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28540331
- 著名作家海男突破性长篇新作,陈晓明、李敬泽、谢有顺诚意推荐。
- 以一条老街映现人世间的悲欢浮影,于时间遗梦中触抚个体伤痛与生存困境,是一部穿越生死之场的悲悯之书,富有强烈的生命意识。
- 体裁别致,可以说是散文式的小说、小说化的散文,也可以说是一部穿越时空的史诗。此书采用多线平行叙事,既有小说情节的连贯之韵,亦有散文的轻盈闲散之趣,落笔有诗情,彰显出多元化的美学视野。
- 医患关系的独特书写,直面生命主题,以柔情的笔触消融无常所带来的阵痛和忧伤,尤为治愈人心。
- 书中特别收录数幅作者海男的精美钢笔插画。
本书为当代作家海男*的长篇小说。“青云街四号”是一家牙科诊所,作者把此地设为叙事场域,书写诊所里医生与患者的个体记忆与内心焦灼,吟咏人间烟火里的离合得失。其以跳跃性的多线平行叙述,把碎片化的如烟往事与当下生活诗性勾连,通过一道街景,映现出人世间的悲欢浮影,并由此生发对生存命题的思考。书中的女主角慈兰阿婆曾以青春的逃亡来到青云街,后来参加了远征军,赴缅后成为护士,经历了战场上的生死博弈。如今,她仍居住在青云街的老宅,并在此追忆往昔时光。生活中的黯淡与明媚,人性的私欲与善良、生命的脆弱与坚韧尽在其中。这是一部穿越生死之场、抚慰岁月之殇的温柔之书。
第一章 悬之念
第二章 逃之韵
第三章 生之恋
第四章 因之果
从碎片的历史穿越时空之谜
我开始写《青云街四号》,这部书介于长篇小说与散文之间,当然还有诗歌的符号。我一直想寻找一种文本,由我发明的文本,《青云街四号》就是一种实验文本。几年前就开始孕育写这本书的契机。除了孕育,写作于我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玄幻。青云街四号是一家牙科诊所,首先是王医生的牙科诊所,也是由她亲手用语言所搭建的舞台。这个世界发生的故事就像手机屏幕,无数的手在黑夜与白昼中刷屏。也就是说,那些碎片似的事件资讯在手机上滚动,就像印刷机在滚动,就像火车的车轮在滚动……
当世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让我们朝前行走时,哪怕我们遍体伤痕和疲惫不堪,仍用手在手机上刷屏……手机,万能的手机使人类进入了一个疲惫无语的时代,进入了一种前从未有的迷途与探索交织的命运关系。而我将在这里呈现《青云街四号》的舞台,在这座舞台可以朝前看,可以往后走,也可以朝左右两边走,就像带着箱子的人,可以用左右手替换着拎箱子。《青云街四号》可以说是一部纯小说,因为它有人物叙事线索,这是长篇小说的基本因素;也可以说是一部散文,潜意识中的灵魂在其中穿梭奔跑,这是散文的格调;它也可以是一部穿越时空的史诗,形而上的翅翼交织着时间的光芒与黑暗,这是史诗的幻念。
此小说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这是一部碎片似的小说,从一开始,它就如同现时代变幻无穷的信息涌入语言的结构。借助青云街四号的牙科诊所,我搜寻到了从历史到历史的游离,同时也看到了二十一世纪某个角隅所产生的人物和世态的命运与关联。
当人们不断地低头玩手机时,我其实在心里不时地涌起一种无奈而迷惘的痛,就像我看到一座村庄里居住的年轻人,失去了历代祖先耕地织布的技艺后,背着行李乘拖拉机、摩托车、城乡长途车、高铁到很远的大都市去打工时的迷惘和希望。
我自己就是这个联结场中的小世界。近些年来,我们身边的人或物事,都以新的变幻出现在我眼前,从碎片中寻找到我们个体曾经的记忆和疼痛,并与此和谐相处,使得这部小说在片段似的图像中,揭开层层帷幕,让我和他们一起经历时代的创痛和焦虑,从而追索美与善,并战胜时间的变幻莫测带给我们的阵痛和忧伤。
这是一部碎片似的小说,所有书中的物事都来自我们的生活,希望你能喜欢它的每一段文字,犹如你感知并置入的每一首来自生命的插曲似的旋律。我们在世界的底处,随同身体中的波涛漂泊流浪,随处而遇的是万物的变幻。这个星球的存在仿佛一部永恒的佛经,有慈航引领我们的行为意念,或许,这就是写作的密码。
这无疑是海男具有突破性的一部重要作品。它仿佛将读者引入了从尘埃到云端的阅读。不错,这是一部碎片化的作品,其碎片却像海洋里的珍珠串起了时间那神秘无穷的链条。在她的笔下永远散发出诗情画意之光,青云街四号又是一个奇异神秘的去处,读到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故事,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陈晓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评论家)
《青云街四号》要在零散的、无穷无尽的碎片中,拯救生活的意义。时间正在成为消费品和商品,被大数据所细分和定价,而海男力图恢复时间的神性,寻找某种时间与生活的整体。由此,她为自己创造了一种独立鲜活的文体,现象学的,又是形而上的,在有尺度的、充满自由的越界中,想象出世界和心灵的内在秩序。
——李敬泽(作家、文学评论家)
《青云街四号》写了时间的创伤、苦难与力量。穿行于新与旧、过去和现在之间,一道街景,幻化出人世的众生相。海男说,只有经历过人世间巨大磨难的人,才能用自己的秘密与那些看似微小却丰饶万千的波澜相遇。在碎片化的时代,写作还能否为现代人找寻到一个整全的栖居地?海男在叙事中沉思,不仅记述下生与死的搏斗和挣扎,还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和梦想。
——谢有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文学评论家)
人,理所当然,是接近希望的主体,没有希望的人生也就接近了死亡。哪怕是身陷缅北丛林医院的慈兰,也是在不断护理病人中看到了生的希望。在接近黄昏的余晖中,林子里就开始响起匆匆护送前线伤病员过来的人们的脚下发出的一阵阵急促的声音。
他们肩扛担架从太阳即将落下帷幕的战争前沿阵地赶来,第一,这个时候空气温度不再像火球那样滚烫了,对于护送者和病人来说,身心的煎熬相对会减轻些;第二,落日即逝的余晖使光线显得朦胧起来了,仿佛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使护送者们有了相对安全的时间。在同一时间段,森林外的几条小路上都会响起踩在腐殖叶上的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是慌乱的、倾尽全力的,也是不顾一切的。因为,生命是最珍贵的,哪怕有一点点救助的希望,也要将伤者送到医院。那是慈兰刚做护理工不久后迎来的一个黄昏,由于送来的伤病员较多,每一个护理工需要负责三个被送到医院的病人。那一天的黄昏好像显得特别沉郁,或许是她刚来到此地不久的原因,她站在医院的营帐前,身上的白大褂罩着她有些忐忑不安的身体。
分配给她的三个病人几乎从一条路上同时赶来,这是三个不同的伤病员,扛担架的六个男人不说一句话,将病人交给她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战争时期就是这样,人们根本来不及多解释什么,而且说任何话都需要力气,何况,这六个男人还要急着赶回几十公里之外的前沿阵地去。
她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六个男人的面孔,他们就已经转身消失了。她头一次面对躺在三张支架上的伤病员,第一个病人,当她用手去靠近他的呼吸器官时,就惊讶地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马上叫来了医生,她对医生说:“对不起,我感觉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医生三十来岁,是一位女性,她蹲下身,掏出听诊器后掀开伤病员的军衣,发现靠近心脏的地方已经全部被凝固起来的鲜血所覆盖。医生说:“是的,子弹射穿了他的心脏,他应该早就停止了呼吸。”这么说,在这名伤病员上担架之前,他的心脏就已经停止了跳动。
慈兰来不及悲伤,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也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既然生命面对战争时是如此珍贵和脆弱,他们就要尽快抓住时间,去救助那些还有心跳声的伤病员。慈兰开始靠近第二个伤病员,他的呼吸心跳还在,但一只胳膊没有了,他似乎因疼痛而昏迷过去了。第三个病人,伤了大腿,他还可以说话,他说子弹,有可能是两三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大腿……
慈兰对于那个遥远的黄昏的记忆似乎仍然是那么清晰,她说,她开始独自面对另外两个伤病员,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在那个特定的环境,要找到另外的人来帮忙是不可能的。自己负担的三个病人只有依靠自己的肩膀,她要将那个失去了胳膊的伤病员从担架上搀扶起来,再搀扶到绿色的营地帐篷中去。考验她意志力的时间到了,她将双膝着地,只有这样,她一个人的力量才能完全地集中在那个因失去胳膊而昏迷不醒的伤病员身上。
她伸出了柔软脆弱的一双手臂,飞禽走兽们都拥有自己支撑肢体奔跑和飞翔的力量,人之手臂附在身体的两侧,虽无法像大鸟一样飞翔,却可以使用它们劳作。而此刻,她的一双手臂伸出去,是为了将昏迷的伤病员托起来,她托起了他的头颅,再慢慢托起了他的颈部,由于昏迷,他的身体显得很沉重。
尽管如此,她已经倾尽全力将他从地上的担架上托起来了,这令她有一种小小的欣慰,这欣慰甚至已经使她忽略了那个仍然躺在担架上,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的伤病员的死亡。她立起一条腿,再将另一条腿也立了起来。哦,她竟然独立地将昏迷中的伤病员搀扶到了绿色营帐的病床上。她来不及庆贺自己的胜利,就又奔向了另一个担架上大腿受伤的病人。据他说,有两三颗子弹进了他大腿,她来不及与他商量就再次屈膝下地,像刚才一样将手臂伸向了他的头颈部,再将他搀扶起来。
要有多少艘帆船的身影经过你窗外,你才能知道人的远航,是从家门口窗户外的小路开始的。我不想告诉你深奥的道理,这个世界的速度太快,我们已经难以相信慈兰阿婆用她的青春胳膊伸出去,屈膝再站起来,竭尽全力将两个伤病员搀扶到绿色帐篷中的现实世界。来自那个世界的硝烟和碎片离我们已经很远了……哦,只有回忆,从历经过战事创痛的慈兰阿婆的记忆深处,才会涌现出忧伤而深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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