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3338967
”他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为他书写此生”
本书是*本引进到中国的美国科幻大师菲利普˙迪克传记,也是唯yi一本由迪克夫人撰写的传记,对于了解50-80年代的美国科幻史有着极高的价值。迪克是世界顶ji作家,被公认为”科幻作家的科幻作家”,作品涵盖人工智能、星际探索、时间旅行、生物医药、自然探索等领域。他也是*为主流文学所认可的科幻作家,是*位入选”美国文库”系列的科幻作家,这一系列专门收录美国经典文学。同时,迪克具有极强的跨圈属性,不仅在科幻圈备受推崇,也是影视圈、艺术圈的”红人”,由迪克原著改编的《银翼杀手》《少数派报告》早已成为科幻影视的标杆之作。近年来,市面上出版了一系列迪克的小说,收到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和市场反馈。迪克在中文世界的人气日益高涨。但遗憾的是,这么多年来中文世界一直没有迪克的传记,本书的出版将填补这一空白,无论是对于粉丝还是普通读者,对于文学爱好者还是影视、艺术爱好者,都具有极强的吸引力,很有潜力成为爆款畅销书。
1958年10月,初露锋芒的菲利普˙迪克遇到了知性而浪漫的灵魂伴侣,即不久之后成为他第三任妻子的安妮。在新的家人面前,迪克显得快乐而充满爱心。但在平静生活的表象之下,他却一直与内心的恶魔搏斗着。
作者安妮以独特的视角,揭示了菲利普˙迪克这位不世天才的真实人生。迪克从安妮身上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写作灵感,而安妮也见证了迪克写作生涯中z高产的黄金时期。在他们五年的婚姻期间,迪克完成了《高堡奇人》《血钱博士》《帕莫˙艾德里奇的三处圣痕》等众多脍炙人口的名作。然而,随着迪克深陷精神疾病与药物成瘾的泥潭,两人的感情也逐渐破裂,迪克的生活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本书通过大量的书稿、访谈、书信,展现了迪克的写作生涯与感情世界,还原了他作品中无数场景和人物的原型,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天才作家*为真实,*为美好,也*为可怕的一面。
楔子1
部分:1958-1964
章我遇见了菲尔˙迪克9
第二章四个人的蜜月53
第三章乡下家庭生活75
第四章雷斯岬站的灾难101
写在部分之后137
第二部分:1964-1982
第五章奥克兰的单身汉141
第六章南希167
第七章暗黑扫描仪时代189
第八章温哥华科幻大会209
第九章更多的黑发女孩:琳达、特莎223
第十章多丽丝和琼251
第十一章科幻作家之死269
第三部分:1928-1958
第十二章早年岁月299
第十三章伯克利的少年时代319
第十四章青年时代341
结语(2009年版)373
1982年的三个梦境377
一段传承381
译后记(金雪妮)387
附录:
1.菲利普˙迪克家谱图395
2.本书涉及的菲利普˙迪克作品列表399
3.菲利普˙迪克科幻小说改编影视作品列表405
科幻作家有很多,菲利普˙迪克只有一个。
–刘慈欣,雨果奖得主,《三体》作者
菲利普˙迪克是一个创造概念的大师。
–【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少数派报告》导演
菲利普˙迪克是我们美国本土的博尔赫斯。
–【美】厄休拉˙勒古恩,美国科幻大师
我是菲利普的粉丝,我喜欢他说的那句:他只是在寻找人类的恐惧。
–【加】基努˙里维斯,《黑客帝国》主演
1我遇见了菲尔˙迪克
然后,她出现了,步履轻巧、蹦蹦跳跳地向他走来,用一块洗碗布把手擦干……她穿着紧身裤,趿着拖鞋,头发乱糟糟。他心想,天啊,她看上去可真美。她走路的样子奇妙极了,矫健而警觉……仿佛准备陡然来一个转身,又总是稳稳地踩着脚下的地面。
–菲利普˙迪克,《一个废物艺术家的自白》
1958年10月末的一天,我遇见了菲利普˙迪克。那天吃过午饭后,我带着还不到学龄的三女儿谭迪去雷斯岬站市中心的皇宫集市购物。(集市的宣传语是”购在皇宫,帝王生活”。菲尔后来补上了一句:”帝王账单。”)我们在蓝鸟童子军蛋糕义卖摊购买巧克力布朗尼的时候碰见了我的朋友阿维斯˙哈尔。她本想对我表达慰问,但我实在不希望听到更多的同情之辞了,便换了个话题。我们聊了一会儿杂七杂八的事情,她忽然对我说,一位作家和他的妻子刚刚搬进了马纳纳街与洛里安街路口拐角上的那幢白色平房里。
”什么样的作家?”我问道。我心想大概是写技术手册一类的作家。她说不上来,只知道那对夫妇是从伯克利搬来的。
我们回到家后,我哄着谭迪去睡午觉,然后自己走进了菜园,边做农活边梳理着思绪。我担心未来该怎么办,接着又开始忧虑过去的事情,还有理查德的不幸离世。不。我不想再想起那件事了。抑郁之情一点点从我心底漫了上来。我努力把自己的思绪扭转过来,转而去想新搬来的那对夫妇。
”或许他们会是有趣的人。”我想着,决定在下午晚些时候过去拜访他们。我的长女海蒂可以留在家里照看她的两个妹妹,简妮和谭迪。
五点整,晚饭前的鸡尾酒时间,我把孩子们唤到了电视机前。”快来,孩子们,戴上你们的米老鼠帽子。”米老鼠俱乐部成员已经开始在电视屏幕上又唱又跳:”M…I…C…K…”我把家里的陨石色边境牧羊犬”漂移”关在露台上,跑进卧室,换上一件带有白流苏下摆的七分红色连衣裙、手工皮革凉鞋和手工螺旋黄铜耳环。我沿着两旁栽有蒙特利柏树的车道走向我那辆有些年头的福特乡绅旅行车,将车开下山坡,从弗里斯特大礼堂前面的岔口拐进了洛里安街,把车停在洛里安街73号门口。那里就是作家的新宅。傍晚的雾气从桉树间飘来,一只蓝鹭飞过,去往它在内陆的巢穴。我试图打开白色尖桩篱笆的大门,但门闩太紧了,我打不开,便只能提起裙摆,翻过篱笆。前院里种着一片有芒穗的鸢尾花,还有老式的多花玫瑰。我沿着前庭台阶小跑而上,敲了敲门。
那时,我还是一位三十岁的寡妇。我的丈夫,诗人理查德˙鲁本斯坦,在三周前猝然去世了。三年前,我们在加州的雷斯岬站买下了一幢加利福尼亚包豪斯风格的房子–和西马林乡下的建筑格格不入。房子位于五英亩的牧场中央,还自带一小群萨克福羊。这里的老人告诉我们,这幢房子位于圣安德烈亚斯断层的一条裂缝上–那是世界上长也危险的地震断层。
雷斯岬站是加州海岸边的一座小型农业城镇,从金门大桥向北开车一小时即可抵达。那个时候,镇上只有一条主街,街边散落着几个小店。几十幢房子围着这个所谓的”市中心”,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还有几十幢房子。再往外,就是大片的牧场。
向西半英里,一座悬崖下方,是狭长的托马莱斯湾。向东则是起伏的巨大山丘,夏秋时遍野流金,春冬时则绿草茵茵,上面总点缀着黑白相间的奶牛。天气晴朗的时候向西眺望,可以一直望见因弗内斯山脊,上面覆盖着杉树、橡树和月桂树相杂的茂密森林。山脊的远侧向太平洋倾斜而下,那里是美国大陆的极西点,也是风的地方。西班牙探险家在1606年1月6日次发现那个地方的时候,以”三王”为其命名,因为那天正是西班牙的三王节,也是我们的主显节。
那时西马林的许多居民都在奶牛牧场工作,分散在雷斯岬站、因弗内斯、奥利玛、马歇尔与托马莱斯各地。另外一批人则主要为美国无线电公司工作,负责船对岸通信。大学教授们和一些湾区本地家庭都在因弗内斯买了乡村夏日度假别墅。
我的驾照上写着:”金发,蓝眼,五英尺四英寸高,一百二十磅重,必须戴眼镜。”那时我喜欢穿色彩鲜艳、大胆前卫的衣服。我有三个漂亮的女儿:八岁的海蒂和三岁的谭迪都是金发蓝眼,六岁的简妮则是红棕色的头发,浅褐色的眼睛。简妮在读一年级,海蒂三年级,而谭迪还未到学龄,一直在家。我很感激在我做饭、打扫房间、整理花园的时候有她陪着我,因为我脑中总是回荡着同一个念头–我们一家人,在我的丈夫、女儿们的父亲理查德˙鲁本斯坦去世之后,要怎么办才好?
一位留着短短的黑色卷发、穿着牛仔裤的年轻女人打开了洛里安街73号的大门。”你好,”我说,”我听说一位作家和他的妻子刚刚搬过来。欢迎来到雷斯岬。我叫安妮˙鲁本斯坦,就住在街那头。我的亡夫理查德˙鲁本斯坦也是作家,他是一位诗人。”
我的拜访与欢迎让克丽奥˙迪克十分高兴。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请我”到家里来坐坐,见一见菲尔”。她引着我穿过房子走向厨房的时候,我注意到房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仅有的桌椅摆设也来自救世军的慈善救济商店。
时至今日,我依然鲜明地记得见到菲尔的那一刻。他双手插在牛仔裤后兜里,身体倚住后脚跟前后摇晃,微微蹙着眉,盯着地板看。他二十九岁,将将六英尺高,身材偏瘦。他的额头很高,头发乌黑,一双充满热情的灰绿色眼眸,略有几分英俊。他穿着一件有着针织袖口、带束腰的老旧棕色皮夹克,里面是一件廉价法兰绒格子衬衫,还有一条硬挺的牛仔裤和一双稍显笨重的棕色军靴。然而,即便如此,他看上去依然非常优雅而富有魅力–就好像故意隐藏在某种伪装之后。
克丽奥向我介绍了他:”认识一下,这位是菲利普˙迪克。”
我们走进屋的时候,他抬起头望向我。在我迎向他的目光、开口说出”很高兴认识你”的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受。在我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告诉我:”我认识这个人。我从亿万年前起就与他相识了。”然而,我理性的一面却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反驳道:”荒唐!怎么可能呢?你明明刚刚才遇见他。”
”你名字里的K指代什么?”我问他。
”金德里德(Kindred)。”他答道。
”啊哈!”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从不信那些荒诞的神秘主义言论,于是我竭力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部从脑海中清除出去。我们三个人坐在厨房桌边,立刻就聊得火热。菲尔举止亲切得体,说话的声音更是美妙至极。当他听说我和我的亡夫与一本小杂志《神经》有联系,并且认识威廉˙英奇、詹姆斯˙琼斯等一大堆我脱口而出的诗人和作家时,惊得差点从翘起的椅子里仰面翻下去。我告诉他,我曾经编辑、出版和销售了两本诗歌小杂志,《炼狱》和《狮鹫兽》,加起来一共四期,还有一本理查德的诗集小册子,《啤酒与天使》。
我对克丽奥和菲尔详细说了三个星期前的赎罪日那天,理查德在耶鲁大学精神病学研究所猝死的事情。他在饮水机前接水的时候,突然倒地死去。经过漫长的调查,我们终发现他对治疗期间服用的大剂量镇静剂过敏,甚至到了致死的程度。那种药刚刚被发明出来,因此并没有人知道它的副作用。不仅如此,很多生性敏感、极具创造力、容易紧张的人对药物的反应也有所不同,这一点似乎连许多医生都不知道。或许这种无知已经导致了很多这样的人死于非命。
可我不想再重温那场悲剧了。我立刻换了话题,改而询问菲尔的创作情况。他告诉我他是个科幻作家。真有趣。我在此之前还从未接触过科幻作家呢。我们聊了聊,我突然发现我曾在《奇幻与科幻杂志》中读过他的一篇小说。这让他颇为高兴。不过,他似乎更愿意和我聊他尚未出版的严肃文学长篇小说。”我只是个二流科幻作家。”他说。
之后我才发现,他已经写作并发表了八十五篇短篇小说,以及五部长篇科幻小说:《太阳系大乐透》《琼斯缔造的世界》《开玩笑的人》《天空之眼》《宇宙傀儡》,并且还正在写《时代错乱》。然而,在那个年代,科幻小说是不入流的,所以菲尔时常因为自己是个科幻小说作家而感到尴尬。他极其希望自己能够取得”主流”意义上的成功,因此也创作了不少严肃文学小说,可是那些小说直到他死后才陆续出版。
我告诉菲尔和克丽奥,理查德、我和两个女儿为了躲开大城市的喧嚣,1955年搬到了雷斯岬站,我们想在郊区买一块地,种些农作物、养养家畜,理查德则想多花一些时间在诗歌创作上。他从来没有上过一天班,因为他的焦虑症太严重了。幸好,他的家庭足够宽裕,可以支持他的选择与爱好。
菲尔和克丽奥则对我说,他们也想回归自然,与花花草草相伴,养一些动物。为了补贴家用,克丽奥一周中有三天都要到伯克利去,在加州大学的行政办公室上班。
菲尔在写给朋友的信件中这样描述他们的房子和雷斯岬站:”我们……在马林郡西北部一个叫作雷斯岬站的乳业小镇买了一栋房子–就在一号公路上。我们有一块100×160英尺大的地,养了两只鸭子和一只公猫。这一片到处都是野生动物–鹿、兔子、近三百种不同的野生鸟类–比加州任何地方都要多。还有成群的野天鹅。鹿在我们的后院自由来去。这里所有的男人都戴着真正西部风格的帽子,穿着靴子–他们就在附近的牧场工作。”
我看了看表。”天哪,我要回去照顾孩子了,”我说,”真希望可以继续和你们聊天。你们明天方便来我家做客吗?我家里有些你们可能会感兴趣的书,还可以看看我们养的羊,以及我们的牧羊犬’漂移’。”
”好啊,我们很想去。”克丽奥说。
我离开之前,菲尔执意要借给我几本书:弗朗茨˙卡夫卡的《城堡》,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和詹姆斯˙乔伊斯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开心地想,这对新搬来的夫妇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和好相处。我不禁开始期待起了明天的会面,之前的迷茫和痛苦也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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