无用的废品。它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个我永远都在提出的问题。它能意味什么?从来都没有一个精准的答案,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天上的神祗在向我威风凛凛地点头,暗中透露道,没关系啦,它所意味的就是它所意味的。是啊,可那样就够了吗?我满足了吗?我暗自思忖。我记得那一天,诺克特滑倒在地,妈妈冒雨跑过花园,门厅里的情景,所有那些事物;然而,听着,除却其余所有的记忆,我该记住的,是当我和迈克尔悄悄下山潜入避暑小屋时,摆在我们眼前的惨状——墙壁上灰烬斑斑,座椅中是一堆黑紫色的焦炭,不成人形,而戈德金奶奶残存的两截断足,塞在一双烧焦的带扣皮靴里。在某种意义上,我还能想起这副场景,就像想起某些字眼,某些事实,但我无法理解它,这就是麻烦所在。好吧,或许这样反而更好。我并不想有失体面地揭发自己。每当我想起那个恐怖的日子,我都会禁不住怀疑:在我体内的什么地方,存在着某只冷酷残忍的小野兽,一个镜中映象,状若侏儒,正在捧腹大笑,直笑得弯不起腰。奶奶啊!宽恕我吧!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想念她。戈德金爷爷的去世,就仿佛一个不再令人害怕的幽灵羞愧退场。他身上那把令人厌烦的老骨头,我们再也听不到它们在门厅里嘎巴作响,而他那邪恶的笑声,也从楼梯平台上彻底消失了。他所占据的空间收缩起来,为其他人让出了一点地方,于是我们舒展四肢,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声,暗地里松了口气。可是,当老太太的生命之火被如此随便地掐灭时,某种令人焦躁不安的东西潜进了大房子里。如今,在平静中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们的椅子仿佛在自行振动,它们总是在我们身下颤抖,不情愿让我们坐在上面。我们在各个房间中徘徊游荡,就像一群老狗,郁郁寡欢地四处嗅来嗅去,寻找着它们死去的主人。桦林墅仿佛变得残缺不全了,这种印象,和妈妈清理过的房间给人留下的感觉往往相似:在烦躁不安的日子里,妈妈会将一件家具搬出房间,因为它已经在原地立了太久,只有当它消失不见时,人们才会发觉它的存在。桦林庄园已然式微,对此我们无可否认。
安排奶奶入葬这件事,一时间激发了一幕前景惨淡的喜剧想象。那种感觉实在糟糕透顶,因为出于体面我们不能笑出声来。不管怎样,我们该如何安葬她呢?要不要叫殡葬人过来,把她残存的那一丁点儿遗体从椅子里和墙壁上刮下来?不,不,如果她那可怕的死法传出去,镇上的居民准会炸开锅、乐开花的。那么好吧,要不要我们自己来干?千万不要啊!在我们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幅景象:全家上下穿上工作服,套上橡胶靴,拎着水桶和铲子,浩浩荡荡向避暑小屋进发。这幅景象实在令人难以启齿。遗体——这个委婉的字眼,从未像现在这样合适贴切。
情况本身已经够糟糕了,然而实际上,我们还不可能开口提这件事,这让我们备感为难。除了老太太那令人难以启齿的恐怖死法,我们每个人都在一个事实面前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这个事实就是:我们深信,其他人已经将老太太如何去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一点十分明显,近乎荒谬,而我们自身对死因的困惑无知则显得愚蠢可笑。我们竭力从对方口中刺探虚实,变得非常机敏狡猾。那次钓鱼哦!在每回甩出鱼线的间隙,令人难受的沉默骤然降临,我们都唉声叹气,拨弄手指,板起面孔瞪向窗外。可怜的家伙,一定很可怕——像那样子去了!是啊,真可怕。你觉得会不会……?不,不,不,我可不会……即便如此,她肯定早已知道……哦,毫无疑问嘛——不过就算这样——嗯?嗯?正是!后,我们无功而返,愁眉苦脸地分散离去,满心愧疚,对自己恼恨不已。
麦凯布医生是能给我们一个解释的人。尽管这个解释听起来过于丢人,过于简单,让我的家人难以接受,但我认为,他也许说的没错。当天下午他匆匆赶来,气喘吁吁,雨珠从他的斗篷末端滴下,在身后连成一串水迹。他刚刚处理完两场令人歇斯底里的难产急症,现在他声称自己已经彻底累趴下了。还没等任何人开口,他就步履沉重地走近,朝坐在椅子上的我俯下身,猛地扳开我的下巴,往我的喉咙深处瞪了几眼。
“流感初期。过一两天就好。还有啥?”
周遭压抑的气氛终于令他回过神来,他环视着余下的人,两条眉毛微微颤抖。很显然,他还没听说戈德金奶奶去世的消息。我们一起下山前往避暑小屋,就像一群部落氏族的成员带领着他们的巫医去直面恶灵。雨停了,太阳突然露脸。他进屋调查,而我们在屋外的门廊上等待,陷入尴尬的沉默。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门开了,他缓缓地倒退出来,低着头,手指捂在嘴唇上,显得兴致盎然。
“不可思议!说真格的,我还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他发觉丧亲的这一家人都盯着他,缄默无语,得体适宜,脸上流露出期许的神色,于是他清清嗓子,猛地转过身去,低声哼唧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们成群结队地返回了桦林墅。在那儿,在餐厅里,我们一起畅饮茶水,他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了上风。当他沉思琢磨这桩奇异的死亡案例时,他有些情不自禁,兴高采烈地咧嘴笑了起来。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真的。知道吗,我以前听说过一两起类似的案例,是在美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他嘲笑着自己的目光短浅,“我的天啊,我可从来没想到在这儿……在桦林庄园……”他环顾四周,目光中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敬意,因为这个地方既粗陋又熟悉,却竟然创造出了这等奇迹,“只有椅子烧焦了,别处都没事儿,因此这不可能是火灾,不可能。墙上的那些污迹……”玛莎姑妈低低地哽咽了一声,这个老小子歉疚地瞥了她一眼,“不过,当然了,这件事情蛮可怕的,非常叫人难过,你们肯定都受惊不小吧,的确如此,啊哼。”
他放下茶杯,承诺会去跟验尸官打声招呼,然后就准备离开。爸爸在门厅里拦住了他。
“那个,医生,那么您觉得……?我的意思是……”
“呃?”他越过爸爸的肩头,朝玛莎姑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只见她那肿胀的脸上泪光粼粼,“那个,当然要等我进一步调查以后了……也许我得从都柏林请些人来。不过,现在么,我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解释……毕竟……”
“嗯?”
这只老狐狸吸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斗篷的衣领。他转向前门,又顿住脚步,扭头盯了我们一眼,他的眼中布满血丝。
“人体自燃。”他轻声说,然后出门冲下台阶,尴尬地咕哝了后一声,离去了。如我所言,也许他是对的,她可能不过是……自己烧起来了,然而我无法摆脱这种想法:这座大房子本身也与此事有关。桦林庄园已经对她感到厌倦了,她自己也看到了这一点。是它暗杀了她吗?不可思议啊,就像医生评价的那样。
他确实跟验尸官打了招呼,拿回了一份含糊其辞的死因报告,说奶奶是死于意外。不过,为了这份好处,他巴望着能获准带领他从都柏林请来的老朋友们去勘验事故现场。爸爸将他和他那帮食尸鬼拒之门外,这让他大为光火。不过,他还是守住了我们的秘密,没有泄露到镇上。一两个礼拜之内,这桩事件便已如过眼云烟,几乎销声匿迹了。然而,乔茜却出人意料地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她为老太太的去世真心感到难过,白天夜里都会偶尔悲伤地啜泣几声。顺便说一下,葬礼的事我们操办得相当漂亮,用一整副棺材埋葬了戈德金奶奶的两只残足。尽管花了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但这场狡猾的骗局还是让爸爸感到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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